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是他的過錯

2024-08-27 17:44:33 作者: 槿染
  沈昭月走後,沈樓便讓人找了梁喜去侯府,想尋寶芝回來問個情況。

  梁喜剛走,那邊裴宴之便來了,也是聽聞了消息來找沈昭月的。

  沈樓壓著火氣把沈昭月來過的情況說給他聽,只以為沈昭月是出去逛逛又或者有什麼事情,待晚間便回去了。

  而那邊梁喜自然是沒見著人,回來的時候便走集市走了一遭也沒見著人影,他把這情況與沈樓一說,沈樓當即擔心了起來。

  怕歡樓的那夥同黨賊心不死盯上了沈昭月當即派人去尋,自然是尋了個空。

  也虧得寶芝再三叮囑一定要把口信親耳說給裴世子聽,那送信的才尋了過來,兩邊人都聽了個清楚明白才沒鬧出動靜來。

  沈樓自然是向著自家妹妹的,好心提點他。

  「許是今日事情煩憂,昭昭心煩,你便讓她安靜待上幾日。」

  裴宴之要動的步伐停下,一本正經地和沈樓理論。

  「昭昭並非一人,她是我妻。有所煩憂是我這做夫君的不是,不該她受其擾。便是罵我、打我,拿我撒氣,那也是為夫本分,絕不是讓她安靜待著,這些二哥日後娶妻自然會懂。」

  他說的一套一套的,聽得沈樓都愣了,十分懷疑的轉頭看向身側的人。

  「是這樣嗎?」在昭昭煩憂的時候上前,這不是上趕著找打嗎??

  賀星劍很是淡定的回首一瞥。

  「我又沒娶妻。」

  沈樓撓了撓頭,跟了進去。

  「娘說要給你相看姑娘來著,正好你見見娶一個,回頭再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他真的很好奇,又不想去問裴宴之,瞧裴宴之剛才那嘚瑟的樣,欠打。

  賀星劍直接回了他一個有病的眼神。

  ***

  小院裡,沈昭月悠閒的靠在池子裡。

  此處是活水,上方還做了一處遮陰,從前炎熱的時候她便喜歡到這來,只是後來長大了,能陪她來的人少,便不怎麼來。

  若非今兒被氣著又不想回沈府,她還一時想不出這個寶地。

  寶芝在一旁給她剝著葡萄,見她心情好多了,才大著膽子開口。

  「世子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郡主拿他撒氣便是,怎的還跑到這悶著自個兒了。」

  她並不知二人因何而鬧得不愉快,但私心裡覺得是裴世子做了什麼才讓郡主生氣的,她們郡主脾氣好著呢,輕易不把人放在眼裡。

  沈昭月可不知寶芝心裡的想法,若是知道了都曉得是該誇她還是罵她。

  此刻她心裡也是煩亂的很,正好寶芝問了,她便提了兩句。

  「我說的話他不相信,可他自個兒倒是會騙我。」

  寶芝自小與沈昭月一同長大,聞聲也是詫異。

  很少有人在騙了郡主之後還能讓郡主自己躲起來生悶氣的,完全不像郡主的性子。

  但好像自從遇見了裴世子後,郡主便也變得不太像郡主了。

  若是綠珠跟著一塊來倒是好了,綠珠可比她知道的多。

  寶芝說不上來什麼,也不想郡主自己生悶氣,先跟著說了兩句裴世子的不是,才試探性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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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也不懂郡主與裴世子之間的事情,但是奴婢覺得吧。郡主是不是還沒同裴世子好好說一說?郡主與裴世子成婚倉促,這麼些時日來也是聚少離多,您先前還一聲招呼不打便去了蒲城。」

  寶芝沒再繼續說下去,再說下去就該全是郡主的不是了。

  但她不說,沈昭月也聽明白了,細想之下似乎也是這麼回事,就是這心裡還是覺得不太舒服,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她今日本也沒生氣,他生氣是因著她不顧自己生命做出危險舉動,她懂也明白,也跟他道歉了,但他還陰陽怪氣地一直說她,還騙她!

  越想沈昭月越覺得不高興,沉默著不肯出聲。

  寶芝見狀便想轉移其注意力,誰知道一抬頭看見裴世子過來了,當即要出聲提醒郡主,可裴世子攔著,寶芝便只得起身默默的退到一旁。

  裴宴之未出聲,只是接替了寶芝的工作,剝了葡萄送到她唇邊。


  嫣紅的唇沾了水漬,普通的青色襯得其更加粉嫩。

  裴宴之斂眸收回,沒再看。

  沈昭月不覺身後換了人,沉默片刻後連葡萄也不肯吃了,聲音沉悶。

  「成婚後我便與他說的明白,是他自己不信我,蒲城之事確是我錯,我也在盡力彌補了。」

  連許久未進的皇宮也為這他去了一趟,換他回來。

  他說的話她都信,他卻辜負她這一番信任。

  可說到底那心上人也無關緊要,他要真想娶那人,當初就不會娶她,更不會拖到現在沒與她和離了。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故而在她心裡膈應的慌。

  為這點爛芝麻的事情和離倒顯得她小氣,更何況眼下也和離不得,她還得靠著裴宴之。

  思來想去,沈昭月的神色模辯,情緒也沒方才那般重了。

  「我與他再說清楚一次便是,總該要這麼過下去的,明日便回吧。」

  沈昭月轉頭,驀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出現的人,隨即眉頭緊皺。

  「你過來不出聲便想要聽我說這些?」

  裴宴之把人拉上來坐在腿上,用布巾包裹住,聲音略低。

  「不是,是你說的太沉迷,我便沒好打擾。」

  有生之年還能聽見裴宴之說出這等不好意思的話,沈昭月倒真覺得稀奇了。

  他不要臉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忽的這么正經怪彆扭的。

  興許他也早已想好,日後與她相敬如賓,彼此保持合適的距離,這樣便也不會有今日這般爭吵的事情,對誰都有好處。

  想是這般想,沈昭月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裴宴之見她沉默,看她神情,便知這人想法又不知想哪裡去了,軟和了聲音。

  「今日是我情緒激動,不該那般對你說話。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別生氣了。」

  他的確情緒過激了。

  當時情況緊急,她那麼跳下來也是怕的,他並沒察覺,反倒回去後與她算起帳來,字字逼迫,還讓她心裡藏了委屈,委實不該。

  如他所說那般,他是她的夫君,她遭遇此等險境是他之過,而非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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