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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7 14:56:09 作者: 金鵝屏鳳
  盧管事安撫這些人:「放心吧,多著呢,我們後面的廚娘現炸著,馬上就好了。記住本站域名」

  待新的一筐炸雞腿和烤雞翅端出來,又上了好幾個人。

  等了一下午的老頭兒看著哪個都好,最後卻只是買了一個大雞腿兒,一包炸雞塊兒。

  油炸食物的香味熏得他口舌生津,想著那些紅糖色的雞翅,肯定好吃,一個三文錢,也不貴,以後再來買。

  但是想到人家說,只今天開張有這個價格,又轉回身,要了一根雞翅。

  安漵在奶茶店面待著,賣出的量不能和炸雞相比,但這一下午也陸陸續續賣出去有上百單。

  奶茶一直就是要走比較精緻的路子,一小杯的打過折也要五文錢,比外面各種香糖水貴了兩三文,一般人都是問了價格就走的。

  但是安漵一點兒也不擔心,奶茶的前景絕對比炸雞要好。

  顧大人夫妻兩個走的比較早,榮老夫人和趙婆婆卻是一直待到了現在。

  「漵兒,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榮老夫人來到奶茶店面門口,跟安漵說道。

  出來炸雞店,榮老夫人、趙婆婆和安漵上了一輛馬車,又是傍晚時分,街上的人多而密,勞碌了一天的人們都有了閒暇的時光去享受愜意。

  榮老夫人閒話道:「今天賣了多少?」

  安漵倒是真有數的,他們那一筐有二百斤,她離開的時候,賣的是第三十六筐。

  「得有六七千斤吧。」

  這個數字,讓榮老夫人也驚訝了,只看著賣得多,沒想到能賣這麼多。

  「這得半個城都來買你的炸雞了,」榮老夫人讚嘆道:「咱們京城,每天消耗的豬肉,也只是六七千頭。」

  安漵笑道:「那一隻豬就有一二百斤呢。」

  榮老夫人道:「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了,你去第一樓問問,他們兩天都賣不出這麼多的。」

  「我們走的路線不同。」安漵說道。

  榮老夫人拉住安漵的手,笑道:「你是個有出息的孩子,有些的貶低,就不要放在心上,總有那眼明心亮的能看得出來你的好。」

  安漵這兒,跟沈宵的事兒已經過去好久了,聽老夫人這麼一提,才意識到和沈宵分開不過是一天的事。

  她笑道:「我知道。您不用想法子寬我的心,沈家的事我早不在意了。」

  榮老夫人點頭:「這就好。那我就不多說了。」

  到岔路口,安漵下來,上了自家的馬車。

  榮家的馬車繼續往東走。

  榮老夫人到府還沒坐下來換身衣服,丫鬟就進來秉道:「老爺來了。」

  榮老夫人過了會兒才由大丫鬟攙扶著出來,看到正在小几邊喝茶的兒子,問道:「什麼事兒?」

  榮慈笑道:「來看看母親。」

  「沒事你再不會這麼積極的過來。」榮老夫人在另一邊坐下。

  「倒真有一件事,」榮慈說著轉著手裡的杯子,「今天宮裡出了一份聖旨。是賞賜漵兒的,我打聽了下,前一日,出了一份的漵兒和宗徹的賜婚聖旨。」

  榮老夫人手上的茶杯放下來,問道:「准嗎?」

  「准,」榮慈說道:「母親可從漵兒呢聽到什麼?」

  榮老夫人道:「你這麼關心做什麼?」頓了頓道:「漵兒倒是什麼都沒說,我看著那孩子不錯,比沈家的強多了。」

  榮慈道:「這些年,我也算了解漵兒,她是個不同於咱們這家中女孩子的,向來不會逆來順受,只怕她受不了這個氣。」

  「這話也就在家裡說說吧。」榮老夫人道:「聖旨是恩賜,該感激的。」

  榮慈不由地嘆了口氣。

  榮老夫人看了這個兒子一眼,這才察覺他對漵兒的關心有些過,不想讓兒子難堪,但想了想還是道:「漵兒和成兒姐弟相稱,你注意著些。這麼大年紀了,好好休養心性吧。」

  榮慈只覺心口被老母親扎了一刀,他也沒什麼非分之想啊,怎麼就年紀大到要休養心性的地步了?

  沈家,猶帶病容的沈老夫人靠在枕上,身邊圍著一群孫子孫女,久不見沈宵回來,她沉著臉問一旁的孫女兒:「穎兒,你大哥是不是又去找那個鄉下女了?」


  話沒說完,就咳嗽不停。

  沈穎忙拍背遞茶,說道:「沒有的事,大哥聽您的話,上衙去了。可能是有事,才回來晚了吧。」

  「你們兄妹一起長大,你說的話他是能聽進去的,告訴他,他和那鄉下女沒可能,叫他收收心。」

  說起這個,沈老夫人心裡就咬牙,若不是兒媳婦在中間摻和,昨天她絕對不可能那般逼迫孫兒。

  如今竟讓祖孫兩個之間起了這麼重隔閡。

  不過是一個鄉下女人罷了,她都將家傳鐲子拿了出來,就是放任了孫兒和她相處的,最後孫兒終歸是不能忍受那鄉下女的粗鄙,會老老實實地帶著血玉鐲回來。

  更何況,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鄉下女會摔壞沈家的傳家鐲子,她不會跟對方計較,正好讓孫兒看清楚,無論怎麼掩飾,出身低的人身上那骨子粗鄙、沒見過好東西的貪婪,是怎麼樣都遮蓋不住的。

  然而在兒媳婦的攪和下,事情卻是朝完全相反的方向發展了。

  那鄉下女一點兒委屈沒受,還讓自家孫子心中存了滿滿的愧疚,若是不看緊點,只怕早晚兩個人會重新走在一起。

  「外祖母,我哥回來了。」

  秦寂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沈老夫人趕緊讓兩個庶出的孫子去接。

  人進來了,卻是喝得一身酒氣,站都站不穩。

  沈老夫人看著這樣的孫兒,無比失望,「宵兒,你為一個女子這樣,對得起我這麼多年的教導嗎?」

  沈宵回來之前是喝了醒酒湯的,他抹了一把臉,道:「祖母,我心裡難受,發泄一下也不能嗎?」

  能,但是那麼個女人,她值得嗎?

  沈老夫人又後悔又恨鐵不成鋼,但既然已經因為這件事跟孫兒之間有了嫌隙,那就不能叫他們兩個再重新走一起了。

  「那個女人,她不值得。」沈老夫人擺出強硬的姿勢,「你記住,只要有我在,你和她就永遠沒有可能。」

  沈宵捂住一下子濕熱的眼睛,苦笑道:「祖母,您不必防著了,我昨天就知道,這輩子都和她再沒有絲毫可能。」

  說著直接揮開秦寂行的攙扶,轉身走了。

  餘下眾人一時間默默無聲。

  「那個女人,狠心的很,」秦寂行突然說道:「而且,聽說皇上給她和她那個義弟賜婚了。」

  沈老夫人聽罷,愣了愣道:「看明白了吧,那雖是個鄉下女人,手段卻很骯髒。」

  「就是,真不要臉,連義弟都勾搭。」之前沈家宴會上,提醒說檢查安漵手上鐲子的那個沈家庶女,手裡攪著帕子,一臉憤憤。

  眾人都看了她一眼,她立刻垂下頭。

  明蘇兒站起身,道:「外祖母,表哥喝了不少,我去看看他。」

  沈老夫人心中讚許,面上卻不動聲色,擺手道:「去吧,你們都下去吧。叫我好好休息一會兒。」

  明蘇兒先去廚房要了一碗醒酒湯,這才親自端著往表哥的院子走去。

  兩個大丫鬟出來迎接,神色間都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表哥不舒服嗎?」明蘇兒一邊問著一邊走進房間,隔著鏤空的博古架,就看到表哥床邊坐著個女人。

  她快步走進去,一看竟是周家的那姑娘,臉色立刻沉下來,「這麼晚了,周姑娘待在我表哥房間是為何?」

  周姑娘的手被床上迷迷糊糊睡著的男人緊緊的拉著,被這麼一質問,滿臉通紅,「我,我只是來看看大少爺。」

  明蘇兒氣急,「看過了你怎麼不走?」

  周姑娘臉紅得幾乎滴血。

  這時,床上的沈宵醒了,他雙目是清明的,看了明蘇兒一眼,道:「表妹回去吧,周姑娘只是不放心我,過來看看而已。」

  「表哥,」明蘇兒氣得跺腳,「她心思不正。再說了,大半夜孤男寡女的,怎麼說的清啊。」

  沈宵笑道:「說不清娶了便是,我瞧著祖母挺喜歡周姑娘的。而且我看著她,也覺得不錯。」

  明蘇兒只覺眼前一黑,扔下醒酒湯就哭著跑走了。

  外祖母還防那個鄉下女人,沒想到當日那個看著老實的,竟是先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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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上放了兩盞燈,安漵正在算帳,鄭昌盛運來的那船雞肉,最多再賣兩天,他當時第一樓只住了一天,就又往臨河村去了。


  在交通不便的情況下,安漵沒打算全用新鮮雞肉的,冷凍的成本也低,不然走不了低端。

  但是現在看這生意火爆的情況,他們的雞肉根本別想冷凍。

  這就意味著,他們沒時間儲存足夠雞肉,等待新一批肉雞長大的生長期。

  這個供應鏈想要走上來,她還得再做一波善人,將養雞的技術免費傳出去。之後,再打造一個生產雞飼料的廠子。

  更多的人餵雞,她才能有更多的雞肉可以收購。

  至於是不是會有人跟風做炸雞,安漵現在是巴不得更多的人投入炸雞市場,這樣市場才能活,她才能賺更多。

  等鄭昌盛再運雞回來,就讓他去城郊的鄉下做個技術員。

  孵小雞養小雞,只要人學,便都教。

  敲門聲打斷了安漵的思緒。

  宗徹端著一個托盤進來,道:「紅豆粥。」

  安漵說了聲「謝謝」。

  宗徹笑了笑,看到她在紙上寫的東西,道:「你要在京城建養雞場?」

  安漵道:「教給別人,我只收雞。」

  她是想成首富,但並不想壟斷。

  壟斷的太多了,就會成為一個無比礙眼的巨無霸,皇權是容不下的。

  自己吃肉,帶大家喝湯,才是最好的發展路子。

  宗徹想了想,道:「你如果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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