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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息逐漸平復。
王越仔細感受著體內新生一般的狀態。
不需要心意與動作導引，也不需要刻意的呼吸吐納，真氣在任督二脈的牽引下自動沿著經脈不斷運行。
只要人活著呼吸尚未斷絕，真氣就會一直運轉下去，再不用分心維持。
而內力的持續運轉，單在出招速度就大大超出以往。
突破之前，若要施展武功必定通過特定呼吸或動作，導引丹田之氣行遍全身，於發力之際匯聚歸一，這是一個不長不短的過程。
激鬥中的局勢瞬息萬變，哪裡擁有那麼富裕的時間與機會。
所以與人爭鬥，是很難發揮出自己全部實力的，這不只是心態上的問題。
王越在後山與浮雲子一場激鬥，全靠強橫身體與野蠻人技能撐著，不然哪來的實力與對方交手？
而如今一朝入得先天，真氣自行運轉遍布全身，舉手投足順勢匯聚發力，卻是自然而然的事。
招式與招式之間的銜接，也因為真氣遍布，再不用通過刻意的動作運功聚勢，而脫出了固定的框架，真箇有了那麼點隨心所欲的味道。
也就是到了如今，他龍虎門的拳腳功夫方才達到了與支配斧頭同一層次的境地。
當然，這一切都是基於滿級支配斧頭與強橫的生體素質，屬於高屋建瓴，不然花個三五十年也不一定有如今的水準！
突破的好處遠不只外功招式上的變化。
接續天地之橋的過程也是真氣質變的過程。
如今入了先天之境的龍虎真氣遠比之前擁有更多妙用。
與人爭鬥威力更大是應有之意，能夠接續經脈的真氣療傷功效也是大大增強。
王越曾聽說過有人經脈斷絕，需要找內功高手幫忙接續。
他以前不清楚緣由，如今卻是明白了。
其實現在的自己也能夠做到，不過極為耗費功力是真的，能少用就少用！
這種事不是近親關係或者巨大利益都極少人願意出手……
「感覺如何？」見王越氣息逐漸平復，收斂了升騰的氣勢，斗兆武不由滿臉笑意的問。
「再不能更好了！」
仔細體會著身上那種前所未有的自由與輕鬆，他語氣中少見的含有一絲絲得意。
「真氣會在體內循環往復，如呼吸般的自然，並不需要去刻意的操控。」
「嗯！」王越瞭然點頭。
斗兆武正色，「如今的你若是再次與浮雲子交手，即便不用那門爆發力極強的武功，也擁有獲勝的可能……」
「原來在這等我呢？」他心中無奈的同時也升起一股暖意。
不管如何，對方也是在為自己著想。
只不過技能樹的事情特殊，他是萬萬不可能外傳的！
「我心中有數，如果不是必要情況，會少用的。」
面對斗兆武的一再叮囑，王越也只能如此回應。
「你明白就好，那些武功看著威力巨大，讓你在貫通任督二脈之前就能與浮雲子交手，可潛力開發過甚，損害的是你的將來！」
王越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了。
因為消息不對等，兩人不可能真正說到一塊兒，自己除了用假話敷衍，真的沒有其它辦法！
遂轉移話題，「師兄，接下來的修行路該如何走，咱們的龍虎氣功似乎沒有後續內容？」
「確實沒有！」
斗兆武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沉重，這是王越之前從未見到過的。
「是後面沒路了嗎，還是咱們尚未開闢出新的修行方向？」問出這個問題，其實王越內心倒是並不太過急切。
不管是這個世界的武學沒了前路，還是單獨龍虎門的功夫已經走到盡頭，他都可以靠著技能樹繼續走下去，不至於就此停滯不前。
如果有現成的路子，王越也不會拒絕。能輕鬆點，正常人誰也不會故意去受折磨不是？
斗兆武聞言似想到了什麼，先是搖了搖頭，後來又點點頭，看得王越一臉疑惑。
「這事說來話長。既然你已經到了這一步，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
「這一切其實與神劍山莊也有部分關係……」
「怎麼會與神劍山莊有關？」
「你先別打岔，聽我把話說完！」
「要說武功的來歷，都是前人根據陰陽五行、經脈穴位等醫學基礎創建出來的，據說與上古時期的練氣士也有些關係。這裡就不具體多說了……
「直到數百年前，三位無上高手，也就是劍尊、霸刀、酒仙三位前輩出世之前，世人都認為貫通任督二脈就是極限了……」
說到這裡，斗兆武臉上不由露出一副嚮往的神色，語帶詠嘆的繼續道：「三位前輩的出現，以無人可敵的絕世武功讓世人認識到先天之上其實還有更高的境界！」
「這就是神劍山莊被人稱為劍道聖地的原因？」王越終究還是沒忍住發問。
「不錯！」斗兆武武倒也沒說什麼，反而點了點頭，「相比御劍閣千年傳承，神劍山莊的歷史卻是短了許多，能被譽為兩大劍道聖地之一，便是因其為劍尊所創緣故！」
「原來如此……」王越覺得自己關於神劍山莊的疑惑都能解釋了。
當初師父沈中凝只說神劍山莊的創始人劍尊是無敵天下的無上高手，卻沒說是這麼個無上法。
直接為江湖武林開闢出了一層新的境界，自然是無上高手！
至於為什麼沒對自己等人詳細解釋，他倒也能夠想明白。
沒到先天境界，聽了這些東西真的是有害無益，修行還是不能好高騖遠，需得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走上去！
斗兆武給了王越一點消化的時間，自顧自的又說了下去：「眾門派的前輩向三位高手請教繼續前進的道路，各自都得了指點，找到了繼續下去的方向……」
好似沉浸入那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斗兆武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感慨著繼續開口：「武道修行，越往上越難！先天之後即便有了方向，但沒有明確的道路，仍舊讓人摸不著頭腦，前路顯得無比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