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特先生,請問你到底有沒有下達過綁架民眾的命令?」
「沃爾特先生,郊區小鎮遇襲是你派遣的殺手嗎?」
「沃爾特!你連自己的人都不放過?你還是不是人啊?我問你你是不是人啊?!」
「沃爾特……」
見沃爾特真的現身了,記者們立刻蜂擁而至到了樓梯口,七嘴八舌的開始了採訪。
每個人都在問問題,每個人手裡都抱著紙跟筆,但狀態不佳的沃爾特哪裡撐得住場面,一時之間,這位臉色蒼白的前大議員居然愣在了原地。
撲面而來的惡意比冬夜的寒風還要刻骨,「吹」的沃爾特有些透不過氣來。
但他依然狠狠攥緊了拳頭,一咬牙,重新站直了差點軟倒在地的身體。
之所以他鼓起勇氣離開被窩現身,就是因為他在昏沉當中,突然想到了一個釜底抽薪的計劃!
許多人命債被算到了自己身上沒錯,但……自己真的有這麼多的直接「負債」嗎?
或者說……那些人的死……真的都是自己一個人的責任嗎?
「請安靜,我既然已經站在了這裡,就一定會回答你們的問題,請一個一個來。
你剛剛問我是不是我主導了綁架案是吧?」
終於開口的沃爾特掏出了自己混跡官場多年的「職業范」,面露堅定的看向了最先問問題的那位記者。
這位記者當然喜出望外的連連點頭,其他記者見狀也只好先保持了沉默。
「我可以回答你的是,我確實是知情者之一,但首先,我並不是這件事的主導者。
一切都要從一份最新型戰爭兵器的開發實驗報告說起,事先聲明,我既不是這份報告的製作者,也不是它的提倡者。
是威爾遜!一位聯邦科研所的一級研究員,是由他完成了報告。
是聯邦科研所的門捷列夫副所長,向大總統閣下遞交的他的研究報告。
然後……」
沃爾特開始坦誠,但也沒有完全的坦誠。
他向記者說出了一部份前因後果,試圖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計劃中的某個不起眼的小零件」,同時,他真正的目的也終於開始顯露。
你不是愛惜羽毛嗎?古斯塔夫?
這一灘髒水即使淹不死你,我也要把它潑到你的褲腿上噁心你!
還有聯邦科研所……誰知道那些研究員遞交了「人體實驗」需求,領走了「實驗經費」後,不是去聯邦各大監獄裡買「死刑犯」,而是自己組織人手,綁架無辜平民去做實驗啊?
當然,沃爾特其實是知道的,但要想把裝死的聯邦科研所痛醒,他現在捅下去的這一刀必須足夠狠!
記者們聽的目瞪口呆,手裡的記錄可沒有落下,這些「真相」可是未來一個月所有聯邦居民最大的談資,也是他們發家致富,升職加薪的強力支撐!
而在葉赫所在的房間裡,葉赫卻先目光微妙的看向了薇爾莉特,對這位女士笑道:
「你前夫還真是個人才,居然能把自己摘的這麼幹淨!」
沃爾特這份敞開天窗說胡話的口才,值得葉赫的這一句認可了。
薇爾莉特可沒有葉赫這麼放鬆,還有心情討論沃爾特的口才能幹。
她的臉色正因為沃爾特的「演說」而越來越難看,因為她這兩天剛從直接參與了這件事的康納口中知曉了事件的全貌。
假設沃爾特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只是一隻替罪羊的話……憑什麼他會主動聯繫康納,讓康納用大地教會的神力為秘密研究基地那邊提供人造礦芯?
所以薇爾莉特只能因為聽到沃爾特的開脫與撒謊而煩悶不已,她早就對沃爾特死心了,只是以前因為無能為力而放過了沃爾特而已。
現在讓她繼續聽到這個男人在混淆視聽以及推卸責任,只會讓她覺得愈發的不適。
「他……這算是承認了……還是沒承認?」
赫拉的注意力則是集中到了她自己提起的第二場賭約上,聽著沃爾特的誇誇其談,她自己都要被沃爾特繞進去了。
「哼……他還在騙人,還想翻身?葉赫大人,不如我現在出去做污點證人吧!」
康納則是最生氣的那一個,正好她的身份可以作為壓死沃爾特的謊言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忍不了,想跟沃爾特爆了。
「不用那麼麻煩,我還得留著你給我管酒店呢。」
葉赫制止了衝動的康納,對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讓康納受用不已。
「那……不用我出去的話……難道您還有安排?」
康納坐到了葉赫身邊,親密的挽著葉赫的手對葉赫問道。
「當然……沒有!但那些記者們……可不是笨蛋,呵呵呵!」
仿佛在印證葉赫的說法,外邊的沃爾特話音剛落,立刻就有記者冷冷的對他問道:
「哦?照您這麼說,您在這起事件中根本沒有任何責任?
那我想請問您一下,兩位死裡逃生的殺手可是交待了您跟三年前的東北煤礦坍塌案,還有去年的威力士公司吹哨人自殺疑案有關呢……」
「對呀!您會不會有點說的太……這兩位殺手的存在,可是已經證明您對綁架案的知情了呢!」
其他記者也被點醒,迅速反應了回來沃爾特正在說謊!
就知道不會這麼容易……
沃爾特的臉色沒有因為記者們的質疑而變得難看起來,甚至因為剛剛的表演,而浮現出了一些激動的紅暈。
他剛才所說的「前因後果」可並不完全是謊話,而是九真一假,這一假就是他在刻意的「用力過猛」,好讓自己接下來的釜底抽薪,置之死地而後生能成功。
「當然,我承認我對綁架案是知情的,但……我有辦法向最高法院檢舉嗎?我能檢舉誰?大總統閣下?還是門捷列夫副所長?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我想說的其實是,我並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而是一個被滾滾洪流推著前進的……小丑!嗎?」
說到這裡,沃爾特試圖讓自己潸然淚下,但很可惜沒有事先準備所以做不到,但他看記者們逐漸驚駭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次的現身,應該是可以達到目的了。
通過這些記者,沃爾特想讓一般民眾心中的「沃爾特是幕後主使者」,變成「沃爾特是幕後主使者之一」!
反咬一口,直接鑿船!
這就是沃爾特的拼死一擊!
這些天下來他已經不再想回到大議員的席位上了,所以他乾脆跟那些試圖置身事外的「同僚」們爆了!
「迪迪尼卡大議員是門捷列夫副所長的主要關係人,大總統閣下的認可與命令,是由我進行傳達與發布的沒錯,但我也只是送到迪迪尼卡大議員手裡而已。」
在沃爾特繼續爆料的同時,葉赫房間裡的女士們卻莫名的整齊的鬆一口氣。
葉赫疑惑的回頭看向她們,不明白這麼複雜的關係網被沃爾特爆出來了,她們怎麼松的氣?
這不是代表著還會有更多人下場攪混水嗎?
「他完了。」
赫拉搖了搖頭。
「是的,他已經沒救了。」
康納對赫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呵……」
就連薇爾莉特也冷笑了一聲,眼睛裡失望已經呼之欲出。
迎著葉赫疑惑的目光,赫拉卻和康納相視一笑,然後一起把身上的內衣給摘了下來,完成了賭注。
一時之間,房間裡美色橫陳,鮮麗艷色美不勝收。
「他不出賣那些人還好,出賣了那些人,至少他自己一定會徹底沒救!」
赫拉順著葉赫的身體跪倒在了葉赫身前,開始鬆開葉赫的皮帶。
「是的,您答應我的目標,應該很快就能完成了,唔……母親……」
康納也跟著赫拉一起跪了下去,準備和赫拉一起鍛鍊口腔肌肉。
但因為母親薇爾莉特已經復活,她忍不住回頭看了母親一眼。
這一眼是因為她在糾結,現在還需要讓沃爾特到母親的墓前懺悔嗎?還是讓沃爾特在被幹掉之前,當著母親的面懺悔?
算了,反正沃爾特死定了!
其實康納沒想那麼多,但被她的目光一掃,耳中還聽著沃爾特自殺式的介紹著種種參與者……
心煩意亂的薇爾莉特看了葉赫一眼,深吸了一口氣。
她在起身的同時,把所有衣物都留在了原位,任由它們被重力拖拽到滑落在地。
而她自己則是向前一步,莫名加入到了女兒和赫拉的鍛鍊中去……
葉赫攔不住也懶的攔,畢竟聖靈化的薇爾莉特展現出的是她過去人生中最成熟,最美艷的一個狀態,美貌不輸康納的同時,還擁有著和赫拉一個級別的豐腴身材。
雖然他不知道這位女士為什麼要跟著女兒一起胡鬧,但……她看上去確實很需要一個臂膀來依靠一下的樣子……
……
沃爾特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口舌,說了多少個名字,才讓所有記者都麻木的離去。
反正他自己是徹底麻木了,身體因為感冒而到達了極限不說,好不容易回到房間裡的床上時,他還要被隔壁的女士們鍛鍊時產生的尖叫聲而打擾到入睡。
一個……兩個……三個?
老子年輕時都沒有那麼好的體力,真是……
睏乏的不行的沃爾特掀起被子蒙住了腦袋,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凝滯的思維徹底停擺,陷入熟睡。
他醒來回想起自己向記者們說了些什麼的時間還沒到,姑且不論,但在他意識不到的情況下,一時興起的葉赫甚至還把薇爾莉特帶進了他這邊的房間,就在他附近完成了最好的一次鍛鍊。
別的不說,至少女士們是心滿意足了,包括薇爾莉特,次日醒來的她仿佛才真正覺得自己重獲了新生,回到大陸酒店以後,也一直占著葉赫身邊的位置不走。
康納是高興的,母親能快樂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而且她還有酒店要管,在自己忙起來的時候,有個「自己人」替自己在葉赫身邊「占著位置」,也是一件好事。
她身邊的其他女人,那些修女……可鬥不過赫拉這伙子「人精」,葉赫也很難再對她們感興趣。
格蕾西亞和加西亞不見蹤影,赫拉又被葉赫吩咐出去收集輿情了,所以葉赫身邊剛好只剩下了薇爾莉特。
這可讓嘗到了甜頭的薇爾莉特愉快的很,早餐還沒吃完,她就已經爬到葉赫大腿上,繼續開始新一輪的鍛鍊了。
食髓知味的葉赫也不會抗拒薇爾莉特的熱情,且他早已習慣被女士們纏住的生活狀態,連享用自己的早餐也不會被女士們給影響到。
就在葉赫和薇爾莉特昏天黑地的鍛鍊身體的時候,一個藍色頭髮的身影卻急匆匆的跑進了大陸酒店。
很快,突然從臨時孤兒院那邊回來的冰騎士,便一把推開了葉赫的房間門。
「葉赫!報紙上說……」
「啊!!!」
別誤會,發出尖叫的是薇爾莉特,更別誤會,她不是被冰騎士嚇到了,而是剛剛達到了鍛鍊的極致,所以才發出了身體得到了充分成長的歡愉驚呼。
「報紙上說什麼?沃爾特的事?」
葉赫抱著薇爾莉特起身,將剛剛完成鍛鍊所以大汗淋漓的女士送到了沙發上,然後非常自然的給自己穿好了衣服。
冰騎士看了看沙發上的這位陌生的美艷女人,她已經沒心情吐槽葉赫的桃花運了。
比起這點小細節,讓她匆匆趕回來的事更令她覺得要緊:
「對,沃爾特昨晚在東城區的一家旅館裡接受了記者的採訪!他說出了好多重要的名字!!!」
「不,那些名字不重要。」
但葉赫卻對冰騎士搖了搖頭,還給她指了指餐桌那邊:
「你吃早餐了嗎?」
「早餐什麼的……那些名字可都是……」
冰騎士因為葉赫的鬆懈而皺起了眉頭,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葉赫打斷了:
「都是聯邦的高層,我知道,我昨晚就在沃爾特附近,親耳聽過了他對記者們交待的一切。
還有,你覺得記者們是怎麼知道他已經到達了南福利亞的?」
「是你叫過去的記者,哦!當然,可為什麼這些名字不重要?他們可都是聯邦的高層!這個國家……」
「爛完了?」
「對!這個國家簡直是爛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