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縣秦府。
一大清早,一位身穿官服的人,便帶著幾個侍衛,等候在秦府外面。
為首的一個,一瞥八字鬍,體態微胖。
看見秦牧出來,帶頭的趕緊迎了上去,一臉笑容的道:
「秦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秦牧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原來是崔大人啊。」
這人名叫崔德仁,正是平安縣的縣令,他今日來這裡,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收購秦家莊的糧食。
如今長安城已經出現了糧食危機,以李世民為首的貞觀朝廷急得不行,勒令各州縣想盡辦法尋找糧食。
找到糧食者,重重有賞!
崔縣令目光投向了秦家莊,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只要將秦家莊的糧食拿到手,獻給朝廷,加官進爵自然不在話下。
崔縣令滿臉笑容,如沐春風一般:
「秦公子,本官此次前來,一來是想看看你,二來是想跟你談一筆買賣呢。」
秦牧也笑呵呵的回道:「免談。」
尼瑪!
崔縣令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不過一想到秦牧莊子裡的糧食,崔縣令依舊笑呵呵的說道:
「秦公子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是這樣的,我們官府想收購你莊子裡吃不完的糧食,怎麼樣?反正糧食放著也是放著,何不賣給官府,救濟災民?!」
秦牧眼皮子一抬:「哦?多少錢?!」
有戲!
崔德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斗米十文錢,怎麼樣,沒有虧待你吧?」
一旁精瘦精瘦的師爺也附和道:「是啊,以前斗米兩文錢的時候你不賣,現在都斗米十文錢了,你想想,整整五倍啊!」
事實上,在見到他們這群人的時候,秦牧就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如今旱災還在繼續,今年的糧食產量可謂低之又低。
許多百姓都因此流離失所。
不說老百姓了,就是整個貞觀朝廷,也開始慌了神。
長安市場上的糧食可謂節節攀升。
如今斗米已漲至二十文錢。
可以說是,誰家中有糧,誰就是大富豪。
這個時候,錢都不好使。
長安城的糧食市場,只要有糧食放出來,就會被搶購一空。
所以不僅是長安城的糧商們,嗅到這一次的國難商機,就是官府的一些官員也都蠢蠢欲動。
只要誰能夠為朝廷籌得糧食,那絕對是大功一件。
而秦牧!
可以說是糧食大戶中的大佬。
不說以前秦牧就開始囤積糧食,就說現在,秦莊受到旱災的影響甚微,而且糧食產量依舊是別的地方的好幾倍,這是一個良性發展,讓秦莊根本不缺糧食。
從他不斷收留流民就可以看出,這傢伙家中,可能藏著超過二十萬石的糧食。
「十文錢收購我的糧食?」
秦牧掃了一眼崔德仁,摸了摸下巴:「那不行,本公子品德高尚,怎麼能發國難財呢?」
聞言,崔德仁笑容更甚:
「那……要不秦公子直接捐給官府,那也是造福百姓啊,到時候本官上表朝廷,縣裡的百姓都會感激秦公子的!」
秦牧搖了搖頭:「那我為什麼不直接給他們呢,給你要是被你私吞了怎麼辦?」
「這……」
崔德仁笑容凝固住了,不悅的說道:「本官可以對天發誓,絕不私吞!」
秦牧微微一笑:「本公子的糧食,本公子自由安排,不勞崔大人您費心了,鐵牛,送客!」
尼瑪!
笑得臉都僵了,你跟我說送客?
崔德仁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喝道:「秦牧,本官屈尊來跟你買糧食,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秦牧一臉不在乎的道:「崔大人,你別誤會,我可沒說要你的臭臉啊?!」
崔德仁:……
臉皮既然已經撕破,崔德仁也就沒有必要裝下去了,呵斥道:
「秦牧,國難當頭,長安城遍地都是餓殍,你囤積糧食,蓄意大發國難財,來人啊,給我把奸商秦牧抓起來!」
軟硬兼施。
他一個堂堂平安縣的縣令,還嚇不倒一個種田的?
「你敢?!」
鐵牛立馬擋到了崔德仁的身前,銅鈴大的怒目瞪著崔德仁。
崔德仁卻是絲毫不慌。
既然已經攤牌了,崔德仁便愈發猖狂的道:「大膽刁民,你們是想要對抗官府嗎?」
「秦牧,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麼把糧食賣給我,大家都好說,要麼以發國難財論處!」
崔仁德鼻孔朝天,有點囂張。
還沒等秦牧說話,一直看戲的李淵眼睛微眯,猛操起旁邊的一根木棍。
啪的一聲!
直接狠狠的砸在崔仁德的頭上。
「臥槽尼瑪!你他媽的擱這裝逼呢?!」
突如其來的一棍,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就是秦牧也沒想到李老頭這麼暴力。
竟然突然暴起,一棍悶在縣令的頭上!
頭破血流!
崔德仁慘叫一聲,顯然被這一棍直接打蒙了,捂著流血的頭部,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淵。
「老頭,你特麼的敢打我?!」
話剛落音,李淵一棍子又狠狠的砸了下去。
「老子特麼打的就是你!」
李淵一邊說著,一邊不斷的砸向崔德仁。
讓你欺負我孫兒!
我的皇太孫,是你這樣的狗官能夠染指的嗎?
什麼縣令?
我可去你媽的!
李淵氣得不行,越砸越狠……
不出片刻。
崔仁德已經滿頭是血。
這一下子,崔仁德帶來的師爺和兩個侍衛已經嚇傻了。
這老頭怕不是瘋了吧?!
特麼的二話不說,操起棍子就是往頭上砸。
「老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毆打朝廷命官?都他麼愣著幹嘛,給我這瘋老頭拿下,打入縣衙大牢!」
崔德仁一邊躲閃一邊嚎叫,兩名侍衛想要上前拿人,卻被鐵牛幾個壯漢立馬給逼了回來。
崔德仁來之前,怎麼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竟有人敢公然毆打朝廷命官,所以只帶了兩個侍衛。
師爺沉聲道:「大人,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我們先回去,回頭再來收拾他們!」
崔仁德被砸得頭暈目眩,不過他還能意識到如果自己不走,能被這瘋老頭子活活砸死。
「好,你們給本官等著,有你們好看的!」
崔仁德撂下狠話,李淵二話不說又是一棍子扔了過去。
還敢來?
敢來就讓你們有去無回,老夫已經很多年沒有殺人了。
看來這一次要破戒了啊!
「我們走!」
崔仁德狠狠的瞪了李淵和秦牧一眼,在師爺的攙扶下,離開了秦家莊……
打了縣令一群人,秦牧倒是淡定得很,笑眯眯的看著李淵:
「可以啊,李老頭,看不出來你還頗有些膽色。」
「那是當然!」
李淵臉上有些傲色,已經被消磨掉的殺氣仿佛又激發了幾分。
在大唐,誰敢動他的寶貝孫兒,那就是找死!
不過秦牧也一點不擔心。
要是比狠的,他秦牧可是一點兒也不怕。
不過秦牧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一定會讓他們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