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禹,託了年糕的福,咱們今晚有口福咯。」
林晚喬看到沈少禹過來,很開心地舉起手中的一把芹菜和蘑菇。
狗子也得意地哼哼兩聲。
「咳,年糕真棒。」他摸摸狗頭,以示鼓勵。
「邊上就有竹林,我剛才已經去砍了一些竹子,你看看這樣行不行?」
這種箭竹比較細,砍起來非常輕鬆。
她將已經修剪了枝葉的竹子遞給沈少禹。
沈少禹接過竹子上手摸了摸:「筆直、細長,韌性也不錯,應該可以用起來的。」
林晚喬聞言綻放一個微笑。
「那就好。」
她將所有物資全部收進空間。
山路難行,兩人準備趁著天徹底黑下來之前,趕緊下山。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小磚房那邊,抱上了小雞,順手把房間裡的雞飼料也收了,這便沿著石板路往山下趕。
就在他們急匆匆往家趕的同時。
1602門口。
張鐵柱捂著被鐵門電到的右手,痛得額頭冷汗直冒。
二老站在鐵門後,尷尬而侷促,只能反覆解釋。
「柱子啊,你可千萬別碰這個門了,喬喬他們說會越碰傷得越厲害的。」
蔣翠翠見丈夫表情痛苦,便一改剛才的討好,怒懟道:「你們把電閘關了不就沒事了。」
面對老閨蜜的孩子,楊玉君不忍心說狠話。
「你們趕緊回去吧,能幫的我們已經幫了,我們家確實也沒什麼糧食能再救濟你們的了。」
蔣翠翠扶著丈夫,鼻頭輕嗤了一聲:「嬸子,您瞧您說這話有人信嘛?您看看您和咱大爺的臉色,那叫一個白裡透紅。再看看我們……」
她抖抖身上因為消瘦而顯得寬大的衣服,繼續道:「大家都知道晚喬妹子能幹,嬸子就別藏著掖著了。還請嬸子看在我老婆婆的面子上,發發善心,從手指縫裡漏出一絲半點給我們,就夠我門一家活了。」
楊玉君都要被氣笑了,要不是想著老閨蜜還在床上躺著,她根本不願意搭理這對不孝不悌的夫妻。
她板起臉,毫不留情地拒絕:「我們家確實沒多少了,自己吃還不夠,幫不了你,你們快走吧!」
蔣翠翠一下子拔高了音量,嗓音尖厲:「什麼沒有糧食了?你們家都有糧食拿來餵狗,卻說沒有糧食接濟鄉親,我看你們就是想見死不救吧!虧我婆婆之前在你們困難的時候還偷偷給你們送過吃的,當我不知道呢,現在你們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
面對對方的無理取鬧,劉建安很生氣,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指著不作聲的張鐵柱,憤憤道:「柱子,你說句話,你也要和你媳婦一樣逼我們嗎?」
張鐵柱低著頭,默不作聲。
那就是不否認了。
他的態度徹底惹惱了劉建安。
「我告訴你們,我們家的狗也是當家人看待的,只要有我們一口吃的,就有它一口吃的。不像你這個不孝子,你媽把你辛苦拉扯大,還給你帶孩子,老了你們不孝順她就算了。兩個有手有腳的年輕人,竟然有臉讓一個老人下水撈東西,還有良心嗎?還在這和我們家狗比,我看你們連畜生都不如!」
蔣翠翠見劉建安毫不留情扯下他們的遮羞布,一時惱羞成怒便忘了鐵門帶電,伸手就朝鐵門拍去。
「啊!」
慘叫聲如期而至。
即便她剛碰到鐵門就馬上彈開了,電流還是迅速麻痹了她的整個身體,空氣中甚至隱隱約約傳來了焦糊味。
蔣翠翠一半是痛的,一半是撒潑,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手臂,滿地打滾,嘴裡哀嚎著:「殺人啦!殺人啦!」
楊玉君看到蔣翠翠被電得厲害,本來還有些心軟,但看到對方倒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樣子,只覺得無比反感。
沒人阻止蔣翠翠,她反而越來越起勁,嘴裡喊得也更加離譜。
「這是不給人活路啊!老天爺開開眼吧,我可憐的婆婆誒,你把自己的口糧餵了一群白眼狼啊。狼心狗肺啊!」
「不給誰活路啊?」
林晚喬一回來便碰上了這精彩一幕。
蔣翠翠他們有些怵林晚喬,看到她現身,馬上從地上爬起來了。
兩人身體朝後畏畏縮縮退了幾步,終於鼓足勇氣,梗著脖子道:「說錯了嗎?你們守著這麼多糧食,幫一把響山下來的老鄉親怎麼了。」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們有很多糧食的?」林晚喬的臉冷若冰霜,邊說邊朝二人逼近。
對方見她凶神惡煞,咽著口水,不斷後退。
「再說了,就算我有,我辛辛苦苦賣命換來的糧食,憑什麼白白送給你們。憑你長得醜?憑你夠不要臉?還真是嘴裡插了開塞露,張口就拉啊。」
她送糧食給他們是情分,不給是本分。
這對夫妻竟然敢趁她不在,跑來道德綁架,逼迫她的爺奶。
她掏出兜里的匕首,指著這對夫妻的鼻尖,冷漠開口:「你們滾不滾?」
張鐵柱不敢和林晚喬硬碰硬,因為前面敢硬剛的都沒好下場。他只是想吃飯,可不想要命。
蔣翠翠看明晃晃的尖刀指向自己,也瞬間抖如篩糠。還想嘴硬幾句,便被丈夫拉走。
二人落荒而逃。
背後,林晚喬冰冷的聲音幽幽傳進他們的耳朵。
「再有下次,別怪我不給你們活路。」
兩人心有餘悸地回到8樓。
抬頭就見到自己親媽正瘸著一隻腳,倚在家門口,怒火中燒的眼神死死瞪著他倆。
老人漲紅著臉,氣得全身連著牙齒都在顫抖,指著他們說不出一句話。
「你……你們……」
李桂芬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兒子兒媳竟然敢背著自己去上門討糧食,還是以這種不要臉的方式。
叫她以後如何還能面對楊玉君。
老人氣急攻心,眼前乍然一黑。
「媽,媽!你怎麼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