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松阪牛肉、法國鵝肝!尼瑪還打著冰袋。」
幾個劫匪面面相覷,什麼時候了還能這麼奢侈,人比人氣死人啊。
「發財了,兄弟們。」
林晚喬躲在後面聽到,也不由吃驚。
看來末世也只是窮人的末世,富人手握大量資源照樣能紙醉金迷。
絡腮鬍驗完貨,並不搬走,而是將防水布蓋回去,竟是直接讓手下拿繩子將橡皮艇綁在衝鋒艇後面。
這是要連貨帶船都劫的節奏。
胡民貴也看出來了,急了。
「大哥,東西給你們,怎麼還把我船拉走了,這叫我們怎麼回去啊?況且這船也不是我的,回去我沒法交代啊。」
哪知絡腮鬍根本沒正眼瞧他,給了手下一個眼神。
兩個小弟收到信號,提著兩把刀就朝胡民貴二人逼近。
胡民貴要是還看不明白就是傻子。
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他和瘦猴這些天買賣做下來下來,哪能一點防備都沒有。
見狀便將雙手悄悄伸進背後的防水布下面。
裡面藏了把匕首。
「我艹你娘!」
瘦猴大喝一聲,突然起身,猛地一腳踹向走來的劫匪。對方沒防備,被踹翻倒地。
另一邊胡民貴也抽出了匕首,像發瘋似的,對著對面的劫匪胡亂揮舞。
兩個小弟一時也不敢近身。
「艹!」絡腮鬍沒想到兩人還敢反抗,「他媽的你們看著幹啥,上去干啊!」
說罷就親自衝上去朝胡民貴二人捅刺過去。
「爸!」胡婷婷被嚇傻了,尖叫的聲音里都帶了哭腔。
一直劫持著她的劫匪見老大那邊打成一團,狠狠心,手中的刀子就要使勁兒朝女孩脖子上劃。
說時遲那時快。
「咻!」
一隻箭矢刺破長空,直直朝劫匪咽喉飛去。
「撲哧。」利刃入肉的聲音。
胡婷婷身後的劫匪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插在自己脖子上的箭矢,尾部的箭羽還因為寸勁在不停顫抖。
劫匪的身體朝後倒去,重重落入水中,濺起大量的水花。
突變驟起,眾人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第二隻箭又來了!
這隻扎在了絡腮鬍的手臂上。
不遠處的衝鋒舟上,林晚喬慢慢搭上第三隻箭。
「很久沒碰,都生疏了。唉,還是要多練。」
劫匪見胡民貴有外援,還是遠程攻擊,頓時慌了。
尤其是絡腮鬍,拿刀的手臂被林晚喬射傷,此時留下繼續打完全就是任人魚肉,於是趕緊跳上衝鋒艇就要跑。
兩個小弟也著急要上衝鋒艇。
胡民貴見狀如何肯,拉住其中一個劫匪的後衣領拿刀就砍。
鋒利的刀身砍到了劫匪的後背上,一道鮮紅的血跡瞬間冒出。
劫匪吃痛,「嗷」一聲叫出來,另一同伴轉身朝胡民貴踢了一腳,受傷的劫匪趁胡民貴身形不穩的空檔,也逃上了衝鋒艇。
林晚喬手中的箭沒有再射出去。
箭統共就那麼點,用一隻少一隻,她可不能浪費在胡民貴這種人身上。
要不是看他們拿刀在自己橡皮艇上撲來撲去,怕把船整爛了,才不會多管閒事。
絡腮鬍等人匆忙啟動衝鋒艇向前跑,卻忘了之前已經將橡皮艇和衝鋒艇綁在了一起。
衝鋒艇猛地朝前衝去,後面的橡皮艇也被帶著往前沖。
船上的貨卻因為慣性一整個大傾斜,壘在上層的貨嘩啦啦就朝水裡翻去。
胡民貴見自己的貨落水,一時間紅了眼睛,咬著刀子就要上衝鋒艇和劫匪拼命。
劫匪見狀果斷劃斷了繩子,揚長而去。
掀起的水花撲了胡民貴一臉。
林晚喬駕船到橡皮艇邊上,看著大大小小的箱子浮在水面上狼藉一片,也有些肉疼。
太糟蹋東西了。
「你沒事吧?」她朝胡婷婷問道。
「沒…沒事,謝謝姐姐。」胡婷婷捂著脖子上的傷口,怯懦地朝林晚喬致謝。
「嗯。」林晚喬看到水中被她一箭穿喉的劫匪屍體,也不忌諱,伸手將屍體拉到船邊。
利落地將箭拔出來,「撲哧一聲」,林晚喬面不改色,又擦了擦箭頭,塞回包里。
瘦猴看到林晚喬利落的樣子,身子忍不住輕顫,往回縮了縮。
這女人太冷靜了。
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
這時候胡民貴也緩了過來,朝林晚喬道謝。
林晚喬搖搖頭。
胡民貴以為她意思是不用謝,便堆起笑臉,剛要再說兩句好聽的場面話。
結果對方一攤手。
「兩隻箭,兩箱牛肉。」
「……」
「怎們,不行?我這箭可是限量的,用一隻少一隻。再說了,你們三條命,換兩箱牛肉不值?」林晚喬不開心了。
胡民貴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應該的,只是我這貨只剩下這點了,客戶那邊……」
還沒說完,瘦猴在一旁扯了扯胡民貴的袖子,眼神不住示意,算了。
這女人是狠人啊,他怕。
「好吧。」胡民貴忍痛答應。
林晚喬毫不客氣地拎了兩箱牛肉上了自己的衝鋒舟。
離開前,還朝對方拋下一句:「到時候別忘了交一下這兩天的租金。」
說罷揚長而去,留胡民貴在背後咬牙切齒。
林晚喬走後。
三人著急忙慌把掉水中的箱子撈起來。
打開一看,全都泡了水。
紅酒倒還好,鵝肝和牛肉就遭了殃,肯定是不能拿去交差了。
胡民貴將手中的牛肉狠狠朝地上一扔,臉上青筋暴現,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胡婷婷見胡民貴表情可怖,自知今日之事全因自己引狼入室,縮在一邊不敢說話。
「貴哥,接下來怎麼辦,貨只有不到一半了,咱們還去送嗎?」
「送!不去更不好交代。只能過去說說好話了。」
三人經歷了這段插曲,趕到地方的時候早就天黑。
門口接應的黑衣人見到他們才到,劈頭蓋臉一通訓。
「你們怎麼回事,現在才到!何少已經在裡面等得罵人了!」
胡民貴低聲下氣不住道歉。
黑衣人一檢查船上的貨,頓時火冒三丈。
「胡民貴你這活怎麼幹的!遲到就算了,東西還不對!肉都泡得發白了,這種東西你敢送來給何少吃?!」
胡民貴哭喪著臉將路上發生的事描述了一遍,把過程說得那叫一個驚險。
黑衣人沒興趣聽他訴苦,直接揮手讓手下將好的先搬進去。
回頭對胡民貴不客氣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何少給你那麼多好處不是聽你發牢騷的,能幹就干,不能就滾。」
「是是是。」胡民貴弓著腰不住地保證,「是何少看得起我。今天是個意外,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了。」
「行。給你個面子,這趟貨就當你孝敬何少了,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再有下次,直接滾蛋!」
說完,黑衣人就轉身進了大門。
留下胡民貴一臉陰沉。
這一趟貨損失了,前面那麼辛苦幾乎全白干。
「貴哥……」瘦猴欲言又止,胡民貴答應過他這趟貨送完就給他50萬的。
胡民貴看他,咬著牙齒,艱難蹦出兩個字。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