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絮絮揚揚。
各宗長老和南宮璃洛、周道陵四人都看向何必知,剎那間的氣氛說不出的怪異。
饒是何必知自詡姿容得體、心境出眾,也有點慌,連忙抱拳道:「事情……就是這樣子了!」
南宮璃洛雙眸中再次露出一絲神采,嘴角微微掛起一道弧度,看的周道陵一愣。
善存和尚和姜元崧沉默不語。
各宗長老對視一眼,還有點迷迷糊糊。
申三天說道:「小子,你也是修行日久的結丹高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何必知再次抱拳施禮:「不敢欺瞞各宗長輩,那恆賢確實詭計多端,陰狠毒辣,奪了戰神宮第一傳承,臨陣突破,以一敵百,沒人是他的對手!」
姜元崧微微皺眉,沉吟了一下,看向司徒南飛:「南飛,你說說看!」
司徒南飛恭恭敬敬的施禮:「回稟掌門,各位前輩,何師弟句句屬實,恆賢鑽了空子,獲得下面古蹟中五萬年前超級宗門戰神宮的直系第一真傳!
隨即便從氣海境九重突破了虛丹,然後又用以力破力的法門,借我們之手,強行突破了元丹境,並且是混元狀態……」
說完琢磨了一下,似乎說恆賢無人能敵有點長他的威風,滅自己這些人的志氣,不太妥,乾脆說道:「隨後凶性大發,我們拼力抵擋,還是被他傷了很多人!」
各宗密密麻麻的長老們相互看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震驚與不敢置信。
即便如他們,也實在無法想像一個氣海境的小子,可以做到這一步!
錦賞花也不顧南宮璃洛就在旁邊,皺眉道:「他進去時不過區區氣海境,竟然可以瞞過你們,搶到第一傳承?他是怎麼做到的?」
余秋伊一手按著胸口火辣辣的劍傷,點頭施禮道:「恆賢不僅有那身血衣,似乎從進入時起,便洞悉了一切規則,每一關考驗,他都了如指掌,輕而易舉的將大家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本就是一個不公平的競爭,望各位前輩明察!」
其實各宗弟子心有戚戚的一起點頭。
各宗長老看著自家弟子悲催的模樣,即是鬱悶,又覺得心頭無名火起,臉色難看的要命。
李淳道這時伸手拍向一名滿身劍傷的弟子,先是查看對方的脈搏,然後輕按傷口,回頭道:「脈搏紊亂,襲擊的元丹初境之力極為霸道,傷深三寸,乃劍道高手的劍氣所傷!」
老成持重的真鏡真人捏著鬍鬚,看向余秋伊、司徒南飛等人,問道:「這個恆賢,真的可以一戰數……十人?」
數人可以理解,數十????
這也是各宗長老和姜元崧等人好奇的。
周戰一猶豫了一下,抱拳說道:「不敢有瞞各位長輩,儘管這很難令人置信,但卻是事實!他虛丹鏡時,便可以一敵六十而不敗,
突破元丹境後,施展一種類似傳說中萬劍歸宗的劍術,以一敵一百八同境界高手,不落下風!」
說完感覺太荒唐,又補充道:「弟子懷疑,他是修了妖術,或者戰神宮傳承中的某些魔功!」
也只能這麼解釋才勉強算合理了。
各宗長老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以一敵一百六,聽都沒聽說過,不由都下意識看向結界通道中。
就在這時,南宮璃洛輕咳一聲:「那麼,恆賢是這次古蹟中的第幾呢?」
司徒南飛、周戰一和姜無涯等人很心塞,恆賢第幾?這還用說嘛?
馬小花忍不住道:「當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南宮璃洛輕笑著,掃視過各宗長老和善存大師、姜元崧、周道陵:「約定前十五,應該沒問題吧?」
錦賞花、申三天、李淳道一群人臉色難看無比。
倒是善存大師三人對視一眼,說道:「那還是請他出來一敘吧!」
眾人都看向結界通道中。
然而通道中並無半點動靜。
便在這時,劍海西南方向的一處角落裡,一道血色身影一閃而出,隨即鬼魅般的直奔遠方閃去。
「追!」
錦賞花幾人呵斥一聲,施法追去。
然而南宮璃洛四人速度更快,眨眼瞬移消失。
司徒南飛、周戰一、白蓮花、林殊妤和姬邀月等一群沒受傷的弟子,對視一眼,也跟了過去。
……
恆賢速度極快,剛一出現,立即施展妖遁術往西掠去,根本就沒興趣看看這邊黑壓壓的人群都有誰。
倒是十四宗長老,沒有封鎖整片劍海上空,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翻過山頭,對面隱隱可以看見小鎮了,只要進了鎮子,帶上「狗蛋」,就開溜,已經突破元丹,天下之大,哪裡都可去。
就在這時,幾道磅礴而不可匹敵的威壓鎖定了自己,身體變得沉甸甸的。
他不由一個跟頭栽落在地,心裡瞬間一涼,完了,元嬰老怪!
比猴子氣勢還要可怕的元嬰高手!
靈識往上掃去,就見四道金光燦燦看不清面目的身影凌空站立,封鎖住了他的四面八方。
隨即幾十道元丹中後期,或元嬰的氣息瞬息而來,圍住四周。
這倒認識,正是申三天、李淳道那些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緊隨其後,司徒南飛、周戰一一群人也趕了過來。
四面八方被圍的水泄不通。
恆賢一顆心直往下沉,打開「玄黃天卦」:「還有路走嗎?」
卦象顯示:【沒有,但你師父來了!】
師傅?
恆賢一愣,掃視一眼四面八方冷冷看來的目光。
這時,錦賞花幾人上前一步,作勢要說話,
然而南宮璃洛卻搶先冷冷道:「逆徒!你可知錯?」
她一口,各宗長老滿肚子刁難也只能咽下去。
恆賢抬起頭,看清了天空上那四道身影,其中南宮璃洛白衣似雪,乾淨整潔,仙女一般,和往日的邋遢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此時滿臉嚴肅、冰冰冷冷的樣子,更像是換了個人。
若不是卦象提醒,恆賢真懷疑,這位是不是南宮璃洛的孿生姐妹。
「逆徒!為何不說話?」
南宮璃洛揮舞衣袖,面無表情方呵斥道:「這幾年既被各宗誤會,為何只知道躲藏,而不如實辯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