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十五日

2024-08-27 17:44:30 作者: 槿染
  被問的梁喜委屈的不行,直接坐在地上,從外面看過去,倒像是他跪著給沈昭月賠罪。

  「我也不知道,姐姐人美心善,我就想多說兩句話,跟著到這外頭等了一會兒,見你們不出來,我就走了。誰知道走這旁邊巷子時被人打了一下,醒來時便在這裡頭了,他們還給我下了藥,我趁其不備換了間房,看見姐姐便進來了。姐姐,你幫幫忙讓我家裡人來尋我。」

  梁喜年歲不大,這會兒也是真的怕了。

  平日的手腳功夫在這極大的藥效下潰不成軍,整個人都燒紅了。

  那邊賀星劍尋到了人,把人帶走處置。

  沈樓負責把沈昭月安全帶回,揮退了跳舞的和彈琴的,等走近了才發現沈昭月身邊那小子眼熟,瞧著不太對勁。

  「先別管他,兄長去處理那人,我得回來幫他,你先趕緊走,免得多生事端。」

  這處不像是別的地方,其背後勢力不知是誰,若真被誰盯上了就麻煩。

  兄長那處也問不了多久,若那男娼察覺什麼,只需叫一聲便能輕而易舉引來樓里的人。

  沈昭月也深知此事,跟著沈樓離開。

  梁喜看著她離開也不曾說些什麼,只是難受的趴在地上,面色更添潮紅。

  沈昭月深呼吸一口氣回頭。

  「我只帶你一次。」

  梁喜腦袋嗡嗡,有些聽不清她說的什麼,等仔細琢磨才連成了一句話,幾乎是踉蹌的跟在她後面走。。

  這麼大個人,而且還是有問題的,沈昭月便是想藏都藏不了,唯有正大光明的把人帶出去。

  正巧,外面搜尋的人已經過來了,看見她身後的梁喜便要動手。

  「我要買他。」

  沈昭月抬手阻止,直接扔給了對面人一袋金葉子,數額已然是不小了。

  她一抬眼,眸光便頓住了,聽著周圍的吵雜聲,她回過神來,喜色很快浮現於臉上。

  她疾步越過眼前礙眼的,直接抱住了一身錦衣的男人。

  「你何時回來的!」

  她雖早知曉皇上要讓他回來,可也不知具體的時候,一開始的時候還整日看看有沒有消息傳回來,後來忙起來便想不起來這回事。

  眼下忽的看見人出現在面前,還以為是做夢,等真的抱到了人才察覺是真的。

  只是竟一點消息都沒有,突然就出現了。

  裴宴之似笑非笑的點了點沈昭月的額頭,抬起深邃的眸光看向對面臉色潮紅的小少年,聲音低沉。

  「沈昭昭,你剛剛要買誰?」

  聞聲,沈昭月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完了完了。

  她剛剛太高興,一時沒想起現在這是個什麼情形。

  他這都找到歡樓來了,來者不善啊。

  她訕笑著摟著他手臂不放,甩鍋是甩的極為乾脆。

  「你聽錯了,不是我,是二哥。」

  沈樓瞪大了眼睛,看著沈昭月睜眼說瞎話,嗤笑了一聲。

  「昭昭,說謊話不眨眼是習慣,但這謊話太假可沒人信。」

  他話音剛落,便響起裴宴之的聲音。

  「昭昭說的我自是相信。只是不知二哥還有此雅致,下次送禮我便知該送什麼了。時候不早,我便帶昭昭先回了,二哥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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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樓臉色模辯,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這一個兩個的,用起他還真是順手,全都是潑皮!

  沈昭月全然當聽不到語氣里的陰陽怪氣,跟著人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哀求似的看著他二哥。

  那梁喜的確不是這裡的人,好好的清白少年要真落在這,毀了一生,往後想起她心難安。

  怎麼說也算是兄長的鄰居,便是日後接觸不多,也不該放任這個少年就此深陷泥潭。

  沈樓還能怎麼辦,自家妹妹惹的禍,他該收還得收拾。

  沈昭月看到沈樓和歡樓里的人交涉,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一回頭就對上裴宴之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一個咯噔,臉上露出假笑。

  怎麼感覺他這回來戾氣太重,有點不好哄了呢。


  眼看著要出樓了,沈昭月連忙拉住他。

  「還……還有兄長。他來這找個人問些事情,但我怕不順利惹麻煩,夫君上次來過這,也算半個熟客了,幫幫忙?」

  裴宴之摟著她腰身的手收緊。

  雖說沈昭月現在女扮男裝,但這歡樓里什麼沒有,旁人也已見怪不怪了,多的是看他二人好容貌,忍不住多看上幾眼的。

  裴宴之見此眸光更加陰沉,脫了披風給沈昭月蓋上,吩咐成平去辦。

  成平一臉菜色。

  說好的休沐呢?!

  「明日起休沐,七天。」

  裴宴之留下話,頭也不回的疾步帶沈昭月離開。

  成平聲音歡快的應聲。

  「好嘞,二位慢走。」

  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才是這歡樓里的小廝呢。

  惹得沈昭月發笑,打趣裴宴之。

  「他跟你在外幾個月,你就打發他七天,是不是太少了?」

  裴宴之別有深意的看向她。

  「少嗎?夫人覺得幾日才合適?」

  沈昭月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未見他,總覺得他這表情不太對勁,倒也沒多想的,隨口一答。

  「半個月吧。」

  他身邊就成平一個得力的,該歇息的時候歇息,該辦事的時候還是要辦事的,半個月也差不多了。

  裴宴之勾唇一笑,那雙多情眼在歡樓多彩的燈籠下熠熠生輝。

  「好,全聽夫人的。」

  沈昭月逆著光看他,總覺得他比之前更好看了些,賞心悅目的。

  近些時日沈昭月都是住在沈府,但既是裴宴之回來了,自然是要回侯府,沈昭月有許多話想問他,但看他眼下烏青,閉眼小憩,便沒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

  而等回了府,沈昭月才叫後悔不迭,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身子被壓在床榻之下,話都來不及說便被堵住,沈昭月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小別勝新婚。

  就裴宴之這狗德行,能在外數月,也算是他忍得厲害了。

  白天黑夜不斷輪換,沈昭月過的渾渾噩噩,不知今夕何夕,裴宴之的後背全是抓痕,她手腕無力的抬起來錘了他一下,聲音染了惱意。

  「裴宴之,你夠了!」

  她都要沒臉見人了。

  裴宴之輕笑,提醒她。

  「十五日,夫人你自己說的,如今才七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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