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跟妹妹第一次見面就鬧得如此不愉快。
顏翹淡淡地說明原因:「她們會自己來找你。坐下,吃飯。」
顏翹餓了。
她臉上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不知我是否有幸跟你們一起吃個飯?」厲驍略顯冷酷的聲音響起。
「當然沒問題,厲總能賞臉跟我們一起吃飯,是我們的榮幸。」顏正天鄭重地說道。
「那就坐下吧。」
一家人坐下,因為有厲驍這樣的大人物在,氣氛有些壓抑。
但實在扛不住顏皓好奇心重:「阿翹,你剛才對大嫂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邪祟入體?」
原本心不在焉,想著去追未婚妻的顏玦聽到這話,也瞬間被吸引過來。
畢竟關乎他未婚妻的生命安全,他不可能不在意。
顏翹看向大哥,從她的小兜里掏出一道符。
這次都不用她說,一旁的漂亮媽媽蘇敏已經代勞:「給你妹妹二百塊!」
顏玦懶得問,拿出錢包給妹妹遞了兩張百元大鈔。
老三顏皓覺得自己最冤,他花了五百。
拿到平安符以後,顏玦瞬間感覺自己平靜下來。之前一直感覺很浮躁。人也輕鬆了。
他看這妹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妹妹還沒有回來之前,媽媽一直在念著,他們也都期待她回來。所以哪怕是回來第一次見,他們也不覺得陌生。
這時,顏翹淡淡的聲音響起:「先說說你們這次去做什麼了?回來的時候有什麼不對勁。」
「這次我們是去鄰省的一個小鎮參加民俗文化節。就是主辦方安排的一些活動,參觀,遊覽,吃當地的美食。」冷靜下來的顏玦一五一十地跟妹妹說。
這時,顏辰驚呼一聲:「哎,我想起來了!」
「大哥,你有沒有感覺這幾天大嫂真的有些不對勁?」
這麼一說,還真是……
「她的話少了很多,經常心不在焉。有時候……還會做一些奇怪的動作。我一直不在意,覺得她應該是受到一些當地人的影響。」
「難道說……」顏玦不敢往下想,他心裡已經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阿翹,你剛才說的邪祟入體,難道是她……染上不乾淨的東西了?」顏皓直接問出來。
「初步判斷是的,她身上煞氣很重。大哥和二哥也因此染上一些。」
「具體的,還要看過之後才知道。」
頓了頓,顏翹又問:「你們去的那個地方,有沒有一些特別的東西?比如墓園,墳地之類?
「有!」顏辰不佳思索的說道。
「我記得有一片山,那裡全都是墳地。有新墳,有舊墳。當時好像還有人在做祭祀的活動。」
這越說越玄乎,包廂的氣氛瞬間也變得詭異起來。
「阿翹,那音音沒事吧?大哥請你去救救她,好不好?」顏玦瞬間著急了,也顧不得厲驍還在這裡,他有點失態。
「現在去沒用,她媽媽不會讓我看,等她自己來找。不會太久的。」
顏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
「大哥,你別太擔心,阿翹肯定不會讓大嫂有事的!」顏皓拍拍他大哥的肩膀。
顏玦屬於那種不苟言笑的人,成熟穩重,跟他爸爸很像。
要說能完全放心,那是不可能的。
這時,厲驍竟然破天荒地也說了一句:「小顏總,令妹確實厲害。你大可放心。」
驍爺都親自說了,顏玦肯定相信。
其實這是厲驍的親身體驗。
買了她的符,吃了她的藥以後,他好轉的感覺很明顯,精神都好多了。連楊特助都看得很明顯。
蘇敏也說道:「阿玦,驍爺都這麼說了,你更要無條件信任你妹妹!她不會害你的!」
「我看你們這次狀態也不好,趕緊吃完飯,回家休息!」
原本是兩家一起吃,現在變成顏家的家宴,當然還有厲驍這個大人物。
因為有他在,顏皓都不敢放肆。
顏正天偶爾跟他說說生意上的事。其實他們跟京城厲家夠不到,只是有一點小小的合作。
畢竟厲家是金字塔頂端的豪門,無人能及。
顏翹才不管那麼多,她專心吃自己的,漂亮媽媽在旁邊,一直給她夾菜。
一頓飯還算相安無事的吃完。
另外一邊。
沈知音跟爸爸媽媽回到家以後,她就直接上樓睡覺了。
要是以前,她被拉回來,不能跟顏玦吃飯,少不得要跟他們說一下。
沈夫人嘴巴雖然有些刻薄,但他們就這一個女兒,肯定是對她好的。
天色昏暗下來,陰風陣陣。
沈夫人看著女兒消失的方向,她若有所思。
少頃,她拽了拽老公:「老沈,你有沒有感覺音音有點不對勁?」
至於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沈國豪卻不以為然:「她這次去了五天,聽說不是輕鬆的事,可能是累了。讓她好好休息,明天就好了。」
沈夫人點點頭,她覺得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
「哎,你說顏家怎麼會跟京城的那位扯上關係?」
「看他對那丫頭的態度竟然還挺好!」
沈夫人想不通。
沈國豪哼一聲:「你沒聽說之前都在傳他活不過三十麼?誰知道呢,可能是被騙了吧。」
「誰敢騙他?那可是心狠手辣的活閻王厲驍!」
「可惜我們家音音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沈夫人語氣里充滿遺憾。
「阿玦其實還不錯的,你以後別老是刁難人家了。音音那麼喜歡他。反正他們都訂婚了。隨他們去吧。」沈國豪嘆氣。
沈夫人有些不甘心。
但想起女兒堅決的態度,她也不能怎樣。
入夜。
屋外的風忽然呼呼呼的刮著。
半夜,沈夫人忽然醒來。
她推了推身旁的丈夫:「誒,老沈,你有沒有聽見哭聲啊?」
沈國豪睡得正熟:「哪有什麼哭聲,快睡吧。」他含糊地說著,翻個身繼續睡,背對著沈夫人。
沈夫人平躺著,她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那哭聲竟然越來越來明顯。
她終於沒忍住,披了件衣服,開門出去。
一出房間就感覺到一道刺骨的冷意。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她順著那怪異的哭聲,竟然來到女兒的房間門口。
房門虛掩著。沈夫人伸手推開,見狀,臉色倏地煞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