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不僅空靈，還帶著一種濃濃的桀驁不馴與囂張跋扈。
不知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似乎整個神殿，每一個角落都在響起，給人一種沉重的威懾力。
白蓮花、牛萬里一群人微微一怔，隨即連連後退。
而下面的大鬍子長老和各峰觀禮長老神色拘謹，臉色緊繃，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畢竟根據往年的規矩，被催醒的祖宗冥靈，會威嚴中帶著一絲和藹、滄桑，令人沒有什麼壓力。
這位爺直接開罵是什麼鬼？
誰敢接話，萬一被秒了神智，變傻子了怎麼搞？
「他娘的，死你爺爺的大臭屁，沒人回話，老子可要發飆了……」這聲音見沒人回答，髒話連篇，罵個不停。
每罵一句，神殿中的眾人便是一哆嗦。
恆賢可能是唯一不受影響的，因為這道聲音並沒有針對自己，像是沒有發現自己似的。
回頭看了眼，見沒人回答，琢磨了一下，說道:「別罵了，是我！」
「哦？」那道聲音停下咒罵，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恆賢施禮道:「弟子天元宗真傳，恆賢！」
這聲音沉默了一下，說道:「哎呀臥槽！你們這些後輩弟子天賦不錯啊，剛剛那一劍，來自上上上古時期，也就是太古時代，名曰劍聖小朝宗，當年也有人修行過，但可沒人玩的你這麼嫻熟，嗯？你這體質也不錯，天賦相當可以，苗子不錯啊年輕人！老子那幾個王八犢子徒弟，沒有辱沒了老子的傳承，相當不錯……」
不僅不生氣，還啪嗒啪嗒一陣夸。
後面白蓮花一群人懵逼無語。
而下面各峰長老稍稍鬆了口氣，隨即面面相覷，這恆賢果然不錯，老祖宗居然如此誇他！
大鬍子悄悄提醒:「問身份。」
然而恆賢根本沒聽到，反而饒有興致的反問道:「劍聖小朝宗？我這招叫做劍聖風暴，不過，劍聖小朝宗這名字也可以，既然有小，那肯定有大吧？」
「當然！」那聲音道:「大的，就叫劍聖朝宗，據傳可以秒神輪境強者的存在，咦？忘了問，你跟誰學的？後輩弟子中，誰有這本事？」
恆賢尷尬一笑:「我說是胎帶的你信嗎？我天生就會！」
「哈哈哈，拽的不輕，已經有我當年一重的囂張了！」那聲音開懷大笑。
「過獎，過獎。」恆賢笑道:「你剛剛說神輪境……是什麼境界？」
這聲音說道:「哎呀！泄露天機了，這個境界嘛，這個境界……」
似乎真的不能說，莫名的轉移話題:「你喜歡美女嗎？」
恆賢一愣:「當然！」
這聲音大笑:「哈哈哈，我也是。」
「呃……」身後白蓮花一群地榜弟子除了懵逼還是懵逼。
下面各峰長老也集體石化了。
怎麼……還閒聊起來了？這畫風很奇怪啊！
這位祖宗有點為老不尊，不要節操啊！
「你喜歡什麼樣的妹子？」那聲音饒有興致的問。
恆賢想像了一下:「首先得漂亮，這點不能馬虎，其次嘛，要乾淨，身上有個狐臭啊，腳臭啊，牙齒上黏著蔥花啊什麼的，我肯定接受不了！」
身後白蓮花等一群女孩子下意識嗅了嗅鼻子，抿了下嘴唇。
那聲音大笑道:「哈哈，人才啊，和我喜歡的有點類似啊，不過我還得加個屁股要大，胸不能小。」
恆賢乾脆盤坐下去:「最好要有文化，琴棋書畫跳舞啥的，會個兩三種！」
「對對對！」那聲音大笑，忽然戛然而止，略帶傷感:「好幾千年前，有個妹子，完全符合這些條件，我與她情投意合，誰知……」
下面各峰長老一聽來了精神，好幾千年前？重點，記下來！
看來這位老祖來歷很早。
恆賢詫異:「怎麼？女方父母不同意？」
那聲音嘆了口氣:「是啊，她父親不同意，說我粗鄙，可他豈知，老子是心懷猛虎，細嗅薔薇！」
「等等！」恆賢震驚了，「你這句話哪裡聽來的？」
那聲音好奇:「哪句？」
恆賢提醒:「心懷猛虎，細嗅薔薇！」
這句話是前世的一句現代詩，這個世界也有人知道？這麼巧合？
「好像是上古時期某個姓蔣的神棍做的詩，怪怪的，但很能表達我的心情啊！」那聲音自顧自道:「然後吧，我們就沒能走到一起，那簡直是老子畢生的遺憾！」
恆賢自我安慰，可能只是巧合。
這聲音忽然充滿感慨道:「她……費無垢還在嗎？」
「費無垢？」恆賢想了想，回頭看去，看著一張張吃驚的臉，這才發現自己聊嗨了，不由有些尷尬，最近很難和人袒露胸懷，未來話多了，問道:「你們誰聽說過費無垢嗎？」
白蓮花等人自然是搖頭。
下面一群長老也是面露疑惑。
大鬍子長老小聲說道:「恆賢！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祖宗冥靈只有半炷香……」
話沒說完，外面近百道身影嘩啦啦的闖了進來。
許久未見，面容清癯的老道苦情、仙風道骨的掌教真玄、恢復端莊美麗的南宮璃洛、道姑趙青梔、白純三、包不天、蘇琴心等等天元宗最有權威的人都趕了進來。
大鬍子的話戛然而止！
一群觀禮長老、大鬍子長老和以白蓮花等人為首的地榜弟子愣住了。
大鬍子長老立即抱拳道:「掌教、各位師兄、師姐，你們……」
掌教真玄揮手，一臉凝重:「天元鍾自鳴，神殿頂上五氣凝聚，某位開宗前期的老祖冥靈醒了！」
「這……」大鬍子長老一群人面帶吃驚。
「進行到哪一步了？」苦情長老問道。
大鬍子有些難為情，抱拳道:「回稟大師兄，進行到……老祖在和恆賢聊美女！」
「呃……」一群宗門最有權勢的人，臉上的表情無比精彩。
大鬍子又補充道:「這位老祖剛剛問到，費無垢還在不在了？」
「費無垢？」真玄和苦情等人對視一眼，歷代老祖和高手中，好像沒有這麼個人。
大鬍子長老又小聲道:「好像是老祖心愛的女人！」
掌教真玄皺眉:「連老祖的身份都沒弄明白，如何得知費無垢是誰？」
看了眼上面:「讓恆賢問！」
恆賢其實也在看著這邊，聽的清楚，不由說道:「可能年代久遠，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不多，敢問……老祖名姓！」
這聲音喃喃著:「年代久遠……唉！歲月如梭，不饒人啊！怕是知道我的人也不多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算了，本名你們也不知道，外人稱呼老子天元老祖，這天元宗是老子帶著幾個弟子一手建立的！」
話語中充滿了痞氣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