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喉。
瞬間在李世民的喉嚨中炸開,像一團火在燃燒。
眨眼之間。
李世民的臉龐從脖子處開始向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一口熱氣從喉嚨里冒出來。
齜牙咧嘴。
青筋暴露。
喉嚨和肚子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火辣辣的。
其他人見狀都有些不明所以,詫異的看著李世民,除了秦府的幾個人一臉戲謔。
片刻過後。
李世民才長舒了一口氣,爆喝道:
「你大爺的!好霸道的酒!」
李世民在上位之前,可謂是征戰半身,不僅是大唐,北疆西域他都曾去過。
幾乎每個地方的烈酒都被他嘗遍了,譬如什麼杏村汾酒,燒刀子,天山花雪白,羊羔酒等等,但卻沒有喝到讓他真正滿意的烈酒。
直到後面喝到了三勒漿,於是三勒漿便成了皇宮的御供酒。
三勒漿還行,能讓李世明喝下去感覺不錯,至少有那個味了。
在來秦府之前,他敢斷言,三勒漿就是大唐最烈的酒。
不過今天,秦牧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好酒,你這酒他大爺的好霸道!不知道這是什麼酒?」
李世民此時興致極高,就連已經許久說粗話的他,都不自覺的爆了粗口,仿佛找到了當年馳騁沙場的豪邁之感。
秦牧道:「還沒有名字,不知道二公子有什麼好的建議?」
李世民端著酒杯,思索了一會,道:「既然是秦公子釀出來的,要不就叫秦酒吧。」
一旁的李淵不悅的道:「不好。」
秦牧笑了笑,道:「要不就叫射天狼吧!」
「射天狼?」
所有人都是一愣,紛紛不解的看向秦牧。
只見秦牧悠悠說道:「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靜!
全場一片寂靜。
許久過後,李世民才暴喝道:「好酒!好詩!」
西北,如今飽受異邦肆虐。
而天狼自古以來以為主侵掠,為不吉祥、貪殘的象徵。
「射天狼」即是誅惡之意!
「好!好!好!好一句射天狼!!」
李世民連說了三個好字,目光流露出無限的神采,忍不住再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這句霸氣豪邁的詩句,也是讓房玄齡幾人心神一盪。
好詩!好文采!
縱橫奔放,狂態畢露!
此子當真是不世出的奇才!
平復下心情,李世民問道:「秦公子,你這酒是怎麼釀出來的?」
秦牧笑而不語。
你特麼是我的誰啊?這賺大錢的門路能輕易告訴你?白嫖了一頓不說,還想要我釀酒的秘方?
當我是傻子啊!
看見秦牧的表情,李世民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嘿嘿的笑了笑。
秦牧也懶得再繼續說這個,正事要緊,開口說道:
「老爺子,還有二公子,你們聽我說一句。」
?「你說你們父子倆,有什麼仇什麼怨解不開啊,非要鬧得李老爺子離家出走才行,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啊!有什麼大家敞開說就完了!」
聞言,李淵沒有說話,李世民也沒有說話,悶頭又幹了一杯酒。
事實上,秦牧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仇怨,還真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解開的。
不過李世民沉默了一會,還是端起了一杯酒,道:
「爹,這些年對不起了!」
李淵輕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不去理會李世民。
這讓端起酒杯的李世民瞬間尷尬了。
酒杯停在空中,端著也不是,方下也不是。
秦牧見狀,忙說道:「李老爺子你也是的,既然你兒子誠心向你道歉,你就把酒喝了吧,以前你兒子也許做得不對,但是都過去了,以後他要是對你不好,跟我說,我去教訓他!」
尼瑪!
我容易嗎?
為了你們兩父子和好,不僅讓你們白吃白喝,還要當個苦口婆心的和事佬。
不過無論怎樣,只要兩個麻煩的李家父子趕緊走就行。
秦牧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忍不住吐槽。
李淵看了一眼秦牧,眼中隱藏不住的疼愛,心中卻是泛酸。
秦牧越是對自己好,自己就越愧疚。
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好這個孩子,不再讓他受到一點傷害。
「看在秦公子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一次。」
李淵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李世民這才鬆了一口氣,感激的對秦牧點了點頭。
一旁的房玄齡和裴寂,看向秦牧的眼中更是充滿了驚訝,當今天下誰不知道太上皇和當今陛下勢同水火。
但是秦牧的三言兩語,竟讓兩人冰封多年的感情,有了一絲破冰的可能。
此子實在是厲害得有些過分了。
「那就對了嘛,血濃於水,既然二公子已經認錯,老爺子,你就跟他一起回去吧。」
聽了秦牧的話,李淵頓時不幹了,老眼一瞪:「咋的,敢情你這是拐著彎想趕老夫走?」
「你看你說的,我有說趕你走嗎?我這不是想讓你回家享受天倫之樂嘛!再說我這裡挺無聊的,說實話我住著都覺得沒意思!」
「哼,老夫非常喜歡這裡,打算常住下去,如果你趕我走,我就在你旁邊建一座府邸,看你還怎麼趕我!」
「……」
得了。
當我剛剛撮合你兩父子的話沒說。
秦牧翻了翻白眼,吃菜!
雖然秦牧不高興,但是其他幾人但是吃喝得相當的盡興,現在雖然是大熱天,但是因為有大量的冰塊在,所以非常的舒服。
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借著酒勁,李世民突然轉頭問向秦牧:
「秦公子,你覺得當今聖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