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偉大航路的名字含義便是:能夠完成航行的,必然是偉大之人。Google搜索
不僅僅是水門,跟著他一起來這個世界的人都天真的認為,偉大航路大抵就是個天氣變化無常,需要面對看暴風雨洪濤海浪的特殊航線。
這艘由艾尼路的方舟箴言號改造而來的飛船依舊擁有從藍色星球飛向月亮的強大飛行能力,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他們大意了。
他們完全沒有料想到, 從情報中得知的惡劣天氣居然會達到這種不可思議的恐怖程度。
其實也不怪那些送來情報的人,畢竟東海的情報販子,他們對偉大航路的了解也僅限於航道入口不遠的區域,而偉大航路的前半段可是被戲稱為『樂園』的區域。
偉大航路的後半段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而不小心,也是無意間抄了近路的水門一行則直接來到了地獄Max難度的偉大航路終點區域。
有記載的最終島嶼並不是隱藏之島拉夫德魯, 而是偉大航路後半段的最終終點水先星島,但這樣的情報在此刻無用, 正在被連綿不絕無窮無盡詭異災難洗禮的他們已經全然無法估計其他的東西了。
「這根本就不是自然氣候!!!」
在狂風暴雨中,不斷牽引雷電到自己身上,好讓船隻面罩雷暴毀滅之災的水門咬牙切齒的吼著。
「這離譜的玩意是自然能量的暴動!這顆星球的脾氣怎麼就這麼大!發火都不帶停一秒的!」
「要往好處看,水門!」
正在努力穩定船隻的柱間對水門大喊著,如果聲音小了那麼根本就聽不見,狂暴的自然能量還干擾了他們的術,山中家的秘術傳音也無法使用。
「現在還有什麼能看的好處?」
一躍至半空的水門撐開了雙手低聲喝道:「超·神羅天征!」
一塊比船隻大了百倍的巨型冰山被他勉強彈開,砸落在了海面上出現的超大漩渦黑洞之中,沒有濺起一點水花。
「起碼我們不用擔心被雷劈啊!哈哈哈哈哈!」
苦中作樂的柱間徹底放棄了操控船隻的想法,就算他使了吃奶的勁去大力莽,可依舊無法讓這艘船按著他的想法移動。
狂暴的罡風在觸碰船隻的瞬間就會化為極寒或者極熱的冰刀與火刀,原本的木質甲板早就被摧毀了,此刻覆蓋在船隻上填補漏洞形成裝甲的是水門和君麻呂的十八顆求道玉。
但求道玉在這個世界並非是無堅不摧的東西,在冰刃火刀不斷撞擊的地點,細密的裂紋就會蔓延在上。
「哈!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張口吞下了一道雷龍的水門吐了吐嘴裡的雨水,自嘲的笑了笑。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在水門再次像柱間詢問的時候,柱間給出的答覆讓他們心中微涼。
「雖然只是離開那個崖壁不到兩公里, 可現在啊....」
「我甚至都無法確定我們所在的方向。」
對此無能為力的柱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但目前還有唯一一條出路。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天空中雷龍盤旋的黑雲。
「全力上行,穿過雷雲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夠脫離這裡的辦法。」
「但是。」水門面色沉重的補充道:「那個雷雲絕對不是普通的雷雲,我很懷疑在我們進入其中的時候,會受到比現在更可怕的干擾。」
「的確如此,轉生眼都看不透那層雷雲,明明它已經壓得極低極低,可我依舊是看不清它的內部。」
「儘量保下這艘船吧,或許它之後還有大用處。」
「交給我們好了。」
柱間和君麻呂對視一眼,隨後即刻伸手觸碰了船體。
屍骨脈的白骨與木遁的木頭將這艘船再一次的加固,船艙內的空倉位置也被無數的支撐物固定撐起,超負荷運轉的動力核心發出了嘶吼般的咆哮聲,三十對螺旋槳瘋狂的轉動,將這艘飄搖在風雨中的飛船不斷拉向天際。
九勾玉輪迴寫輪眼也在此刻飛快的轉動,操縱著引力和斥力減輕船身重量,並且拖著船隻向上空加速上行。
化為雨燕向著暴風雨雷雲衝刺的飛船險而又險的避開了數次毫無徵兆落下的冰山火雨。
「固定好自己!我們馬上就要.....」
當船首最先觸碰到那漆黑的雷雲之時,一股劇烈的震顫在船上出現,自然能量在這黑雲之中已經幾乎凝為半固態的粘稠實質,那些無端從天空中落下的巨型物體就是由自然能量直接轉化具現的。
包裹了船體的白骨與木遁在這自然能量暴動的震顫中分崩離析, 貼著船身的求道玉薄膜也在此刻裂出了細密的紋路。
「堅持住啊!」
化為雷電光人的水門以響雷果實的雷電之力再次為船隻披上了一層雷光鎧甲, 船身已經整個闖入了雷雲之中。
「放棄部分船身, 砍斷桅杆,我們去底倉,縮小防禦範圍。」
「好!」
一拳砸開甲板的柱間拽著君麻呂來到了底倉,水門緊隨其後。
被木遁樹根直接折斷的船首區域占據了整艘船三分之一的長度,這一部分沒有重要的東西存放,方舟箴言的動力核心都位於船體中部的區域。
「柱間!你的大炮呢!開炮啊!我們加速衝過去!」
「正在增壓!還有三秒!兩秒!一秒!」
位於船尾的死溺者激流船尾炮噴射出了一股近乎半個船身粗細的水柱,雖然看不見此刻船行的速度,可船體的震動在告訴他們此刻的速度已經被拉到了巔峰值。
「水門大人,求道玉承不住了,補充跟不上。」
清脆的碎裂聲在君麻呂開口之後的數秒出現,裂出了無數裂隙的船體灌入了可怕的颶風,那要憋死人的自然能量在此刻也向著他們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擠壓而來。
「拋棄船尾,放棄上升,保護住動力核心。」
水門洒然一笑:「隨波逐流吧,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了。」
「哈哈哈,是啊。」
回應了水門一個爽朗笑容的柱間雙手一拍,木遁的圓球裹住了他們方圓十米的區域,將他們和飛船的動力核心包裹在內。
隨後是一層堅實的白骨牆壁,還有一層黑色與一層淡藍色的求道玉外殼。
在放棄了升空之後,船隻的去向已經無從探究了,在雷雲中不斷翻滾的大球正在遭受無窮無盡的可怖洗禮。
裡面的人還在堅持,堅持著風暴過去,災難遠去,等待著那風平浪靜的時刻的到來。
可平靜的時刻.....似乎是讓人難以尋求的奢侈。
在狂暴的自然能量的洗禮下,暈眩與疲憊感不斷的疊加,原本超人的體質在此刻與那些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差別,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推延在風雨中飄搖的他們是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之中。
但本能的求生讓他們在無意識間也不斷維持著防禦的力量。
似乎在看到了獵物被戲耍得筋疲力盡,調皮的孩童提了提褲子離開了被泡水的螞蟻窩。
從天空中狠狠砸落的圓球深深的陷入了海面之下,但等待了許久,也不見這圓球漂浮出現。
————
在海的一端,一支平平無奇瞧不出什麼古怪的民用運輸船隊正在平靜的海面上穿行。
掌舵的航海士很顯然是一個技術高超的傢伙,憑藉著自己的經驗與對海域的熟悉,他總能夠讓船隊有驚無險的避過最可怕的突然災難從容的離去。
相比偉大航路前半段的海賊猖獗,偉大航路後半段的海賊威脅要小得多,那些雜魚一樣到處亂竄的海賊團才是麻煩的大頭,殺之不絕驅之不儘是他們的真實寫照。
這些食人魚可不管遇見的肉是大是小,就算是糞車路過,這些不挑食的傢伙都會去嘗嘗鹹淡,雖然破壞力不如那些有名氣的兇惡海賊,可他們才是海上動亂的根源。
正因為連接前後兩段航路的道路兇險,那些實力不濟的海賊基本都被阻攔在外,相較之下,後半段也就清淨了許多。
這隻船隊運送的是糧食,這種以量取勝笨重難帶走的貨物基本沒有海賊會真的看上眼,賣不好賣,運輸不好運輸,價格呢還不如一箱子金銀財寶來得多,就算有海賊遇見了,他們最多也就檢查下貨場,然後打包帶走一部分糧食拿回船上享用。
這樣的運輸商船在海賊之中有著海上補給艦的美稱,畢竟海賊團取走的糧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運輸隊的船頭也不在乎這麼一點點損失,權當是過路費了。
「看來這次的運氣不錯啊,克爾拉,路程都過大半了,居然都沒遇到那些混蛋海賊,每次回程的時候遇見那些傢伙,我都氣得牙痒痒,一點糧食都不放過,而且我還不能對他們出手,真是惱火。」
一個臉上有燒傷傷疤的金髮男人趴在桌子上對身旁的女伴開口說道,他現在的模樣有些懶洋洋的。
「這是為了保密!你們這些男人就喜歡打打殺殺,薩博你能動動腦子嗎?」
被稱作克爾拉的橘發少女摘下了白色的兜帽,露出了一頭漂亮的短髮。
「既然快到了,那就換一身衣服,準備匯報這次的情報吧。」
「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看著克爾拉似乎有些手痒痒的想要對著自己伸手,薩博連忙起身,三步並做兩步的離開,一邊走還一邊碎碎念的吐槽著:「每次你都把事情吩咐好了,我想動腦子,但我有機會嗎?」
「薩博!」
插著腰的克爾拉對著薩博的背影喊了一聲,嚇得他一溜煙就跑走了,停都不帶停的。
等他們下一次出現在甲板上時,換下了樸素衣裳的兩人並肩站在一起時甚是惹人注目。
男孩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帽子上還卡著個護目鏡,身上是黑色外套搭配藍色襯衣,突出一個優雅颯爽。
女孩穿著粉紅色波浪領的修身連衣裙,暗紅色的帽子上同樣別著個護目鏡,而下身的黑色絲襪則讓她在可愛的同時兼具了一種人人都喜歡的俏皮性感。
可謂是金童玉女的兩人站在了運輸船的船首,眺望著遠方若隱若現的海岸。
「薩博,你看那是什麼東西?」
克爾拉伸手指著船隻的東北方有些疑惑的問道,她把護目鏡扣在了眼睛上,似乎在接住目鏡的望遠功能觀察那不明物體。
「是個很奇怪的木球,沒有拼接的痕跡,就像是天生如此一樣,會是什麼巨大樹木的果實麼?」
「也許是巨人椰子?」
同樣也拿不準的薩博隨口一猜,好奇心驅使著他調轉了方向向著那木球靠近。
「等等!」
就在船上的同伴準備拋出鉤子把這木球鉤回帶走的時候,薩博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裡面有人,我聽到心跳聲了。」
早就掌握了見聞色霸氣的薩博有著極為敏銳的感官。
「一共有三個,只不過他們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太好,應該是昏迷了。」
「遇到海難然後用果實的力量自救嗎?」
克爾拉做出了一個合理的猜測,「如果是海賊的話,要不就處理了吧,這裡太近了,不能留下他們。」
這並不能稱為心狠手辣,這只能說是謹慎小心,他們的身份很敏感,敏感到了世界正府都對他們抱有有殺錯沒放過的殺心。
作為世界不安穩的根源,對於世界正府而言,革命軍的威脅可比海賊要大得多。
海賊只是帶來混亂而已,但革命軍是要推翻他們,建立一個新的世界。
這是身為掌權者的他們絕對不能容許的事情!
也正因為如此,革命軍才一直保持低調,在暗地裡不斷的發展,在未曾積蓄出足以撬動腐朽世界的力量之前,他們不能也不願意暴露自己。
「還是讓龍先生決斷吧,反正都已經到家門口了,就算出了問題,龍先生也能輕易的解決,要是我們出手讓他們跑了,那麼事情可能會更麻煩。」
「能夠在這種可怕的災害下倖存,這三個人的確不是簡單的傢伙。」
薩博在近距離觀察了木球上的傷口之後,心中有了決定。
「我這就去通知,薩博你看好它。」
克爾拉風風火火的離開,留下了薩博和一群水手船員看管木球。
很快,克爾拉就回來了。
「龍先生說可以帶回去,能夠製造木頭的能力,其實能派上大用呢。」
「確實如此。」
薩博肯定的點頭,隨後讓人勾住了這木球,拖在了船尾駛入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口岸。
「我們回來了!」
船干一停穩,薩博就對著下方迎接他們的人們揮手,滿臉笑意的開口問好。
「這次帶回來了四百噸糧食,應該夠用一陣子,大家就辛苦一點幫忙卸貨吧。」
「哈哈哈,薩博你要偷懶嗎?不過我們理解,畢竟你這小肩膀抗不了多少袋呢。」
和薩博相熟的人們和他開起了玩笑,雖然薩博確實很強,但他卻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的高大體格,看起來是瘦弱了很多。
「那是因為我還沒成年!我每年都還會長高五六公分呢!」
少年心性的薩博在回家之後放開了很多,但這帶著些氣急敗壞的反駁只是招來了更多爽朗的笑聲。
「我還有更重要的東西要帶給龍先生,不跟你們聊了,晚上吃烤肉怎麼樣?」
「管夠!」
和眾人笑著分開的薩博和克爾拉一起向著船尾走去,那顆足有三層樓高的木球被薩博拖到了岸上,隨後滾著推到了暗港深處。
在港口內,一個足有兩米五高,臉上有著半臉方紋刺青的嚴肅男人在那等待多時。
「回來了。」
他嚴肅的表情微微解凍,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就像是個嚴肅的父親一般。
「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啦!龍先生。」
克爾拉雖然嘴裡說著嫌棄,但那滿臉明媚的笑容卻暴露了她小小的傲嬌,在她的眼裡,龍先生確實是和父親一般的人物。
「它就漂流在巴爾迪哥附近?」
「是的,我們在即將回來的時候發現的,應該是因為海難,木球上的痕跡很明顯,我應該不會判斷錯誤。」
「有進步。」
龍點了點頭,隨後伸手輕輕的在木球上一划,一股微風吹拂,木球便從中平滑的一分為二。
就像是龍爪利刃一般,無物不可摧。
「果然是昏迷了,但好像生命體徵無礙,似乎沒有戰鬥傷痕,應該就是海難了。」
「而且還是航行的新手。」
龍在薩博說完了之後補充了一句:「他們出海的時間沒有超過一個星期,是不折不扣的新人。」
「但新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偉大航路的後半段?這不應該啊?難道是從無風帶?」
「也有可能是顛倒山。」
龍指著那金燦燦的動力核心,「非常強大的動力裝置,電力驅動,是超出了我們科技水平的造物。」
「來歷不簡單,但他們身上的殺氣太重,死在他們手裡的人,少說也有數萬了。」
「這....」目瞪口呆的薩博不可置信的看著陷入昏迷的三人,其中一人的年齡和自己都差不多,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
「這個孩子手上沒染血,是他們倆。」
龍指著水門和柱間,「不過和海賊有點不同。」
「戴上海樓石手銬,送到醫療所吧,薩博你親自看著他們,醒了我回來的。」
「好的,龍先生,我這就去安排。」
薩博匆匆的離去,取回了三對海樓石手銬,並且攙扶著他們把他們放在了擔架上,送去了醫療所的床位上。
「真是有些難以置信呢....」
看著依舊陷入昏迷的三人,薩博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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