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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一物降一物

2024-08-27 13:34:56 作者: 小道羅睺
  「搶、搶?」張熙崚想起來了,前幾天電視新聞上還報導過林源與楚昭南和一隻角魔大統領大戰,幾乎把那片戰場毀成了一片廢墟呢。當時張熙崚還很羨慕來的,忍不住吐槽了兩句林源那有些無敵的狗屎運,什麼好事都能被他碰上。而且最後好像謝採薇也出現了,還和林源說了些什麼。不過張熙崚當時不在現場,所以不清楚他們具體都聊了些什麼。

  現在聽玄城道長這麼一說,張熙崚才知道當時謝採薇是專門去搶劫去的。

  謝採薇的這種行為幾乎毀了張熙崚的三觀,讓他都覺得有些臉紅。他們這些人無不是各門各派的精英弟子,甚至是天才弟子。特別是九大派出身的人,無不是異常驕傲的人,換做是他張熙崚,搶劫他人這麼無恥的事情張熙崚還真的做不出來,實在是太過無恥了。丟人啊,而且丟的還不止是他們自己的臉,還有門派的臉。

  玄城道長似乎知道張熙崚的想法似的,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謝採薇這種行為很無恥?」

  張熙崚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表情無不顯露出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的話,只能說明你還不是一個合格的修真者。」

  張熙崚臉上現出疑惑的神色。

  「我們修真者生來就是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玄城道長繼續說道:「與天爭命,與地爭資源,與人爭機緣。如果你和另一位修真者的面前有一份能晉升真人境的機緣,而最先發現的卻不是你,你爭不爭?」

  張熙崚不為所動。

  「真君境的機緣呢?」

  張熙崚臉上現出猶豫掙扎的神色。

  「真仙境的機緣呢?」

  張熙崚的心防頓時被擊破,變得魂不守舍。因為他突然發現,不要說真仙境了,即便連真君境的機緣,他也抵擋不住誘惑。

  「你知道我們修真者聯盟為什麼制定了旗下各門弟子不得相殘相殺的法規,卻不禁止各門弟子之間互相爭鬥嗎?」玄城道長教育道:「因為我們都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一味的壓制是沒有用的,結果只會適得其反,還不如放開一線,讓有仇有怨的人有個發泄的機會,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殘就行。」

  「當然,如果你沒那本事把仇報回去,只能怪你自己沒本事,怨不得別人。就比如你和溫婉打的那一架,雖然你被她打成重傷,在床上躺了將近半個月,你看我們有說過什麼嗎?如果你想報仇,那就好好修煉,等將來你有本事的時候再去報仇。如果你一直被溫婉壓著,活該你倒霉。」

  張熙崚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當初他找溫婉打架的時候,本來只是普通的切磋,怪只怪他當初太狂,嘴巴太臭,溫婉大怒之下才把他往死里揍。

  然而當他被人抬著回到山門的時候,門派里的長輩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沒死啊,嗯,也沒殘,那就沒事。好好養傷吧,養好傷就到思過崖去關禁閉一年,連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小姑娘都打不過,丟人現眼的東西。」

  一回想起當初的事,張熙崚現在依然還是覺得很難堪。

  「說是這樣說,不過如果類似謝採薇那種搶劫他人任務目標的行為不加以制止的話,那人人都盯著他人搶,那不就亂套了嗎?那麼聯盟把我們派到東瀛來鍛鍊還有什麼意義?」雖說機緣這東西張熙崚或許不會放過,不過現在畢竟不是機緣啊,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錢財,有必要這麼做嗎?

  玄城道長有些頭痛,到了現在張熙崚這榆木腦袋還沒想明白,他突然有些羨慕張子曦那個無恥的傢伙了,竟然有那麼個好徒弟,如果是林源,根本不用他說得那麼通透,估計自己稍微提點一下,他就明白了,甚至都不用自己提點,估計他現在早就已經懂了。

  玄城道長嘆了口氣,問道:「你會專門盯著別人的任務去搶嗎?」

  「當然不會。」張熙崚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那不就完了?誰會專門盯著別人的任務搶?不過如果適逢其會,碰上了搶一下有什麼問題?這只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事罷了。如果你被人搶了,只能說明你本事不夠大,怪不了別人。」玄城道長說道:「再說了,規則上有明文規定不能跨區做任務嗎?沒有吧?規則只是說你們主要負責的區域是你們學校所在的地區,又沒說你們不能跨區做任務。

  我記得東瀛修真者管理委員會的規則上有明文規定,如果碰上幾方同時在做同一個任務,或者任務的目標相同,那麼誰能完成最後的致命一擊,那麼任務就算在誰的頭上。

  謝採薇的行為雖然有搶怪的嫌疑,但是角魔大統領最後確實是被她殺死的,而不是在林源和楚昭南殺了角魔大統領之後搶東西。這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原則上並不違規,你明白了嗎?」


  張熙崚想了想,鄭重的說道:「明白了師叔,不過這種事我覺得還是太過無恥,我是不會做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玄城道長有些心累的揮了揮手,道:「雖然你經過了溫婉之事的打擊,張狂的性格改掉了,變得沉穩了很多。這是好事,同時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有時候太過古板了,不知道變通。既然你已經發現自己一個人很難完成任務,那麼為什麼不換個思路試試呢?」

  「師叔說得有理,最近幾天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玄城道長大感欣慰,張熙崚已經在思考自己的不足之處了,說明還有救。

  「我之所以覺得困難叢叢,是因為我還不夠強,身上還有很多的不足之處。我想這也是聯盟讓我們到東瀛來鍛鍊的目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驕傲自滿……」

  「你他、娘、的給老子滾,老子再也不想見到你了。」玄城道長鼻子都氣歪了,忍不住衝上去就踹了張熙崚兩腳,大罵道:「老子剛才暗示得還不夠清楚嗎?啊!什麼叫一個人?啊!你不會去看看林源和楚昭南他、娘、的現在是怎麼做的嗎?啊!如果你他、娘、的還是不明白,你就別回來了,就死在外頭吧。」

  張熙崚抱頭鼠串的被玄城道長踹出房間。然而直到走出明治酒店的大門口,他還是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惹得師叔發了那麼大的火,只覺得心裡無比委屈。

  雖然張熙崚想不明白,不過剛才師叔好幾次提到林源和楚昭南,似乎對那兩人極為欣賞,張熙崚覺得自己有必要過去看看他們,或許在他們哪裡能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小曼詩,你說,我剛才提示得還不夠清楚嗎?啊!」張熙崚離開之後,玄城道長怒氣依然未消,問寧曼詩:「一個人一個人,什麼叫一個人?一個人幹不了不會多找幾個人啊?我怎麼有這麼笨的師侄?還崆峒派年輕一代最有前途的第一人,我呸。」

  「師伯,你剛才說髒話了。」寧曼詩說道。

  「有嗎?沒有吧?沒憑沒據的小曼詩你可不要亂說啊,小心我告你誹謗。」玄城道長睜著眼睛說瞎話。

  「師伯,我要告訴師父,師伯不僅說髒話,還去了歌舞伎町一條街,還威脅我不准告訴師父。」寧曼詩嘟著嘴巴,本來她的臉蛋兒就是圓嘟嘟的,現在連嘴巴也變得圓嘟嘟的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想要什麼就直接說,不用拿你師父來威脅我吧。」玄城道長臉都白了。

  「師伯,原來你真的去過新宿的歌舞伎町一條街啊。」寧曼詩一副恍然大悟狀。

  「小曼詩,你詐我?」玄城道長臉都黑了。

  「我只是順嘴這麼一說,誰讓師伯你自己心虛,不打自招呢?」寧曼詩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轉著,嘿嘿直笑。

  「說吧,這次你又想要什麼東西?」玄城道長臉上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

  「師伯師伯,前些天我路過凌煙閣,看到裡面好像來了新貨呢,聽說還有一批剛從亞特蘭蒂斯新進的人魚之淚。」

  「買。」玄城道長臉色有些發白,咬牙切齒的說道。

  「師伯師伯,據說水雲莊也來了一批天蠶絲呢。」

  「買。」玄城道長身體似乎有些搖搖欲墜。

  「對了,師伯師伯,我還聽說寶器閣有一塊星神鐵正準備拍賣哦。」

  「小曼詩,你還是殺了我。」玄城道長都快要瘋了,「我好不容易才存了點私房錢……」

  「咦,師伯師伯,你還有私房錢啊,師父知道嗎?」

  玄城道長頓時淚奔,我的私房錢啊,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一物降一物,天不怕地不怕的玄城道長只要一碰到寧曼詩和她師父,從來只有跪的份。誰讓寧曼詩是他的道侶寧慧怡最疼愛的徒弟呢,而且還是親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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