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的那樣。
她想的無外乎是和霍嘉珩一起去滑雪泡溫泉。
很早之前周初年就知道,這座城市周邊有個地方,是滑雪聖地，每年冬天過來旅遊的遊客數不勝數,為了溫泉和那皚皚的白雪。
原本周初年和陳倩去年也打算去的，但太冷了，她覺得自己都上不了山就會倒在路邊,再三考慮過後，還是把滑雪的項目給pass掉了。但她內心是渴望的。
站在陽台的位置處,窗外的風呼啦啦的透著針織毛衣吹到了肌膚處，讓她冷的清醒了許多。
耳畔是霍嘉珩明顯壓著笑的嗓音，低沉有磁性,特別的性感，她這會的眼前甚至可以浮現他說這句話時候的神情，眼眸深邃,如果自己在他面前,他一定是看著自己的眼睛說出口的。
「去滑雪嗎？」她想明白後輕聲問。
「對。」霍嘉珩換了個姿勢，抬眸看向一側走進來的溫然,低聲道：「不過不是我們兩，還有幾個朋友,介意嗎？」
聞言,周初年猛然搖頭,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不介意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雀躍和興奮，輕聲道：「能去就可以了。」
霍嘉珩嗯了聲，頓了頓說：「那你先收拾東西？晚點去接你。」
「今天就出發嗎？」
「不想今天走？」
「想！」她連忙搶答：「我馬上去收拾東西。」
霍嘉珩應了聲,提醒：「也不用帶太多，差了到那邊再買。」
「好。」
掛了電話後，周初年捧著手機進宿舍，被陳倩揶揄打趣：「我說你表現的真的是有點明顯啊。」
周初年傲嬌的哼了聲：「你都不在宿舍了，還不允許我走？」
陳倩：「……」
她無言以對，那也不看看是誰不想跟自己一起走啊。
想了想，她看著周初年挑眉問：「去滑雪？」
「嗯。」
「三天的時間？」
周初年頓了頓，搖頭：「我沒問。」
陳倩一噎，無言以對了。她咳了聲，連忙道：「先收拾東西，還要在那邊泡溫泉吧。」
「應該。」
畢竟那個地方滑雪和溫泉都是最出名的，群山環繞，據說氤氳十足，有點像是飄飄然的仙境一般。
陳倩目光一亮，直勾勾地看著周初年道：「那我上次送你的禮物有幫助了。」
「哈。」
她表示拒絕：「不行，我不需要你上次的那個禮物。」
陳倩才不管她，給她挑選著去滑雪泡溫泉的衣服，她怕冷，陳倩讓她多帶了點厚實的衣服和褲子，至於泡溫泉的時候……自然是有她送的一套衣服的，一套超級性感的泳衣。
從陳倩送給周初年之後，她就沒有翻出來過，一直壓在箱底。
收拾好行李後，陳倩家裡過來接她，便先走了。
不到半小時，霍嘉珩也到了。
外面還下著小雨，周初年給自己帶的東西不多，但拿了一個小小的行李……她塞了一台電腦和畫板進去，為了以防萬一。
霍嘉珩在看到她拉著的行李後，詫異的挑了挑眉：「好了？」
周初年點頭：「嗯。」
她抿了抿唇，仰頭看著他：「東西是不是有點多？」
聞言，他低低一笑：「還好。」
只不過確實有點意外，她會帶一個行李。
兩人上車後，霍嘉珩給周初年說了下去滑雪的事情，還順便見了人，是溫然他們，更有她熟悉的許溺。
「許溺姐？」
許溺望著她，點了點頭：「是我。」
她指了指旁邊的人，低聲道：「這是季白，我未婚夫。」
周初年愣了下，點了點頭：「你好。」
一行六個人，許溺和季白一輛車，周初年和霍嘉珩一輛車，最後剩下的便是溫然和秦越。秦越對這種項目並不感興趣，但溫然不想要當個徹徹底底的電燈泡，所以便把人給忽悠了過來。
他們是開車自駕去的，下雨天驅車離開，抵達當地大概需要四個小時的時間。
霍嘉珩側目看著強撐著的小丫頭，提醒了一句：「睡一會就到了。」
周初年嗯了聲：「那我睡著了你會不會無聊啊？」
「不會。」霍嘉珩垂眸看了眼：「把椅背放下去，後面有一件黑色的外套，拿過來蓋著。」
「好。」
她照做的躺下，下意識的往衣服里鑽，衣服應該是霍嘉珩穿過的，還有他身上那種清冽的味道，不算好聞，但卻讓人覺得舒服。
周初年輕輕的嗅了下，還沒來得及過多思考，旁邊便傳來了霍嘉珩淡然的聲音：「還不困？」
「困的。」她雙眸濕漉漉的，昨晚明顯的是沒睡好。
像個變態一樣聞著人家的衣服，還被逮著了，周初年只覺得臉頰火熱熱的，她躲在衣服下面，伸手捏了捏發燙的耳垂，舔了舔唇軟聲說：「那我真的睡了。」
「嗯。」
昨晚因為只有自己和陳倩在宿舍，周初年熬到凌晨三點才打著哈欠睡下，早上也早早的起來了，到這會已經是完全撐不住了。眼睛裡蘊著水霧一樣的，化不開，看不見了。
她剛閉上眼，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麼霍嘉珩會找她一起出來滑雪，就已經睡著了。
周初年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目的地。
山頂薄霧縈繞著，氳氣十足。
幾座群山包圍著，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之外，空中還飄散著霧氣，跟仙境一樣。
周初年醒來的時候，車子正好停下了，她一扭頭便看到了窗外的風景，目光微亮，像是看見了什麼驚喜的東西一樣。
許溺他們都已經提前到了，在門口等他們。
「我睡了這麼久啊。」
霍嘉珩壓了壓笑，微微頷首：「要待會再下去嗎？」
「不要。」她眉眼彎彎的笑著：「想現在下去看看。」
「穿好衣服。」
「嗯。」
兩人下車，霍嘉珩的手裡提著兩人的行李，他側目看向周初年，低聲詢問：「給你安排的是和許溺住在一起，怕你一個人害怕。」
周初年點頭：「好。」
她沒有什麼意見，一個人確實會有點害怕，這裡也只能和許溺姐住在一起。
安排好住宿的地方後，這一天已經不適合出去滑雪了。
許溺喊餓，季白便想著讓幾個人先吃東西。
「先吃東西吧。」
六個人安排著坐在酒店的大廳，這是山里最好的一家酒店，暖氣十足，並且過往的遊客絡繹不絕，就在酒店裡面，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溫泉池子，據說這裡的溫泉水源，全部是天然的。從酒店的另一條門出去，往前走一段距離便是滑雪場地。
因為設施條件好的緣故，這裡住一晚的消費也想當然的高。
周初年坐在霍嘉珩的旁邊，她對面是許溺，除了霍嘉珩之外，她也就只能跟許溺多說兩句話了。
「年年待會一起去泡溫泉吧。」
周初年應了聲：「好。」
幾個人一起吃著飯，溫然想要喝酒，自然的要了一瓶紅酒開著。
「喝嗎？」
霍嘉珩看了眼周初年，低聲道：「她不喝。」
周初年：「……」
霍嘉珩看向一側的服務員，低聲道：「給她上一杯熱牛奶。」
「……」
飯桌上的幾個人安靜了片刻，呆若木雞的望著他。
周初年略微的覺得窘迫，她咳了聲，扯著霍嘉珩的衣服小聲的提醒說：「我都成年了，可以喝酒的。」
「你確定？」他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
周初年想了想，點頭：「確定的。」
她軟聲說：「以前在家也喝酒的。」
聞言，對著周初年那渴望的目光，霍嘉珩反而有點說不出拒絕的話了。他思忖了須臾，看向溫然安排：「少一點。」
溫然憋著笑，瞭然的點頭：「明白呢。」
他看了眼周初年，淡淡一笑：「要是不能喝就不喝。」
「我能的。」她小聲抗議。
……
——
她不想要被當成是個小孩子，雖然她確實是比在座的大家年齡都小，可至少也成年了。
她不想讓霍嘉珩在這方面給她區別對待，把她當作一個小孩。
霍嘉珩盯著她看了一會，沒再說話。
到最後，溫然和許溺一直在調動餐桌上的氣氛，周初年偶爾會答應兩聲，其餘的時間都在埋頭苦吃，甚至於還喝了不少的酒。
霍嘉珩中途離開去接了個電話，再回來的時候——
周初年不僅僅是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完了，還把他酒杯里抿了一口的也喝完了，留下兩個透明杯並排的放在一起，格外的惹人注目。
他一頓，拉開椅子坐下，偏頭望著她：「醉了嗎？」
「沒……」她訥訥道：「就是吃的有點多。」
霍嘉珩看著她紅了的臉頰，有些頭疼了。
「你接完電話了？」
「嗯。」霍嘉珩拿過一側的杯子，重新要了一杯酒，抿了口才問：「待會還想要去泡溫泉嗎？」
突然，周初年的臉色漲紅了起來。
她想到了陳倩在宿舍里給她的催眠——泡溫泉是最容易促進感情交流的一件事情。
其實按照她往常畫漫畫的經歷來說，泡溫泉確確實實是男女進一步了解的前提，以及促進感情的一個良好地方。
只可惜，她跟霍嘉珩應該還沒到能感情交流這一步。
她怔怔地走神想著，連許溺跟她說話也沒聽見。
「年年？」
「啊？」她猛然眨眼，看向對面笑著的許溺，「怎麼了？」
許溺失笑，勾了勾唇角看著她：「吃飯還發呆呢？是不是喝醉酒了？」
「我沒……」她不太好意思說：「就是走了下神。」
許溺失笑，指了指說：「我待會跟季白還有點事，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去泡溫泉了。」
聞言，周初年啊了聲，輕聲答應著：「沒事的，許溺姐你去忙，待會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許溺朝她眨了下眼，看向霍嘉珩：「霍總可以陪年年一起去嘛。」
……
晚飯後，秦越和溫然不見了，許溺也跟季白一起離開了，只剩下周初年和霍嘉珩兩人待在同一個空間裡。
霍嘉珩微垂著眼瞼，盯著她越來越紅的臉看著。
其實他能看清楚周初年的情緒，以及她的一些想法，只是……他微垂著眼睫，把眼底的思緒都給擋住了。
「走吧。」
「去哪？」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臉懵。
霍嘉珩低笑了聲，伸手拍了拍她腦袋：「不是說想去泡溫泉嗎？」
周初年一愣，訝異地望著他，結結巴巴地：「你還真打算陪我去啊？」
霍嘉珩頷首，輕聲道：「酒店裡有很多池子，我們住的那附近便有一個單獨的，那邊人少，想要過去嗎？」
「想。」
兩人回了房間，等到換衣服的時候周初年就開始糾結了，她在兩套泳衣做了個選擇……最後還是選了套保守的，還順便拿了一條很大的浴巾出門。
霍嘉珩站在門口，姿態慵懶，和平日裡的他不太一樣，但無論是哪一面，她都發現自己挺喜歡的。
就好像是，只要喜歡一個人，你便會不由自主的喜歡他的全部。
霍嘉珩看著她出來，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光芒，他目光深邃的盯著周初年看著，視線從上而下，落在了她的腳丫子上，小丫頭的腳本身就小，這會站在走廊處的白織燈下面，更是顯得白嫩小巧，大約是緊張……腳趾頭局促不安的動著。
他盯著看了片刻，只覺得有些刺眼和不舒服，霍嘉珩挪開自己的視線，把目光落在她的臉頰處，低聲問：「過去吧。」
「好。」她抿唇，訥訥的答應著。
霍嘉珩選的溫泉池，只有他們兩人，而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人。
周初年站在池子旁邊，看著池子裡面散發出來的氳氣，能感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熱度，她很想下去泡，可外面的浴巾……不太好意思拿開。
有些緊張和害羞。
霍嘉珩站在一側，盯著她看了片刻，低低一笑：「我去裡面，你這邊有需要喊我。」
他說著，想要轉身離開。
小丫頭害羞他理解，畢竟本身的性子就是這樣。
腳還沒往前邁開，衣服便被小丫頭給扯住了，「不用了。」
周初年把頭頂留給了霍嘉珩，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說：「我沒事的。」
聞言，霍嘉珩揚了揚眉，壓著聲音問：「不害羞了？」
周初年：「……」
她漲紅著一張臉望著他，鼓起勇氣：「害羞的。」
霍嘉珩微怔，聽著她下面的一句話：「但我想你留在這裡，可以嗎？」
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
捧在手心裡怕化了的小丫頭，無論提什麼要求，他都沒辦法拒絕。
剎那間，霍嘉珩的腦海里想起了之前溫然對他的問話。
——你確定你對周初年好只是因為小時候走丟了的那些事情？
他當時沒立刻回答。
溫然還在繼續問，你不覺得自己對周初年的好，已經超出了那種對鄰家妹妹的感覺了嗎？
霍嘉珩當時沒搭理他，可他清楚的知道，他對周初年的關心超出了某種界限，但其實又仿佛還在可控範圍內。
直到現在，他看著眼前對自己害羞的小姑娘，有瞬間的失神了。
周初年不太會隱藏自己的感情和情緒，很多東西都非常直接明了的表現了出來。
如果霍嘉珩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可能在之前做很多事情的時候，就會很好的把控到某個度，而不會逾越。但現在，他和她，都已經逾越了那個界線。
……
周初年看著他，內心不安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不可以嗎？」
霍嘉珩注視著她，在看到她略顯委屈的神色後，他低低一笑，再開口時聲線溫和，輕聲的哄著：「當然可以。」
他伸手摸了摸她腦袋：「我留在這裡陪你。」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陪泡溫泉了，會發生點什麼呢，下一章還挺刺激的，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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