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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小時候

2024-08-27 15:08:53 作者: 楚君山
  紀星語順利的進入了林汕家,他從小就住在紀家老宅的別墅里,或者就是住在學校里獨一的豪華單人房間,第一次來到了小平房裡,難免會覺得稀奇,這裡摸摸,那裡也碰碰,哪怕是轉頭縫裡長出來的一棵小草他也得挖出來瞅瞅,就連吃的饅頭也得掰開好幾瓣細細觀看。Google搜索

  林汕:....

  他們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家裡沒有紀星語能穿的衣服,他看著挺瘦的,也就比林汕高了半個頭,但是衣服一脫都能看得到肌肉了。

  反正就將就一晚,林汕給他拿了兩個浴巾。

  紀星語挑眉有點想笑,「你這是....讓我一條圍腰上,一條圍胸上?」

  「另一個是拿來擦乾的!」林汕把他推洗澡間裡。

  十分鐘後,紀星語躺在床上,他睡得是林汕養父母的房間,裡面有關於他們的一切都被林汕清理掉,收拾成了一間簡單的房間。

  他若有所思,他需要一個理由,一直在這裡住下去。

  *

  第二天一大早,林汕早起上學,這下可難到了紀星語。

  他不會做飯。

  身上又沒帶錢和手機,他皺眉沉思,臉上都能擰出水來,盯著眼前的泡麵,好像是要把泡麵嚇軟的樣子。

  他不會泡麵,也沒有吃過泡麵。

  「唉....」良久,他先嘆聲氣,他跟一個泡麵置什麼氣。

  伸手把泡麵外包裝翻了個面,看到了食用說明,十秒鐘後,他徹底放棄了。

  他不會開煤灶,以前在家裡,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本來以為自己學好防身就能以防失蹤綁架後依舊可以生存下拉,卻忘記了自己的生活常識為0,。

  最後他蹲在院子裡把乾巴巴的泡麵啃完了。

  而林汕那邊,本來放學之後去幫忙送個外賣的,接過出了門口就碰上了昨天的大彪,他身上還帶著傷,蹲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的一個小胡同里,腳底下菸頭散落一片,看來是等了自己很久。

  「喲?小掃把星,你還真敢來啊。」大彪一把扔了菸頭,招手讓幾個小弟將林汕團團圍住,出口有人經過只是往這裡瞅了一眼就低頭快步走了。

  「哈哈哈哈,昨天那個人不在?哼,就算來了我也照樣打。」大彪笑容猙獰,往後兩步推出人群,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上。

  林汕拔腿想跑,卻被手底下一個小弟眼疾手快地摁住了自己,雙手被桎梏在背後,一側臉緊緊地貼著泥土地,鼻腔里還被嗆進了幾口塵土,他一言不發,死死地看著大彪。

  幾個人迅速將他圍起來,拳腳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舊傷未愈又添心傷,林汕想蜷縮起身體,卻又不能動,然而這種疼痛感僅僅持續了三秒鐘,他忽然就被鬆開了。

  「警察,你們幾個幹什麼呢!」

  林汕被人扶起來,他站的有些不穩,只能半靠在那人身上,是警察來了,那一群人正雙手抱頭蹲成一排,警察也在請點人數。

  誰報的警?怎麼會有人幫他?

  他轉過頭,剛好與紀星語四目相對。

  林汕:....

  「怎麼又是你?」林汕驚呼。

  紀星語嘴角一抽,「唉,好人難當啊,我幫忙報警,某人卻嫌棄的我要命。」

  林汕低頭垂眸,小聲說:「沒有。」

  「叔叔,我朋友受傷了,我可以幫忙做筆錄嗎?」紀星語問。

  警察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汕,今天的新傷口覆蓋上昨天的舊傷,看起來更嚴重了,警察瞬間皺眉,小心翼翼地問林汕:「小朋友?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家在哪?叔叔送你回去。」

  林汕輕輕點頭,跟著那個警察上了車,看著車子緩緩啟動,紀星語眼眸微暗。

  警察將林汕送到家,又檢查了他的傷口,本來是想要送他去醫院的,卻被林汕極力拒絕,無奈只能在路上給他買了藥,又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他,讓他有事就來找自己。

  沒過多久,紀星語就回來了。

  「你....」林汕率先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會被他們幾個圍堵啊。」

  「你又懷疑我跟蹤你?」

  「沒有。」林汕理虧,低頭呢喃道:「我只是好奇。」

  「昨天我打了他,今天他肯定會過來堵你的。」紀星語說:「這叫推理。」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所以,你現在相信,我是來幫你的嗎?」

  林山搖搖頭,覺得眼前這個看著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孩,怎麼可能幫到自己?

  而且平白無故的讓他受到牽連也是不應該。

  「不了,你還沒跟家裡人聯繫嗎?」

  紀星語努嘴,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眼珠子一轉,心上一計,他衝著林汕招招手,「來,你這樣。」

  「大彪雖然進了警察局,但是他們家好歹有點錢,呆不了幾天肯定又出來了,到時候可不好收場了。」

  林汕皺眉。

  「這樣,我的防身教練教過我幾招逃跑用的,我教你幾招,如果到時候奏效了,你就可以相信我了吧。」

  「....」

  *

  三天後,紀星語果然說的不錯,大彪確實出來了,林汕今天忙著打工,走得快,所幸沒被截住,他深呼一口氣,還好沒看到,紀星語教給他的那些招數原本不信,沒成想短短三天,他就覺得自己的四肢比之前靈敏了許多,走路帶風。

  「喲?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紀星語蹲在門外,嘴裡學著大人的模樣叼著棵草,身上的衣服已經變了,變成了一件簡單的淺色短袖跟一條牛仔褲。

  「在等我?」林汕想推開門進去,卻被紀星語笑嘻嘻地擋著了,只見他砸吧砸嘴,略顯羞澀,開口道:「呃.....內個,你不去打工?」

  林汕不解,「我得先去換衣服。」

  「不換行不行啊。」

  「....」林汕一抱手,「你想說什麼?」

  「就——」紀星語深吸一口氣,「我把你廚房炸了。」

  林汕:?

  紀星語沒撒謊,廚房確實是炸了,他原本只是想少個開水,卻怎麼也打不開煤氣罐,然後.....廚房就炸了,不過紀星語秉持著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借住在別人家,反而把廚房炸了實在不道義,所以把身上之前的東西買了,但是他的手錶太貴,衣服也高的嚇人,所以這個落後的小破地方沒人要,他就走了一整天的路,衣服當了,不過手錶沒當出去,因為金額太大,對方見他是個小孩,問父母也不在,他只好拿著錢把破損的廚房修了一遍,順便把那常年漏水的水管也給修好了。

  林汕拿藥讓他抹上,又指著桌子上高高的一摞書,不解:「你的?」

  紀星語頭也不抬,「你的。我給你買的,你還小,總要上學。」

  林汕嗤笑,像是在對自己說的一樣,「像我這樣的人,還用得著學習?」

  「你第一次見我是在天台上,你當時大笑,就是為了刺激我吧。」林汕坐下,將那些礙眼的書推到一邊,「我當時跟你置氣沒跳,可我以後還是會死的。」

  「所以你不用這樣,再怎麼做,也改變不了什麼的。」林汕垂下頭,咬牙切齒地又恨自己軟糯無能,爛泥扶不上牆。

  可是他也想跟別人家的小孩子一樣,白天被自己的父親安全送到學校,放學了母親就會接自己回家,路上自己還會揚起小臉,嘻嘻哈哈地跟母親說自己學校的事。

  「誒?放屁!」紀星語像是不服的一樣,一躍跳下床,腳底傳來一陣刺痛,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我的防身教練跟我說過,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可你如果服從了這個世界的原則,那就真的不公平了。」

  他忍者斷骨一樣的劇痛,上前兩步一掌落在了林汕小小的肩膀上,林汕抬頭,看到的是一雙好看的眼睛在燈光下被照的炯炯有神,紀星語道:

  「生活很操蛋,可你又不操蛋。」

  「....」林汕:「話糙理不糙。」

  *

  往後的十天,紀星語嚴格的就像是一位小老師,不僅把林汕的彎腰駝背變成了昂首挺胸,還一直輔導林汕從三年級就落下來的功課,但是見林汕不僅要提高成績還要每天訓練,晚上更是打好幾個小時的工,剛開始林汕確實吃不消,不過紀星語一直在監督他。

  畢竟自己早晚會走,如果現在幫他的話,以後他一個人很有可能會出現樹倒猢猻散的情況,所以自己每天都砸琢磨怎麼利用時間讓林汕更好的休息。

  林汕剛進屋就累趴下了,紀星語嘆聲氣,過來幫他按摩放鬆。


  「下個月就要考試了吧。」

  林汕抬頭,揚起個毛茸茸的腦袋:「你怎麼知道?」

  紀星語:「算的。」

  林汕翻身,紀星語就換個姿勢幫他按摩,還不忘提醒:「你現在最起碼的基本功都學的差不多了,大彪那邊忍了將近半個月,下次見了你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所以你要趕快學。」

  紀星語在他面前總是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算到,林汕難免會好奇:「你要我保自身,但是為什麼還要我提高成績?」

  他在孤兒院上學的時候,成績一直很好,因為院長說這樣才乖,才會有人來領養他們,才會有家,可林汕被領養之後並沒有感受到絲毫溫暖,成績更是一落千丈,養父母嫌他丟人,打罵的更加厲害了,但越是這樣,林汕就越著急,就什麼都學不會。

  再到後來的自暴自棄。

  可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像紀星語這樣耐心,他會把每一步都拆分成淺顯易懂的步驟,會給自己預習功課,還會教自己最快速有效的背誦和記憶。

  「你猜,你被校園暴|力的時候,你的老師知不知道?」此話一出,林汕稍稍變了臉色,紀星語覺得自己說對了,於是他又說:「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幫你?因為霸凌你的人太多,為了一個沒有希望未來的學生而去得罪這麼多人甚至自己會落得飯碗不保,他們會覺得沒必要。」

  林汕張張嘴,覺得有點呼吸不暢,他不想哭,可又覺得難過。

  怪不得學校里的老師一個個對他都那麼冷淡,讓他坐在最後一排,就像是被拋棄的遺孤一樣,但看著他的眼神又夾雜著憐憫與不忍。

  「想哭就哭吧,沒關係的,偶爾哭一次,有益身心健康。」紀星語看著林汕憋得粉嫩的小臉,委屈的淚水直打轉,潔白的牙齒緊緊咬著,時不時的還會傳出來幾聲嗚咽。

  最終,委屈與不甘衝破牢籠的禁錮。

  那天晚上,林汕破天荒的哭了很久。

  *

  這三天裡,林汕照常上學放學打工,而紀星語給了他一張計劃條,上面詳細逐步寫著他每天的計劃,書桌底下還摞著好幾摞書,翻開一看,是六年級一直到高三所需要的資料和習題,林汕呆愣住。

  「嘖嘖嘖,怎麼,感動哭了?」紀星語雙手抄兜,一臉笑嘻嘻地看著他,看著林汕望向自己的眼神逐漸複雜,紀星語舉起雙手連忙解釋道:「你可別誤會啊,這些買書的錢都是我這些天自己打工掙來的。」

  紀家的小少爺內心委屈,但小紀不說。

  林汕搖搖頭,眼眶一熱,鼻尖一酸,小聲抽泣道:「你這麼對我,如果我沒考第一,你豈不是白費了?」

  「考第一?」紀星語低頭一笑,「我只想讓你進步,僅此而已。」

  「你在哪打的工?」林汕問。

  「呃——就是你在的那個小餐館啊,你一般晚上去,而我就接了你白天的班。」

  林汕算了一下,「可是,你半個月的工錢,能有這麼多?」

  這些資料書可不便宜,而且還是一下子這麼多,紀星語哪來的錢?

  「哎呀,好了好了,我承認,我其實打了兩份工嘛。」紀星語抬手勾住林汕的脖子,拍拍他的小腦袋,非常豪氣地說:「走,哥請你下館子!」

  ....

  「等著,我去給你買杯奶茶。」街上新開了家奶茶店,在這個窮舊的地方顯得格外惹眼,而且價格真的優惠,大概是平民都能接受的程度,因此店門口每天都排起了長龍隊伍。

  林汕等了一會,覺得無聊,就打算先去點餐等著紀星語,沒成想還沒走幾步,就被人用力掠進了角落裡。

  「嘭!」的一聲,林汕被摔在了牆上,來不及做反抗的他摔了個眼冒金星,那幾個人也下手果斷一點反應的機會不給,眨眼間林汕就被鉗制住,一拳一拳的砸在他身上的每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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