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哥把消息帶回來,這瑣碎事不就又落在哥的頭上嗎?還嫌哥事情不夠多啊?
大家舒舒服服在宿舍里喝茶嗑瓜子睡懶覺,讓東廠去忙不好嗎?
李夢瑤肯定會說不好,然後把他揍成狗,所以眉千笑這些話只敢放在肚子裡面,爛掉臭掉拉進茅坑裡,也不會說出口。
「是屬下不好,竟敢沒能發現內里乾坤……所以這鼠患扯出了什麼案中案?」眉千笑賠笑裝傻問道。
這個角度風景獨好,眉千笑懶得起來。
「和日月神教的『月』有關,你說是不是事關重大!」
「啥?關我屁事,啊呸,關那『月』什麼事??」
眉千笑一怔,通政司死了幾個人的事,關他屁事啊!不過他冷靜下來一思考,剛才那東廠的人肯定沒有把通政司死了人的事透露給李夢瑤知道,所以她說的應該事情應該不是這事。
不過這也拉扯不到他身上啊!
「你可知道,昨晚你去風流快活的時候,三司發布了『伏魔護龍令』?」李夢瑤冷著臉說道。
「什麼什麼龍令?」眉千笑真沒聽過這種密令。
「昨晚魔教勢力在京城郊外白馬坡上聚眾,如此狂妄招搖,三大司都聯合起來為皇城布防,人心惶惶。你負責的鼠患也是人家給除去的……你說,人家除鼠的時候你去了哪?」
我去,朝廷這邊鬧出那麼大陣勢麼?哥只是在京城外搞個一百人不到的小聚會,把聖上給嚇著了?都怪他師傅,搞聚頭的地方也不花點心思,在京城附近聚會,人家聖上還以為你們要怎麼滴!
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個建的破教名字有多臭!心裡沒點那啥數的嗎!
「我……我去了……」
李夢瑤大喝一聲打斷了眉千笑的支支吾吾:「金!鳳!樓!昨晚總憲所有錦衣衛集合待命,唯獨就是找不到你!老娘還以為你他喵昨晚半夜閒的蛋疼去白馬坡閒逛,被賊人給宰了!今天一早還急著讓人去應天府停屍間查看白馬坡河邊的屍體,看看有沒有你眉千笑!」
哎呀,原來是擔心哥啊,嘖嘖,哥多少也是有點感動……不過哥腦子沒病,不會發生半夜無事跑荒郊野嶺瞎逛……除非帶著姑娘什麼的,嘿嘿嘿。
「結果呢?他喵的今天東廠的公良王八跑來和老娘說你昨晚在金鳳樓待了一晚上,我才他喵知道你還沒咽氣!你怎麼還不去咽氣啊!」
喂,只是去了金鳳樓一晚上,為啥就要人家咽氣啊!講點道理!
本來要換做平時,他去趟金鳳樓怎麼了?日常消遣,誰都不會理會。誰想正巧出了急事,他夜宿金鳳樓的事情才被放大。而且起因還是因為自己「月」的身份,自己坑了自己,你說好笑不好笑。
「屬下也不知道正巧會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情……還有,屬下武功低微,少了屬下一個也問題不大。」
「昨晚聖上禁止我們出擊抓人,但是日月神教的『月』很難才出現一次,我不能就這麼算了,於是想讓人混入白馬坡調查。想來想去,整個拱衛司上下就你的氣質最邋遢,完全符合邪魔歪道的調調,是唯一最適合的選擇!結果姜譲他們找你一個晚上都沒找到人!」
抱歉,這種任務就不要聯想到哥了好嗎!以哥的身份和氣質,更適合去調查寡婦內褲失竊案什麼的……
「多說無益,應當嚴懲!」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姜譲小隊,倚雪冷冷飄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等等!我也沒犯法啊!譲哥,你給我評評理,去青樓沒犯法吧?也沒有違反拱衛司的規定吧?」眉千笑大喊冤枉。
「這……確實沒有犯法。昨晚你沒有公務在身,留宿外地也沒有違反拱衛司規定。」姜譲是個老實人,但是老實人註定和眉千笑沒有辦法達成某種深層次的默契,「但是咱們習武之人,應當專注於修行和公務,切不可留戀煙花之地……何況薛太醫說你腎虛,不好太操勞啊眉兄弟。」
喂!!!薛太醫胡說八道的事情,為何那麼快傳遍整個拱衛司了!!連不好八卦的楞木頭姜譲都知道了,豈不是連洗茅廁的劉大爺都知道了!!!難怪剛才那老頭看向自己的時候,透露出一種「小伙子年紀輕輕這樣不行啊」的眼神,而且莫名自豪地昂首挺胸!
「眉大哥,我對你太失望了,青樓的女子都楚楚可憐,人生坎坷……你去青樓折磨他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人家這麼慘還要服侍你,她們不會覺得髒得難受嗎?」
喂!!青樓的女子大多德藝雙磬,有空下下棋彈彈琴寫寫字畫數數私房錢,再養上三五個小白臉,日子過得比哥還好呢,哥的命途才叫那個坎坷!
還有,你說誰髒!!這句話哥可不能當聽不到啊!
「笑哥,難道你覺得去青樓找姑娘睡比和悄悄睡舒服嗎?還有,不說好要帶悄悄去見識一下麼!你騙人!」柳悄悄少見地皺起眉,暗自埋怨眉千笑騙她早睡,卻自己去了青樓喝花酒。
喂!!你這是要上天啊!!雖然是事實,但是話不要說得那麼曖昧好麼!!
面對其餘人等瞪大眼睛幾欲噴火的眼神,眉千笑張開嘴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變態!」「人渣!」「悄悄,以後千萬不要讓這禽獸進房門!」「原來已經移情別戀,喜歡的不是我了啊!」
姜譲你閉嘴!喜歡你個大頭鬼!
還有,都是悄悄溜進哥的房間,哪來進房門一說!
「沒犯法嗎?嘖,真是噁心人!媽了個蛋,那我現在想治他罪該怎麼辦?不能隨便找點罪名嗎?」李夢瑤拍了拍桌子,顯然覺得不爽,一臉無論如何就是要給他入罪的神情。
不爽得如此直白,眉千笑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了。
「大人,屬下覺得,讓專門懲治危害風化罪的姐妹同僚去金鳳樓調查一番,找到被眉千笑折騰的女子單獨錄個口供,定能把他當採花大盜治罪!」倚雪拱手,鐵面無私地給出一個建議。
你們敢不敢不要在當事人面前光明正大討論怎麼栽贓陷害!!!
「就當屬下錯了好不?指揮使大人你說要屬下怎麼做才能贖罪?」眉千笑已經放棄和這群女人講道理,誰讓自己好死不死自己坑了自己,認栽!
「難得出現一丁半點『月』的蛛絲馬跡,他這次高調出現,正是為了那老鼠而來。現在那點線索相關的案子落到東廠的手裡,這事你賠得起嗎!」
「不是,大人,你追查那『月』追得那麼緊幹啥?」
「追查魔教教主,需要原因嗎!」李夢瑤揚起手就是一拐杖。
「不要!當然不要!魔教之人,陰險狡詐,胡作非為,人間敗類……」
「你才人間敗類!誰准你這麼說『月』了!」李夢瑤再次揚手又一拐杖。
大姐,你想哥怎麼做?怎麼說都打啊!你再揍下去不用查了,「月」活生生被你打死在這了!
「要不這樣,我去調查這事,把『月』的內褲穿的是什麼花色都查出來,給你一個交代,這樣行不?你也知道,屬下以前在底層瞎混的時候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說不定能查清一些眉目呢!」
自己調查自己的內褲,這話說得柳悄悄微怒的臉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俊俏的小臉兒當真甜得眉千笑心中暖意綿綿。
眉千笑也無奈啊,世上有誰像他那麼悲催,自個被自個給害了。以後「月」還是少出現為妙,竟然搞得事態如此嚴重,好似紫禁城要被敵軍打進來似得。
眉千笑這麼一說,李夢瑤的眉宇才稍稍舒緩了一些:「起來!這事已經落到東廠手中,你只能悄悄地不動聲色地查,免得落人話柄!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