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創作能力這種私人的東西，他也幫不上忙。
魏本佳的目光轉向了蘇晨，眼中有了感激，「雖然你很講義氣，願意把歌給我翻唱，可終究不是自己的作品啊。」
「每個人都有擅長的地方，你唱得還可以的。很多大火的明星，創作能力也沒多強啊。
假如你將來開演唱會，唱我的歌，我也不介意的。」蘇晨安慰了一句。
魏本佳輕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想到對方的歌曲偏主流，卻還跑到築夢這種小平台簽獨家，蘇晨好奇問道：「你的那首歌，我記得和酷你音樂平颱風格很像。
既然要簽獨家，為什麼不去酷你簽呢？
推廣資源，受眾都要多一些。」
「因為自由。」魏本佳神情恢復了正常，回答道。
蘇晨有些不解：「為了自由，那怎麼不簽駐站呢？」
「駐站的推廣資源少啊。」魏本佳笑了笑。
聽了她的回答，蘇晨有點懵。
嫌駐站推廣資源少，卻在小平台簽獨家，這什麼操作？
魏本佳看出了蘇晨的疑惑，收起了笑容道：「你一直都簽駐站，自然是不了解的。
駐站大多數平台的合約，都是差不多的。
獨家的話，就不一樣了……」
沒等蘇晨詢問，她繼續解釋道：「築夢的獨家比較自由一些，公司要賣歌曲版權什麼的，都會詢求音樂人的同意，同意的才會賣。
那幾個大平台，簽完獨家了，歌曲給平台代理，而且有自發處理權的。
他賣多少，怎麼賣都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有些標價太高。客戶出到一定價格，你覺得價格很合理，想賣掉，平台不願賣，你也沒辦法。
有些標價太低。平台想賤賣掉，你不同意也沒用，合法的。」
「這樣嗎……這對創作者的積極性，打擊很大啊。
創作受影響，聽眾聽到高質量歌曲的機率也變小了吧。」蘇晨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那些大平台排名前十的新歌，我基本一首都聽不下去。
但人家有流量，有推廣，有粉絲支持。歌曲本身的質量反而不怎麼重要了。
對平台來說，歌曲本身的質量是次要的，行業的發展進步也是次要的，只有每季度的KPL財報才是最重要的。」魏本佳的情緒有些複雜。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雙映入星光的眼眸望著蘇晨，真誠道。
「蘇晨，你很有才華，可這個世界，光有才華是不夠的。
築夢這個平台，還是不夠大，受眾也不算多。
當你發展到一定程度後，發的歌再好聽……聽眾也就那麼多，不會帶來爆炸性增長收入。
到時候，想繼續發展，就得接觸大平台，或涉及其他領域了。
然而這些大平台，如果不簽獨家約，是不會大力推廣你的。甚至還會幫你限流……」
「管他限不限流，反正我不會和他們簽獨家約的！」聽魏本佳解釋了這麼多，了解到大平台這麼風騷的操作之後，蘇晨更不會考慮了。
魏本佳問：「那你是想往出圈方面發展嗎？」
「等到在平台發新歌，粉絲增長明顯變緩的時候，再考慮具體的計劃吧。
現在的話，只能未雨綢繆，對各行業稍留意一下了。」蘇晨暫時也沒特別完善的計劃。
魏本佳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問了一句：「蘇晨，那你會一直做音樂嗎？」
對於魏本的問題，蘇晨一時間沒有開口。
誰實話，他對這行業沒什麼特別的熱情，就是單純為了賺錢而已。
如果有一天，這行賺不了錢，他確實很可能會轉行。
「不一定。
如果阻力太多，或有更賺錢的行業，我應該不會做了。
坦白而言，我對這行也沒多少情懷。」蘇晨想了想，道。
魏本佳好奇：「那你對哪行有情懷呢？」
蘇晨的腦海里，回到了曾經做遊戲時，幻想能做出世界級網遊和單機的那段時光。
他反問了一句：「佳佳，你知道《魔獸世界》和《荒野大鏢客》嗎？」
「知道呀。世界級的網遊和單機。」魏本佳表情里有了一絲恍然大悟：「所以，你有情懷的行業，是做遊戲？」
「算是吧。」蘇晨也沒過多解釋。
接近十點半的時候，兩人踏上了回酒店的道路。
期間，蘇晨和魏本佳開玩笑，問她如果真打算放棄音樂了，願不願意來當自己的經濟人。
畢竟，現在找男性當經紀人，有點危險……
魏本佳沒答應，也沒拒絕，說是等她真做不下去再說。
經過這一晚上的交談，兩人的關係在無形中拉近了一些。
……
回到酒店，洗漱一番後，都快十二點了。
躺著酒店酥軟的大床上，蘇晨打開手機，打算玩會再睡。
在逼乎的熱榜排行里，拉到第二十多位的時候，一條熱榜引起了他的注意。
「科學家在南海首次發現鯨落，鯨落是什麼？具有怎樣的價值呢？」
蘇晨以前了解過鯨落。鯨落只指鯨死亡後落入深海形成的生態系統，被稱為深海生命的綠洲。
一鯨落而萬物生，一個唯美的生死交替輪迴。
想到海洋中大多數鯨天生親近人類，還有一些落水之人被鯨救上岸的案列……蘇晨就順手點進去看了一眼。
回答裡面，有人描述鯨落和鯨落的流程，有人解釋鯨落的價值，有人直接發了鯨落過程的視頻。
蘇晨點開了一個鯨落過程的視頻。
視頻里的鯨，造型看起來是一頭藍鯨。
藍鯨算是海洋生物體型最大的，天敵也不多，大多都是活到生命的盡頭，自然死亡的。
而視頻里的這一條，就是自然死亡的。
看著視頻里的變化，蘇晨有了一絲對死亡的感傷情緒。
畢竟死亡代表終結，能坦然面它，很不容易。
視頻播放完畢，蘇晨輕嘆一聲，伸手準備關掉視頻。
退出視頻的一瞬間，他心頭一動。
他突然想到了一首關於鯨的歌。
只是，那首歌的原曲，是一首流行歌的曲。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相似的曲……
蘇晨打算搜索一番，看看結果，如果沒有的話，下下首歌就用它了。
不只是因為傷感情緒做的決定，那首歌本身也很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