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在新年裡，但旅行回來後，李中孚他們已經不太提及過年相關詞彙了。
只當是平常的日子在過。
這次旅行，也算是打響反對一成不變的習俗規矩的第一槍吧。
但只限於他們幾個人。
他們可不會去強迫別的人也照著學。
畢竟過年休息是所有人的共識。
也是大部分忙了一年的人好不容易盼來的團聚和閒暇。
或許以前安排這節那節是為了紀念什麼，慶祝什麼。
但越往後，節日其實更像是一種假日。
而慶祝更像是一種教育，一種名義。
正月初九這天，李中孚再次開爐煉丹。
共得丹一十八枚。
全都是黃土丹。
黃土丹里用到的伏龍肝其實就是灶心土，對脾胃很好。
而很多病人之所以生病，都是因為腸胃問題。
一些人生病後則會沒有胃口。
黃土丹的需求量可想而知。
不誇張的說，就算是彌留之際的人，一顆黃土丹下去，他也想爬起來干兩碗飯再死。
李中孚自己偶爾也會吃一兩顆，跟吃糖豆兒似得。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李中孚往嘴裡塞了顆黃土丹。
隨即回到仁愛醫館，將另外十七顆黃土丹放進六合養氣葫蘆。
隨著丹藥增多和孕養時間拉長，六合養氣葫蘆越發像傳說中的仙家至寶。
裡面的丹藥就不說了。
單是普通藥丸，效果那也是槓槓的。
以普通的老鼠屎大小的六味地黃丸來說，對肝腎陰虛的人那叫一個效如桴鼓。
而且只一顆下去，立時就能感覺到腰部熱熱的，有一股暖流正在蔓延。
哪怕是因為腎精虧損而導致的頭髮花白、枯燥，三天一個療程吃完，立時恢復黑亮，宛如返老還童。
可就連李中孚都沒想到，接下來的十來個月裡，醫館病人對黃土丹的需求居然是那麼的大！
以至於他隔三差五就要煉個一爐兩爐。
算個總帳的話，截止洪武十七年十月初一，仁愛醫館居然消耗掉了889顆黃土丹。
算上他吃掉的，正好900顆。
就離譜。
李中孚不用問就知道，這肯定是老朱、始皇帝、漢武帝、李二等人藉故買走的。
畢竟這十個月裡來仁愛醫館的基本都是各個時空的平民病人。
他們壓根不了解黃土丹，也不會奢望購買黃土丹。
李中孚並未因此生氣。
889顆看起來很多，實際上不多。
秦國幾十代公爵、王、皇帝。
漢朝也是二三十位皇帝。
魏晉隋三朝也不老少皇帝。
哦，對了，晉朝皇帝都被殺了，時空也被占了，不用算他們。
就算如此，還有唐宋元明清的八九十個皇帝。
五代十國、遼、金、西夏……大理的皇帝加起來更是多的一批。
這麼多皇帝，外加那些皇后、太子、王爺、宰相什麼的，平均一人都分不到一顆黃土丹。
隨他們去吧。
反正煉丹也挺好玩兒，還能增加熟練度。
十來個月都沒聯通上新時空，自然也就沒來新皇帝。
新鮮事也不多。
無外乎就是始皇帝給劉伯溫封爵、岳飛他們拿下安南、雍正派烏雅·兆惠覆滅了倭奴等等。
雖然對當事人來說，這些事都是決定了國家未來和個人榮華富貴的大事。
但對於仁愛醫館和李中孚來說，也算是老生常談。
聽聽也就罷了，完全激動不起來。
畢竟倭奴已經被滅了太多太多次。
就連負責聯絡的守門人部門負責人都要記不清具體有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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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無比的大半年生活讓李中孚偶爾覺得乏味。
但大多數時候他又樂在其中。
練劍、練字、煉丹。
製藥、看病、模擬。
彈曲、唱歌、做飯。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無絲竹之亂耳。
無案牘之勞形。
完全是神仙生活。
偶爾他會跟朱厚照、朱瞻基、李承乾、劉禪等人一起聚餐飲酒、打遊戲。
偶爾他也會把朱雄英、兕子、朱厚熜、張阿寶等小孩子喊過來一起玩耍、吃零食。
張阿寶的爹娘平平無奇，寂寂無名。
但他那天剛好也在醫館。
李中孚便帶著他一起玩兒了。
雖然沒有什麼出身，但張阿寶很乖很懂事，長得也虎頭虎腦，很可愛，拋開家世和學識、禮儀不談，他並不比朱雄英他們差。
大多數時候李中孚則一直在跟家人一起。
家人里包括孫悟空和李清照。
雖然這麼久了，三女誰也沒懷孕。
李中孚沒有刻意說這事兒，她們也沒問。
大家心照不宣的共同期待著長生或永生的到來。
大半年過去，各個朝代都發展出了一些成績。
包括康熙時空和雍正時空。
但康熙時空發展的不算快，比不過雍正時空。
主要是哪怕知道了後面的歷史，康熙依舊不甘願放權，只是適度改革。
他那邊的主要大臣、后妃甚至壓根不知道有一間仁愛醫館。
胤禛則不同，他一開始就對心腹們透露了仁愛醫館的神奇。
他那邊的改革也更大刀闊斧。
有人反對時，他不像康熙那樣想法子整治，而是明刀明槍的辯論，試圖說服。
有人使盤外招的時候，他也不像康熙那樣愛惜羽毛，該殺的殺，該抄家的抄，奄然像個暴君。
但要說進步最快的，還得是道光時空。
道光時空的華夏屬於三國鼎立。
至正朱元璋領導下的占據沿海的大明。
以正統自居、更改國號，但月月向朱元璋朝貢的代善的金國。
道光的大清。
他們仨各自緊鑼密鼓的安排著各項事宜，有時也會彼此合作。
尤其是涉及到修路、修水庫之類的利好民生的事。
之所以他們這邊進步更大，還是跟工業革命以及科技進步有關。
同樣是海運，別的時空是木船，他們這兒直接上蒸汽船了。
速度快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們還重金賄賂了一些日不落帝國的高官，或明或暗的買了一些電話、電報之類的高科技產品。
老朱更絕。
他直接讓人借著貿易的便利在日不落帝國網羅各種人才，然後讓他們成立工作室、工廠等，主打一個借雞生蛋。
因為貿易的突然放開，西方的貿易逆差被縮小了許多。
一些西方官員和貴族直接開了香檳，情願做生意賺錢，而不是靠戰爭斂財。
畢竟不管怎麼弄，秉持什麼主義，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過好日子乃至享受奢華生活，本質上是利益之爭，區別則在於是人人為我，還是我為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