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膽量,竟也妄想要算計世子妃,當真是自不量力。」
荷葉輕哼一聲,轉而就衝著杜常月言道:「下次此人若是再敢對世子妃出手,到時候定不能如此輕易就將解藥給她!定要好生折磨她一番,否則實在是不解氣!」
一想到這次學堂引她而起的麻煩事,荷葉都覺得氣惱不已。
此事也就杜常月大度不與她計較,要不然定饒不了她!
杜常月只淡淡一笑道:「她日後定當不敢再出手了。」
言畢便朝著不遠處的幾間學堂走去。
但今日學堂中的女子一樣很少。
大抵是容香解釋過後,此事還不曾傳到那些人耳中。
可她仍是擔憂的望向貼在牆上的紙張。
也不知道那些女子能不能在三日內回到學堂來上學。
要是沒能回來,就實在太可惜了。
杜常月看了眼睜在授課的林媛,過了片刻才帶著荷葉與青折一起離開。
回到馬車上,杜常月輕輕按著太陽穴。
臉色亦是難看的緊。
荷葉急忙問:「世子妃怎麼了?身子不適?」
「昨夜不曾睡好,這會兒倒是有些頭疼。晚些回到王府再歇息片刻就好。」杜常月慢慢放下手,聽見外面的動靜時,抬手撩起帷簾。
圍在一起的百姓似是正在與其中一人爭論,隨著馬車的駛動,杜常月也逐漸看清了被圍在中間的那人是誰。
竟然是呼延樓!
「停下!」
杜常月急忙喊道。
馬夫登時扽緊韁繩,荷葉與青折都還沒明白到底出了何事,杜常月已然從馬車上下來,急切的往人群中去。
「今日這些花你若是不賠銀子,你就休想走!」
正站在呼延樓對面的男子恨不能衝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領。
「五兩銀子,一文都不能少!」
站在呼延樓身後的幾個侍衛早已躍躍欲試,想要衝上去動手。
可卻被呼延樓攔著。
「這些花並非是本……並非是在下撞到的,是你自己未能將車子推穩,才導致這些花都摔了,與我何干?」
呼延樓手中摺扇輕輕扇著,笑的漫不經心。
垂眼看著地上碎成一片的花壇,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一群刁民!
「出了何事?」
熟悉的嗓音從身後響起,呼延樓回頭看去時,正看見眾百姓也紛紛看去,亦是讓出了一條路。
杜常月走進人群。
鎮北王府世子妃?她怎麼來了?
直到杜常月走到呼延樓身側,垂眼看向地上的那些摔碎的花和花壇,「是為了這些花才起了爭執?」
正站在呼延樓對面的老伯當即脫口而出:「沒錯!這些花都是他弄壞的,他還不賠銀子!」
呼延樓輕哂。
「這位老伯說話好生無禮,方才分明是你未能將車子推穩,致使這些花都砸下來。如何就怪到在下頭上了?」
對面的老伯氣的一張臉通紅。
手也在不住地發顫。
杜常月倒像是不曾聽見二人所言,反倒是蹲下查看那些花壇砸碎的花都如何了。
畢竟花根還有土包裹,倒是也都活著。
但也有幾株花都被破碎的瓦片割斷了。
大多還能種的活,只是需得有人仔細養著。
「這些花多少銀子?」杜常月問。
對面的老伯狐疑的看著她,又看看砸碎在地上的花,目光徘徊幾次。
怎麼看也像是個有銀子的主兒!
他狠狠心道:「十兩銀子。」
周圍百姓頓時開始議論起來。
「方才還要五兩銀子呢,這會兒又要十兩銀子了,這老伯當真是個黑心的!」
「就是,沒見過這樣的!」
「他定是看這位夫人瞧著就是個有錢的主兒,才想多要點。」
……
這些花杜常月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但還是笑著站起身,「銀子好說,這些碎了的花壇和花、土,你需得給我送去鎮北王府上,請府中管家將這些花栽種去後花園。」
老伯一聽是鎮北王府,登時傻眼。
「你、你是鎮北王府的人?」
「我是誰不打緊,只要老伯將這些都送去鎮北王府,到時候自會給你十兩銀子。」
說話間偏頭看向身後的青折和荷葉。
「你二人陪著他一起去。」
荷葉與青折微微頷首:「是。」
能拿到十兩銀子,老伯自是甘心答應此事。
此事辦妥,杜常月才和呼延樓一同離開人群,大雍剩下那些侍衛也都一併跟上。
馬車跟在後面,不敢靠得太近,但也不敢離得太遠。
「世子妃想必也聽到那些百姓所言了,為何還是願意給他十兩銀子?他方才可是只要五兩銀子的。」呼延樓垂眼看向身側的杜常月,「難道是銀子太多,倒也不屑於多給他這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倒也不多,只是他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才會不願意給。
況且那人本就是在胡攪蠻纏。
自己沒能推穩車子,才致使一車的花都摔了下來,卻算到他頭上。
這事他豈會忍了?
可沒想到杜常月連十兩銀子都願意給!
「倒也並非是銀子太多,只是覺得倒也不至於為了十兩銀子與他爭論。我畢竟比他賺銀子容易的多,給出十兩銀子也無妨。」杜常月淡淡道。
但更要緊的是呼延樓當時也在。
此刻韓朔不在呼延樓身邊護著他,杜常月自是要多加謹慎。
這等事自然是要早些處理好才能避免讓呼延樓出事!
他出事,可就是大事了!
「馬上就到冬日了,他們自是也想多賺些銀子做冬衣,還要留些銀子過年。」
杜常月說話時卻不曾察覺呼延樓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
倒像是對她這話頗為滿意。
「世子妃倒是體貼。」
「殿下過獎了。」
杜常月略作沉思後問:「今日世子怎麼不曾跟著殿下?」
不會又有什麼事吧?
「他被召入宮了,倒不知又有何事。不過如今本華也已經無需他人跟著了,身側帶著的有侍衛,本王想去何處就去何處。」
呼延樓勾唇一笑,貌似隨口一說道:「不過世子妃若是閒來無事,倒是能帶著本王四處閒逛。」
杜常月一怔。
她帶著大雍的五皇子?!
這可不成!
況且二人男女有別。
「如今府中還要舉辦壽宴,實在是抽不開身。此事還是交給世子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