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真的像麻生杏所說的那樣,那麼這件事對方做得也太過無恥了。
對於麻生杏的遭遇,林源也深表同情。
不過對於要不要介入此事,林源第一念頭則是否決。
只是租個房子而已,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畢竟對方在東瀛也是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
雖然林源現在有個修真者的身份做護身符,但是他現在還不了解這個世界的現狀。而且前世林源畢竟只是個普通家庭出生、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天然有種謹小慎微的小人物心態,不可能一穿越過來,就以為自己是天生主角,王八氣一瀉,路見不平一聲吼啊,抬起腳來就使勁踩。
現實生活不是小說,這種人永遠都是死得最快的那一批。
何況現在林源聽到的只是麻生杏的一面之詞,根本無從了解事情的起因和經過。自然的,他也會謹慎的對待此事。
再說了,林源現在都還一身麻煩呢,身份都還沒弄清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再往自己身上攬麻煩?
林源沉默許久都沒說一句話,麻生杏的心情也慢慢的從期待變得越來越絕望,難道麻生家真的要在她手上斷絕了嗎?
麻生杏絕望的可憐小模樣兒讓林源看了都忍不住心生不忍。
「咳……」林源輕咳一聲,說道:「我們還是來談一談租房子的事情吧。」
麻生杏頓時大喜過望,雖然林源沒有親口承諾,不過他還準備繼續租自己家的房子,也就相當於變相答應的庇護麻生家了。
福山真惠也是激動不已,雙手合十咽哽著不停的念著佛祖保佑,麻生家有救了,偶爾抬手抹眼淚。
麻生杏暗中捅了捅福山真惠,福山真惠愣了愣,然後看來林源一眼,恍然大悟,趕緊把佛祖改為道祖。
「房租多少錢一個月?」
「不要錢。」
林源:……
「這樣不好。」
「只要林同學您能住進我們家的房子,對我們麻生家來說就是最大的恩德,我麻生杏身為武家之女,不是知恩不報的人,怎麼還敢收您的房租呢?」
上輩子被錢折磨得最後不得不跳樓自殺的林源差點就忍不住心動答應了,好在他及時閉上了嘴,心裡不停的念叨著小不忍則亂大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不好租你們家的房子了。」林源強忍著心痛,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都在流血。
「那……」麻生杏見林源態度堅決要付房租,也有些猶豫不定,試探著問道:「每個月十萬租金?」
這和白送基本上沒有區別,林源強忍著心動繼續搖頭。
「那……二十萬?」
林源還在搖頭。
「五十萬?」
「咳,我聽說有靈眼的房子,按照市場價來算,租金每個月最少也要百八十萬的。」
「那就八十萬吧,再多我也不敢再收您的了。」
「要不……暫時先按一百萬來算吧?」
林源的耳朵微微有些發燙,畢竟是占了人家的大便宜。按照市場價,每個月百八十萬的那種房子,基本上都是靈眼等級最低等,還是多人共用的小型單身公寓樓。若是像麻生劍道館這種,面積夠大,還含有一口中級靈眼的地方,一個月的租金沒有千萬以上,根本拿下不來。
這價值實在大了去,也不怪那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要弄死麻生紀夫,想占據麻生劍道館的靈眼。
兩人在一個半賣半送,一個半推半就的情況之下,你情我願的初步定下了租房意向,而且雙方對此都感到滿意。
麻生家多了位修真者租客,那位害死麻生紀夫的大人物之後想再動麻生家,就得掂量掂量得罪一位修真者的後果了。而且在確定每個月的房租一百萬之後,其實麻生杏的心裡也大大的鬆了口氣。
麻生劍道館每個月的維護費用都需要一筆不小的數目,而麻生劍道館在東瀛雖然也小有名氣,但是存款並不算多。為了支付麻生太郎和麻生紀夫的醫療費和喪葬費,麻生杏已經把家裡的存款快花光了。
學員全部跑光之後,現在劍道館沒有了經濟來源,如果再不想辦法弄點錢,劍道館已經快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了。而且還躺在醫院裡的麻生太郎,每天還要花費一筆不菲的醫療費進行治療。
每個月一百萬的租金雖然不算多,不過對於麻生杏來說,省著點用,她再利用課餘時間去打工賺點錢,也勉強夠用了。
麻生杏對此自然很滿意。
而林源之所以堅持支付房租,其實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準備回去之後和楚昭南說道說道,探聽他對此事的看法。如果楚昭南覺得沒有問題,他自然順水推舟的住進來。如果此事所帶來的麻煩過大的話,他只不過是個租客,想來對方知道他修真者的身份,也不敢為難他。
同時今天晚上回去之後,他準備用來應付崆峒派玄誠道長的藉口也落到了實錘,一舉多得的事情,多好啊。
明治神宮位於涉谷區代代木,占據面積70公頃,緊鄰新宿商業街,占據著從代代木到原宿之間的整片地帶,是東京市中心是最大的一塊綠地,同時也包含著整個東京市靈氣質量最高的十大靈眼中的三個。
靈氣不僅對修真者來說是一種不可或缺的修行資源,對於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來說,也具有不小的好處。常年住在靈眼覆蓋的範圍之內,不僅能保持身體健康,還可以延年益壽。
因此,整個世界的所有有權有勢的人都對靈眼趨之若嫣,為此而殺人奪寶的事情並不在少數。麻生劍道館這一類的事情並不是個例,在你沒有實力的情況之下,卻占據著某一個靈眼,這就像是一個身懷重寶的小孩,是一種找死的行為。
林源現在所住的那家明治神宮名下的明治酒店就坐落在一個靈眼附近,因此明治酒店的房費高昂也就再所難免了。
然而即便明治神宮一再提價,酒店的房間依然供不應求,甚至有不少人長期包年,常年住在酒店裡面。
林源回到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林源?」
剛走進酒店大門,林源就聽到有人叫他,抬頭看去,見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年紀和他差不多,估計是和他同一批過來的國內修真者。
因為不認識,林源不敢和對方說話,只是「嗯」的應了一聲。
多說多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保持沉默是金是最好的選擇。反正下午的時候楚昭南說他以前的性格有點高冷,對誰都愛搭不理的。而他前任的那種性格對現在的林源來說,也算得上是一種保護了。
林源都忍不住慶幸,幸好他前任的性格有些冷漠,否則他和誰都聊得來,和誰都能打成一片的話,那就完犢子了。
「我師叔讓你一回來就去見他,走吧。」年輕人並不在意林源的態度,面無表情的對林源說道。
林源傲,他比林源更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