「殺!」
隨著一聲令下,十幾個人裹挾著可怕的氣勢和奪目的法力光芒,俯衝下去。
下面鱷魚群被鋪天蓋地的殺氣驚醒,瞬間亂成了一鍋粥,嘶吼、攀爬,仰天射出一道道綠色水箭。
這些水箭同樣密密麻麻,仿佛組成了一道箭網。
還好,這裡不是來時的「怪海」,可以御劍飛行。
於是各宗弟子御劍飛行,不上不下,排成排揮舞靈器一殺一片。
而領頭的一人更是凌空踏步,揮手間,一雙金剛輪絞肉機般將前後三丈被的鱷魚砸成肉泥,一點點推向最深處的鱷王方向。
這場面,不得不說,終於發揮出了大宗弟子的能力和手段。
不像余秋伊、牛萬里那群神人,一個勁學恆賢,結果學個半生不熟。
恆賢默默看著,目光忽然移向鱷王方向,昨晚光顧著找地方吸收靈草,沒想到這裡還有靈草。
眼神閃爍了一下,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經繞著山谷轉了個圈,到了鱷王附近。
悄悄蹲在一處峰頂,往下看去。
只見下面的泥池中,蹲著一個三丈長的巨鱷,渾身疙瘩嶙峋,氣勢兇狠,關鍵不像蛛王那樣沉睡,而是清醒著,上半身趴在一棵老樹上,一雙血紅色雙眼看向前面各宗弟子殺來的方向。
而它身後的一棵參天古樹的枝丫上,長著一棵雙生紫靈芝,靈氣濃郁、醇香無比。
「好傢夥,雙生的,極品啊!」
恆賢估摸了一下採摘的可能,還不行,鱷王氣勢太可怕,不下元丹境,自己現在下去等一口咬中,有鎧甲也白搭,再等等。
「嗖……」
「阿呃……」
前面的廝殺和鱷魚死前慘叫一點點靠近過來。
終於,領頭的一個青年威猛霸道,雙輪猛的砸開一道血路,所過之處無論是鱷魚還是樹木蘆葦統統被絞為碎屑。
身後一群弟子尾隨而來。
「啊哦——」
鱷王憤怒的嘶吼,捲起一大片瘴氣與毒氣,身上的疙瘩里猛的鑽出一隻只會飛的螞蟥,鋪天蓋地,圍著鱷王「嗡嗡」的旋轉。
一群各宗弟子凌空站在不遠處,先是打量一眼鱷王,然後看向鱷王身後古樹上的靈芝。
領頭的青年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五品擎川鱷王,身周是他的寄生飛蟥,我來對付,你們小心寄生飛蟥,趁機採摘了靈草!」
「是!」一眾弟子目光戳戳。
領頭的青年兩根修長的手指忽然夾出一個布袋子,口中念念有詞:「……阿布,出!」
「嗷嗚!」
一隻一人大,背生雙翅的豹子靈獸一閃而出,張開血盆大嘴,咬向鱷王。
而青年本身又夾出兩張靈符,貼在身體上,立即泛起幽幽的護體光芒,一閃到了鱷王身後,和豹子兩面夾擊鱷魚。
山峰後面,恆賢充滿羨慕的看著那隻飛豹。
這是修士的靈寵,需要海量的資源餵養、需要天價靈獸袋、需要不怕麻煩的帶在身邊,一看就是大宗弟子啊!
此時青年和靈寵夾擊鱷王,即便鱷王兇殘狂暴,仍舊被打的節節敗退。
其他宗門弟子,則是悄悄靠近靈芝所在的古樹。
恆賢一見,揉了揉鼻子,推算了一下距離和離開的路線,身形一閃,猶如一隻「靈猴」,躬身縱躍,一閃到了古樹枝丫旁。
看著近在咫尺的雙生靈芝,他稍微遲疑了一下,畢竟這夥人等著救命,自己全部帶走,等於判定了一些人的死刑。
一顆!
伸手抓向其中一顆。
就在這時,一男一女兩個宗門女弟子快如閃電般撲來,看見他的一剎那,都是一愣。
隨即那扎著妃子髻的女弟子,一劍刺來,怒道:「哪來的孽障,膽敢動靈芝,滅你九族!」
臥槽!
恆賢瞬間火氣上涌,伸手將兩顆靈芝一起採摘,迅速收進儲物袋,身形一彎,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躲過女弟子一劍,「嗖」的一下到了另一邊的蘆葦盪中。
一男一女兩位宗門弟子愣了一下,那女弟子驚恐的回頭道:「何師兄,靈芝被人搶走了!」
「快追!」那位領頭的何師兄大怒。
一群人瞬間捨棄鱷王,直奔蘆葦盪另一邊追去。
此時恆賢已經出了蘆葦盪和山谷,瞅了眼四周,只見西北方向野草茂密,腳下一點,竄了過去。
順著野草叢左拐右繞,足足跑了六七十里,才在一處小河邊停下。
回頭看了眼,那群人暫時沒追上來,不由吁了口氣,拍打一下盔甲上纏繞的髒東西。
被人追趕,實在不是件簡單的事,無法御劍飛行,弄得身上髒兮兮的,關鍵鎧甲實在太沉。
蹲在河邊,洗了下手,正準備去掉面具,洗把臉,心裡突生警惕,
只見河水中映出一道虛影,赫然是那領頭青年的靈寵飛豹,正張著血盆大口,咬向自己的脖子。
「死狗!」
恆賢罵了一句,身體一彎,滑了出去。
「啪嗒!」那飛豹一口咬掉一團沙泥。
恆賢竄到一邊,幾乎想也沒想,直奔遠處飛掠。
然而剛要動身,前面多出一道身影。
正是那青年,一襲白衫,拍打著一柄山水扇,上下打量著他:「能在我的飛天豹追趕之下,逃這麼久的氣海境修士,你是第一個!」
恆賢回頭看了眼慢慢靠近的飛豹,這一人一豹速度這麼快,出乎他的意料,笑道:「我很榮幸!」
青年收扇,抱拳道:「在下青山宗,地榜榜首何必知,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青山宗屬於東域修真界十四大宗之一,門人弟子擅長馭使靈獸,此人是青山宗地榜第一,難怪!
恆賢隨口胡說道:「在下靈劍宗何必問!」
何必知微微皺眉:「何必問?靈劍宗哪有你這種藏頭露尾之輩,和我明名字相似,臨時起的吧?你在辱我?」
恆賢揉揉鼻子,道:「那你又何必追我?」
何必知道:「各宗弟子被鱷魚傷了七人,已經鱷毒攻心,急需靈草救命,你趁著我們進攻鱷王,趁機搶奪靈草,是否過了?」
恆賢琢磨了一下,也覺得有點過份,乾脆拿出靈草,一分為二,說道:「雖說天下靈物,有緣者得知,但在下也不是見死不救之輩,分你一株吧!」
何必知臉上露出一絲慍怒:「分明是你無良搶奪,怎可露出這種施捨之態,兩株我全要!」
「那不可能!」恆賢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