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要查看她的手。閱讀
肖嵐連忙就甩開了他的手,「我、我沒事!」
厲庭爵鳳目一眼,猛然地站了起來,衝到她的面前,強行拉過她的左手,抓著她的手攤開手掌,什麼都沒看到,又接著去扯她的衣袖……
「你幹什麼!我說了我沒事!」
然而厲庭爵還是扯起她的衣袖,查看她的手臂。
那一瞬間,肖嵐呼吸都停滯了,努力想著該如何跟厲庭爵解釋這件事情……
「你、你聽我說……」
「什麼也沒說啊,你緊張什麼?」厲庭爵輕蹙劍眉,微微垂眸對上她明顯帶著緊張的目光。
啊?
肖嵐所有的慌張都定格了,所有預備解釋企圖瞞天過海的謊言也都咽在了喉間,她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因為……她現在明明還是看見自己的手臂上那道顏色比粉色還深一些的「生命線」。
可是厲庭爵竟然說他沒看見?
這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回事啊?
「阿嵐?」
她收回手,抬眸看了他一眼,「本來就是沒什麼,就是剛剛手抽筋了一下,你突然就拉著我……嚇到我了。」
「阿嵐,你有事情瞞著我。」
這個答案,他沒有滿意。
肖嵐看著他,美眸笑盈盈,壞兮兮地說道:「是啊,我就是有事情瞞著你,怎麼了?就瞞著你。」她說完,徑直回客廳,躺到了柔軟寬大的沙發上。
厲庭爵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猶豫了一秒,伸出手將她摟入了懷裡,「告訴我。」
「不,現在不說。」她語氣帶著一些玩笑。
因為她知道,越是如此,越能矇混過關。
厲庭爵好一會兒都沒說話,湊近她,薄唇輕啄過她柔軟的耳朵,「那等我發現了,我就狠狠地懲罰你!」
「好啊。」她伸出手主動地摟住他的脖子,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薄唇。
管它死活呢,活著就應該快活,更要讓自己所愛的人快活!
如果最終無法改變結局,如果最後註定要讓他傷心,那麼她到底為什麼要提早讓他傷心呢?
就算是最後的一點自私和捨不得,她選擇……一直瞞著他。
直到……再也瞞不住的那一天為止。
這天晚上,肖嵐留在公寓裡過夜,洗澡的時候,她仍然清清楚楚地看到左手腕上的那條紅痕。
然而,厲庭爵看不到。
也就是說,即使是夢裡的東西已經跳到了夢外,那也只能有她一個人可以看見。
「也好,免得我總藏著掖著,提心弔膽,甚至都不敢跟厲庭爵在一起了,時刻怕我稍微一個挑起手袖口一縮都能夠露出來。」
晚上臨睡之前,厲庭爵湊過來,把她輕摟到懷裡,自己厚著臉皮地蹭上來跟她共用一個枕頭,「阿嵐,我們明天是年前最後一天上班,我把工作做個年底總結……」
話到這,他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抬起頭,笑著看他,故意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跟我說?」
厲庭爵看著她,好一會兒還是搖搖頭,「沒了……到時候再說吧。」
雖說如此,鳳目瞥她最後一眼的時候,卻是有些可憐兮兮的。
「哦,那我們睡覺吧,晚安。」她抬起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閉上眼睛。
嘴角微微地勾揚著。
其實她當然猜到他不開心什麼,他一定覺得她不知道他的生日……明天最後一天上班,而後天是他二十歲的生日。
說起來也是巧,她這個炮灰配角,竟然跟校霸男主這麼有「緣分」。
在原文裡,她這個炮灰活不過三章,作者下的筆墨可謂是少之又少,很多信息,都是她穿書之後從原主的身上獲取到的。
厲庭爵是新曆二月五號的生日,而她……無論是自己,還是原主肖嵐本身,竟然是農曆二月五日的生日。
退一步來說,新曆農曆湊一起的話,從數字上來看,她和厲庭爵是「同一天生日」。
肖嵐心寬,說睡覺就真的睡了,沒多久就呼呼大睡。
可是,某人失眠了。
借著室內淺淡的安眠燈,盯著媳婦漂亮的臉兒,怨氣濃深,伸出手戳了又戳媳婦的臉都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厲庭爵低頭親了又親,親了又親……
「小沒良心的,你是不是連我的生日都不記得?」
話落,他也終於躺好,閉上眼睛睡覺。
而本該「熟睡」的肖嵐,嘴角揚了揚……
嗯,再過二十多個小時她就可以給他一個驚喜!
…
那時,應已是暖和的春季,窗外的一棵老棵擺脫了秋冬的接連摧殘,光禿禿的枝木上微微地冒出尖尖的嫩葉兒,枝頭上有一兩隻喜鵲飛來,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陽光很明媚,灑落在窗柩上,慢慢地映照入室。
那是肖嵐在家裡的房間,床上放著她穿書過來後新買的兩隻棕熊抱枕。
床上,她面色慘白得如同已經死去,被坐在床上的人死死地抱著。
她雙目緊閉,身上毫無一絲生氣,而他哭得鳳目通紅就像瞬間失去了一切……
肖嵐見過厲庭爵的許多面的。
酷的冷的淡的喜悅的憤怒的鬧彆扭的……可唯獨沒見他那麼哭那麼傷心的樣子……
心,被緊緊地扭著,疼得一陣陣。
她張了張嘴,想要喊他,想要讓他別哭,喉嚨卻像是塞著棉花,開得了口,卻透不出聲。
「……別、別哭……」她用盡全力。
就連眼角都濕潤了。
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說喜歡是遠遠不夠的,她對厲庭爵何止只是喜歡……
「阿嵐……阿嵐?」肩膀被人推了推,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肖嵐整個人猛然間就像是終於擺脫了那股被壓制的窒息感,猛然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厲庭爵剛剛洗漱完清俊得誘人的臉。
「阿嵐,你怎麼了?」厲庭爵抬起手,手指指尖往她的眼角擦了擦,「怎麼哭了?
……原來只是夢。
肖嵐鬆了一口氣,抬起手輕撫一下他的臉,「沒什麼,做了一個噩夢。」
他聞言,連忙一趟,摟著她問道:「什麼樣的噩夢?」
她側著臉,對上他的目光,「……夢見你哭了,哭得很傷心,哭得讓我都心疼了。」
「哈哈。」厲庭爵大笑了一聲,拉著她起來,「果然是夢,我怎麼可能哭!我爸說我三歲之後就沒有哭過了!」
肖嵐起床,點點頭,伸出手抱了抱他,「對的,有什麼好哭的,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哭也是沒用的……人生那麼長,一切都會過去的。」
話落,她轉身走出去,前去洗漱。
下午的時候,厲庭爵跟老厲一起開完會。
「兒子,今晚你要回家嗎?」
「不回。」
老厲蹙眉頭,說道:「明天是你的生日,今晚不回去,那麼明晚呢?」他是心想著,兒子的二十歲生日,今晚零點應該就是跟小可愛一起過……等明晚了,家裡再給兒子舉辦一個生日宴會。
「也不回。」厲庭爵收拾起文件,起身推開會議室的門往外走,走得義無反顧的樣子……
老厲:……
「臭小子你等一下……」他連忙大步地跟上去,「你的生日啊,二十歲的生日,你媽媽想陪著你過。」
厲庭爵聞言,終於看了他一眼,「是我過生日,又不是你過生日……我過生日,只要我媳婦陪,你過生日你才要你媳婦陪。」
老厲怔在原地:……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誒,那你小媳婦兒打算怎麼給你過生日啊?」老厲笑嘻嘻地揚聲問道。
「不知道!!」兒子滿是怨氣的回道。
老厲盯著兒子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怎麼回事?難道是他的小可愛不知道他要過生日了?怎麼我聽著這語氣,又可憐又生氣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厲振戎心想著,樂顛顛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也索性厲庭爵不知道自家老爸的這個心思,否則一定會被氣得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這麼見不得他好的老子,指不定根本就不是他老子!
下班之後,肖嵐一臉笑意,仿佛心情不錯。
然而,厲庭爵這一整天都不太開心……更加不開心的是,媳婦怎麼一直都沒發現他今天不開心?
如果他問一下……只要問一下下,他就告訴他,他的生日快到了!
然而並沒有……
「阿嵐……今晚跟我一起住?」
「不了,我沒時間,奶奶在家等我吃飯,說做好飯菜了,等著我回去。」肖嵐看都沒看他,笑著說道。
厲庭爵沉著俊臉,但是無法反駁,另外……也著實有些賭氣。
感覺阿嵐都不在乎他。
他都記得阿嵐的生日,牢牢記得,阿嵐卻一點兒都不關注他。
「哦。」他開車送她回家。
這一路上,兩個人都不怎麼說話,不僅如此,肖嵐還有些走神,偶爾還自己笑了一下。
最終,厲庭爵還是忍不住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開心?」
肖嵐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啊?沒什麼啊,就是想到明天開始就不用上班了,挺開心的啊。」
「不上班了我們也不能見面了……」厲庭爵說這句話的時間,仍然得不到回應,索性擺明了說道:「阿嵐,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再過兩天就到年了,奶奶年邁,你自己一個人要忙的太多了,我陪你去買年貨吧。」
「不用,我明天可能有事情,再說吧。」肖嵐一臉淡漠地拒絕。
厲庭爵也就不再說話了。
到了肖嵐家裡的小區門口,她直接下了車,他也沒說話。
一直到肖嵐下了車正要走向小區門口的時候,厲庭爵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推開車門探出腦袋,喊道:「阿嵐!」
「啊?」她轉過身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問道:「怎麼了?」
校霸男主俊美的臉龐幾乎都能夠冷出冰霜了,薄唇也抿得緊緊地,已經努力把自己的「不開心」表現得這麼明顯了,然而媳婦還是看不出來……
幽怨!特別幽怨!
他垂了垂眼帘,低沉著聲音說道:「你……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說什麼?」肖嵐一臉疑惑,「哦,路上開車小心?」
嘭——
厲庭爵重重地關上車門,一言不發地倒車。
肖嵐側過身,偷偷地笑了一下,這才連忙追過去,問道:「誒,等一下,明天就不上班了,你該回你家住了吧?」
厲庭爵抬頭,鳳眸陰測測地看著她,冷哼一聲:「回家幹嘛?老厲有媳婦陪著,我呢!?回家被當狗虐嗎?」
哼!
他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阿嵐總該明白了吧?
然而,肖嵐笑著,笑得沒心沒肺,十分討打,「噢,說得也是,你爸媽好恩愛啊,羨慕羨慕,可憐你哦,要被塞狗糧了,走吧,再見啦。」她開心地笑著往小區的門口奔跑,卻也不忘皮皮地朝他送了一個飛吻。
撩完就跑,完美!
厲庭爵坐在車上,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得青筋暴突,狠狠地摁耐住自己的衝動,這才沒有下車去把某個撩完他就不負責的小傢伙逮回來打包上車……
肖嵐回到家,飯都沒時間吃。
她折的九十九個紙鶴還差十多個。
一般來說,紙鶴應該摺疊千隻,代表著兩個人穩定的愛情。但是,她來不及摺疊那麼多,並且,她要在現在紙鶴的紙里寫上一句話……不,應該說是藏。
她摺疊的紙鶴,相對比較大,摺疊九十九個,代表著長長久久。
她把她的秘密,寫在紙鶴里,只要把紙鶴拆開,就可以看到她寫在紙上的字。
如果不拆開……那便不會看得到。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離開這個世界,那麼希望有一天,在厲庭爵的心情一定的平靜下來的時候,這些紙鶴能夠給他一點安慰。
「嵐嵐,不吃飯嗎?」肖奶奶過來敲門。
「奶奶,我今晚有事情,忙完就出門,您自己吃吧。」她將剩餘的十二張要摺疊成紙鶴的紙張留言,然後開始摺疊,她摺疊得很快,兩三分鐘就能夠摺疊完一隻。
晚上十點半,肖嵐洗完澡,換好衣服,將那些各種顏色摺疊成的紙鶴放到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里,放入了之前就買回來的夜光石,只要把燈關了,瓶子裡就亮晶晶的,不管厲庭爵喜不喜歡……反正她喜歡哈哈哈……
之前她問厲庭爵回不回家就是這個主意,他要是回厲家了,那她就給他打電話,把他叫出來;如果他在公寓,那是最好的,她直接過去找他,給他一個supersurprise!
她不僅準備了寫著各種溫馨情話的九十九隻紙鶴,還是剛回到家就打電話預訂了一個生日蛋糕。她出門之後,坐地鐵前去蛋糕店拿蛋糕,再從蛋糕店那邊直接打車前往公寓。
十點半出門,到了蛋糕店拿到蛋糕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零幾分,她用微信滴滴打車,等了十分鐘就順利坐上車了。
估摸著路程,她催促司機師父儘量快一點。
晚上十一點五十二分,她有小區的感應鑰匙,刷一下就進入小區,提著蛋糕,揣著紙鶴,一路狂奔向厲庭爵所居住的三號樓,摁電梯……等到進入電梯之後,只剩下兩……
厲庭爵的公寓在第22樓。
她跑得喘著粗氣,抬眸看著電梯一直上升的樓層:1、2、3……20、21……22!
叮!
電梯到第22樓,她連忙出去,一邊往厲庭爵的公寓走一邊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
她站在他的家門口,深呼吸。
媽耶,好累啊!
手機上的時間剛剛跳到了0點,她就抬起手去摁門鈴。
門鈴聲叮咚叮咚……響了五六聲,還是沒人開門。
「難道沒在家?」她輕蹙眉頭。
也是啊。
厲庭爵又不是只有她……就算不跟女朋友在一起,不回家裡,他也還有別的朋友啊。
指不定是一起出門去嗨……
「阿嵐!」門被打開,厲庭爵看著抱著蛋糕盒站在門外的肖嵐,一臉欣喜。
她抬眸看著他,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阿嵐,這是……」厲庭爵壓抑著上揚的嘴角,然而笑意從眼尾流瀉了出來。
肖嵐將提著蛋糕盒的袋子放到他手裡拎著,她身子往前傾,踮起腳尖湊上去,軟潤的紅唇在他的薄唇上親了一下,「寶貝兒,生日快樂!」
厲庭爵笑眯眯的,連忙把她扯入了門裡,把房門關上,蛋糕往一旁的地上一放,拉著她的手卻沒有鬆開,一個翻身將她推向一旁的牆壁,高大的身子隨即壓了過去,低頭下狠狠地吻她。
蛋糕還沒吃,可是,阿嵐好甜好甜……比之前的任何一天都還要甜!
吻得許久,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紊亂,他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她,微微低著頭,額頭輕輕地抵住她的額頭,「阿嵐,你今晚是不是偷偷吃花蜜了?」
「啊?」
他笑著,逼近她,薄唇又在她被自己吻得越發紅潤的小嘴上輕啄了一下,「不然怎麼這麼甜?」
肖嵐會意過來,笑著推開他,「別鬧。」
她走過去,將蛋糕提起來,走向餐桌。
然而……
她似乎聞到了酒的味道。
對於一個調酒師而言,對於酒的氣味是非常靈敏的,這是啤酒的味道。
然而,餐桌上除了擺放著的鮮花之外,並沒有其他的。
她將蛋糕放到桌上,轉過頭看他,「你喝酒了?」
厲庭爵看著她,俊臉微微地一紅,「喝、喝了一點……」
「好好的為什么喝啤酒啊?」
人多喝啤酒,可以理解,大家一起嗨啊。
可是,一個人喝啤酒……多半就是借酒消愁。
她放下蛋糕,轉過身伸出手去抱他,笑嘻嘻地抬起一手摸了摸他的俊臉,「是不是覺得我不記得你的生日,特別的傷心,喝酒消愁啊?」
厲庭爵垂眸,低頭親了她一下,「你還說呢,我還以為你真的不知道……」
沒想到是要給他驚喜。
「現在開心嗎?」她牽著他的手,笑著用手指撓撓他溫暖的手掌心。
「開心。」他握住她的手,抓起來湊到唇邊親了一下,笑著大大方方地跟她討到:「蛋糕可不算禮物,阿嵐,我的生日禮物呢?」
她笑著推開他的手,拎過自己的書包,放到椅子上,拉開拉鏈,跟他說道:「寶貝兒,快去關燈。」
厲庭爵笑著,傾身過去親了一下她的側臉,「好的,寶貝兒。」
燈管上了,室內沉入了一片黑暗。
肖嵐從書包里將裝著九十九隻紙鶴的透明玻璃瓶拿出來,在黑暗之中,瓶子裡亮晶晶的,映著瓶子裡五顏六色的紙鶴,十分的絢麗漂亮。
她拿著遞給他,笑著說道:「喏,我親手疊的,生日禮物。」
厲庭爵接過來,開心得像個孩子。
縱然他出身富裕,從小到大過去十九個生日裡收到過各種各樣名貴又好看的生日禮物,全部加起來……都還沒有這一片紙鶴來得珍貴,來得讓他歡喜。
他伸出手,把她扯入懷裡,低頭親了她一下,「媳婦兒,你真好!」
肖嵐抬起手,手指談了提醒他的額頭,「誰是你媳婦兒,你才是媳婦兒,你是我的媳婦兒,註定要『在下做0』的媳婦兒……」
厲庭爵緊緊地抱住她,好一會兒,薄唇貼近她的耳畔,嗓音磁性低沉,「那要不……今晚就我在下,讓你在上?」
感動了。
為了媳婦,做0也願意的。
今晚他就滿二十歲了,要不……把自己給阿嵐吧!
「啊?」肖嵐有些懵。
這、這麼認真的嗎……
她只是開個玩笑啊。
「阿嵐,我願意……今晚,我們就做吧?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今晚就讓你做1,好不好?」
肖嵐:媽惹校霸男主真的想要做1?還是要在今晚……啊嗚嗚誰來救救我????
她驚得連忙推開他,迅速地去把燈打開。
燈光映照之下,校霸手裡拿著生日禮物,嘴角噙著笑意,鳳目染著春意,俊臉紅紅的,耳朵也紅紅的……
大男孩的羞澀,原來那麼魅惑迷人。
她笑著上前,親了他一下,「乖,別浪!」
厲庭爵把瓶子放到餐桌上,高大的身子往前一抵,將她壓往餐桌的邊緣,低頭薄唇含住了她柔軟的唇瓣,「不,我就想浪,阿嵐,一起啊,浪啊。」
「不、不敢浪……」她臉頰燥熱,這次是真把他推開,「我跟你說,我為了能夠及時給你準備禮物,連晚上都沒時間吃,我現在餓了,我們拆開盒子,把蛋糕拿出來吧。」
厲庭爵聞言,劍眉一挑,「不吃晚飯?你想要吃什麼,我給你做。」
她坐到椅子上,指了指那個蛋糕,「我想吃蛋糕。」
「好。」他上前,把盒子打開。
她親手將細長的小蠟燭一一地點上,一共二十根,代表著他二十歲的生日,「好啦,請厲庭爵寶貝兒快點閉上眼睛許願。」
厲庭爵坐在她的對面位置,兩掌合心,手指相扣,閉上眼睛,長卷的睫毛掩著眼瞼,他嘴角含笑地,聲音低柔地說道:「希望這一輩子都可以和阿嵐在一起,朝夕相處,白頭偕老。」話落,他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傻瓜啊。」她伸出手撓了他一下,「許願不可以說出來的,說出來的……就不靈了。」
他低頭,親了一下她撓自己的手,「心誠則靈。」
肖嵐聞言,嘴角的笑痕一度僵住……
「阿嵐?」
「嗯,一定靈。」她沖他一下,「我來切蛋糕,給你一塊大的!」她將蠟燭一根根的拔掉,放到一旁垃圾桶里,開始切蛋糕,「第一塊蛋糕,給壽星。」
大家都是文明人,大人……
所以不浪費食物。
堅決不玩往臉上腦袋上抹蛋糕這種浪費食物的事兒。
她嗜好甜食,蛋糕是最愛之一,二十寸的單層蛋糕,她自己吃了一小半。
後來還是厲庭爵不讓她吃太多,他自己去做了兩份牛排,雖然晚了點,但是兩個人確實在鮮花美酒之下,吃了一頓燭光晚餐……哦不,是燭光夜宵。
期間,秦美人給厲庭爵打過電話。
厲庭爵還把免提打開,秦美人的聲音輕輕柔柔地傳來,「兒子,生日快樂。」
「謝謝媽。」
那邊,秦美人頓了頓,笑著問道:「現在是不是和小可愛在一起啊?」
厲庭爵笑了笑,沒回答。
只不過,這已經是最明確的答案了。
已經在秦美人面前掉馬了的肖嵐同學,表示非常羞澀——
那邊,傳來老厲的聲音,「唉喲,又是一個很美好的夜晚啊,你可要溫柔點,不能對人家小可愛太哦……」
「就你話最多,一邊去!」秦美人一巴掌將老厲拍開。
她心裡最清楚,兒子和小可愛之間還處於非常純潔的階段。
「媽,先這樣啊,您和爸早點休息吧。」
秦美人何等聰明,一聽這話,也就忙說道:「好,那你們倆也別玩太晚了。」
這天晚上,肖嵐和厲庭爵收拾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她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把他當做抱枕,窩在他的懷裡沒一會兒就沉睡了過去。
然而,又是一夜噩夢。
這一次她夢見了自己的葬禮。
對,她自己的葬禮。
守靈牌的人,除了肖奶奶,還有厲庭爵。
相比起前一個夢他哭得仿佛失去了一切般的感覺,這一次他臉色蒼白,雙目近乎空洞,竟是無喜亦無悲,宛如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一潭死水,再無波動。
肖嵐在夢裡,如同一個從頭到尾的旁觀者,靜靜地看著葬禮結束,靜靜地看著厲庭爵回歸他的生活,過著按部就班,卻也如同行屍走肉的日子,也看著……在無人的夜晚,他一個人在房間裡,抱著她送他的裝著紙鶴的瓶子,寂靜地流淚。
在夢裡,她能夠看見他,能夠靠近他,卻怎麼也無法觸碰到他。
心,揪痛成了一團。
這個夢,似乎十分的漫長。
漫長得她目睹了失去她之後,厲庭爵過著多麼痛苦孤獨的日子,親眼地看著他有多麼的煎熬疼痛……
再睜開眼睛時,天光大亮。
昨晚睡得匆忙,室內的窗簾只拉上了白色的內層,冬陽的光芒淡淡地映入,灑落在室內,也落在床上的人身上。她感覺腰上有些沉,是厲庭爵的很是霸道占有的手,摟在她的腰間。
微微抬眸,她看著他還是沉睡著的臉,夢裡的心痛仿佛還帶著餘悸,一個抽痛,痛得心臟像被什麼瞬間刺穿……
她抬起手,扯下左手的衣袖袖口,果然,那一道紅痕,顏色已經又加深了一些。
之前她猶豫過,因為不知道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裡活多久,可是最終,她還是決定珍惜眼前。
她還是決定跟他在一起。
然而,現在她後悔了。
她不知道原來厲庭爵會這麼痛苦……
在失去她之後,他會活得那麼疼痛。
如果快樂如此短暫……那麼她寧願當初不曾讓他感受過。
可是,如今又當如何?
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她閉了閉眼睛,輕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側過頭,在厲庭爵的臉上親了一下,「對不起啊……我好像害了你。」
剛要退開卻突然被人抱住!
「你……」
厲庭爵緊緊地抱著她,輕笑著問道:「偷親了,還說害了我,你背著我做什麼壞事了?」
肖嵐瞪大眼睛,「啊,厲庭爵你個壞蛋,裝睡騙我!」
厲庭爵吭哧吭哧笑著,「看到你動了一下,感覺你要醒過來了……看看你會不會偷偷親我。」
因為他總是偷偷親媳婦。
所以,想要試試看,媳婦是不是也會偷親他。
肖嵐躺著不動,裝死。
厲庭爵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臉,催促道:「你快說,背著我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背著你偷漢子?」她抬眸,笑嘻嘻地瞥他一眼。
「你敢!」他摁住她,就去撓她痒痒。
「啊啊啊……」肖嵐瘋笑掙扎著,然後一腳踹開他,「不鬧了,睡了好久,起來起來,說好陪我去備年貨的。」
厲庭爵聞言,也趕緊起來,「你先去洗漱,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吃完我們再出門。」
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醒來給媳婦做好吃的!
反正以他目前的廚藝,可以媲美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師了,他也是自己試著做菜之後才意外地發現自己原來有那麼高的廚藝天賦。
「那就辛苦寶貝兒了。」肖嵐笑著,去衣櫃拿了衣服去浴室。
她洗漱的時候,會把浴室的門反鎖。
自從以前在蘇熠家,被厲庭爵突然推開洗手間的門之後,她就養成這個習慣了……以防萬一啊!
刷完牙之後,她就洗臉,把睡衣的袖子擼起,突然愣了一下……
左手腕上的紅痕已經紅得跟之前在夢裡見過的一模一樣了,而且……
「顏色達到和夢裡的一模一樣之後,紅痕開始消退了。」她眯了眯眼睛。
為了觀察這條紅痕,她每天洗漱完,在入睡之前都會小心翼翼地用黑色簽字筆在紅痕頂端位置畫下一個小小的黑點,翌日一早洗漱的時候,再擦掉。
如今,黑點還在原來的地方,但是紅痕卻已經退下,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確確實實開始消退……
如今看來,她和厲庭爵的親密「接觸」也已經不能為生命「充電」了。
如無意外,從此以後這條紅痕就會每天消退一點,就像是生命血量條,越來越短。當紅痕消退完畢之日,她在這個世界裡的生命應該也就終止了……
她稍稍目測了一下從昨晚開始消退的那麼一丁點兒的距離,估測了一下……按照這個消退速度,她應該還能活兩個月左右?
從夢境所見,她去世的時候確實是暖和的春季,從四周的環境來看,那應該是春末夏初的時期。
試問,當一個突然得知自己只能活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時,心裡是什麼感覺?
肖嵐表示,除了不知道該怎麼放下肖奶奶和厲庭爵之外……她並沒有感到恐懼。
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也許,當日子越來越近,這種感覺才從最開始的迷茫到真實,開始心慌,開始悲傷,甚至……開始恐懼。
「阿嵐?你還沒好嗎?」厲庭爵敲了敲浴室的門,「我早餐做好了。」
「哦,快好了。」肖嵐回過神,迅速洗漱。
她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厲庭爵已經做好早餐了。
等他也洗漱完,兩個人就一起坐下吃早餐。
「想去買什麼?」
肖嵐說道:「我按照奶奶說的列了一個清單,去超市按照清單上的來買。」
厲庭爵點點頭,「那我們下午爭取買完,阿嵐……我晚上要回老宅那邊吃飯。」
「回家?」
厲庭爵搖搖頭,「每年我生日,我爸媽都會帶著我一起回我爺爺奶奶那邊,陪陪老人家一起吃飯。」
「嗯,我們下去就買完。」她理解。
「阿嵐,你跟我去吧?」
「啊?那怎麼行!」她笑著說道:「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你不帶著女朋友回家,反正帶著助理,你覺得合理嗎?」
「哦。」厲庭爵悶悶地應道。
他的意思是……帶他一起回家,當著長輩們的面出櫃啊!
肖嵐也默默地在想:你想氣死你爺爺奶奶,但是我不想。
挑什麼時候不好,非得……這種好日子!
其實……她等。
等確定了自己真的會死……那麼破罐子破摔吧,橫豎都是要死了,她還不如提前跟厲庭爵坦白自己的真實性別,也好過等她死了,校霸男主才發現他並不是在跟藍孩子搞基……
吃完東西,厲庭爵收拾盤子去洗。
這會兒,門鈴響了。
「除了我和你家人,還有誰知道你住這裡嗎?」
厲庭爵說道:「好像沒有了,你去看看。」
「哦,好。」肖嵐走了過去,將眼睛湊到門上的貓眼一看,看到門外的人時,被嚇了一跳——
靠!
是老厲啊!
老、老厲來了……那麼問題也來了,昨晚跟厲庭爵在一起的小可愛,怎麼變成她這個助理了??
嗯????
肖嵐仿佛預想得到,老厲的質問:肖助理,請解釋一下為什麼你一大早就出現在我兒子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