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月垂眼看著被韓朔牽著的手,簡直哭笑不得。
她未必是有孕,這人從出門起便牽著她。
上下馬車時更是格外的留意,恨不能要抱著她。
若非是她堅持自己上下馬車,怕是韓朔當真是要抱著她。
此刻不遠處就是京城中達官貴人的兒女,可韓朔卻還是沒有要鬆手的打算,杜常月只能提醒他:「世子該鬆手了。」
「為何鬆手,你我是夫妻。」
韓朔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
可杜常月看著不遠處其他幾對夫妻,卻沒有一對是牽著手的。
「旁人都不曾牽手,世子還是放開我吧。」
但韓朔卻只當沒聽見,依舊牽著她的手前往走。
終究還是到了人群之中。
「世子爺,世子妃。」率先開口之人是刑部侍郎之女袁慈。
垂眼時正好看看見二人握在一起的手。
「世子爺與世子妃當真是恩愛,出門都還要牽著手,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等事呢。」
聞言其他人紛紛看過來。
倒像是看熱鬧似的。
其他幾對夫妻見狀,女子紛紛看向自家夫君。
心下難免比較一番。
邢尚書的次子見狀低聲道:「出門在外,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至少他是不願在外面牽著自家夫人的手。
至多也就在屋子裡牽一牽。
邢家二少奶奶撇撇嘴,滿眼羨慕的望向杜常月與韓朔,「都說鎮北王府世子爺是紈絝子弟,如今看來這紈絝子弟也比那些個不解風情的男子要好多了!」
這話倒像是在說身後的邢二。
邢二臉上掛不住,襦袖一甩,轉身就走。
「婦人之見!」
只丟下去這一句便離開了。
邢家二少奶奶也只好跟上去。
杜常月見狀偏頭看向韓朔,「你若再不鬆手,晚些可是要有更多人起爭執了。」
聞言韓朔也只好鬆開手。
「杜若星!」
一聲大喊,引的眾人紛紛看去。
杜常月回頭看去,卻見杜若星就在不遠處的身後。
但杜若星亦是回頭望去。
才剛下了馬車的葉許庭正一臉陰沉的望著她。
即便相隔甚遠,可葉許庭的眼神卻還是看的杜若星不寒而慄。
這女子,簡直就是個瘋子。
為了護著杜常月,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真是沒想到今日她也會來。
這下想動手怕是難了。
眼見葉許庭與羅敷海朝著她走過來,杜若星也只能稍稍抬起下頜,似是要給自己鼓勁兒。
「怎麼?葉大小姐今日是要對我做什麼?」
葉許庭眯起眼,仔細打量著面前正一臉假笑的杜若星。
即便還沒有證據,可她就是篤定杜若星不安好心。
「不是我要對你做什麼,是你今日要對常月做什麼。杜若星,今日你要是敢對常月出手,我饒不了你。你應當知道我的性子,我可不是常月,沒那麼好欺負。」
這一點杜若星當然清楚。
否則也不會到此時都還覺得渾身直發抖了。
「你放心,我即便是要對我姐姐做點什麼,也不會是在今日,畢竟此處人這麼多,我如何才能對她出手?」
但人越多就越容易動手,甚至還容易陷害給別人。
「最好如此。」葉許庭故意惡狠狠的瞪著她。
旋即便從她身邊走過,與羅敷海一起朝杜常月走近。
直到走出幾步,葉許庭才低聲問:「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何對她如此狠?」
這話自然是問羅敷海的。
「她是世子妃的妹妹,應當就是你曾經提過的那位杜二小姐,自有便欺負世子妃。如今你對她凶點,倒也不足為奇。」
羅敷海十分能理解她。
但看著遠處那些人,他還是忍不住擔憂:「不過你如此做,難道就不怕其他人誤會你?」
「這有何好怕的?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些人是如何看我的。」
葉許庭素來看得開,這等事更是如此。
反正她在乎的朋友就只有杜常月。
「只要常月好好的,旁人如何看我都不要緊。」
羅敷海唇角勾起,已然明白她心中在意的終究還是杜常月。
走近後,葉許庭回頭望向身後的杜若星,低聲叮囑杜常月:「你今日務必要小心,莫要與此人走得太近,我總覺她不安好心。」
即便如今杜若星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葉許庭清楚知道此人的惡毒。
簡直比毒蛇還毒!
「有你在,我不會有事的。」杜常月倒是十分淡然。
然而葉許庭卻微微皺起眉,為難道:「可我今日還要賽馬,沒法子一直在你身邊。」
說著就看向了韓朔。
巧了,韓朔今日也要賽馬!
「今日我也需得賽馬。」韓朔轉而看向了羅敷海。
羅敷海驀然笑了,「難得在京城賽馬,我又怎會缺席?」
得,三人都要去賽馬!
但韓朔一想到杜常月如今身子與往日不同,他還是忍不住言道:「既如此我就不去了,留在常月身邊守著她。」
免得當真又出事了。
杜常月噗的笑了出來,「我能護好自己,不必特意守在我身邊。世子只管去賽馬就是,這可是七王爺安排的,如今父王不在,世子自然是要前去賽馬,也算是讓京城這些達官貴人的子女瞧瞧,鎮北王府世子爺不是好惹的!」
此話一出倒是讓韓朔愈發為難。
難道當真要去?
可杜常月的身子……
「表嫂!」
熟悉的嗓音響起,幾人循聲看去。
正是李芸慈!
「芸慈,你也來啦。」杜常月展眉一笑道。
李芸慈趕忙去到她身邊,「是啊,今日閒來無事就過來了。聽聞表哥今日還要賽馬,我可是等著看呢。」
有她在,韓朔倒是能放心些。
「晚些我去賽馬,你護好你表嫂,務必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李芸慈撇著嘴,一臉的不願意。
「為何寸步不離?表嫂又不是犯人!她萬一想與別的夫人閒敘幾句呢,我難道也要跟上?」
韓朔點頭:「跟上。」
杜常月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你就莫要為難芸慈了,我能護好自己。」
但二人之間的氣氛卻令葉許庭察覺出異樣。
「今日這是怎麼了?何必要讓李小姐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常月?只要常月不是單獨一人就好,她與別的夫人閒敘,想必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