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五花八門的法寶、法器漫天飛舞,每一次轟擊,必然是房屋崩裂,靈氣震盪。
而三清殿上,「青衣」一死一片,但數百隻「白衣」卻悍不畏死的不間斷閃現進攻,即便不能做到擊殺各宗元丹高手,擊傷、擊退卻也容易。
最可怕的是那位「銀衣」,也就是最後一位銀衣人,竟然會施展上古法術。
要麼瞬息火海瀰漫,要麼洪水滔天,生生把各宗元丹高手擋在了三清殿外。
雙方一下子陷入膠著狀態!
恆賢隱匿在一間房屋的牆後,目光划過各宗弟子和那位「銀衣」,不禁有些疑惑。
這裡的荷花太大了一些,而且給人一種極為特別的感覺,各宗弟子居然又一次聯手了?
不過,三位「銀衣」的牌子,他已經得了兩枚,這第三枚要是再得到,最大的機緣便穩了。
不由目光灼灼的看向「銀衣」。
「轟轟……」
三清殿上空,雙方轟擊不斷,慢慢的,十四宗元丹弟子開始出現傷亡。
而「白衣」、「青衣」死傷慘重,幾乎落了一地殘屍,只是其中大部分人並沒有死於灰鐵劍,很快又復活過來,繼續躍起襲殺。
大衍宗周戰一長發披散,怒吼一聲:「下面弟子,沒有灰鐵劍,擊退青衣,有灰鐵劍的,阻止白衣復活!」
「是!」
一眾低階弟子立即應諾。
周戰一再次喝道:「諸位元丹境,隨我衝殺!」
「殺!」
當下近二百元丹境中,躍出十三人,加上周戰一剛好十四位,裹挾著龐大的殺氣,直奔三清殿頂衝殺。
一剎那間的氣場,直衝雲霄。
饒是恆賢相距很遠,也覺得一陣心神搖曳,不由一一分辨:「十四宗地榜第一,大衍宗周戰一、靈台山菩音、大羅聖宗司徒南飛、天元宗白蓮花、神刀宮沈開、東皇宮姜無涯、青山宗何必知、霸王宗申四天、落霞谷萬寶路……」
這份名單正是孫不凡給的。
介紹的還挺詳細。
這十四位個頂個的天縱之才,即便以恆賢的眼光,也沒有半分小覷。
只是……萬寶路?
這讓恆賢不禁想起了一種香菸。
「轟——」
就在這時,三清殿上空數百「白衣」被一衝而散。
而那位「銀衣」雙手結印,召喚出一大片詭異、恐怖的飛鳥,劃破了周戰一等十四人的衣衫。
但也只是劃破衣服,還是沒有擋住十四人的衝擊。
司徒南飛第一個踏上三清殿頂,一記重劍擊飛「銀衣」。
看著高高飛起的「銀衣」,角落中的恆賢心臟砰砰直跳,他有預感,自己再不出手,只怕這個「銀衣」便沒有自己的份了。
這是唯一的機會!
只是,當著這麼多各宗高手的面,很難從容退走!
眼看「銀衣」開始下落,周戰一十四人準備進攻……
「成功的機率百分之九十,失敗百分之十,被攔住的機率百分之七十,得到牌子從容離開的機率,至少有百分之二十,幹了!」
恆賢看了眼卦象,腳下一點,閃電般掠去,裹起鋒銳無匹的劍芒,一閃到了「銀衣」身後。
那「銀衣」反應極為靈敏,作勢施法護體。
恆賢速度更快,身體詭異的一分為二,本體到了「銀衣」頭頂,「剝皮外星人」到了「銀衣」身下。
兩柄劍,一模一樣,一上一下。
「噗——」
「銀衣」的法術並沒有施展出來,身體生生被斬成了七八半,屍塊乾癟腐爛,一塊的瑞彩萬千的牌子徑直掉落。
恆賢合二為一,一把抄起。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只在瞬息之間發生。
恆賢的偷襲方式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還是老樣子,但勝在出其不意。
然而落在在場的數百十四宗弟子眼中卻是——一個戴面具的人「嗖」的一下出現,再「biu」的一下一分二,生剁了「銀衣」。
這種魔性的偷襲進攻方式,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不要說低階弟子,就是林殊妤、姬邀月、余秋伊、葉弘雪、杜祁月等一群人也是目瞪口呆。
周戰一都十四人同樣是乾巴巴的看著。
眼見恆賢一套組合動作一氣呵成,準備開溜。
姜無涯和何必知幾乎是同時怒吼道:「貓臉男!攔住他!」
「嗖嗖嗖……」
十四人瞬息數百米,迅速攔住恆賢四周,靈識鋪天蓋地鎖定過去。
而不遠處余秋伊、牛萬里、姜如煙等一群元丹高手趁著「銀衣」死後,餘下「白衣」的呆滯之機,也迅速從地面和高空圍捕向恆賢。
而恆賢施展妖遁,堪堪到了「包圍圈」的邊界,被胖的幾乎成球的落霞谷地榜第一萬寶路攔住。
「此路不通!」萬寶路穿著寬鬆的褐色袍子,頭髮亂糟糟的,單眼皮小眼睛眯縫著,雙眼精光直閃,看似什麼也沒做,卻死死的攔住方圓三十米,哪怕倉鼠都過不去一隻。
恆賢微微退後幾步。
只見四面八方,天上地下,被近一百位元丹高手圍的水泄不通。
這種陣仗,別說人,即便是蒼蠅也很難飛出去一隻。
不由吁了口氣,自己好像中了那百分之七十!
余秋伊、劉虞一群人此時格外興奮:「這次你若還能跑掉,以後我們見你便退避三舍!」
「哼!」姜無涯扛著那柄大刀,滿臉的殺氣。
何必知、白蓮花等人目光玩味。
周戰一、司徒南飛幾人倒是臉色平靜,只是堵住去路。
唯獨林殊妤、姬邀月、蘇宛兒幾人臉色微變。
「貓臉男」還不算危險,真正危險的是恆賢。
恆賢此時一躍到了一處完好的房頂上空,收了「銀衣牌子」,笑了笑:「在下何德何能,能勞各宗元丹高手一起出手,真是三生有幸!」
「廢什麼話!」葉弘雪怨念很深,大聲道:「把你的面具摘下來!」
余秋伊也說道:「事到如今,我想不到你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逃脫,你有的秘寶,在場的人總會有法寶克制,你有的修為,在場的個個比你境界高!
即便你再聰明,你總精明不過這數百人,你說呢?」
恆賢沉默了十多息,點頭道:「你分析的絲絲入扣,非常合乎邏輯!」
余秋伊雙手懷抱:「所以呢?」
恆賢道:「所以你在秀智商,你看不起在場的所有人,你一直以為你很聰明,總要處處做出些高人一等的事兒,來彰顯你的獨特!」
余秋伊臉色一變:「你這混蛋在胡說什麼?這個時候了,還有閒心玩反間計?」
「沒人會中他這蹩腳的反間計!」
沈開是神刀宮地榜第一,也是三代弟子中修為進境最快的,還有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容貌,淡淡的看向恆賢:「你只有一個選擇,揭開面具,暴露你的身份,在場若有你的同門,你請罪便也罷了!」
萬寶路眯縫著眼睛,瓮聲瓮氣道:「沒錯!第一次聽聞闖遺蹟,還要帶什麼面具的?十息之內,若不揭面具,老子第一時間像爆番茄一樣爆了你的頭!」
不遠處林殊妤、姬邀月等人捏了把汗,眉心微蹙,艱難的準備做出取捨,只是此時即便救人,也沒有充分的理由。
誰知恆賢忽然拍掌道:「妙啊,以兩位的口才登台唱戲,至少價值十兩銀子!」
沈開臉色平淡,似乎這種嘲諷影響不了他。」
萬寶路雙眼中精光閃爍,知道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殺人的前奏。
此時姜無涯咬牙切齒的開口:「耍嘴皮子並不能改變你的結局!」
恆賢大笑:「你認為我在耍嘴皮子?」
周戰一冷冷道:「你總不可能在這裡談經論道!」
恆賢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在玩你們而已!」
「大膽!」
四面八方頓時幾十威懾壓了過來。
恆賢只覺雙肩沉重乳山,乾脆拄著劍。
周戰一冷冷道:「連面具都不敢摘的鼠輩,你能玩的了誰?」
「區區面具而已,摘、帶還不是隨意?摘掉你們又能耐我何?」恆賢輕笑,隨手取掉面具,露出原本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