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喬在劇烈的頭痛中醒來。
一睜眼,就是一個放大版的狗頭。
「嗚嗚嗚~」
看到林晚喬醒了,狗子興奮地在原地扭來扭去,不斷地伸舌頭去舔她的臉。
「別舔,別舔。」林晚喬拒絕熱情的狗子,伸手摸了一把臉頰上的口水,「啊,這麼臭,好噁心。」
「汪!」
「你醒了!」沈少禹繫著條圍裙,手裡握著鍋鏟,一臉驚喜地站在門口。
劉建安的身子從後面擠進來。
「喬喬你醒了!」他回頭朝廚房喊道,「玉君,快來,喬喬醒了。」
一家人整整齊齊坐在她的床邊,噓寒問暖。
楊玉君摸摸林晚喬的腦袋,問道:「喬喬,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林晚喬笑著搖搖頭。
剛醒來確實有些頭疼,不過現下已經好了許多。
楊玉君拉起林晚喬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真的沒事?」那可是炸彈誒,可嚇死她了。
劉建安也幫腔道:「喬喬,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可要和阿爺講,別自己忍著。」
林晚喬點頭:「那倒是有一點。」
聞言,三人齊齊虎軀一震,異口同聲:「哪裡不舒服?」
「肚子在叫。」她裝作愁眉苦臉地揉著肚子。
三人鬆了口氣。
楊玉君嗔怪地打了一下林晚喬的手:「瞎胡鬧,連你爺奶都嚇。是該餓了,你都昏睡一天一夜了你知道嘛。」
林晚喬訝異,自己昏迷這麼久了。
「飯馬上好了,等一下我給你端過來。」沈少禹說道。
「別別別,我真沒事,去餐廳吃就好了。」
林晚喬趕緊下床蹦了蹦證明自己好得很。
三人見她像是真的沒問題,便也鬆了口氣。
天氣這麼悶熱,昨天到現在都沒洗澡,都有點餿了。林晚喬起身去衛生間沖澡。
衣服褪去。
林晚喬看著鏡子裡的女人。
長發如墨,唇紅齒白,年輕稚嫩的臉龐和一雙充滿故事的眼睛格格不入。
她的視線移到了胸口的玉佩上。
玉佩泛著青白溫潤的光澤,襯得她的膚色如瑩瑩白雪。
鼓足勇氣,意念試探性地進入空間。
本以為會看到滿目瘡痍,畢竟她昨天丟手榴彈進去的時候根本來不及選地方,她都做好了物資全部毀於一旦的準備。
但萬萬沒想到,空間竟然與往日並無什麼兩樣,囤的物資仍整整齊齊碼著。
只有一旁堆放水庫電過來的魚的地方,被炸開了一大片。不過也只毀掉了四分之一的魚肉而已。
「啊!」真的太幸運了!
林晚喬激動地叫出聲來。
「怎麼了,喬喬。」
外面沈少禹聽到動靜,還以為林晚喬出事,上來一把拉開了衛生間的門。
她忘記鎖門了!
兩人都愣在當場。
「啊——!」這回她是真的尖叫了。
沈少禹反應過來,紅著臉趕緊把門關了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整張臉憋得通紅,如同犯錯的孩子一般,背對著門不停地道歉。
浴室內,林晚喬從脖子紅到了腦門,整個身子都在發燙。她也沒心思繼續洗下去了,隨意沖了下身體,拿起毛巾胡亂擦了兩下,就穿上了衣服。
「淡定,淡定,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成年人了。」林晚喬站在門內深呼吸,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調整好情緒後,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沈少禹沒走,還背對著門站著,聽到身後的動靜,條件反射地轉過頭。
林晚喬此時就穿了一套睡衣,頭髮來不及擦乾,還滴著水。
水珠從她細嫩的脖頸處一直沿著鎖骨滑進衣襟內,洇濕了衣服。薄薄的布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本來已經控制住心緒,看到這一幕,沈少禹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一股熱浪自下而上,將他整個身子、腦子席捲一空。
「我……我,你……吃飯……」沈少禹落荒而逃。
在廚房備餐的二老完全不知道這邊發生的故事,衝著這邊喊道:「飯好了,喬喬,阿禹,快來吃飯。」
林晚喬回房拿了條頭巾包住頭髮,發現自己衣服被頭髮打濕了一片,又重新換了身衣裳,這才到餐廳吃飯。
沈少禹身子僵硬地坐著,手裡拿著飯碗機械地往嘴裡撥飯。
二老還奇怪,沈少禹怎麼跟第一天來家裡一樣侷促,於是招呼沈少禹多吃點菜。
見沈少禹這副樣子,林晚喬反而放開了。
餓了一天一夜,吃飯最大!
她邊往嘴裡送飯,邊詢問昨天那些人如何了。
二老也看向沈少禹,那些人是他去處理的,昨天他們只顧著緊張林晚喬,都忘了問清楚了。
沈少禹放下手中的碗筷,清了清嗓子。
「那幾個人我全部處理乾淨了,只有張鐵柱我沒下死手,但是肯定傷得不輕。」
說罷,他仔細觀察林晚喬臉上的神色,不知道自己自作主張會不會引起對方的不滿。
林晚喬聽完沒有一絲反感,反而讚賞道:「你做得對。這些人窮凶極惡,絕對不能活著回去,否則下次只會是更猛烈的反撲。至於張鐵柱,咱們對李奶奶也算仁至義盡了,只要今後他不再來招惹我們,這次的事就當沒發生過,繼續和平相處。」
楊玉君神色複雜。
她和李桂芬不僅是一起從響山上移民下來的村民,還是二十多年的閨蜜,友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斷掉的。
只是這次擺明了是她兒子將他們一家的信息透露出去,把惡人引過來。否則對方怎麼能知道他們家有米糧有狗,而且只有他們意外被鐵門電過。
如果不是喬喬有空間這個神器,他們一家人可能早就死在賊人刀下了。
罷了罷了,就當償還她多年幫扶的情誼吧,今後能不來往就不來往了。
「只怕張鐵柱一人幹不成這樣的大事。」沈少禹此時已經神色正常,也加入話題。
林晚喬贊同點頭。
「不錯,我看張鐵柱那樣的人,如何會認識這幫人。你沒聽他們說嘛,胡民貴也是他們罩著的人,我看這次的事情,和胡民貴也脫不了干係。」
劉建安憤憤道:「胡民貴這個陰魂不散的,盡在背後攛掇使壞!偏偏我們還沒有證據拿住他。」
「惡人自有天收,咱們等著吧。」林晚喬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