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漫妮沒帶行李過來,時間又不早了,顧興安準備帶她出去買些衣服和洗漱用品。
君悅府下面幾層就是商場,自然是方便得很。
可是王漫妮一聽要去下面的商場,頓時就不幹了。
顧興安自然知道她的想法,無非就是自尊心作怪,怕在商場裡遇見熟人。
附近這一片的奢侈品幾乎全在君悅府下面幾層,王漫妮又已經在米西亞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和其他奢侈品銷售們自然也比較熟,大家平日裡遇到自家店裡沒有的東西,還時不時會互相幫忙。
要是王漫妮去這些店裡消費,肯抵擋會被人認出來,到時候免不了被人在背後說閒話。
當然,顧興安不知道的是,王漫妮之所以這樣,除了他想到的原因,還有另一層考慮。
無他,兩人雖然確定關係的時間並不長,但王漫妮已經充分領教了顧興安的厲害,昨天說的讓顧興安再給她幾個姐妹,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如果自己現在就將和他的關係公之於眾,這想要找姐妹緩解自己壓力的事情豈不就要遙遙無期了?
到時候免不了就要自己一個人承受所有,她只要想想就覺得有些腰酸腿軟、不寒而慄。
所以,為了能讓顧興安早日給自己找到姐妹,她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至於顧興安之前的擔心,怕其他姐妹接受不了她們的關係,這在她看來根本就不是事兒。
她相信,只要是個正常女性,但凡是和顧興安在一起了,體會過了那種飄飄欲仙而又難以承受的感覺,都會和她產生同樣的想法,自然而然地接受這一切,甚至主動幫忙找外援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王漫妮現首先要做的就是打消顧興安帶她出去買衣服的想法。
在屋裡轉悠了一圈,王漫妮最終在洗衣房停下了腳步。
看了看這裡除了洗衣機之外還有一台烘乾機,她瞬間就想到了辦法。
「興安,你的睡衣在哪兒?」
回到客廳的王漫妮提都不提出門的事兒,直接問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問題。
顧興安愕然,不過隨即回道:「我的衣服都在主臥衣帽間,你找我的睡衣幹嘛?」
王漫妮沒有回答,直接轉身一路小跑上了二樓。
顧興安有些不明所以,從沙發上起身,也跟著上了二樓。
一路來到主臥門前,顧興安發現門關著,想到王漫妮剛才的模樣,心中瞬間火熱了起來。
伸手握住門把手往下壓了壓。
「咦?」
「咚咚咚……」
「曼妮,快給我開門……」
「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了!」
王漫妮的聲音響起,顧興安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裡面的動靜。
但他的頭還沒靠近房門,房門就已經開了。
「你……該不會在偷聽吧?」
王漫妮看著他的動作,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想要偷聽被抓住了該怎麼辦?
很簡單,只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行了!
顧興安自然而然地站直身體,乾咳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然後開口道:「偷聽?誰偷聽?你是我女朋友,這裡是我家,我這是光明正大的想要關心一下我女朋友在做什麼,你有什麼問題嗎?」
「咦~」
王漫妮自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露出一副嫌棄的模樣。
顧興安見沒有矇混過去也不著急,而是直接上前一步俯視著她:「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話?」
王漫妮翻了個白眼:「你說的這話你自己相信不?」
顧興安再次上前一步,和她貼在一起,頭一偏在她耳邊吹了口氣:「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一瞬間王漫妮只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然後立馬答道:「我是說你說的都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小樣,這一招百試百靈,就不信治不了你!
顧興安聞言心中暗笑,然後退後一步雙手環胸,這才發現她已經換上了自己的睡袍,手上拿著剛剛換下來的衣服,有些不解道:「你這是等不及了?」
王漫妮連忙後退兩步,雙手前伸作防備狀,然後解釋道:「你可別想太多,這就是我剛剛想出來的辦法,可以解決明天我沒有衣服穿的問題……」
顧興安看著她手裡的衣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王漫妮見狀繼續說道:「我發現洗衣房裡有烘乾機,現在把衣服洗了放進去,很快就幹了,我明天就穿這身去上班,這樣我們就不用出門買衣服了!」
顧興安聽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你以後肯定會經常來這兒住,自然也就要準備些衣服和常用物品,就算今天不去買,以後還是免不了,你這樣折騰有啥用?」
王漫妮摸了摸額頭,訕訕一笑,隨即眼睛一轉上前挽著他的胳膊:「我的衣服本來就不少,在郵輪上你又給我買了那麼多,到時候我隨便拿幾套放過來就是了嘛!」
「既然這樣,那就隨你吧!」
顧興安也不在強求,隨即道:「那你先去把衣服洗了放進烘乾機。」
「好!啵!」
王漫妮主動送上一個香吻,這才歡快地下樓去了。
顧興安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也下到一樓進了書房。
不一會兒,顧興安從書房出來,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拍了拍正躺著玩手機的王漫妮:「這張銀行卡你收著,平日裡自己想買什麼就自己買!」
王漫妮猶豫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顧興安看破了她的心事,笑道:「沒多少錢,權當給你零花的,讓你收著就收著!」
「好吧!」
王漫妮這才接過了銀行卡,有些好奇道:「這卡里有多少錢?」
「剛才還不收,現在就問有多少錢了?自己綁定手機銀行查查看就知道了!」
顧興安揶揄一笑,開始搗鼓起茶几上的茶具泡茶。
「兩百萬!」
片刻後,搗鼓著手機的王漫妮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正在泡茶的顧興安手一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兩百萬就讓你驚訝成這樣?」
王漫妮訕訕一笑,抽出幾張紙巾幫他擦了擦手:「兩百萬啊,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錢!」
……
顧佳這段時間忙著和於太太增進關係,因為找到了於太太的弱點,進展的非常順利。
前兩天和她相約一起送孩子去上馬術課的時候,更是得到了於太太的口頭承諾說是會和自己丈夫提提煙訂單的事兒。
雖然事情還未塵埃落定,但就這一點希望,就讓她稍稍鬆了口氣。
可是這天半夜,她突然從夢中驚醒。
坐起身,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夢裡發生的事,越想越是害怕,拿過放在床頭的手機就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自己母親已經不在了,父親一個人收著一套空蕩蕩的房子,雖然前幾天才來家裡看過許子言,但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生怕夢境成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到這個聲音,顧佳更著急了,掛斷之後再次撥了過去。
很快,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翻開通訊錄,找到家裡的座機號碼撥了過去。
「嘟……嘟……嘟……」
電話通了,顧佳鬆了口氣,但平日裡根本就沒在意的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在這一刻卻是那麼的漫長。
「喂!」
就在她準備起身穿衣直接回家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聽著父親熟悉的聲音,她總算是放下心來,隨即問道:「爸,你的手機怎麼打不通啊?」
「手機打不通?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給我打電話幹啥?」
「沒什麼事兒,就是有些擔心您!」
「我身體好著呢,你擔心什麼?」
「沒什麼,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您趕緊睡覺吧!」
知道了父親沒事,顧佳也沒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經過這個夢境,她決定明天去父親那裡看看。
第二天,將許子言送到學校。
顧佳打車回了父親家。
在見到顧爸爸的那一刻,她總算是徹底放心了。
不過看著冰箱裡屯著的一大堆饅頭鹹菜,她又有了新的擔憂,開始和爸爸商量著請個保姆或者搬過去和自己一起住。
但已經年過半百的顧爸爸直接否決了她的想法。
無奈之下,顧佳將自己昨晚做的夢告訴了爸爸。
顧爸爸聽著顧佳滿是後怕的語氣,就知道今天要是不商量出個辦法來,這事兒是過不去了。
兩人一番爭論,最終顧爸爸勝出,父女兩約好抽時間去顧爸爸幾個朋友住的養老院去看看。
兩天後。
為了不讓爸爸擔心,顧佳特意帶上了許幻山一起,陪著一起去養老院看了看。
從養老院出來,顧爸爸覺得非常滿意。
可在顧爸爸眼中非常不錯的養老院,在顧佳看來卻到處都是缺點,什麼營養不均衡了,什麼就醫不方便了,挑了一大堆毛病,非要再找個更好的。
顧爸爸想著和許幻山商量,讓他幫忙說說話,但許幻山這會兒自己和顧佳的事情還處理不好呢,怎麼還敢為顧爸爸出頭,直說這事兒得聽顧佳的。
當天下午,顧佳和許幻山就帶著顧爸爸去了另一家會員制的養老院。
這地方好是好,無論是飲食還是服務都安排的非常到位,但當顧爸爸知道要入住這裡需要預存兩百萬,並且每個月的費用兩萬起步的時候,話都沒多說,直接轉身就走。
三人回到家,顧佳好說歹說就是說服不了顧爸爸。
最終,為了不讓自己的父親天天吃饅頭鹹菜,顧佳妥協了,讓顧爸爸進了自己選的那家養老院。
……
忙完了父親的事,顧佳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於太太身上。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天後,於太太說她丈夫約顧佳和許幻山一起打高爾夫。
事情出乎意料地順利。
對方只是見了顧佳和許幻山一面,就直接給出了首都一個新園區的煙花秀,說是他們只要能夠提交相應的資質,就能直接簽合同。
按理說,公司有了新訂單,資金問題得到了解決,這是值得慶祝的事,可是許幻山卻根本高興不起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作品是藝術,可對方連他的設計方案都沒看,就直接給出了這麼大一筆訂單,讓他覺得對方看中的不是自己的設計,自己這個人在對方眼中,或許都是可有可無的。
當然,這裡面除了覺得自己的才華被埋沒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筆訂單是顧佳爭取來的。
和顧佳冷戰了這麼多天,自己在新客戶開發這方面無所寸進,但顧佳卻不聲不響地拿到了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訂單,他心裡多少是有些膈應的。
他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
不過不管他心裡再怎麼膈應,這筆訂單無疑是他們公司的救命的救命稻草。
他不可能拒絕這筆訂單。
一番思索後,他向顧佳提出讓她重新回公司主管運營,他自己則負責設計生產。
一來是不想公司里的人說閒話,二來也想著讓顧佳發揮自己的長處,順帶著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
不過他雖然想得挺好,但已經嘗到太太圈甜頭的顧佳卻並未答應回公司。
通過這段時間和太太圈的接觸,她明白自己和她們的差距很大,幾乎不可能真正融入這個圈子,可是她反倒覺得這沒準就是自己的機會。
隨著接觸的增多,她發現太太們聚會、下午茶除了相互炫耀、攀比,更會交流一些信息,通過這些信息,沒準就能找到新的商機。
當然,這些話她並沒和許幻山說,自從上次萬總的事情之後,她終於明白,自己和許幻山已經不知不覺地有了很多問題。
如果不能解決這些問題,他們很有可能會分道揚鑣。
雖然不知道許幻山有沒有意識到這些,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改變,但在這之前,她要為之做好準備。
已經三十歲的她,無論是父親還是孩子,都需要足夠的經濟基礎來支撐,她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許幻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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