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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二更】索彧喜不喜歡…

2024-08-27 16:15:13 作者: 西方經濟學
  那是四年前,許言十五歲,他的父母意外去世,原本就在許家舉步維艱的許言,因為失去了父親的紐帶,成為了游移於許家之外的人。Google搜索而他似乎並沒有過多的去想自己的處境,他像個大人一樣,走著喪禮的程序,沒有掉一滴眼淚送走了他的父母。

  在埋葬父母后,喪禮也並沒有結束,還有無數的人來弔唁。許言也只是站在靈堂,跟弔唁的人偶有交談感謝,做著一個擁有成熟心智的孩子該做的事情。

  而後,弔唁的人慢慢少了,他離開靈堂,去了院子裡,單獨坐著。

  那時候許言坐在那裡想什麼他並不知道,只記得當時長椅很涼,這讓他對於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有了實感。

  在他在實感和夢境中穿梭時,他的精神情緒在他清冷單薄的外表下不動聲色的起伏。這時候,有個男人走過來,坐在了他的身邊。

  男人很高大,在坐下時,他黑色的西裝卻帶來了一陣他自身散發的暖意,混合著淡薄的香菸的氣息,嗅覺的清晰,讓許言起伏的精神又抓住了一些實感,他的心和身體在重重地下墜。

  所以在那個男人離開的時候,他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讓他再陪陪他。

  他望著面前站著的男人,男人在聽到他的要求後,也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垂眸看著他,許言不知道自己當時哭了沒有,只覺得他的眼角有些涼。

  男人重新坐了下來。

  他坐下之後,許言下墜的心和身體像是停止了下墜。他腳下是深淵懸崖,一片黑暗,他的手指抓著男人的衣角,才能讓他掉不進去那深淵懸崖。

  許言幾乎是用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也用一刻鐘的時間,告知了自己父母去世的事實。

  人是不能活在過去的,人要跟著時間一起往前活。

  在被許家人叫了名字後,許言鬆開了男人的衣角,他甚至都沒有說句謝謝,就跟他分開了。

  再見面,就是在索彧別墅的露台上。

  因為父母的去世,許言將他的情感嫁接到了林峋身上。在嫁接到林峋身上後,不斷的累積,催化,最後他對林峋滋生了喜歡。而林峋對於男性之間的喜歡是深惡痛絕的。許言沉迷於林峋和林峋家人給予他的愛,而將這份喜歡深藏。

  深藏的感情不代表就沒有了。反而更為濃郁,扭曲,敏感,甚至林峋一兩句不經意間的話都會像一把刀一樣戳到他的心口上。

  他一向是自我療養的,也自我偽裝。而沒想到這次露台上,暗處的索彧看透了他的偽裝,甚至幫他療養。

  相比索彧的好意,當時許言更懼怕索彧看透他的偽裝。他是林峋的舅舅,他擔心索彧會告知林峋這件事情,所以沉默地離開。他以為沉默代表否認,沒想到索彧揭開了這件事,讓他無所遁形,但同時又願意幫助他隱藏這件事情。

  在這個時候,許言對於索彧有感激,但更多的還是忌憚。他知道他喜歡林峋這件事,在索彧的手裡像是一個把柄,他可以隨意拿捏他。

  這種惶恐而又慶幸的日子持續了不太久的時間。

  許言直觀了林峋和葉智琳的親密,在大冒險醉酒後中失態,他把索彧錯當成林峋吻上了他。在第二天從林峋那裡了解到這件事情之後,許言覺得他腳底站著的懸空的擋板終於被打開了,他最終還是掉下去了。


  這件事情的後果不光是林峋和他關係的斷裂,還有索彧對他的厭惡,許言甚至連孤獨一生都想好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他撞到了索彧的秘密。

  亦或者說,索彧並不在意被他撞到他的事情。

  索彧在被他吻了之後,並沒有住在別墅,並不是因為噁心,而是去了酒店找人紓解欲、望。他對於他吻他這件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

  對於索彧來說,已經不是睡一覺就會放在心上的年紀了,更何況不過是接了個吻。

  而對於當時索彧的態度,許言現在再回想已經不太明晰了。他或許極大部分是鬆了口氣,但又有另外一部分的情緒在。

  正是因為這另外一部分的情緒,直接導致了他們在林峋家的花園裡確立了兩人之間各取所需的關係。

  許言當時親吻索彧,是因為索彧像林峋,他可以把索彧當成林峋。而索彧作為一個成年男人,他也有需要紓解的欲望,那他可以來做這個讓他紓解欲望的工具。

  沒有比他們兩人更適合對方的了。

  在確定關係後,他們就這樣發展下去了。

  第一次是索彧要求的,但實際上卻是許言主動的。索彧留給了他後悔的留白時間,而他不知道,恰恰正是那留白的時間讓他第一次從索彧那裡感受到除了惶恐、心虛、擔憂之外的情緒。

  他感受到了一股安心。

  這股安心,來源於索彧不經意間對他散發出來的溫柔。

  許言接納了這份溫柔,他和這份溫柔糾纏,沉迷,擠壓,最後到現在的滲透。

  許言想,或許如果他要和索彧分開的話,那是要將他的靈魂剪碎的。

  動畫還在播放。

  到了現在,已經播放到了溫泉山莊的部分。而溫泉山莊的部分,也是許言對於索彧依賴的開始。

  他因為勞累發燒,回房間聯繫林峋聯繫不到,所以聯繫了索彧。索彧在他掛斷電話後沒多久,就抱著他去了醫院。

  他握著他的手,陪著他在醫院待了整晚。只是許言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因為工作提前離開了。

  當時許言看到他不在時,心裡稍稍空了那麼一點,不大,就一個針眼大小。在林峋告知他索彧是在早上離開時,許言就一下被塞滿了。

  那時候在林峋那裡,許言還不太喜歡索彧,所以林峋問他要不要幫他謝謝舅舅,許言說他自己謝。

  等差不多好了之後,許言去找了索彧,用他喜歡的事情感謝了他。

  許言覺得這時候,他還是非常懂事的,知道索彧喜歡什麼,然後就給他什麼。

  然而他這樣的懂事,並沒有持續多久,晚上的時候,許言躺在自己的床上輾轉反側,他不知道缺了些什麼,反正總歸是要索彧才能幫他補,所以他又去找了索彧。

  什麼都不做,就是和他一起睡覺。

  就他們關係而言,這是一個不合理的請求,索彧可以合理的拒絕,但是他沒有。非但如此,為了陪他,他還拿了電腦,回到臥室工作。他的工作也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許言的輪番打斷後終究,最後,兩個各取所需的人,躺在了一張床上,什麼都沒做。

  索彧遞給了他他的手。


  在握住索彧的手的時候,許言感覺缺了的部分對上了。他握著索彧的手,像高燒時那樣,很快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索彧已經離開,也給他留了他給他做的第一份早餐。

  許言那時候身心都充斥著滿足,甚至還滋生了些甜蜜出來。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感覺和索彧在一起,好像除了身體的愉悅,他的心和精神也在得到填充。

  索彧出差去了仁川。

  不算遠,許言和他通了簡訊,他在和他閒聊,但又像是每一句話都是精心想過的。索彧說會儘快回來,許言和他在一起的聯繫就有了一段時間的空白。

  這像是一場中場休息,來給後面發生的事情和改變做好充足的時間鋪墊。

  動漫繼續播放,來到了爺爺生日。

  許言對於許家的意義,就是爺爺對他的需求。爺爺平時住在療養院,他的精神大部分時間是好的,所以對於他酷似他父親的長相,老爺子眼不見心不疼。而老人也有脆弱到精神恍惚的時候,比如八十歲大壽,老爺子點名讓他回家,他就回去了。

  許家對於許言來說並不是個家,那就是個建築,是個空殼子,在這個家裡,沒有人和他是有聯繫的,他煢煢而立,像個透明的藝術品,只有老爺子精神恍惚時,他才被刷上顏料,帶到大家面前。

  關於他的存在,並不只是許家內部討論,當年爺爺帶爸爸回家,他們一家三口,早就成為了北城上流社會的笑柄。而父母去世,他子承父業,繼承了這些污言。

  許言自小在這種語言環境下長大,對於一般的話都已經有了一定的忍耐力,只是偏偏在提到父親時,他年少氣盛的身體總是會不受控制。

  許言並沒有成熟到隱忍或者從長計議的地步,但這也是少年人的意氣,他鬧了老爺子的生日宴,打了賓客,最後得到了許昌城的一巴掌。他還了回去,在離開的時候,許昌城要拉他,卻被突然出現的索彧給拉住了。

  原本從索彧去仁川開始,到林峋和葉智琳過聖誕節,到爺爺把他當成父親讓他吃了三個茶葉蛋,到他聽到父親被侮辱,到他被許昌城打了一巴掌,這一連串的事情他都能消化得了的,可是在看到索彧的那一刻,許言的堅固的心卻像是終於被揭開了糊得亂七八糟的傷疤,他的眼眶登時就紅了。

  而索彧說許昌城打自己的孩子不心疼,那意思是他是他的孩子,他心疼嗎?

  許言想。

  後來,索彧帶著他離開了宴會廳,到了他的車上。索彧開了車上的空調,許言的身體被暖和過來。他不知道索彧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帶他走,他吹著空調的暖風,和他絮絮叨叨今天發生的事情。

  在宴會廳里看到索彧時,他被亂七八糟糊住的傷疤被揭開了。在和索彧朝著車上走的時候,許言又把那些傷疤勉強糊了糊。可是誰知道,暖風把他的身體吹熱,把他心臟上的傷疤又重新吹開了。

  許言的情緒在剎那間陷入了一種沉溺到無法自拔的境地。

  他從沒有這麼委屈過。

  也從沒有懷疑,從沒有和別人說過。

  其實在父母去世的那段時間,他想過要跟父母一起去死的,但是那不是父母希望的,他不想爸媽死後,他還做讓他們失望的事情,所以他堅強地活著。

  可是堅強地活著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尤其沒有人愛他。


  他們都說,人孤獨的時候,像是被整個世界孤立。然而許言覺得,他像是創造了這個世界。他在這個世界上,和任何的事物,任何的人都不屬於同一次元。

  他無法與他們溝通,無法與他們產生聯繫,他就那麼茫然清冷地觀察著這個世界這樣活著。

  在他問完那句話後,索彧抱住了他,告訴他說他愛他,他愛他好不好?

  好。

  即使知道他當時是為了安慰他,亦或是那份愛是出於對一個孩子的憐憫,但是在索彧說愛他的時候,他覺得他觀察的世界像是有了個缺口,他可以走進那個缺口,融入這個世界了。

  那天晚上,索彧很愛他。

  他給他準備了聖誕禮物,他給他擦頭髮,他抱著他回房間讓他握著他的手入睡。而許言卻並不想單純的入睡。

  他在睡衣上系了一個蝴蝶結,把索彧的手放在了蝴蝶結上,讓他拆開了他送給他的禮物。

  這一晚,許言被索彧愛了很多次。

  第二天,索彧又離開了。

  和上次一樣,給他留了便利貼,給他做了早餐,原本他也應該和上次一樣,覺得甜蜜。但是在看到便利貼和早餐時,許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起來穿了衣服就離開了索彧家。

  他有一種吞入了一顆炸彈的感覺。

  他悶聲不吭,壓著火藥味,像往常一樣上課,去圖書館,最終,在從林峋那裡得知索彧是昨天晚上回來,今天早上還要回去開早會時,許言的炸彈炸向了索彧。

  索彧是為了他回來的,他知道。不管他是否預料到他會在生日宴會上被許昌城打,索彧都是會回來的,他知道他在許家的境遇。

  所以他連夜回來,第二天早上就離開,甚至還給他做了早餐。

  他何至於做到如此地步?

  許言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什麼,他雖然明白的不透徹,但是他知道他可以給索彧打電話,無理取鬧,質問他。

  他原本是要質問索彧的,但是最後,索彧卻問了他一個問題。

  是因為他不告而別而生氣,而是因為想見他卻見不到而生氣?

  許言掛斷了電話。

  索彧的這個問題,在那段時間,像是夢魘一樣,在他走神的時候,就會在他耳邊響起。而在這個問題中,許言並沒有退縮,他也想知道這個答案,所以他也來到了仁川。

  許言到仁川的時候,還帶有一份矜持在的,他用了要實習的拙劣藉口。而索彧在看到他後,把他拉入樓道,像是要把他吞掉一樣的吻住了他。

  許言沉寂的血液在索彧氣息侵入的那一刻,沸騰了起來。

  他是來找尋問題的答案的。但是在和索彧親吻到一起時,問題的答案好像已經不重要了。他管他為什麼生氣幹嘛?他開心就行了。

  許言很開心。

  他們就這樣在仁川開心地生活在了一起。

  許言把在仁川的生活畫得十分簡約,然而在簡約中,白雪藍天,又能讓人感受到特別有生活感的溫馨。

  動畫中,許言穿著長羽絨服第一次去接索彧。索彧帶著他去超市買菜,許言點了紅燒魚,索彧不會做,兩人就一個拿著手機,一個拿著鏟子,互相配合。


  夕陽灑在兩人的身上,無聲的動畫裡,似乎都能聽到鍋里發出的滋滋聲響。

  動畫中,許言拿著漫畫書去找索彧,索彧在工作忙完後,讓他過去,他的雙腿卡在他的座位中間,低著頭和他在辦公室里接吻。

  下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甚至能看到碧藍天空中的飛鳥。

  動畫中,許言坐在日料店的座位上,他要拿帽子時,被索彧剮蹭了一下眉心說了一句什麼。後來,有人進來,索彧的手臂伸展,將少年的身體安全完整的包攬。

  夜晚星空閃爍,月光皎潔。

  動畫中,吃過飯的兩個人離開日料店來到了廣場。許言拿著冰糖葫蘆,被星探搭訕。他笑著問索彧,他要不要去做明星。索彧說他想做就做,做明星會有人多人愛他。而他告訴索彧,他只要他愛他就夠了。他說完,索彧吻上了他。

  他提醒這是在外面,而索彧卻讓他不用怕。他說不用怕,他就真的不怕,和他相擁熱吻。

  動畫中,許言在和林峋的微信私聊中,知道了索彧的生日。他詢問了李助理的意見,獨自去廣場尋找生日禮物,最後結合兩點,決定自己做一份禮物。那天晚上,他告訴索彧,他不去他的辦公室了,索彧說好。

  動畫中,許言白天也不再玩兒遊戲,而是拿了電腦抱著平板,開始畫這段動畫中的人設圖,開始思索他和索彧之間的點點滴滴。也正是這天,林峋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回國過春節。

  許言從不懼怕孤獨,也不懼怕喧鬧中的孤獨。但是他不知道為何,竟然在林峋提醒了他以後,他想到了過年的孤獨。他給索彧打了電話,說要去接他,索彧同意了。

  動畫中,許言去接了索彧,兩人在大廳碰面,許言仰頭笑看著他,像是原本那些孤獨的浮躁都被撫平了。兩人去吃了飯,許言看到了滑冰場的宣傳GG,索彧詢問他是否想去,在得到確定的回答後,索彧帶著他去了滑冰場。

  動畫中,許言和索彧到了滑冰場,許言拿了滑冰鞋換鞋,詢問索彧為什麼不換,索彧說他不會,他看著他玩兒就好。許言望著他,沉默了好久一會兒,而後才將滑冰鞋換上。

  動畫中,許言在冰面上滑行。簡筆黑白畫的少年在冰面上像是一隻飛鳥,他在冰面上滑行,腦海中卻也有很多畫面。他滑到了離著索彧最遠的位置,而後朝著索彧滑了過去。

  他滑到了索彧身邊,朝著他伸展開手臂,笑著說要親他。索彧將他從滑冰場抱出,兩個人就那樣在空曠的滑冰場裡吻在了一起。

  許言抱著索彧,吻得十分動情。他覺得有什麼情感,像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滋生,而又在他主動對索彧的這個吻中呼之欲出。他還是迷茫不清楚的,但是他好像抓到了一點,也只說出了那麼一點。

  他對索彧說,他喜歡滑冰。索彧告訴他,喜歡他們可以每天來。

  滑冰結束之後,就是兩天的日常,十分平淡溫馨。而這段平淡的日常,原本許言簡單畫過就好的,可是昨天下午,索彧突然回來了。

  索彧回來後,抱著他親吻,帶著他去超市買菜,兩人一起合作了魚頭豆腐湯。吃過晚飯之後,外面下雪,兩人走入雪中漫步。

  他在前面跑,索彧在後面走,他們中間最多間隔三盞路燈。

  在走了不知道多久後,索彧拉住了又要跑走的他,告訴他,他變冷了,回家洗個澡。

  兩人回了家,感受到寒冷的許言去了浴室,而在他走進浴室後,索彧也推門走了進來。


  兩人這天晚上好像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許言覺得他心愈發得滾燙,尤其是在和索彧在一起的時候。而索彧也不知道為何,他像是黑暗中蟄伏已久,終於抓到一絲光線,然後用那絲光線將他纏繞捆綁刻印進他的身體。

  許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

  像是兩條原本就在同一水平線上的線,在各自的奔跑前行後,它們終於對接在了一起,成了一條。

  但是為什麼有這種感覺,許言還是不懂,甚至於現在也還是不懂。

  他今天加班加點,把昨天晚上和今天和索彧的相處也都畫了進去。上午索彧給他做早餐,教他系領帶,還有抱著他在柜子上熱吻,他目送著索彧離開……

  原本這是這部動畫的結尾,只是畫到了他和索彧今天早上相處的最後一刻。而許言卻並沒有就此結尾,他在這部動畫後面,又添加了一段。

  畫面中,索彧下班後回到了家裡,許言和他一起去了超市,一起買菜做飯。這個畫面結束後,又到了第二天,索彧起床看到還在睡著的許言,他親吻在他的額頭,然後起床去給許言做早餐。許言起床吃過早餐後,打遊戲,看漫畫,等李助理。等到了李助理,他跟李助理一起去索彧的公司。到了索彧辦公室,在辦公室沒人的時候,他們在夕陽中接吻。等到太陽落山,他們一起下班,吃過飯後,要麼去廣場玩兒,要麼去滑冰。然後他們洗澡睡覺,然後又是第三天……

  這幾個畫面是被畫在圓圈裡的,隨著一天一天的度過,圓圈裡的畫面越來越小。到了最後的一個圓圈,時間像是過了很久,圓圈裡兩人並沒有做什麼事情,只是在一起朝著前方走著。兩人的背影,一個高大挺拔,一個單薄修長,他們走著走著,就這樣消失在了屏幕里。

  屏幕的黑如光圈一樣吞噬掉了白影中兩人的背影,在被徹底吞噬掉的最後那一秒,背影里許言牽住了索彧的手。

  這像是一個故事,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動畫放完,屏幕也隨之黑掉了,屏幕後暗燈亮起,許言轉頭看了身邊的索彧一眼。

  影院裡的暗燈也不算太亮,而且隔得遠,燈光也有些鞭長莫及。在觸摸到高台的燈光中,散發出了些燈影出來,燈影撫在了男人深邃的面部輪廓上。

  他看向索彧時,索彧並沒有看向他,他後靠在沙發上,目光還停在在剛才最後一個畫面消失的地方。

  看著索彧,許言道:「放完了。」

  這就是許言給索彧準備的生日禮物。

  他把他們兩人相識相處的點滴做成了一個動畫,就像是一個故事,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故事。

  許言當時想到這個點子後,就剃頭挑子一頭熱地開始做動畫了,他也沒想過索彧是否喜歡。

  索彧喜不喜歡?

  許言又看了索彧一眼。

  「後面呢?」

  在許言看著索彧的時候,索彧突然問了一句。

  索彧問完,許言:「……」

  索彧問的後面,應該就是指的後面圓圈部分的那些畫面。說實話,那些畫面都是他自行根據他們相處的點滴想像著畫的。因為他和索彧現在的相處還是進行時,如果只畫到他目送索彧上班離開那個畫面,就有些虎頭蛇尾了。

  「那是我自己想著畫的,就是平時一些相處的一些延伸和想像……」許言道。


  「你牽了我的手。」索彧道。

  許言的心跳在索彧說完這句話後往上一提。

  他是牽了索彧的手,在畫面最後結束的時候。但是那個畫面,距離結束也就0.001秒,如果不是親自做的這個畫面的人,別人根本就看不見。

  而索彧卻捕捉到了這個畫面。

  他們不是沒有牽過手,他們甚至做過比牽手更為親密的事情。

  只是一個牽手的畫面而已,本不值得許言做出來,也不值得索彧看出來。然而許言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最後那一刻把這個畫面放了上去,就像是給這個故事畫上了最完美的句點。

  他是動畫的作者,故事的句點是根據他的意願去畫上的。許言覺得,他牽了索彧的手也並不能代表什麼,可是他卻在索彧問出來後,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

  但是他也沒有否認,只是在索彧說完後,喉結乾澀地滾動了一下。

  「嗯。」

  「這樣是代表我們在一起了麼?」索彧問。

  索彧問完,許言:「……」

  「不是。」許言幾乎是沒有思考,下意識間就否認了索彧的這個結論。

  在否認完後,許言收回目光,微皺了皺眉心,道:「只是動畫裡的那個畫面在一起,只是生活……」

  「要在一起麼?」

  許言的話停在了他乾澀的喉嗓里。

  在說完上面那句話後,索彧轉頭看向了他。他的眼睛漆黑深沉,他們的距離很近,在這樣的距離下,許言甚至能看清楚索彧瞳仁里的紋理。

  「言言,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索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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