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斬幽
豐省省城。
今晚的省城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因為空中的光亮將整座城市照得猶如白晝！
藍色與紅色兩種光芒交錯，各自占據了半邊天。
嘩啦啦的水流聲不斷從空中傳來，好似有一條大河高懸於空中。
緊接著就是轟隆隆的震響，猶如雷爆！
盧府，盧文政在一眾高手的簇擁下，臉色陰沉地看著空中。
師才明突然就殺到省城，點名讓許競滾出來。
同為大宗師，也同為大學的校長，但凡許競還要點臉面，都不可能躲著當縮頭烏龜。
所以許競迎了上去。
然後兩人沒說幾句話就直接動手了！
用師才明的話說，大家同為大宗師，切磋一下武藝。
於是兩位足以力敵千軍萬馬的大宗師就在省城上空打了起來。
盧文政猜測師才明是為了李飛而來的，但他不明白師才明是根據什麼斷定此事就一定和許競有關？
他可以肯定自己等人和新天會的聯繫非常隱秘，不會有第三方知曉。
難道是新天會主動暴露的？
盧文政眼神不斷變化。
很快，一名下屬跑了過來：
「大人，御營軍已經集合完畢！」
在師才明突然殺到後，盧文政第一時間就下令召集省城的所有御營軍。
師才明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是大宗師了，而許競才剛破境不到一年，盧文政不認為許競能在這場交鋒中占到便宜。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召來了目前省城最強的戰力——五百多名御營軍！
一百名御營軍結成軍陣就能和武道大師匹敵，五百名御營軍結成軍陣雖然無法匹敵大宗師，但也能在兩名大宗師的交手中起到一定作用。
「結陣，把煞氣給我打上去！」
盧文政下令道。
很快，五百多名御營軍組成軍陣，血紅色的煞氣化作一條巨龍，張牙舞爪地飛上天空。
軍陣——騰龍沖煞！
比起李飛曾經見識過的『百兵冢』，這是更高一級的軍陣。
血色的巨龍撕開外圍的勁力，來到兩座武道之域的邊緣。
「師校長，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兩位校長這樣公開打鬥，成何體統？」
盧文政的聲音從血色巨龍體內傳出，卻是有術士將一枚法器置於血龍體內，從而讓盧文政可以直接和兩位大宗師對話。
「我和許競交手，你來囉嗦什麼？」
師才明絲毫不給盧文政面子。
話音落下，不等盧文政再開口，他猛地催動自己的武道之域朝許競那邊傾軋而去！
空中，紅光突然『侵入』了藍光的地盤。
在此之前還顯得勢均力敵的兩座武道之域，突然之間就改變局勢。
一條火線撕開許競的武道之域，筆直地殺了進去！
嗷——
血色巨龍發出驚天龍吟，也進入許競的武道之域，加入了戰鬥。
空中好似有三尊高達萬丈的巨人在打架，掀起狂風，發出雷鳴！
片刻後，血色巨龍被撕碎，一道人影從空中筆直落下。
正是許競！
他在即將落到地面時，被一股煞氣接住，化解了他的衝擊力。
噗——
許競臉色蒼白，一口鮮血噴出，眼神怨毒地看著空中。
此時空中只剩下一顆正在燃燒的巨大火球！
這顆火球好似一尊縮小的太陽，凌駕在省城上空，帶來無盡的光與熱。
哪怕有五百多名御營軍幫忙，許競也依然敗給了師才明，而且敗得很快，很乾脆。
「許競，你的武道之域有缺，應是最近分割了一部分借給他人！」
師才明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響徹全城。
許競站起身，催動【騰雲】神通，腳下生出青雲，載著他漂浮在空中。
他臉色不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師才明懶得和他廢話：
「李飛若是出事，老夫拼了這個武大校長不當，也要打得你永遠跌境！」
許競的臉色終於變了。
在決定除掉李飛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考慮過師才明會怎麼樣。
畢竟當年郝毅的事件爆發後，師才明最終也只是保了郝毅一條命而已。後來郝毅違反約定重返大同府，師才明也遵守了約定，沒有再插手。
郝毅可以算作是師才明的半個傳人，尚且如此，所以許競不認為對方會為了李飛如何。
但現在看來，他顯然是失算了。
「師才明！」
又一條血色巨龍升空，盧文政帶著巨大怒意的聲音從中傳出：
「當真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別忘了你可不是孤家寡人！」
師才明冷冷地看了盧府一眼，沒有再放狠話，就這麼懸浮在空中。
他要等天水城那邊的消息傳回來。
李飛是因為聽了他的建議才去的天水之墓，如果李飛真的在天水之墓中出事，他沒法原諒自己！
許競臉色陰沉地返回了盧府。
「這個老東西，真是失心瘋了！」
盧文政見到許競後，直接怒聲罵道。
他看著許競蒼白的臉色，皺眉道：
「你沒事吧？」
許競搖頭：「受了點傷，沒有大礙。」
盧文政不疑有他，許競打不過師才明，在他看來是正常的。
「你放心，我已經上報中樞和陛下，你就留在我府上養傷，我倒要看看一會兒他怎麼發瘋？！」
盧文政對許競說道。
許競知道現在躲在盧府才是最安全的，點點頭，道了聲謝。
盧文政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催動武道之域，將兩人包裹在其中，確保兩人的談話不會被第三人得知。
「那個老東西看出你將武道之域分割了一部分出去，此事要怎麼解決？」
盧文政問道。
許競：「無妨，這種事情他拿不出具體的證據，我可以說是自己練功出了差錯。」
盧文政點頭：「鬧到這一步，李飛如果不死，我們面子裡子就都丟了。」
許競眼神凜冽，沉聲道：「他必死無疑！」
哪怕幽明解決不了李飛，自己留給對方的那部分武道之域也足以殺死李飛！
「嗯。」
盧文政沒有再多說，轉身去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很快，一隊隊兵馬，一名名強者朝盧府集中。
氣氛愈發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在緊張等待著天水城那邊的消息。
天水之墓。
幽明將【心鏡】中存儲的力量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一股幽暗，混沌的力量瞬間籠罩了一大片水域。
李飛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變，他不再身處深水之中，而是身處在一片一望無際的黑色沼澤之上，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
幽暗雲天澤！
「武道之域？」
李飛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這突然出現的力量是什麼。
隨後他腳下的黑色沼澤突然傳來恐怖的吸力！
體表的混元金剛勁眨眼間就被吸光，金縷玉麟甲這件神衣並沒有讓吸力減弱分毫，李飛的勁力，心神、精血，乃至生命力，都在以極快的速度被吞噬！
「黑水神通？」
李飛臉色一變，立刻聯想到了當初和郝毅一起劫法場時，許競施展過的神通。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李飛全身血液都失去了控制，試圖撕裂血管，從他體內衝出去！
周圍的霧氣朝他席捲而來，霧氣划過他穿的金縷玉麟甲，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霧氣所過之處，麟甲上出現一道道細密的白色劃痕。
這些霧氣好似一把把無形的刀刃，鋒利至極！
一部分霧氣順著麟甲的縫隙和破洞鑽了進去，開始切割李飛的身體。
「控水神通？騰雲神通？」
這下李飛可以確定，這絕對是許競的手段。
這座武道之域就是許競成為大宗師後凝聚而成的！
「原來新天會和許競有勾結，要置我於死地？」
李飛心思急轉。
他催動金剛印·龍象，爆發出堪比224顆血魂的血怒之力！
他猛地掙脫了腳下沼澤的束縛，揮刀將周圍的霧氣斬出一個巨大的缺口，然後沖了出去。
但周圍到處都是沼澤，到處都是霧氣，根本避無可避。
而且體內磅礴的力量很快就被吞噬掉了。
李飛感覺自己徹底陷入到沼澤之中，難以掙扎。
他當初趁著許競分心對付郝毅的時候，憑藉強悍的身體力量強行掙脫了黑水神通。
現在他的力量比當初強了好幾倍，但卻沒法再掙脫了。
因為他現在面對的不再是單一的神通，而是武道之域！
【控水】，【黑水】和【騰雲】三種神通完美融合在一起，相輔相成，共同編織出一片噬人的沼澤，讓李飛深陷其中，沒法掙脫。
短短十幾秒，萬血珠內的血魂就掉到了只剩10顆，血泉內的血魂正快速被消耗。
這樣的經歷讓李飛無可避免地回想起了郝毅身死的那天。
右手死死地握住鬼斬刀，刀身突然變得通紅。
「師父」
李飛眼神凌厲，再次揮動手中的刀。
武道之域外，幽明重新手持那把碧玉短刃，全身都籠罩在幽藍色的光芒中。
他憑藉手中這把短刃可以避免自己遭受死域的壓制，但此時他施展出的是另外一座武道之域，哪怕並不完整，也沒法避免死域對其造成的影響。
所以這座『幽暗雲天澤』能夠維持的時間會比預計的更短。
「應該死了吧？」
幽明如此想道。
許競是以三神通構築武道之域，突破成為大宗師的，幽明現在是雙神通，看起來只比許競少了一個神通。
但就算換成是幽明陷入這座武道之域的絞殺中，也完全沒法掙脫出來，而且撐不了多久就會死無全屍！
武道大師和大宗師之間差距，甚至比道基期和武道大師的差距還要大！
幽明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那片被濃霧籠罩的水域，大量的水行之氣和極寒之意正從四面八方不斷擠壓這片濃霧，使其面積不斷縮小。
這是死域對『幽暗雲天澤』的排斥。
幾秒後，一抹熾烈的紅光突然從濃霧中透出！
幽明猛地睜大眼睛，透過缺口，他隱約看到一把火焰巨刃一閃而逝。
「這是」
這把火焰巨刃僅僅只是將『幽暗雲天澤』斬開了一道缺口。
但『幽暗雲天澤』本就在承受死域的傾軋，當這道缺口出現，如同正在抗擊洪流的大壩突然出現了一道缺口。
下一秒，大壩決堤！
『洪流』瘋狂從缺口湧入『幽暗雲天澤』內。
很快，這座本就不完整的武道之域就此崩塌！
霧氣散開，一道人影從中浮現。
幽明死死地盯著前方。
金縷玉麟甲已經多處破損，露出了下面淡金色的皮膚。
這是練成金軀玉髓後的模樣。
頭部的頭盔也破損了一半，露出了李飛半張臉和一隻眼睛。
和這隻眼睛對上，幽明全身發寒！
「怎麼可能？」
幽明完全沒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哪怕『幽暗雲天澤』比預計得更快崩塌了，李飛也至少應該身受重傷才對！
李飛眼神冷冽，大量的水行之氣朝他湧來，帶動著他快速朝幽明衝去。
剛才他斬開『幽暗雲天澤』的那一刀，用的是郝毅的『天地一刀』！
郝毅在臨終前用【煉物】神通幫李飛重新煉化了鬼斬刀，使其提升為六級異兵。
升級後的鬼斬刀多出一項能力：可以存儲火行之氣和李飛的『精，氣、神』。存滿後，能夠施展『天地一刀』！
當初郝毅最後那一刀在【煉物】神通的推動下，達到了造化層次。
李飛用鬼斬刀再現『天地一刀』，肯定沒法達到郝毅那麼高的層次，但如意之境還是有的，而且是如意境巔峰。
剛才在『幽暗雲天澤』中的體會讓李飛再次回想起了郝毅，想起了法場上的最後一刀，心有所感。
於是積累許久的刀意第一次從鬼斬刀中爆發，李飛第一次用鬼斬刀斬出的『天地一刀』觸碰到了玄景的層次！
哪怕只是半步玄景，配合李飛的極限力量，再加上外界死域的擠壓，於是成功將『幽暗雲天澤』斬開了一角。
眼看李飛衝來，幽明已經徹底膽寒，轉身朝燭三和夜照那邊游去，想要和兩人聯手一起對抗李飛。
但李飛有水行之氣輔助，速度遠在他之上，先一步追上了他。
一團火花在幽明身後綻放，李飛突然出現，雙手持刀斬下！
與此同時，一記滿威力的【血威神】轟了過去。
在動用了最後的殺手鐧後，幽明的神通之力已經徹底耗光，真的是『一滴沒有』了。
所以這記【血威神】他只能憑藉道勁去擋，不由得心神劇震！
雖然沒有像夜照那樣直接被攻破心防，但也導致勁力流轉和動作反應都受到影響。
李飛當頭一刀斬下，幽明只來得舉劍上擋，連道勁都沒用出。
恐怖的力量斬得他手中長劍差點脫手而出。
幽明一邊借力後退，一邊催動【幽影】，化作陰影消失。
但下一秒他的移動就被大量的水行之氣擾亂，被迫現出身形。
火花在他身後炸開，李飛出現他身後，一刀刺來。
幽明轉身，施展道勁防禦，一道瀑布掛於身前。
兩人在電光火石間交手幾招，沒了神通可用的幽明完全處於下風！
李飛抓住一個破綻，又用了一記滿威力的【血威神】，並且操控水行之氣束縛住幽明。
鬼斬刀斬向幽明失去了手臂的左肩，瞬間切開他的防護衣，然後勢如破竹地切開他的血肉！
幽明在水下無聲的哀嚎，拼命爆發勁力，催動自己的核心級超凡能力，讓自己的血肉變得猶如金石一般堅硬，再以勁力化作鎖鏈，這才勉強鎖住了刀鋒，沒有被一刀劈成兩半！
但刀鋒雖然擋住了，心火和血煞之氣他卻擋不住。
沒有【心劍】護持，再加上心態已經失衡，心火終於攻破了幽明的心防。
無窮的恐懼從他心底湧現！
幽明徹底沒了章法，瘋狂出劍朝李飛刺去，試圖逼退李飛。
另一邊，燭三和夜照正乘坐黑舟快速朝這邊趕來。
之前兩人為了避免被誤傷，距離拉得很遠。
現在開始後悔了。
燭三已經遠程對李飛釋放術法，企圖干擾李飛，但術法完全沒有生效。
李飛任憑幽明一劍刺中自己已經暴露在外的咽喉，手中鬼斬刀繼續發力。
血煞之氣已經將對方金石般的血肉腐爛，刀鋒之前再無阻礙。
金色的刀芒閃過，幽明從左肩到右腹，被整個切開，身體變成了兩截！
雙神通武道大師，就此隕落！
黑舟上，燭三和夜照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李飛冷冽的眼神落在了兩人身上。
燭三身體一顫，連忙催動黑舟掉頭，準備逃離。
但黑舟剛剛完成掉頭，燭三就一口鮮血噴出，黑舟劇烈顫動了一下，停在了水中。
此時雙方相距百米，處於【血威神】的攻擊範圍內。
比起對武者造成的影響，【血威神】對法器造成的影響更大！
燭三知道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雙手掐訣，不計代價地施展出一門秘術。
他七竅中有鮮血流出，虛念好似燃燒起來，竟有了幾分真人『真力』的氣象！
這股力量注入腳下的黑舟，黑舟重新被激活，強行撞破周圍的水行之氣，化作一抹黑色的流光朝遠處躥去。
夜照則從懷裡拿出一枚破域符，朝其中注入勁力。
破域符的激發需要一點時間，而且要保持靜止不動，所以燭三必須先和李飛拉開一段距離才行。
眼看黑舟已經衝出來【血威神】的攻擊範圍，李飛很淡定地從懷裡拿出如夢令。
這件飛遁法器已經當著他的面逃過一次，他自然不會讓其再逃走第二次。
一股虛念注入如夢令，手中的令牌頓時發出光芒。
下一秒，正在筆直向前飛的黑舟突然轉彎，飛出一道弧線。
看起來燭三似乎要控制黑舟繞一個圓弧，重新飛回來！
夢魘宗術法——南轅北轍。
這是幻術的一種，也是俗稱的『鬼打牆』，但比『鬼打牆』要高級很多。
李飛以如夢令施展出這道術法，就連附體期巔峰的燭三也一時間中了招。
和幽明交手，李飛這半吊子的術法修為起不到什麼作用，但現在用來對付燭三卻恰到好處。
「不好！」
燭三很快反應過來，雙手再次掐訣，立刻就從幻術中清醒過來。
然後他絕望地看到李飛正從左側朝這邊衝來，雙方相距不到兩百米。
又一記滿威力的【血威神】命中黑舟。
燭三眼前一黑，又一口鮮血噴出。
趁著他虛念不穩，李飛手握如夢令再次施展『南轅北轍』。
這下黑舟直接在原地打轉，不走了。
夜照大駭，直接跳舟。
他有『水伯』，同樣能操控水行之氣，在水中的移動速度只會比李飛更快。
但剛跳出黑舟，他就心神劇震，再次破防！
於是夜照也陷入到『南轅北轍』的幻術中。
這麼一耽誤，一團火花在黑舟之上炸開，李飛出現，一刀劈開黑舟外圍的保護罩。
燭三最強的法器就是腳下這件飛遁法器，並不擅長攻防，所以幾乎毫無反抗地被李飛一腳踩趴下。
咔嚓！
燭三胸骨斷裂，被李飛踩在腳下，不等他發出痛呼，一股心火在他身上點燃。
燭三心防被破，身體不斷抽搐，陷入到極度痛苦的情緒中。
李飛朝對方體內打入一股勁力，限制住他的行動，然後朝已經從幻術中清醒過來的夜照衝去。
眼看李飛猶如殺神般衝來，夜照亡魂大冒，連忙舉起雙手對李飛傳音：
「我願意投降！不要殺我！」
刀鋒劃破水流，停在夜照的脖子前。
李飛看著放棄抵抗的夜照，突然一刀捅穿對方的腹部，然後迅速抽刀，分別刺穿對方的四肢！
夜照強忍住鑽心的疼痛，不敢反抗，任憑李飛施為。
李飛斷掉了他四肢的骨頭，重創了他小腹丹田處『歸一』的植入體。
如此一來，他就徹底沒了抵抗之力。
李飛用一股勁力將夜照包裹住，避免對方在水下窒息而亡，然後帶著對方返回黑舟。
燭三此時用術法熄滅了心火，已經奄奄一息。
他本就是普通人的體質，在被李飛踩斷胸骨，又打入勁力後，同樣失去了反抗之力。
「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去指證許競，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
李飛居高臨下地看著燭三，傳音道。
這就是他沒有直接殺死這兩人的原因。
燭三聞言，露出一個堅毅的笑容：
「你什麼都得不到！」
話音落下，他的虛念再次燃燒起來。
這次是徹底，毫無保留地燃燒！
李飛皺眉，卻沒法阻止。
這是由內而外的自毀，除非他的術法境界能達到真人的層次，才有機會阻止燭三自殺。
很快，燭三的意識全無，就此死去。
李飛轉頭看向夜照。
夜照連忙催動勁力傳音道：
「我可以配合你，但我立下了誓約術法，如果不破解術法，我很多事都沒法說。」
李飛倒也不急於這一時，抓住了夜照這個籌碼，至少在和許競還有盧文政等人的爭鬥中，他已經占到上風。
「那就說點你能說的，比如你們來天水之墓，除了殺我，還有什麼目的？」
李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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