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反感季江白這種揶揄的口氣,感覺自己就像被他玩弄於鼓掌間一般,不悅道,
「季江白,有話你就直說,不用這樣陰陽怪氣的。」
可是季江白並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陸離一走,只見他又恢復成了漫不經心的模樣,悠悠哉哉的跺回了沙發邊,坐下後攤開雙手靠在沙發背上,笑問我,
「剛才我們聊到哪了?」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拉回了正題。
我眸色一沉,心緒也慢慢定了下來,輕吸一口氣後再次問他為什麼要在媒體上胡說,之前他敷衍的那些話我肯定不會的當真。
季江白不是普通人,我也不是,兩人交往背後是兩個大家族的利益糾葛,哪怕他在八卦雜誌上跟哪個狗仔爆料我也不至於這麼在意。
可偏偏,他在正式的商務訪談中提到了這件事。
目的怎麼可能單純。
想到這裡,我的眼睛不覺半眯,眸光變得更加緊迫,一瞬不瞬的盯著季江白。
「嘖,」季江白在我的凝視下忽然像是不耐般的輕嘖一聲,語氣中的惋惜不知是真是假,
「命運果然愛開玩笑,給了你漂亮的臉蛋,還有超過常人的心智,卻偏偏不願意給你一顆健康的心臟。」
我不發一語,這種話我聽多了,就是不知道季江白想表達什麼。
隨後,季江白終於有了一些正行,他挺直了背對我說,
「最近有些人風頭太盛,我不過是借你向外透一些訊息而已……」
他的眼底掠過一縷陰鷲之意,可卻正經不過幾秒,很快又邪邪的笑了,
「況且,當時訪談專員在最後問起我的感情經歷,我下意識想到的就是你,所以便如實相告而已,不過分吧?」
我冷冷的睨著季江白,心底冷嗤不停。
「你單方面向外界透露這種不實消息,就不怕我爸爸親自找你『聊聊』?」
若不是爸爸尊重我的意願,先打電話向我確認,可能此時站在這裡提出質問的就是他了。
「予鹿,」季江白笑得雲淡風輕,
「天底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說過,只要你冠我之姓,季溫兩家從今往後就是一家人了。」
在心底,我很清楚這句話的分量,可發生了這麼多事,受害者傷還沒養好,施害者就想一筆帶過了?
何況他的態度還那麼傲慢,我同意了麼!
可這些想法我全都深壓心底,只是輕哼一聲,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
「如果只是私下胡鬧,一個月後自見分曉。」
「可現在你把消息散布出去,難道令尊就沒有意見嗎?」
「我這個身體情況人盡皆知,娶我我可生不了孩子,沒有子嗣,令尊會同意?」
一切,不過是他季江白任性妄為而已。
我都把話說得這麼露骨了,季江白竟還是不慌不忙,悠悠笑道,
「孩子而已,哪個女人不能生?」
「要是你介意,婚後找個代孕也行,這從來就不是問題。」
這些混帳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我的厭惡達到了頂點,此刻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於是,我冷冷告辭,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無話可說,但是先提醒你一句,如果有任何媒體嘗試向我驗證,我不會承認任何事,也希望你能分寸自知。」
「沒有其他事,我先告辭了。」
我剛想轉身,季江白已經搶先拉住我的手,甚至用整個手掌將我的手全部包裹住,我掙不開便瞪著他,已經懶得說話了。
「予鹿,別把我的話當玩笑,」季江白噙著笑,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
「這一個月時間,我需要回應,如果你打算敷衍了事,那我也可以當做沒有作過任何承諾。」
我冷笑,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回應,就用點心吧……」
「要知道,我可不缺珠寶。」
言罷,我趁他微微一愣的空隙抽回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剛剛走出辦公室,陸離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原來他真的一直守在門邊。
「陸離,去公司。」
我壓低聲音說,季氏總部離我們溫家的商務大樓並不算遠,今天我並非毫無所獲,現在我急需要將消息告訴爸爸。
陸離微微點頭,跟在我身側走了幾步,在還沒有和其他保鏢匯合前,他忽然開口問,
「小姐,季先生辦公室里的畫是怎麼回事?」
我微一挑眉,有些錯愕他竟然會問出口。
不過,他應該只是好奇而已吧,畢竟是那麼大的一幅畫報。
於是我隨口回答,
「季江白的惡趣味而已,不用理會。」
可話說完,我才發現陸離沒有跟上來。
我不由得回眸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立在原地垂眸凝思,雙手垂在身側神情幽冷,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這種感覺也只是剎那,因為他很快便回過神來,而且明顯眼神一頓,像是在一瞬間就作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
我微微蹙眉,好奇,卻不能問。
於是,我帶著陸離和保鏢們急急的準備離開季氏總部,沒想到剛乘電梯來到大堂就再次遇到了『熟人』。
「溫小姐,你要回去了嗎?」
我停住腳步側眸看去,只見季江寧帶著溫文的笑意朝我走來。
我禮貌的點點頭,心中暗忖不已。
他出現得這麼『及時』,只是湊巧嗎?
「溫小姐,能借一步說話?」季江寧微微抬手請我挪步,連說話的聲音都透著一股書卷氣,他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從來不會大聲喧嚷似的。
我沒有拒絕,給了陸離一個眼神後跟著季江寧走到大堂的左側,一看到他,周圍的員工馬上就避讓開了。
「季先生有什麼事找我?」我微微垂眸,淡然問,反正也猜到他會說什麼了。
季江寧應該看出了我的疏離,笑得反而更為和煦,禮貌又謹慎的問我,
「溫小姐,請恕我冒昧,江白今天在採訪中提到的關於你們正在交往的事,是事實嗎?」
不知怎麼的,我也想作作怪,於是輕揚唇角,不答反問,
「季先生是他的兄長,應該是最了解他的吧?」
「你覺得,是真是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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