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達汗躬身退下。
大牢里,看到木達汗來探視自己,鐵土激動得有些熱淚盈眶。
「老哥你咋有空來了?」
「這是要來送我最後一程嗎?」
木達漢哈哈一笑。「你小子說哪去了?我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關內現在亂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都被李世民給宰了。」
「就連李淵也被迫把皇位傳給李世民,過幾天就是李二的登基大典了。」
什麼?鐵土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突然間一陣仰天大笑。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李世民算不得什麼,那個李元吉才是厲害角色,真要說打鬥,也只有他能擋得住我。」
說著話鐵土雙手抓著面前的鐵欄杆一陣亂晃,整個大牢之中充斥著嘩啦嘩啦的聲響。
木達汗知道鐵土壓抑得太久了,需要釋放。
他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鐵土在瘋狂地搖晃著鐵欄杆。
鐵土興奮地發泄了許久之後,才逐漸地冷靜下來。
「老國師,可汗陛下,對此有何打算?」
木達漢,微微一笑。「如此天賜良機,可汗陛下怎會錯過?他想揮師南下,突破口也已經找好。」
「可汗陛下想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不知道將軍意下如何?」
聽了這話鐵土當時更加興奮起來。
「請替我轉告可汗陛下,我鐵土生是突厥的人,死是突厥的鬼,可汗陛下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對他這樣堅決的表態,木達汗當然很高興。
「很好,鐵頭將軍有如此的氣魄,實在讓人敬佩,我即刻轉告可汗陛下,相信不日您就能得到重用了。」
木達漢急匆匆返回王宮復命。
頡利可汗聽完了他的匯報也是連連拍手叫好。
「好極了,好極了。」
「本王愧對鐵土將軍傳我命令,即可釋放鐵土將軍,賞美女人二十,黃金百兩,聊表本王之心意。」
對於這突厥人來說,黃金白銀不算什麼,但是美女卻是他們必不可少的。
遊牧民族講究的是多子多孫,這些美人回頭生的孩子,那可都是未來的武士。
很快命令傳到了南寶城。
木圖作為先鋒官,要肩負起起打開通道的重任。
根據萬年城傳來的情況,北恆州別駕彭晏,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看完了這封信木圖思前想後,最終決定使出自己的殺手鐧。
要把自己最信任的海亞派去。
聽說要讓自己進關,海亞開始還是有些牴觸。
畢竟進去可是有風險的。
可是木圖卻不這麼看。
「雖然可汗陛下說讓你去找彭晏,但我相信北恆州里一定有更多的安排。」
「再者,現在只有你去得到的消息,才能讓我放心啊。」
說這話木圖把信里夾著的一塊小木牌遞了過來,這是當初彭晏交給頡利可汗的那塊木牌,現在就成為了雙方接頭的信物。
聽完了木圖的這番話,海亞心一橫,牙一咬,士為知己者死,既然王爺這麼看得起自己,自己也就不能再推遲了。
「請王爺放心,海亞這就起程去往北恆州。」
木圖點了點頭。「去到之後,要跟彭晏了解清楚詳細的時間地點和安排,要確保咱們能夠順利地打通前往關內的通道。」
看著海亞離開,木圖緩緩站起身來。
「勝敗就在此一舉,事關我突厥之興亡!」
此時的彭晏跟蔡陽兩人已經望眼欲穿。
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突厥趕緊能打過來,他們好帶路。
這天傍晚,海亞,終於敲開了彭晏家的大門。
一看是個陌生男子,守門的家人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找誰?」
海亞一抱拳。「煩請告訴彭別駕一聲,前些日子,我們在關外見過面。」
守門的家人轉身離去,功夫不大,又急匆匆回來。
在他身後跟著一臉興奮的彭晏。
見了海亞,彭晏一抱拳。「敢問如何稱呼?」
「在下海亞,見過彭別駕。」海亞笑著把那塊小木牌又重新遞了回來。
看到這塊小木牌彭晏喜出望外。
這正是自己當初送出去的那款現在又回來了,足以證明眼前這人的身份,那是貨真價實。
「快請,裡面請。」
彭晏直接把海亞帶入了自己的書房。
「在下海亞,奉可汗之命,特來打前站。」
「我想聽聽彭別駕,具體的安排和計劃。」
不得不說,海亞這小子心思還是十分縝密,直接把頡利可汗給搬了出來。
對於他的這番說辭,彭晏沒有任何的懷疑。
他攤開北恆州的邊防圖。
「海亞,你過來看,」
「北恆州三關中,中關西關兩關軍卒,大多已經被我攻心瓦解。」
「到時候我會親自鎮守中關,蔡揚蔡刺史鎮守西關。」
「你們到了中關之後,我會立刻帶兵出城迎戰。」
「你們可佯裝敗退,我會帶人追擊,走幾十里之後這中關豈不就是空城一座。」
聽完了彭晏的安排,海亞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這並不難,到時候我跟可汗說明絕不會傷你等性命。」
兩人會心一笑,這正是彭晏想要的結果。
「至於西關,蔡揚此時也早有此意,你們可以用相同的策略把他引開。」
「我想在我跟蔡刺史的幫助下,頡利可汗前往關內一定可暢通無阻,直逼長安。」
聽完了這番話,海亞忍不住笑了,笑得很開心。
沒想到城裡的安排已經如此的細緻穩妥。
按照彭晏的計劃,到時候雙方交戰,如果本方敗走,他不追那無非就是宣告合作破裂。
對於突厥一方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而且按照他所說,蔡揚跟彭晏兩個文官坐鎮,會有多大的戰鬥力,這還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離開彭晏的家,找個無人之處,海亞連夜就把消息發了出來。
當天晚上木圖就收到了海亞的消息,看完了這封密信,他忍不住的一陣狂喜。
頭功。
妥妥的頭功。
自己的好運馬上就要來了。
鐵土的復出對他是一種危險,可如果他搶了頭功,打開了通往關內的道路,這份功勞,他鐵土隨後就是再攻占多少的城池,那也比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