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天沒有多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現在道歉,確實有小叔和白茂在一起的一部分原因在,不過更多的,是在去公墓的路上沉思後產生的愧疚。
以前覺得理所當然的事,現在再思考,尤其周圍還有其他堂兄弟在,稍微一說,你一言我一語,就顯得他曾經和白笙的交易,是那麼的骯髒。
他確實髒慣了,經常在外面亂來,但從來都是你情我願,沒有強迫過他人。
白茂算是頭一個。
為了白笙。
雖然當時沒成功,被小叔截胡,但萬一……
一想到他一年前頑固的思維,以及白笙與他見面,暗示讓他先和白茂在一起,他立刻就奉為聖旨,衝動地想去綁了白茂的事,郁晚天心中暗罵:「傻逼。」
幸好。
幸好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不然他一定會後悔。
郁晚天神色複雜。
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看著低頭玩手機的白茂:「小叔叔,您這是……」
白茂已經給郁先生發過消息,等人來接。
他抬頭:「沒什麼,我在等你小叔。」
「……嗯,那我就先過去了。」郁晚天指了指餐廳的方向。
白茂:「好。」
郁晚天走後,白茂在原地呆了會。
他坐在長椅上,閒著無聊,想起之前還未搜到白家近況,便打開微博。
原本這種事,微博上不一定能鬧的起來,但因為有白笙在,白家的狀況備受關注。
「有人濤白家嗎?」
「白家拖欠工資都不是一兩個月了,我看白家很快就要玩完。」
「抵制白笙!」
「白笙最近接的通告不少啊,賺了好幾百萬了吧?這都補不上白家的窟窿?不應該吧?」
「你有病吧,白笙又不是白家親生的,他們對白笙也不好,白笙連出席一些重要場合的衣服都是租的,甚至不抵白茂的一個表貴,多可憐啊,憑什麼讓笙笙把錢給白家?白家的責任,應該白家自己承擔。」
「嚯,有些粉絲這話說的。白家雖然給白茂買了表,但也沒虧待白笙吧?之前他養子的身份沒有暴露出來時,不還一個勁兒草自己少爺人設,說在家中備受寵愛?再看白茂,人家提都沒有提過,這一出事,立刻就變成養子了?這嘴臉,嘖嘖嘖。」
「真是什麼好壞話都讓白笙的粉絲說了。」
「有爆料,白家因為自己產品質量的問題,很多合作夥伴都趁機與他們解約,資金鍊早就斷了,一直都靠白笙找人幫忙撐著。不知道的能別說話了嗎?」
「笙笙也太可憐了。」
「在看什麼?」
郁向沉壓低了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白茂專注看手機,沒注意到郁向沉來了,被這驟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回眸看去,嘴唇擦過對方的臉頰。
兩人都是一頓。
白茂看著近在咫尺的郁先生,心跳霎時間咚咚咚響起來。
郁向沉長長的羽睫垂下來一點,在後者的唇角上壓了下。他似乎很喜歡這種蜻蜓點水似的親吻,經常有事沒事就抱著白茂親:「走吧,去吃飯。」
白茂:「好。」
他跟在郁向沉身旁,回對方之前問的問題,說,「剛剛閒著沒事,看看白家的消息。」
郁向沉沉吟:「之前有生意場上認識的人,想一起合作一個項目,估計是聽說你跟在我身邊的事,刻意耍小聰明,跟我透露他與白家的合作關係,以及白家父母對他的賞識,想讓我讓利。」說到這裡,郁先生面上露出一個些微嘲諷的笑。
他沒再繼續下面的話,而是說,「我剛剛找爸媽拿了戶口本。」
白茂眨眨眼。
啊?
戶口本?
白茂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移,不過有關於白家的事,他也不想知道太過詳細,只要明白他們現在過得不好,白茂就爽了。
他回:「我的戶口本在家裡放著,想用的話,隨時都可以拿出來。」
郁向沉:「嗯。」
白茂忍不住問:「一回去就領證嗎?」
郁向沉:「不急。先找人算日子。」
白茂:「?」
沒想到郁先生還迷信。
和他表現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白茂聳肩:「行吧,都聽你的。」
兩人吃過飯,當天晚上依然在老宅內留宿。
白茂躺在郁向沉懷中,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中的他也在老宅。
白茂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這裡。他觀察四周,開始往記憶中正廳的方向走,才剛過一個拱門,突然聽到一個有些柔軟的聲音響起。
「晚天。」
是白笙在說話,「小叔怎麼會這樣?就因為一個死去的人,就要這樣逼你嗎?我好心疼你……要麼,我去找小叔求求情吧?」
白茂慢吞吞走過去。
或許是因為在夢中,那兩人並未注意白茂。
郁晚天與這次見面時,給白茂的感覺不同。
他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眉眼中滿是戾氣,聞言一把抓住準備離開的白笙手臂,聲音中蘊含著怒氣:「不用。我看小叔根本不是因為死去的白茂才來找我們的麻煩,而是——」剩下的話,他並未多說,只是目光挪到白笙臉上。
定定看了會自己的心上人,他冷冷說,「你要是去找了他,豈不是會遂了他的意?」
白笙一愣:「怎麼會?我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小叔不是那樣的人……」
「不,我和小叔相處那麼多年,從未見過他因為一個陌生人動怒。難道我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嗎?他是想搶走你。但你放心,笙笙,我不會讓任何人阻撓我們。」
白笙面露擔憂:「可是小叔他實力如此強勁——」
「沒事,我可以的。」
郁晚天擁住白笙,「我會永遠為你遮風擋雨。」
白茂聽著這些膩歪的對話,撇撇嘴,心道他和郁先生在一起,也沒像他們這樣你儂我儂,不過白茂記起來了。
後面的這段劇情,他在原著中看過。
接下來,郁晚天和白笙要對付郁先生了?
白茂站在原地回憶。
在原著中,白笙和郁晚天在一起後,確實與郁向沉起了嫌隙,兩人聯手將郁向沉拉下馬,從此之後,郁晚天就是郁家的家主,與白笙恩愛和諧地生活在一起。
但至於是什麼嫌隙,文章中並未多提。
現在聽白笙和郁晚天的對話,這件事竟與白茂死亡有關?
為什麼?
白茂一臉迷茫。
如果是現在這個世界,那白茂可以理解——他和郁先生之間的羈絆已經很深,甚至到了結婚的地步。說句不好聽的,就算郁先生養條狗,被別人弄死了,他性格護短,肯定也會震怒,更別提是他準備共度一生的白茂。
但在原著中……
白茂並未與郁先生有什麼過多交集?
一個是陌生人,一個是從小看到大的侄子,孰輕孰重,是個人都分得清。他不該成為郁先生對付郁晚天和白笙的理由。
「……茂茂。」
脖頸處一陣柔軟,有濕潤感。
白茂從夢中驚醒,迷濛睜開眼。
——郁先生正在親吻他的脖頸,髮絲蹭在下巴和臉上,有點癢。
白茂「嗯」了聲。
郁先生便慢慢上挪,親吻白茂的唇。
就在對方難得想深入時,白茂立刻後仰著頭,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行。」
白茂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郁先生,「……還沒刷牙。」
郁向沉低笑一聲。
他一手攬著白茂的後腦,將人直接按進懷裡,兩人頗有些繾綣地抱了會。
統共就請了三天的假,白茂等人並未繼續在老宅中逗留,而是收拾東西,準備回北城。
臨行前,白茂去跟郁老先生和老太太告別。
他和郁向沉到的時候,兩位老人正坐在院子裡下棋。
老太太似乎不太會,白茂還未到近前,就聽郁老先生嚷嚷:「不行啊,剛剛都說好了,那是你最後一次悔棋機會!現在怎麼又想悔呢?」
老太太嘟囔:「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那不行,之前都說好了!」
「……再問你一遍,到底行不行?」
老太太見郁老先生不太願意的模樣,一瞪眼,滿是皺紋的手拍在石桌上。
郁老先生:「……」
他當即區服,「行行行,不過先說好,這是最後一次了哈。」
「說的誰還稀罕似的。」
白茂聽著兩人嘀嘀咕咕,看著郁老先生耳朵都被老太太揪起的模樣,嘴角不由自主翹起。
今日陽光正好,透過樹蔭灑下零零星星的金色斑點,照在對話的兩位老人身上,當真撐得起「歲月靜好」四個字。
也希望……
待他老了,身邊也可以圍著這樣一個人,笑鬧著度過餘生。
與兩位老人告別後,白茂和郁先生離開。
落地北城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半。
回到鳥籠,王姨已經做好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聽到門口的動靜,出來看了眼,笑眯眯地說:「回來了。今天有糖醋排骨哦。」
「哇,有口福了。」
白茂高興說著,正彎腰換鞋,突然被人從後面撞了下。
他愣了下,還未回頭,腰被摟住。
郁先生低沉的聲音響起:「想你。」
嚯。
郁二來了??
白茂眼眸溫柔,說:「我也很想你。」
他回過頭,和副人格先生接吻。
王姨:「先去洗手,吃飯了——」
白茂忙推開郁二:「好。」
他說,「先吃飯。」
郁二:「嗯。」
兩人確實許久未見,吃飯時,白茂想跟郁二說說他們要結婚的事,但王姨還在,白茂有點不好意思,就挑了最近發生的一些趣事說。
等一頓飯吃完,王姨收拾好廚房走後,郁二開始抱著白茂不撒手。
白茂哭笑不得:「先讓我去洗澡。」
他暗示,「以後我們相處的機會多著呢。」
「真的嗎?我不信。」
郁二輕哼一聲,「那個傢伙最近應該還在吃藥,我出現的次數並不多,而且時間越來越短,有時候剛和你相處一段,就失去了示意,我很怕哪一天……」
他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不想說那些不好的事情,便沒再繼續,而是委委屈屈地說,「我想和你多相處,想和你做最最親密的事情,一刻都不分離。」
只有這樣,他才有種切切實實,和白茂在一起的感覺。
想看白茂瘋狂。
想讓白茂的身上充斥著他的烙印。
想讓白茂完完全全屬於他,也僅僅只屬於他。
可惜。
這一切都無法實現。
郁二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卻是這樣的過程,心中更加不爽,開始哼哼唧唧,和當年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霸道總裁模樣完全不同。
白茂哭笑不得。
他原本準備提一嘴兩人即將要結婚的事,見狀想了想,還是打算等事情真正落成再提,萬一其中有什麼變動,豈不是讓這位小朋友空歡喜一場。
抬手揉了揉郁二的腦袋,白茂邀請:「一起洗?」
郁二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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