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翹發現,這交疊的木板縫隙,有一點點細微的黃色。
就是符紙的黃色。
確認了心中的猜測,她立即從布包里拿出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她把木板一點點切開。
雖然這件事難度比較大,但好在顏翹的力氣比較大,這對她來說還是可以接受的。
不過也消耗了她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一小張黃紙拿下來。打開正是厲驍的改命符。
顏翹一看就看出來了。眉頭卻微微蹙起來。
這道改名符她還是用最古老的禁術畫的。
哪怕已經過了八,九年,這道符的顏色依舊鮮艷。
顯然,這符應該是後續被加持過。
只要拿到符就好解決。
顏翹拿著符,來到厲驍身邊。
她現在必須儘快把這張改命符改回來。
這次過來,準備得很充分。
看到改命符以後,她就知道該怎麼解。
厲驍的命格原本就跟她息息相關。
她盤腿坐下,開始做法,把厲驍的命格改回來。
這需要很高的修為,以顏翹的修為來說,她有信心能改好。
她也早就知道厲驍原本的命格。
事不宜遲,她趕緊開始!
哪怕厲驍現在正處在昏迷的狀態,但也並不影響顏翹。
相反,讓厲驍處在昏睡的狀態更好!
她拿出一張黃紙,這是她之前就精心準備的。
嘴裡念念有詞,一邊念,一邊不忘一筆一划地畫符,用的不是筆,而是她的手,咬破了之後,用她的血畫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顏翹的符逐漸完成。
她剛才畫自己的符的時候,那道改命符就開始褪色,現在畫完,那道符就完全褪色了。說明這道改名符終於失效,她成功破解了厲驍被偷改的命格。
厲驍原本的命格重新屬於他自己,他的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她畫的符要在厲驍身上留兩年,如此,他原本的命格才穩。
這道符從畫好以後,才是他名副其實的護身符。
她把厲驍放好,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顏翹這才開始打坐。
畫完那道符,她額頭上全是汗水。
臉色更是蒼白得毫無血色,這幾個小時下來,她自己都快要透支了。
這次她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
打坐就是她最好的恢復。
厲驍枕著她的大腿,顏翹開始閉上眼睛,專心入定,打坐。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時間很漫長。
等顏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厲璇和顏皓都已經醒了。
房間裡原本是點著屍油燈,但自從白青虎和他的左右護法被他們弄得魂飛魄散以後,這些屍油燈也都熄滅了。
如今木屋裡的照明設備是來自顏皓提前準備的電筒。
吸取了上次在蜀南的經驗,這次他帶了照明設備來了。
他們都坐在顏翹身邊,看她的臉色不好,他們都非常擔心。
現在終於見她睜開了眼睛,心裡這才踏實下來。
「阿翹,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厲璇過來,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現在是什麼時候?」顏翹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問道。聲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
「已經凌晨五點多了,可能再過一兩個小時,天就亮了。」厲璇如果說道。
顏翹點點頭,打坐之後,她確實恢復了不少。
但跟原來自己最好的狀態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嗯,那等天亮以後,我們再下山。」顏翹倒是非常淡定。
「三哥,你沒事吧?」顏翹先看向她三哥,關心地問道。
「阿翹,我沒事,現在已經好多了。」
「只是頭還有點暈。」
顏翹安慰道:「沒事就好,頭疼是因為被邪氣入侵,我已經給你驅邪成功,等回去以後,你再好好休息,應該就沒事了。」
「好,我知道了。其實沒有什麼大礙。」
「嗯,那就好,現在還有一點時間,三哥能睡就睡一會兒吧!」
「好。」現在這個時間段,確實是人最犯困的時候。
「阿璇呢?恢復了嗎?」顏翹又看向厲璇問道。
「我也好多了,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已經有六七成了!待會兒再休息一下,下山應該沒有問題。」厲璇也不逞強,如實說出自己的情況。
「嗯,那就好。」
隨後,厲璇又關切地問道:「阿翹,我哥的改命符找到了嗎?他看上去似乎恢復了不少。」
「已經找到,他自己的命格已經回來了。再過兩三個小時,他應該就能醒過來。」
厲璇看向顏翹的眼神瞬間充滿佩服。
不愧是阿翹,那麼難的事情她都能完成!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案例,命格被改了好幾年,馬上就定格了,竟然還能改回來!
而且改回來以後,她哥哥的情況已經肉眼可見地好起來了。
「那就好,我知道你什麼都能解決!」
「只是你的消耗有點大!」
「沒關係,我會自己調整好,不用擔心,趁現在還有時間,你也多休息一會兒。」
這崇明山,要下山都還需要幾個小時,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多少有些影響。
肯定會影響下山的速度。
不過沒有關係,只要大功告成就好。
之後他們都各種休息一下。
厲璇也就得躺下,不管這裡的地板有多硬。
她適應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
顏翹喝了水,重新開始打坐休息。
厲驍倒是睡得很不錯。
是那種從未有過的鬆弛感,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原來的狀態。
他感覺自己更加踏實。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舒服地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睜開眼睛聽見熟悉的聲音。驍爺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來。
「阿翹,我好多了,現在感覺特別舒服!」
厲驍話雖然這麼說,但感覺整個人依舊是有些虛弱的。
「嗯。你的命格已經改回來了。你自己應該有感覺吧?」顏翹詢問她的意思。
「有,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久的夢。」
「過了很久渾渾噩噩的生活。」厲驍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告訴顏翹。
「現在就感覺清醒很多,明朗很多,那種感覺我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
驍爺原本就不善言辭,他只能儘量表達。
「沒關係,我能理解!」顏翹立即淡淡的說道。
「阿翹,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