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馬尾套
爬上南山的時候，看著山腳。葉雨澤不由得咂舌。這個山雖然上來比較容易。但是可怎麼下去啊？
這個不怪葉雨澤擔心，上來時候因為坡度較陡。所以距離也就短了很多。
因為地勢原因，積雪也比北山少多了。一些路段還是四肢並用爬上來的。
還沒等葉雨澤感慨，楊革勇帶著葉雨澤朝山頂南面走去。
走到山頂邊緣，葉雨澤低頭往下一看。趕緊退了回來。
原來這裡竟然是一面懸崖。還是直上直下那種。仿佛是被誰用刀劈開那樣筆直而光滑。
楊革勇把手中的兩個鐵環埋在雪裡。然後再細心的把馬尾弄成活套，再往每個套子裡撒了一些麥粒。
這樣雪雞吃麥粒的時候，一抬頭自然就容易被套子勒住脖子。
葉雨澤仔細觀察了半天，才弄明白原理。不由得感慨發明套子的人心機縝密。
兩個套子弄完差不多用了一小時。
楊革勇弄完還小心的把積雪弄平，並往上撒了一層雪沫。這樣一來，鳥兒就是看見也不會懷疑了。
別以為這些禽類傻，它們只要看見別的動物的痕跡很多都會遠離。
弄完這些，楊革勇帶著葉雨澤又朝西面走去。走了大概一個小時。
若不是山頂積雪很少。估計葉雨澤又要走不動了。
這時候楊革勇終於停住腳步，叫葉雨澤一起把滑雪板穿上。
葉雨澤往山下看了看。這時候他才發現這裡的山坡雖然還是陡峭。但是已經平緩了很多。
那些突出的岩石雖然還是有，但已經鳳毛麟角了。自己滑雪時候很輕鬆就可以繞開。
「那套子什麼時候來拿？」
葉雨澤問了一句，對這個東西他很期待。最起碼現在比對滑雪有興趣。
「明天早上吧，天一亮就得來。」
楊革勇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你明天來的時候叫我行嗎？」
楊革勇目光看向他。「那麼早你媽媽讓你出來嗎？」
看來這傢伙對於葉雨澤家庭狀況了解的很清楚。
葉雨澤點點頭，「我自己早點起來就行。」
滑雪的過程就不詳細描寫了。那感覺就是60邁和120邁的區別。
反正那感覺就是一個字。那就是「爽！」
如果非要加個修飾詞。那就是「真他媽爽！」
兩個人下到山底還得往東再走一個小時才能回到連隊。
山溝里是一條小河。水不多。此時早已經結了厚厚的冰。上面都被積雪蓋住。
楊革勇一直走在河面上。因為山路已經被積雪蓋住，根本看不見。
小河因為河床的原因，還容易找尋。最起碼河面上不會有障礙物和坑。走在這上面跟走柏油路沒有區別。
兩個人走到連隊邊上的時候，看見一群孩子清理了河面上的積雪正在冰面上滑爬犁。
爬犁這東西在北疆是比較萬能的交通工具。冰雪對它來說都是一樣的。
孩子們滑冰都是用兩個雪杖點著冰面滑行。力氣大一點的孩子那爬犁滑的也是飛快。
還有幾個大一些的孩子正在滑著溜冰鞋。
這東西葉雨澤見過，可不是土造的。而是正兒八經商店裡面買來的。一雙需要五塊錢呢。
看著葉雨澤有些羨慕的眼神，楊革勇問道：
「怎麼樣，像要冰刀嗎？」
葉雨澤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他說的什麼。
因為溜冰鞋的下面像一個刀子。所以兵團人都習慣稱作冰刀。
不過那時候的溜冰鞋確實沒有鞋子。只是冰刃加上一個鞋托。所以叫冰刀也不算錯。
葉雨澤看著他，他可是知道一九七六年的工資可不高。
父親在連里算高工資了，也不過76塊錢。老媽才不過58出頭。
而且這還是因為屬於邊疆，加上邊疆補貼。內地工資30多塊錢的人比比皆是。
一下子拿出五塊錢來買雙冰刀。他自問沒那個本事。
估計自己那溫柔善良的老媽聽見這個要求瞬間就得華為女暴龍。
他搖搖頭，苦笑一下沒說話。
楊革勇卻神秘的一笑。「晚上吃完飯你出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葉雨澤點點頭，剛到這個地方。一切都還很陌生。自然一切都得聽地主的。
北疆天黑的晚，葉雨澤回到家的時候才下午七點。
老媽他們要八點才下班呢。葉雨澤待著也是無聊。便掀開鍋看看，打算做飯了。
冬天菜少，無非就是土豆蘿蔔。那邊連白菜都沒有。
葉雨澤比較饞肉，他知道家裡的肉都掛在南邊的儲藏間裡面。便拿著菜刀走了進去。
連里的房子都是成排的建築。沒有院子。
儲藏間因為是自己搭建，都蓋在離正房十幾米遠的地方。
門被一根棍子別著，葉雨澤拔下來就進去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這個屋子。一進門被下了一跳。
房樑上竟然吊著三個宰好的羊。還有半扇豬肉。
北疆天氣寒冷，掛在這裡比冰箱還要保險。
葉雨澤拿著刀比劃了一陣，結果哪個都凍得跟石頭一樣，硬邦邦的。他實在割不動。
剛想放棄，發現櫥子上面有一塊豬排骨。約摸四五斤的樣子。可能是上次割下來沒吃。
葉雨澤大喜，一家四口紅燒個排骨豈不美滋滋？
拿著排骨回了屋子，泡在涼水裡面解凍。又拿了幾個土豆削皮。
他發現這裡人吃土豆不愛削皮。都是洗洗就那麼切了。
想想這個年代化肥農藥啥都不用。也就釋然了。最多有點土，人吃點土不會有事的。
不像後世，你就是把皮削了。那些農藥殘留也弄不掉。
蒸饅頭他還是會的，那個時代都用老面發酵。比後世用發酵粉和泡打粉發酵的面要好吃的多。那是真香。
加上北疆的小麥筋性本身就高。所以蒸出來的饅頭不僅是蓬鬆。還勁道。
不過今天葉雨澤沒打算蒸饅頭。他把化好凍的排骨剁開。然後開始找糖。
找了一圈沒找到，他便問弟弟。家裡的糖在哪？
弟弟一臉警惕。神情嚴肅的告訴他。
「你找糖幹嘛？媽媽不讓隨便吃。兩天才能吃一塊。」
葉雨澤一聽說一塊便搖搖頭。
「我不要糖塊。我要那種白砂糖做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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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