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是葉赫來到這個時代的第六天。
「可……可惡……我可是光之騎士,王之守護,騎士楷模,永世最高貴族!
……怎麼會受到這種屈辱?」
穿著一套女僕裝的光騎士在給葉赫倒茶,嘴裡卻還在不停的碎碎念著自己的不甘不願。
「嗯?你隨時可以放棄履行賭約,把衣服換回去,我可不會在面見帝王的時候大聲宣傳你是個不守信的騎士。」
葉赫樂和和的威脅了光騎士一句,讓她氣急敗壞的瞪了自己一眼。
喲吼,還挺有氣性?
心服口不服的光騎士把葉赫逗樂了,他低頭撇向了光騎士的大腿。
這套超短女僕裙配黑絲襪的裝束,還是葉赫昨晚在晚餐以後,讓火騎士去給光騎士定製的。
原本葉赫還以為光騎士會不敢穿,沒想到今天一早她真的穿著這套衣服過來了,差點把在葉赫這邊過了夜的冰騎士給堵住。
此時見光騎士明明已經「服輸」,卻還那麼的「不敬業」,葉赫決定給她上上強度。
他一伸手,就在光騎士的那雙大腿上摸了一把,感受了一下這種遠古時代的絲襪的手感!
因為用料的問題,手感不是很好,幸好裡面裹得大腿足夠有肉感和彈性,很好的彌補了它的「先天不足」。
光騎士被葉赫嚇了一跳,差點把茶水潑在葉赫身上,灑了一桌。
「你!!!」
「怎麼了?騎士大老爺還不能對自己的女僕動手動腳了?」
葉赫理直氣壯的惡人先告狀,把光騎士氣的小臉漲紅!
可還真別說,葉赫拿捏對了。
騎士可不是普通的士兵,尤其是在這個時代,騎士不僅是貴族,還是最有實力與實權的那種上級階層。
在一位騎士的家裡當女僕或女傭,對於帝國的平民女性來說可是一件極有榮譽的大好事。
是的,榮譽!
因為帝國並沒有嫡長子繼承制度,只有血親繼承效力。
也就是說,女傭或女僕,這些甚至不能算是正式情人的女性,為服務的騎士老爺生下的孩子,也能獲得帝國官方承認的繼承權!
對這一類女性來說,這幾乎是一種最簡單也最容易達成的階級飛躍方式,這個時代甚至已經有了「母憑子貴」這個俗語。
所以反過來說,騎士老爺對自己的女僕動手動腳的,甚至讓她們侍寢,反而才是一種對女僕們給予「榮譽」的認可,是需要女僕們「感恩」的好事。
當然,女騎士們對自己的侍從或者男僕……也完全是可以這麼做的,甚至由於「王之騎士」這個騎士巔峰標杆都是女性組成,帝國境內的女騎士比男騎士還多的多……
總之,這是這個時代的「約定俗成」,是連光騎士都知曉且無法違逆的「社會真理」。
光騎士昨晚一夜沒睡,其實也想過葉赫會不會借這次機會,對她做一些「約定俗成」的事。
她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只能期待葉赫不懂這些,但現在看來,這個「鄉下出來的臭小子」不僅懂,還藉機把自己給拿捏住了。
幸好葉赫沒有一步到位的把光騎士欺負乾淨,這樣就是結仇,一點也不有趣了。
「嘿嘿,你看看你,茶都倒不好,快把這兒擦乾淨。」
坐直身體的葉赫隨意的揮揮手,既沒有讓光騎士脫衣服,也沒有讓光騎士繼續做什麼噁心事。
對光騎士來說,只是擦個桌子而已,這已經是她意想不到的「好事」了。
而且當她工作的時候,葉赫也就對她笑了笑,沒有再繼續動手動腳的意思,也讓她逐漸放鬆了下來,擦桌子都更賣力了。
「赫……」
幻騎士一進來就發現,葉赫正光明正大的望著光騎士的領口裡的風景。
更有趣的是,光居然沒注意到葉赫的目光,還在賣力的做著女僕該做的事。
對幻騎士來說,這已經是她所能想像到的最好的結果了,葉赫只是讓光履行女僕的工作義務,沒有額外的得寸進尺。
所以她也懶得提醒光騎士,迎著葉赫的目光繼續對葉赫說道:
「剛剛有傳訊兵傳回消息,占那些領了西線這邊的沿海城市的異常,正在逐漸退回到大海中。」
「哦?這是什麼意思?」
葉赫又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停頓動作的光騎士的領口。
這實誠的白毛丫頭……居然除了葉赫給她的這套女僕裝以外,什麼也沒有多穿。
她本來就身材高挑,俯身擦桌子的時候連夾在峻岭後的肚臍眼,葉赫都看得見。
「根據情報人員和異常調查部的分析,異常的這種活動有兩種可能出現的可能性。」
在葉赫的示意下,幻騎士坐在了葉赫身旁,光騎士也在這時站直身體,準備好好聽聽幻騎士的消息。
但葉赫卻對她說道:
「你這個女僕怎麼那麼沒有眼力見,不知道有客人來得斟茶的嗎?」
「……是。」
光騎士再次瞪了葉赫一眼,她正要乖乖聽話的給幻騎士斟茶,卻發現自己從頭到尾只找出了一隻杯子,已經給葉赫用著了。
所以她只能退出葉赫的房間,去廚房拿可用的茶杯過來,這一來一回就得好幾份鍾。
算了,回頭聽幻再講一遍就是了,可惡的臭小鬼,一點也不以大局為重!
見光騎士氣鼓鼓的離開了房間,幻騎士也沒好氣的瞪了葉赫一眼。
可葉赫不僅不以為意的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還偷偷牽住了幻騎士的一隻手。
他這個小動作只是臨時起意,幻騎士挑挑眉,也就任由他牽著了。
「可能性一:異常的種群察覺到了你對它們的威脅性,準備在海中擊中兵力,然後一鼓作氣的用絕對的人數推平三十六都這裡。
可能性二……其實兩種可能的結果指向是一致的,那就是異常要與我們決戰了!」
「哦?決戰?」
葉赫一聽到這個詞就來勁了,單方面的轟炸他這幾天有些玩膩了,更強更多的對手才能給他帶來解膩的清新。
「是的。」
幻騎士鄭重的對他點了點頭,順手按住了葉赫放在了自己大腿上的手,然後很嚴肅的對葉赫說道:
「首先,這還是異常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之後,第一次進行大規模的調度行動。
這很有可能是因為它們內部已經出現了一個超越我們想像的,非常強大的異常之源。
根據那些研究人員的調查,最快五天,最遲七天,「決戰」就會到來。
王那邊應該會在三天後到達這邊,無論如何,我們也得抵禦住異常的侵略,保護我們的世界。」
幻騎士說的義正辭嚴,渾身正氣凜然,但葉赫卻只注意到三天以後就能見到「御駕親征」的帝王的這個重點。
他這幅看上去有些分心的表現,讓幻騎士有些不滿,隨手的就把他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拿開了。
「我不是不在意,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們身邊待到最後一刻。」
葉赫也不介意她的小脾氣,自顧自微笑著對她說道:
「我一定會是我們之中最先倒下的那一個,在此之前,我會盡力消滅我們的敵人。」
這句承諾對幻騎士來說,勝過了千萬句情話,讓幻騎士的目光重新柔軟了下來。
她這才發現,眼前的少年不是不在意,而是比她們這些王之騎士更早的下定了向死而生的決意!
也對,異常令他家破人亡,從小到大生活的村子消失了……
幻騎士站了起來,她還有公事要忙,所以暫時陪不了葉赫。
但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忽然回頭,貌似不經意的對葉赫問道:
「明天晚上……你有空和我一起喝酒嗎?」
葉赫對她眨了眨眼:
「當然有!」
……
「……人都走了。」
光騎士有些不滿的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在她回來之前,幻騎士就已經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異常暫時撤退,集結兵力準備決戰,王會在三天後親臨前線這邊。」
葉赫簡略的把幻騎士的消息傳達給了光騎士,讓她愣了一下,消化掉這個消息後勃然色變。
「什麼!!!」
「有什麼好驚訝的,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一臉平靜的葉赫壓制住了她的激動,很淡然的對她微笑道:
「正好,給村子裡的大家報仇的時候,終於要來了。」
他這句鋪墊人設的話語,讓光騎士獲得了對他的一大部分了解,也讓光騎士用異樣的目光望向了他。
就像其他騎士們一樣,在異常入侵帝國的這段戰爭時間裡,光騎士已經見過了非常多與葉赫鋪設的人設類似的「戰爭孤兒」。
他們背井離鄉,他們孤獨一人,唯一不變的就是所有人都抱著對戰爭的痛恨與對敵人的仇視,甚至有許多人是因為這種仇恨才強撐著繼續活了下去。
光騎士從一開始的同情,再到後面的自我譴責,最後麻木,在這段精神變化的過程中,她逐漸遺忘了這份事不關己的仇恨,只記住了這種人的「偏執」。
她沒想到葉赫的人設也是這種人,也有著這份「偏執」。
這讓她忍不住重新回到了最開始的那一步:她開始思考,自己能為葉赫做什麼。
和其他只需要一個安身環境或者參軍機會的人不同,葉赫已經用實戰功績證明了他在光騎士之上的實力。
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是不成為葉赫的累贅,即是光騎士能為葉赫做的最大貢獻。
光騎士非常不甘心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心裡更堵的慌了。
「你想提前恢復自由之身,不再做我的女僕嗎?」
葉赫見情緒鋪墊的差不多了,便突然開口對光騎士這麼問道。
「說不想那一定是我在說謊,怎麼,你要給我這種機會?不想要我服侍你了?」
光騎士也掙脫了剛剛那種「心塞」的感覺,但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就這麼一來一回,她莫名的就跟葉赫「靠近」了許多,對葉赫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
在葉赫的刻意操控下,兩人之間的陌生感被迅速沖淡了。
「嗯……這樣吧,既然我們是因為打賭才變成了這種關係,那我就跟你再賭一次,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恢復自由之身。」
「又賭?」
光騎士一挑眉:
「如果我輸了呢?」
這就是標準的「賭徒」表現,在得知賭博方式之前,更在意輸贏得失。
葉赫對她笑了笑:
「如果你輸了……你可以選擇增加自己的女僕服務天數,或者增加自己的女僕服務內容,隨你決定,如何?」
「好!」
光騎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看葉赫的眼神中立刻流露出了一起玩味。
她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與葉赫的這新一場的賭賽中,自己在「籌碼」這方面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因為葉赫說了,她輸了她可以自己決定,是「增加當女僕的天數」或者「提供女僕服務」。
光騎士大可以輸了就說提供服務,只需要贏葉赫一次,她就可以把自己今天的「女僕天數」抵消。
這樣一來,那些服務自然也就不作數了,因為她已經不是葉赫的女僕了。
「怎麼賭?」
興致勃勃的光騎士擼了擼女僕裝不存在的袖子,熱切的盯緊了葉赫。
「簡單一點,扔骰子吧。」
昨晚的三十六都為葉赫的戰果舉城歡慶,通過凱撒,葉赫已經知道了這個時代擁有骰子這種玩意。
「好!」
光騎士立刻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她便握著一顆自己隨手用撿的石頭捏成的骰子跑了回來。
此前她知道一點賭博方式,但自己從未賭博過,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在骰子上動手腳作弊。
而且葉赫也不擔心她作弊,就像葉赫在烈陽聖城玩弄菲妮時一樣,他可以用凱撒直接看見結果。
光騎士取回給幻騎士用的茶杯被她用上了,她已經在骰子上刻下了一道六道不同的劃痕,充當骰子點數。
她無師自通的把骰子扔進杯子裡,然後把杯子倒扣在杯碟上搖了搖。
讓石頭做的骰子,與陶瓷的杯子碟子碰撞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然後她把茶杯和杯碟放下,對葉赫問道:
「一二三小,四五六大!你猜吧!大還是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