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後,屋內靜悄悄的。
安靜到他們都能聽見對方淺淺的呼吸聲了,甚至於再靠近一點,還有心跳的聲音。
周初年仰頭看著他,眼睛裡閃爍著自己都不懂的希冀光芒。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脫口而出的問出這樣的一句話,可問完後,反應過來後,她並不後悔。
沒有半點的後悔感覺,只覺得鬆了口氣,那無形中壓著自己的東西,仿佛得到了放鬆。
霍嘉珩眼眸輕顫了下,他聽見自己的呼吸慢了兩分,心臟在聽到那一句話的時候好像也驟停了下來。
他直勾勾地注視著她,良久後他才聽見自己沙啞的話落下。
「我會。」
他會義無反顧的尋找她。
尋找自己的「妹妹」。
無論多麼的困難,他都會去找到她,不論需要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於更長的時間,霍嘉珩都不會放棄。
而事實上,他也真的做到了。
……
他張了張嘴,看著周初年還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周初年已經扒著門點頭了。
她聽著霍嘉珩的答案,輕笑了聲說:「好,我知道了。」
「那我洗澡了啊。」
霍嘉珩沉默了須臾,點了點頭:「去吧。」
浴室內的水聲嘩啦啦的流著,外面的霍嘉珩安靜的聽著,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在兩難之間抉擇著,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要現在告訴周初年實際的情況,還是繼續的瞞下去。雖然就現在來看,她並沒有完全的想起來,可其實瞞著,對誰都不太公平,但又沒有辦法。
他不希望周初年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
霍嘉珩前不久剛拿到的調查結果,雖然不算很完善,但也差不多了。
周初年幼時那會,經歷的事情不比電影裡的輕鬆。一想到這一點,霍嘉珩就有些不舍。
沒一會,周初年便出來了。
「我來給你吹頭髮。」
「好。」
周初年是困了,剛剛哭的眼睛都腫起來了,給她吹乾頭髮之後,霍嘉珩下樓找了冰塊上來,給她敷了下眼睛。
「困了?」
「嗯。」
周初年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慵懶地跟霍嘉珩撒嬌,軟聲說:「想睡覺了。」
霍嘉珩失笑,微垂著眼帘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低聲道:「睡吧,我去洗澡,你先睡。」
「好。」她拉著霍嘉珩的手臂,抬眼望著他:「你今晚要陪我睡。」
「放心,會的。」
他承諾。
得到承諾後,周初年才徹底的放心了下來。
躺在床上後,味道跟前一晚的一摸一樣,只是周初年不知為何,竟然有些睡不著了。
她聽著浴室里的水聲,想著剛剛霍嘉珩的反應,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有點奇怪,可就是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不過周初年太困了,雖然潛意識裡是不想要睡覺的,但眼皮怎麼也都撐不住了,還沒等霍嘉珩從浴室里出來,她便躺在床上先睡著了。
……
周初年做了一個夢,這個夢比以往的任何時候的夢都要來的更加的真實,就像是她親生經歷了的一樣。
夢裡有她,是小時候的模樣,胖嘟嘟的,還很喜歡吃甜食,她有一個鄰家哥哥,一直寵著自己。
小時候父母的工作忙碌,能關心她的時間少之甚少,所以她大部分的時間是和哥哥一起長大的。
她很依賴自己的那個哥哥,什麼事情都跟哥哥分享,也喜歡跟哥哥待在一起,他會給自己買喜歡吃的東西,喜歡的芭比娃娃,喜歡的所有的一切,滿足她所有小小的心愿。即便是去上學了,也會一回到家便第一個想到她,帶著她一起玩。
更會在其他的小朋友說她胖的時候維護她,耐心的告訴自己,她胖胖的很可愛,他很喜歡,不用去聽信其他孩子的話。
她跟哥哥一起長大,從她稍微有點記憶的時候便在一起長大了,直到快要五歲的那一年,發生了意外。
——
夢裡的一切都太過清楚了。
周初年跟家裡的阿姨在遊樂場玩,遊樂場的人特別多,那幾天她哭鬧的厲害,想要找哥哥,實在是沒辦法阿姨才把她帶出去玩的。
可遊樂場裡沒有哥哥,她覺得一點都不好玩。
阿姨去上洗手間了,周初年穿著紅色的小棉襖站在外面,拿著棉花糖安靜的等待著。
前面突然出現一個特別和藹可親的叔叔,溫溫柔柔的問她是不是在等人……再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周初年的夢裡已經不那麼的清晰了。
只還記得,那人問自己,想不想要去找哥哥。
她原本一直都記得哥哥和爸爸媽媽跟自己說的話,不能相信陌生人的話,也不能跟陌生人走,可是她真的很想她的哥哥了,想要早點見到哥哥。
但即便是如此,周初年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她眼眸清澈的看著面前的人,軟聲問:「你真的能帶我去找哥哥嗎?」
「是的。」
「那你不能帶著哥哥過來找我嗎?」
那人笑了笑,溫柔的摸著她的腦袋說:「你哥哥說想要給你一個驚喜,讓我帶你過去,好嗎?」
她停住了好一會,才抵不住內心的渴望點了點頭:「好。」
可一說完,才跟著那人走了兩步,周初年就後悔了。
她不能這樣,她要聽哥哥的話,要在家裡等哥哥回來,不可以跟陌生人走的。
可那會……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周初年便陷入了昏迷的狀態,等她再次醒來,已經被關進了一個漆黑的房間,連小窗戶都沒有的一個房間,在她的旁邊,還有很多其他的小朋友,大家都在哭鬧著……
再後來,她也跟著哭了。
不知道隔了多久的時間,他們一群小朋友被帶走了。
從這個小房間轉移到了另外一個黑漆漆的地方,沒有半點的光線。
周初年雖然年紀小,可霍嘉珩平時給她說的事情多,所以算是聽懂了一點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他們在外面說,想要把他們賣掉,有人想要買這些孩子,他們在討論他們的去處,哪幾個應該去哪裡,哪幾個又應該賣去哪裡,被誰買了。
後來……
其他的小孩都不見了,只剩下了周初年,她之所以沒被賣走,是因為生病了。
因為是冬天,周初年已經好幾天沒洗澡,每天都被關著,不見天日。她本身的身體便嬌弱到了極點,經過這樣一折騰,她發起了高燒,所有人都沒有任何辦法的高燒,因為是不正當的買賣,甚至於是犯法的行為,所以他們不敢請醫生,只敢偷偷的給周初年降燒。
可依舊是降不下去。
直到有一天,一個山村裡的人把她買了回去。
他們才算是正式的脫手。
買了回去後,周初年那會長得精緻,即便是經歷了半個多月的高燒,也依舊能看出來是富人家養出來的孩子。
可唯一不同的是……她被買回去不到一個星期,那家人全部都得了重感冒,就像是被她傳染的一樣。
那家人狠心,咬牙切齒的把周初年丟掉了。
再後來——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便是在醫院了。
周父周母在悉心的照顧著她,她改名了,從周念念,改成了周初年。
因為他們,是在大年初一撿到她的。
「年年。」
「年年。」
她被噩夢糾纏著,額間已經出了不少的汗意。
周初年全身蜷縮在一起,是害怕時候的反應,她的嘴裡無意識的呢喃著:「不要……不要把我賣掉。」
「我要哥哥……我要爸爸媽媽……」
「我要嘉珩哥哥……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不要……」
「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不要打我。」
「我不會再逃跑了……不會了。」
「啊……」
周初年突然尖叫了聲,醒來了。
她睜開眼,看著面前一臉緊張著急的霍嘉珩,怔忪了片刻。
屋內的燈光有些刺眼,讓周初年睜開眼之後,便再次急忙的閉上了,好久後——
她才再次睜開,看著眼前的人。
是真實存在的。
是真真實實的霍嘉珩。她夢裡的那個人。
「年年。」
霍嘉珩搖晃著她的肩膀,看著她醒來後鬆了一口氣。
他的聲音帶著緊張和急促,低聲問:「做噩夢了?」
他剛從浴室出來,周初年便睡著了。霍嘉珩思索著她睡著了,便去書房把電腦拿過來陪著她一起,說好了要陪她的,即便是不睡在一起,霍嘉珩今晚也不敢離開的太遠。
但他沒想到,自己才剛坐下不到半個小時,她就一直在夢裡掙扎,嘴裡說著他聽不懂的話,額間一直冒著冷汗,慌亂之際,霍嘉珩還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只是還沒等醫生過來,周初年便自己醒過來了。
兩人無聲的對視著,許久後,周初年才眨了眨眼,點頭:「嗯。」
她嗓音沙啞,看上去情緒特別的不好。
霍嘉珩微微一頓,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髮,低聲問:「做什麼噩夢了?」
周初年沉默,沒回答。
好一會之後,霍嘉珩也不問了。
家庭醫生過來了。
「我喊了醫生過來,要不要給你看看?」
周初年頓了頓,抬眼看向霍嘉珩,還沒開口回答,門口便傳來了熟悉的男聲:「阿珩,她怎麼了?」
是周修。
他也接到了霍嘉珩的電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霍嘉珩安慰著她:「我出去看看。」
「好。」
沒一會後,霍嘉珩進來,詢問周初年的意見,問她要不要看醫生。
周初年拒絕了。
把所有的一切處理好之後,霍嘉珩才再次的回了房間陪她,剛陪著周初年躺下,他便聽到了他最不願意,也最想聽到的一句話。
周初年看著他,輕聲問:「嘉珩哥哥,你還想要瞞著我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嗚我的小公主,最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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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的卡你一輩子都刷不完》——柿子果
童喬和魏瑾恆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說是包養關係,可童喬跟了魏瑾恆半年之久,他也只是找過她幾次,平時別說信息,就連電話都很少給她打。
如果說不是那種關係,童爸的醫療費用他毫不猶豫的全部付清。
在童喬看來,魏瑾恆這「生意」做的,怎麼算都是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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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童喬和其他幾位演員受邀去參加一檔綜藝節目。
節目中,因為童喬的名氣最小,主持人總是直接將她忽視,甚至三翻四次打斷她說話,不給她鏡頭。
沒過幾日,新聞爆出,那檔節目換了個新主持人。
並且童喬收到了幾家收視率火爆的綜藝節目邀請。
當她接到原本那位主持人的道歉電話時,一臉懵逼。
心道:是誰在背後給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