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外面來了兩個韓國男人。記住本站域名
兩人西裝革履,穿著得體,氣質儒雅,一進門,就用韓國人特有的誇張的打招呼的方式和索彧打了招呼。在他們打招呼時,索彧溫沉地回應了一聲,而後兩個人就坐在了包廂里。
早在他們來之前,索彧就已經來到許言這邊坐在了他的身邊。對方則坐在了他們的對面,在坐下之後,三個人開始用韓語交流。
許言一句也聽不懂。
許言坐在索彧的身邊,他後靠在他的椅背上,他的椅背上方,是索彧伸展過來的手臂。在對方看不到的角落,許言的後背是貼在索彧伸展過來的手臂上的。這樣的碰觸,讓許言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不是那麼緊繃和無聊。
兩個人說是過來打招呼的,然而在坐下寒暄完之後,明顯開始帶入了工作。對方中其中一個男人在說著什麼,另外一個男人在附和,而在他們說著的時候,索彧就只是安靜地聽著。在說到某些地方,他偶爾會應兩聲。他的手臂落在許言的後背,偶爾他的身體會動那麼一下,身體舒展帶動手臂,碰觸在許言身體上的位置也在變化。
在這種不動聲色之中,許言的身體也在更多的貼近他。
雙方交流了有十分鐘。
今天過來找索彧寒暄的是韓國Y社的社長,而社長終歸是社長,有一定的察言觀色的能力。他們今天本來就是打擾,況且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在,所以在聊了那麼十分鐘後,身邊的男人還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被他打斷了。
「具體的我們以後在合作會議中再聊。」
社長一句話,算是結束了這場寒暄,而在他說完之後,對面索彧也只微一頷首,道:「可以。」
索彧說完,社長就是一笑。笑完之後,他的目光這才終於轉到了索彧身邊的少年身上。從剛才進門開始,他們就一直在聊他們的,甚至都沒和這個少年打個招呼。
「對不起啊,一直在聊工作,打擾你們用餐了。」
社長歉意地和少年說完,少年也知道這話是和他說的,但是在他說完時,少年卻神色有些茫然,看向了身邊的索彧。
「他不會韓語。」索彧解釋了一句。
解釋完,和許言說了一下社長剛才說的話。在索彧解釋完後,許言也沒說話,只是沖他們淡淡一笑。
少年長得乾淨而漂亮,笑起來時,一雙桃花眼輕輕上挑。他雙眸清亮,但卻並不直達眼底,整個人在乾淨漂亮中透著一股清冷,像是皎白的月。
宋社長在看到少年的笑時,微微怔愣了一下,他眸中帶著探詢,打量了一眼許言,隨後目光看向索彧,道:「這是……」
在他說話間,男人的臂展完全伸展而開,他的手臂自然慵懶地搭在少年身後的椅背上,像是張開羽翼,將那單薄修長的少年完全包攏。
「我的孩子。」索彧道。
兩人在待了那麼十幾分鐘後,起身離開了。
在兩人離開包廂的那一刻,許言也終於舒展了一下身體。他雖然不介意有人過來,但是和陌生人同處一個空間始終讓他不自在。
他們離開後,許言也放鬆了下來。
在他們離開包廂後,身旁的索彧並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坐在許言身邊,看著少年僵直的身體鬆緩下來,他抬手放在他的發間,輕揉了一下。
「抱歉,餓了吧。」
男人的手放在了他沒有戴帽子的頭上,粗長的手指揉蹭在了他的發間,他的觸感和溫度透過頭皮直貼他的觸感和溫度。
許言回頭看向索彧,道:「還好。」
兩人坐在一起,就那麼對望著。反正也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其他人打擾。
索彧望著許言,他的手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在他的下頜,他湊過去,在他唇邊輕吻了一下,而後離開。
「吃飯。」索彧道。
「好。」許言乖巧應聲。
在索彧吻完他後,他就起身離開他的身邊,坐去了對面。他甫一離開,許言身邊像是剎那間殘缺了大半的空間。
他空蕩蕩地坐在那裡,望向了對面的索彧。
唇邊還有索彧剛剛落下的吻的觸感,許言的臉頰稍有燥熱,他喉嚨有些發乾。
他覺得索彧也沒必要坐過去,因為包廂空間夠大,他們可以坐在一起吃飯。
不過索彧既然已經坐過去了,他要再讓他坐回來確實有些不好開口。就這樣,兩人面對面坐著一起吃完了晚餐。
在日料店吃過晚餐後,兩人離開了店裡。
臨離開包廂前,許言照例把羽絨服拉鏈和棒球帽弄到位了。剛才只是兩個人而已,出來可是一大片,他弄好之後,藏了半張臉跟在了索彧的身後。
而索彧看到他這番裝束,也並沒有說什麼,在兩人朝著電梯走時,索彧想起什麼一樣,問許言。
「要不要去滑冰?」
許言的眼睛從帽檐下露出來,亮晶晶地看著他。
「這裡有家私人滑冰場。」索彧道。
許言自從來了仁川以後,不是在家,就是在公司。而在家在公司,也無非是打遊戲看漫畫,還有陪著他,他都沒帶著孩子好好玩兒過。
索彧在問要不要滑冰時,明顯從許言露出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興趣。在他說完私人滑冰場後,許言點了點頭。
「玩一會兒也行。」
許言說完,索彧拿出手機給李助理打了個電話。
索彧把整個滑冰場包了下來。
滑冰場就在商場的負一樓,占據了一個球場的面積。滑冰場本身就是私人的,十分具有私密性,再加上索彧包下了整個滑冰場,滑冰場裡更是除了兩個人再沒有其他人。
許言在和索彧進去時,就感受到了冰面上鋪面而來的寒氣,除此之外,還有自由的味道。許言看著偌大的滑冰場,血液已經不受控制的沸騰了起來。
其實相較林峋來說,許言並不是個喜歡運動的少年。林峋常年在戶外打籃球踢足球甚至還會打網球,但許言只有偶爾陪林峋的時候和他打打,其他時間都是看書,打遊戲。
這也不代表許言就真不喜歡運動。他只是不喜歡那種熱火朝天的運動,相對來說,他更喜歡滑冰滑雪。
只是滑冰滑雪的場地條件,和各種球類運動相比,並不是那麼容易實現。所以他就顯得不是那麼「喜歡運動」
進了滑冰場,許言拿了雙滑冰場提供的新的滑冰鞋,坐在那裡開始換鞋。
而在他在滑冰場外圍的凳子上坐著換鞋的時候,索彧就只是站在那裡,許言換著滑冰鞋,抬頭看了他一眼。
索彧原本目光是落在他換鞋的腳上的,在他抬頭看過來時,他目光抬起,對上了他的視線。
「你不換麼?」許言坐起身體問。
剛才彎腰換鞋,剛他的臉頰有些充血,他直起身體時,他的眼圈臉頰著頰邊一片都是暈紅,而他的眼睛裡還帶著未平復的激動的光芒。
「我不會。」索彧道。
索彧說完,許言:「……」
「你不會你帶我來滑冰場?」許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索彧問道。
在他問完後,索彧沉靜地看著他,道:「嗯,看你玩兒就好。」
許言的眼睫在他說完這句話後,輕輕地眨了一眨。
其實這是很平凡的一句話,平凡到能從任何一個父母的口中說出來。但是他已經失去父母很久了,所以也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句話了。
現在再次聽到,讓許言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像是他又有人陪伴,又有人寵愛了。
許言的心在那麼一瞬間,被堆砌的血液揪起,然後又驟然離散,在血液離散的時候,他的心跳都跟剛才的頻率不一樣了。
他望著索彧,只是平靜地望著,望了一會兒後,他彎下腰繼續換鞋。
鞋子很快換好,許言走進了滑冰場。
滑冰場裡就只有許言一個人。
這麼大的滑冰場,就只有一個滑是非常暢快的。就像是一個偌大的足球場,就只有你一個人,那個球門就只為而設,你可以瘋狂進球。
許言許久不滑了,但是滑冰的技術並沒有倒退。他上了冰面,冰刀穩穩地踩在冰面上,冰面的寒氣自下而上地漂浮裹卷到他的身上,許言身體的熱度褪去,他腳下滑動了一下。只一瞬間,就像是在雲端上飛一樣,少年單薄修長的身影迅捷地滑出去了很遠。
幾乎是在滑第一下的那一剎那,許言眼睛裡的光芒就跳躍了起來,伴隨著眼睛裡的光芒跳躍的還有他體內的血液。身體調動起來,滑動時身體飛快前行,帶著滑冰場的冷風從耳邊吹過,許言的皮膚是冰涼的,身體卻是熱而喧鬧的。
他像是找到了滑冰的樂趣,並且樂此不疲,在進入了冰面上以後,他就在冰面上自由而孤獨地滑了起來。
索彧站在滑冰場外,遙望著滑冰場上少年單薄自由的身影。
在進滑冰場的時候,許言已經脫掉了累贅的羽絨服和棒球帽。他只穿了灰色的運動長褲,上面是寬鬆的白色毛衣。身體滑動,周邊的冷風吹在他的身體上,吹開了他額前的碎發,露出了他整張小巧白淨的臉,他寬鬆的衣服則罩出了他身體的輪廓。
他有一具年輕、蓬勃、乾淨而又漂亮的身體。
不光是現在,還是在他的身下,都令他沉迷。
然而這樣纖細輕盈的一具身體內,裝著的卻是少年敏感脆弱的神經。
他不像是普通少年那般,有著意氣風發的率直與爽快,他總是孤獨而又安靜的,從不開口去說什麼,但只是坐在那裡就讓人滾燙得心疼。
索彧望著滑冰場上自由的少年,他眼底的眸光渺遠而深沉。
許言在冰面上滑動,他的身體感受著冰面上蒸騰起的寒風,可是他的身體卻熱得發燙,他的臉頰發紅,雙眸漆黑清亮,在滑了沒多久後,他像是一隻小鹿朝著他奔了過來。
「舅舅。」
他眼睛雀躍地看著他,隔著滑冰場的隔台,他說話時的熱氣都噴薄在了他的臉上。
「嗯。」索彧漆黑的眼底都被他說話的熱氣蒸柔軟了些。
「這裡是不是沒有別人?」許言問。
「嗯。」索彧應了一聲。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許言桃花眼的輪廓輕柔的彎起,他單薄纖細的身體從隔台後探了出來,朝著他伸開雙臂,道。
「我想親親你。」
許言說完,索彧雙臂伸出,他放置在了隔台後少年柔韌的腰間,雙臂一用力,少年騰空被他抱起,而後,他將少年放在隔台上坐下,下一秒,他抬起少年的下頜,低頭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安靜又充滿疼惜的吻。
許言甚至在索彧的唇齒間,感受到了一股強烈濃郁的溫柔。這種溫柔浸染了他的全身,讓他的身體忍不住發抖,他的雙臂在男人把他完全抱入懷中時,他仍然覺得和他貼得不夠緊密,他也收攏了他的雙臂,用著他為數不多的力氣,來讓他們的身體更加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許言好喜歡這個吻。或者說,他喜歡和索彧在一起,亦或者是說,他喜歡索彧。反正不管是因為什麼,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他真想永遠和索彧就這樣待在這樣異國他鄉的一個海邊小城,他們就這樣生活著。
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底滋生,讓他變得貪婪了起來。亦或是索彧給予了他縱容,讓他變得貪婪了起來。
他好喜歡被索彧抱在懷裡,不管是吻他還是和他做、愛,當他的氣息和身體浸透他的時候,他總能感覺到他空缺的身體和精神都是盈滿的。
他或許有了些變化。
在和索彧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因為索彧有了些變化。
但是具體是哪裡變了,在索彧的吻中,他迷失著自我,他又看不透,看不清晰。
而現在,就在當下,他只想抱著索彧,被他溫柔的親吻。
許言掛在索彧的脖頸間,他被索彧掠奪著氣息,他有些脫力。剛剛滑冰的熱意,完全抵不上索彧親吻他帶給他的熱意。
他抱著索彧,在他的吻中,他聲音顫抖地說:「舅舅,我不想滑冰了。」
他輕輕地說完,索彧低低地吻著他,柔聲道:「好,那我們就不滑。」
在他說話的時候,許言又不想他離開那般,繼續抱著他。
「我還想你吻我。」
在許言說完後,男人的吻又重新落在了他的唇上。
許言感覺,他現在又是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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