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姑姑說笑了,都是一些小打小鬧而已,入不了姑姑的法眼。」
朱雄英罕見自謙無比地開口道,只想儘快送走這個**煩。
豈料長公主似乎沒有這種覺悟,聞言秀眉一挑,慵懶開口道:「哦?小打小鬧?日進斗金的水晶宮也是小打小鬧?遍布江南各地的日不落商會也是小打小鬧?」
「你那水晶宮用『日進斗金』來形容,已經都是謙虛謹慎的說法了,僅是那奇物香水,就不知讓你宰了多少肥羊,本宮恰好是這其中一個,實在是令人很不爽啊!」
朱雄英:「???」
什麼叫宰肥羊?
那是你情我願的公平買賣!
這位長公主說話怎麼一點都不好聽,多美的佳人,可惜長了張嘴!
「這點倒是姑姑冤枉小侄兒了,那奇物香水不是小侄兒的產業,而且小侄兒也沒有多加關注,否則定會每季送上當季新品,讓姑姑把關鑑賞!」
朱雄英恬不知恥地開口道,就差把人當傻子糊弄了。
臨安公主豈是一個如此好糊弄之人,聞言當即俏臉含霜,語氣冷漠地回答道:「小雄英啊,你這是在把本宮當傻子糊弄嗎?那香水不是出自你之手,是出於何人之手?」
這娘們兒怎就如此麻煩?
一點自覺性都沒有!
「香水雖然是小侄兒開發,但其全部股份已被小侄兒贈與兩位佳人,故而現在與小侄關係不大!」
聞聽此言,長公主的確有些震驚了。
那香水可真是日進斗金的好買賣,一經問世便將香料打落塵埃,甚至逐漸有了將其取而代之的趨勢!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小王八蛋竟然將如此價值連城的東西隨手送了出去,這真是一個十足的敗家子!
「不知是哪二位佳人啊?難道是那位冠絕秦淮的潘大家?小雄英,看不出來嘛,你還是個天生風流的主兒!」
這女人真是麻煩!
麻煩至極!
「諾,她們不正站在我身後嗎?」
臨安公主:「???」
什麼意思?
這個小王八蛋,把香水贈與了他的兩個侍女?
你是真大方啊!
那可是兩座取之不盡的金山啊!
「荒謬!她們不過是一介婢女,如何……」
「姑姑!香水乃是小侄所創,送與不送,全在小侄一念之間,還望姑姑不要橫生枝節!」
朱雄英罕見暴怒地冷聲喝道,銳利的眸子中儘是凶光。
他現在是真的有些厭惡眼前這個妄自尊大的便宜姑姑了,先前因其出眾相貌帶來的好感,在頃刻之間煙消雲散!
什麼道理!
老子的東西想送誰就送誰,與你這個長公主有半毛錢的鳥關係?
何況你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先前與自己毫無往來,現在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在這兒嗶嗶又賴賴,噁心人嗎不是?
棋韻與香菱眼見自家公子為了自己二人,出言頂撞長公主,心中感動之餘卻是又有些愧疚,一時之間複雜至極。
眼見這個小王八蛋發飆,臨安公主也當即火了,坐直了身子嬌嗔道:「你以為本宮愛管你這些破事兒?你自己做的孽自己不解決,反倒是讓她人吃盡了苦頭,你還好意思跟本宮發怒?」
朱雄英:「!!!」
這娘們兒是不是腦子裡面有那個大病?
我朱某人鐵骨錚錚,傲骨磷磷,什麼時候做了這等渣男之事?
你不能憑空污人清白啊!
但朱雄英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香菱與棋韻聞聽此言卻是瞳孔驟縮,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似乎想到了什麼。
臨安公主見狀若有所悟,冷笑開口道:「呵,看來你這兩個絕色侍女,比你這個小王八蛋知道的東西還多啊!」
朱某人聞言當即扭頭看向二女,而後又一臉懵逼地看著長公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這一天天一門心思搞事業,也沒有出去沾花惹草啊!
最多就是去十里秦淮河聽聽小曲兒,看看美人兒,也不敢下手啊!
「小雄英,你那些光輝事跡本宮或多或少也有耳聞,你是個聰慧到有些妖孽的孩子,將來也會造福我大明天下,所以在你的身上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污點,哪怕一絲也不行!」
「這個世道,文人的筆,可比武夫的刀,更能殺人,也更會殺人!」
長公主留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語之後,見其一臉的茫然不解,索性點明了其中關竅。
「福清妹妹今年已經十六了,父皇前些日子準備為她擇婿,豈料這孩子抵死不從,為此與父皇大吵了幾次,現在被禁足在咸福宮,終日鬱鬱寡歡,以淚洗面!」
朱雄英:「???」
不知不覺間,小福清都已經十六了?
這都到了出嫁的年齡了?
這抵死不從是什麼意思?
咋就還以淚洗面呢?
林黛玉附體啊?
「這是為啥啊?難道她不喜歡那些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士子書生,喜歡五大三粗的將門子弟?」
臨安公主:「!!!」
這孩子是不是真有腦疾?
這是復發了吧?
正常人誰會說出這種話來?
還是說,這個小王八蛋根本就不知情?
一念至此,長公主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個絕美的弧度,優雅無比地開口道:「唔……本宮聽說你與她一向交好,現在這孩子想不開,你不去看看她?」
裝!
本宮讓你裝!
到了見到正主兒,你再裝給本宮看!
朱雄英聞言一愣,而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小福清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掌控水晶宮與日不落商會的財物部長,可不能出現任何問題啊!
「擇日不如撞日,那我們現在就入宮吧,本宮也好久沒有去看看她們母子了!」
不知為何,朱某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看了看身後二女,又看了看眉眼帶笑的長公主,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她入宮了。
待他走後,香菱與棋韻對視了一眼,盡皆苦笑了起來。
「棋韻姐姐,你說他知道後,會如何應對?」
「呵,除了縮頭裝鴕鳥外,還能怎麼應對?」
「不過『鴕鳥』究竟是什麼東西啊?鴕著的鳥嗎?」
「誰知道呢,這個小色胚,總是說些新鮮詞彙。」
一個時辰後,朱雄英走出了咸福宮,臉色無比蒼白!
渾渾噩噩地走在回宮的路上,朱某人突然抬頭看天,而後發出了一聲悽厲至極的哀嚎:「蒼天啊!你這是要玩兒死我啊!你大爺……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