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知道,以鄭管事的修為來說,肯定曾經也有過一段極為風光的過去。
以前他不說,姜晨也從沒有去打聽過。
現在,姜晨明白了。
為何鄭管事會說,他過幾天可能就回不來了。
了解了其中曲折的姜晨,自然是知道鄭管事準備在宗門大比上,向著鑄器堂首席羅成,他曾經的師弟發起挑戰。
羅成為惡,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宗門的不公,也是造成了鄭管事悲劇的一個重要原因。
否則,真要是查,又怎麼會查不出來。
還不是那羅成背後的力量,在從中阻撓,才會造成今天的結果。
「所以,你這是準備在宗門大比當中直接尋仇吧。」
「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了,你可能會死!」
姜晨嘆了一口氣,
如今那鑄器堂首席弟子羅成的修為已經是神海境六重,而鄭管事這麼多年都沒有進步,還在神海五重天徘徊。
如果真的打起來,肯定不是對手!
不過以卵擊石,送死而已。
這幾十年以來,姜晨和鄭雲相處的還不錯,兩人算得上是朋友。
姜晨覺得他該做些什麼,不為其他,只為胸中不平。
~~~~~~
有過了幾天。
姜晨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平日裡邋裡邋遢的鄭管事,竟然罕見的沒有喝酒,而且他將自己收拾了一番。
頓時就從那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直接就變成了一個俊朗不凡,充滿成熟憂鬱氣質的中年人。
怪不得當年能夠在競爭當中生出,這一幅樣子,不知道能夠迷倒多少女子。
姜晨笑哈哈的說道:「老鄭,你這樣可真是讓人意外啊,我都差點沒有認出你。」
鄭管事長嘆一口氣:「麻木的久了,也該醒了。有些事情總是要面對的,你逃得了一時,但永遠逃不了你的心。」
「話雖如此,好死不如賴活。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去了,你可能就會死!」
姜晨目光直視鄭管事,似乎想要在他的臉上看出什麼。
他雖然已經決定要出手相助,但是如果鄭管事但凡有一點後悔,他自然也就不會再出手。
就連他這個當事人,都要放棄的話。
姜晨一個外人,又何必出手!
鄭管事面上露出一絲苦笑,有不舍,有痛苦,有猙獰,最終都化成了一股決絕。
「你知道了?也是,這件事情只要稍微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畢竟在宗門當中,我已經是個笑話了。」
姜晨搖了搖頭說道:「衝冠一怒為紅顏,古往今來,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鄭管事情深意重,乃當世豪傑。」
「哈哈,有人說我傻,有人說我痴,有人說不值得,有人說不要爭,但今天唯有姜兄弟一人如此說。」
沖卦一怒為紅顏,有你一句話,此生足以!」
鄭管事聞言,哈哈大笑,雄渾的法力波動驀然之間就洶湧而出,化成一道道恐怖的漣漪不斷的向著四面八方激盪。
說完,鄭管事就沖天而起,瀟灑的走了。
「極盡輝煌,最後就是盛極而衰!」
姜晨看著那一道熾烈的身影,喃喃自語。
在姜晨的觀感當中,鄭管事如今好像一團熾烈的火球,極盡升華,熾烈無比!
但,卻好像是無根浮萍,表面上越是熾烈,就越是接近熄滅!
果然,已經心有死志!
這是準備在宗門大比當中決死一擊了。
『該動手了,不然這老鄭豈不是真的要被人打死了。』
大比在十天之後,就會正式進行,留給姜晨的時間不多了。
他準備今天就出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那羅成也暗算了。
於是姜晨將南區放在了最後,並且將鑄器堂的靈陣排到了最後。
~~~~~~
叮叮噹噹!
當姜晨來到鑄器堂的時候,頓時就聽到了熟悉的打鐵的聲音。
是的,鑄器堂粗看起來,就好像是凡間的鐵匠鋪一樣。
不少弟子都在鑄器堂外面的空地上忙碌著,他們在敲打著一塊塊靈鐵的胚子。
這些都是鑄造的基本功,想要聯繫高明的鑄造術,就要熟練的掌握基本功,鍛造靈鐵就是第一步,這是入門。
姜晨這些年以來,早就不知道多少次從這裡經過了,對於這裡自然是熟悉的很。
同樣,鑄器堂的首席大師兄羅成,他也見過不少次。
尤其是最近這一段時間,他在來更換靈石的時候,已然留心的觀察,打探,對於此時鑄器堂附近的情報了如指掌。
這些天,為了宗門大比,羅成一直都在鑄器堂的後山,煉製一柄靈兵。
那裡通常只有羅成一人,正是姜晨進行計劃的絕好機會。
姜晨從這裡經過,沒有人會懷疑一個火工雜役,畢竟他天天從這裡經過,早就被眾人所習慣。
如果那一天,姜晨沒有來,這反倒要引起眾人的關注。
等到了無人的地方,姜晨換上了一身黑衣,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白色的假面。
異寶,萬象假面!
此物能夠讓他變換成,任何他曾經見過的人。
他展開身法,化成了一道無形的火焰,絲毫不起眼的就飄進了後山的山坳當中。
~~~~~~
此時,羅成赤裸著上身,正在對著那已經成型的長矛不斷的敲砸著,並且在敲擊的過程當中利用法力,在上面鐫刻著一個個符文。
在羅成的身邊,一個身穿鑄器堂弟子服飾的人,正恭敬的站立在那裡,此人是羅成的心腹手下,他的師弟方甲。
「你親自去一趟把鄭雲的家人都給我控制起來,等到了大比的時候,將這個消息告訴他,不信他就範。」
羅成一邊鑄造著靈兵,一遍滿含煞氣的說道。
鄭雲要挑戰他的事情,他自然已經知曉。
正好,他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將鄭雲徹底殺了,永絕後患。
方甲說道:「大師兄,那鄭雲早就已經廢了,絕對不可能是你的對手,我們有必要這麼做嗎?」
「嗯?連我的命令你都敢質疑了?」
羅成冷冷一哼,空氣頓時變得凝重,一股厚重的威嚴生出,一下子就讓那方甲忍不住額頭冒出冷汗。
他趕緊單膝跪地,口中連連告罪。
「哼,量你也不敢。那鄭雲雖然廢了,但此人決不可小視。」
提到鄭雲,羅成一臉凝重,此人可謂是他的大敵,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好了,你趕緊去辦,這件事要是辦不好,你就提頭回來吧。」
「遵命!」
那弟子恭恭敬敬的應了之後,就趕緊匆匆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