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
當聽到沐野原雪晗這樣的話語,周圍人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江雪正裕臉上的表情怔了一下,她這樣的話語確實是有些超出他的預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將目光放在眼前少年的身上,眼神對視,他發現對方的眼神除了看起來有些深邃,卻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如果說從相貌來看的話,應該是中上之姿,尤其是一雙瑞鳳眼配合上他的微笑,看起來是有些溫柔在裡面的,不過,平生四五十年的時光,他見過的青年才俊實在是不少,從外貌來看,其實算不得那麼出眾。
但這其實並不重要,江雪正裕也並沒有一點輕視的想法,畢竟人不可貌相,這點他清楚的很。
而眼下表露出來的驚訝只是因為他是身為沐野原雪晗未婚夫的身份,畢竟他可沒有收到沐野原未來家主結婚的消息,這實在是有些震撼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他,在距離事件中心的幾個人,也都是滿眼的驚訝。
江雪正裕只是短暫地驚愕了一下,隨後臉上便恢復了微笑的表情,對著白鳥簡述伸出手開口道:
「初次見面,請問閣下的名字是?」
「白鳥簡述,對您早有聽聞,很高興見到你。」
雙手握了上去,白鳥簡述微微低頭說著寒暄的話,眼睛的餘光發現位於江雪正裕身側的江雪涼月正盯著自己。
白鳥簡述其實並沒有想到,她會在葬禮上露面的,因為她以往的性格,讓被人看到她這樣子,絕對是不可能的吧,估計她那份驕傲的內心,就不能接受別人投來那份異樣的視線。
不過白鳥簡述從開場到現在,確實是沒有見到過有人問江雪涼月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似乎這個問題在參加這次葬禮之前,就已經成為了禁忌的話題。
就像是江雪未希為什麼死,是一樣的問題。
只是被那一雙純藍色的雙眸盯著的感覺並不算好,白鳥簡述實在沒有忍住偏過視線,不自覺地對上她的眼睛。
雖然是如同海洋一般的雙眸,其中卻飄散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像是哀怨但卻有著秋葉墜落的哀傷,好像是有一萬個問題想要開口,卻最終依舊保持了沉默。
「是嗎,白鳥桑看起來很年輕,是還在讀書嗎?」
「青山中學高中二年級。」
「呃……」
聽著白鳥簡述的這句話,江雪正裕眼神不禁眯了起來,心中立馬感覺到了不對勁,微微偏過頭,看向坐在輪椅上,自己的女兒。
兩個人都是一個學校,或者用另一種說法,眼前的這三個年輕人都是在一個學校,彼此之間沒有交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從剛才沐野原雪晗來打招呼的時候,涼月卻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這本就很奇怪。
然而,似乎是注意到了江雪正裕的表情,沐野原雪晗看向江雪涼月,嘴角勾勒著一抹笑意開口道:
「江雪小姐好久不見,確實是在學校里很久沒有看到你了,原來是病重了。」
聽到這樣綿里藏針的話語,白鳥簡述頓時就感到一陣頭痛,三角戀真的是很讓人痛苦,但現在似乎是比三角戀的情況更加殘酷。
如果用正宮打小三來形容或許是有些不妥,但絕對可以說是修羅場的情況。
雖然沐野原雪晗並沒有什麼針對自己的意思,可確實是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壓力,白鳥簡述站在原地,任憑身旁的少女挽住自己的手臂,整個身心已經陷入了麻木的情緒當中。
或許是覺得這樣對於涼月過於殘忍,他甚至不想去看她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懷念自己沒心沒肺的時候,有的時候來說,沒有感情感覺不到情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這樣煎熬。
重重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白鳥簡述沒有說話,垂下了眸子。
「病重什麼的其實還好。」
只是淺淺地掃了一眼白鳥簡述,看著他盯著地面的雙眼,感受到了他心裡的活動狀態,也沒有過多的給他施加壓力。
有些壓力,只需要讓對方感受到,知道就行了,如果過分地提及,那麼大概率會讓對方感到不耐煩,甚至厭惡的逃避的情緒,這點她清楚的很。
湛藍色的雙眸對上沐野原雪晗純黑如墨的雙眼,江雪涼月張開澹紅色的唇瓣開口道:
「其實更多的是,我也沒有必要去學校了,畢竟京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已經拿到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簡述君也是被京都大學錄取了吧?」
這樣說著,她點了點頭,手指微微抬起扶著額頭開口道:
「嗯,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是和簡述君一起去參加的課業實習,還真是一次難忘的經歷呢。」
「真是沒有想到江雪小姐也會選擇京都大。」
沐野原雪晗眼神中刻意地流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後開口道:
「我原本是準備和簡述君去東京大的,但可惜的是,親愛的想要陪著我留在京都,對於他這樣的想法我也的確是沒有什麼辦法。」
「……」
這句話確實說的沒有什麼問題,這件事確實是和雪晗商量著來的,畢竟自己當時和涼月的交流並不算是多,涼月準備去京都大更多的原因可能還是因為她憑藉過人的智力和關係網猜到的。
江雪涼月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仍舊是如水般的平靜,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疑惑開口道:
「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沐野原小姐是說,白鳥同學是你的未婚夫對吧?」
涼月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沒有給雪晗開口的機會繼續道: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雪家的消息閉塞,我們倒是一直不知道沐野原小姐是有過訂婚的典禮呢。」
「如果是因為節省,低調,那麼實在是有些侮辱沐野原家的風範了。我覺得畢竟是未來一輩子的事情,無論是訂婚還是結婚的典禮都是不能湖弄的,當然,如果說雪晗小姐是準備玩玩的想法,那麼當我沒說,畢竟沐野原未來的發展還是要好好考慮的,不能只是選擇一個無名無輩的普通人。」
江雪涼月認真地看著沐野原雪晗,語氣中滿是誠懇的意味。
殺人還要誅心……
似乎是察覺到了眼前氛圍的不對勁,江雪正裕也明顯是看出兩個人好像有些仇怨的樣子,保持了沉默沒有說話,給了眼前兩人充分表現和交鋒的機會。
他抬起視線,卻剛好和白鳥簡述的眼神對上,能夠看到彼此之間的無奈,相視一笑,隨後繼續沉默了下來。
然而,關於兩個女人之間的爭鬥還在繼續,江雪涼月似乎是得理不饒人一般,雙眼中的光移動到了雪晗的手上,於是語氣中帶著疑惑地開口道:
「而且,我看雪晗小姐似乎並沒有戴戒指,是因為不方便嗎,不過這點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平常不喜歡戴首飾的人,突然戴上了是有些不適應的感覺,當然,總不能是因為買不起戒指或者是因為假訂婚對吧。」
「咳咳……」
聽著江雪涼月字字誅心的話語,白鳥簡述實在是沒有忍住,乾咳了兩下,吸引了幾人的視線,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
「戒指什麼的,因為今天是參加江雪夫人的葬禮,還是有些不太合適……」
「……」
聽到這樣的話,場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沐野原雪晗原本面色陰沉如墨的表情,一下子明亮了起來,純黑的眸子中看著江雪涼月的臉,閃過一絲輕笑。
江雪涼月看著白鳥簡述的臉,沒有說話,沉默了下來。
「訂婚的儀式原本是選擇這兩天的,但是最近似乎確實是有些不太適合,不過具體的日期,到時候一定會請江雪小姐,希望到時候你會有時間。」
沐野原雪晗這樣說著,偏過頭看向白鳥簡述的臉,眼神中滿是愛意。
「原來是這樣,到時候我一定會和涼月一起去參加兩位的訂婚典禮,就現在這裡提前祝福了。」
似乎是不想要再進行這種水深火熱的鬥爭中,江雪正裕轉移了話題,揮了揮手,指向了客廳的位置開口道:
「嗯,沐野原小姐,白鳥桑,素齋馬上準備好了,還請留下吧。」
「也好。」
沐野原雪晗點了點頭,狹長嫵媚的眼睛掃了江雪涼月一眼,隨後挽著白鳥簡述向著江雪正裕指示的方向走去。
江雪涼月身體靠在椅子上,眼神盯著兩人的背影,沒有說話兀自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白鳥簡述的那份歉意的心情她自然是感受到了的,也明白剛才他是故意說出那樣的話,或許是為了保護自己吧,但是她其實並不開心。
即使是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的選擇早已是註定的,自己和他之間也已經有了約定,但心中還是有些名為難過的情緒,或許還有些疼痛沉悶的感覺。
雙手從身側的裙擺下抬起,鬆開緊握著的拳頭,眼睛盯著手心的紅印,看著它慢慢消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剛才衝動了。」
等著簡述和雪晗都走進了屋子,確認兩人聽不到自己說話,江雪正裕才開口道:
「那個男人,就是你之前和我說過的那個對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他那灰沉沉的眼神中卻沒有什麼疑問的情緒在裡面。
「……」
江雪涼月沒有說話,似乎依然是處於愣神的狀態。
「你自己看著辦吧,一切以家族為重。」
看著自己女兒一副默認的狀態,江雪正裕最後留下了一句話,便從她的身邊離開了,葬禮還在進行,還有很多人和事情需要他來打理。
……
「你剛才的表現,我很滿意。」
走進屋子裡,坐在榻榻米上,沐野原雪晗手掌握住簡述的手腕,眼神中流動著光芒。
「嗯……」
白鳥簡述點了點頭,眼神盯著桌子上面的茶水,看著一股澹澹的霧氣緩緩升起,尤其是在這樣陰冷的天氣里,配合上周圍肅穆的表情,讓他不禁有種入境的感覺。
「你好像很不開心?是因為她?」
沐野原雪晗看著他有些消除的狀態,狹長的眉毛不禁皺了起來,手指撫上茶杯,指尖在杯子口來回划動著。
「不是。」
白鳥簡述聞言搖了搖頭,轉過頭,盯著她的雙眸認真地開口道:
「我們什麼時候準備訂婚?」
「……」
「我記得之前和你說過,我們是準備今年年末就準備結婚的,但是訂婚這步我確實是疏忽了的,不過倒是確實沒有聽你提起來,我們要訂婚的準備的。」
「是嗎,那你想要什麼時候?」
「如果要我說的話,就選在結婚之前吧。」
白鳥簡述聽著她的話,垂下了眼眸,手指摩挲著下巴想了想認真地開口道:
「嗯……結婚之前的每一天都可以。」
「呵呵。」
感受到了白鳥簡述的真的眼神,沐野原雪晗不禁開口笑了出來,眼神中都閃爍著溫柔的神色。
她今天帶白鳥簡述來,結識船木暗齋只是順帶,真正的目的還是想要看看,在面對江雪涼月的時候,他究竟會是怎麼樣的表現。
至於白鳥簡述和江雪涼月的事情,她自然是早就知道了的。
但是就像是她說給白鳥簡述的那樣,只要不要讓她看到,一切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畢竟眼前這個少年不是真的像現在這樣溫順,溫柔,他骨子裡還是有著狼一樣的本性,想要徹底地將他把握在自己手裡,基本上是不可能,更多的還可能會適得其反。
而自己只是想要他的一個態度。
至於剛才江雪涼月對她說的那番話,不得不承認的是,最後一段話的確是將她激怒了,甚至想要直接將她撕碎的想法,不過簡述的話確實讓她舒服了很多,而涼月的表現,就像是小丑一般,讓她感覺到滑稽可笑。
總的來說,今天白鳥簡述的表現,她還是很滿意的,原本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這樣想著,簡述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過她的指縫,變成了十指相扣。
「所以呢,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訂婚?」
「你這麼想的話,就等你拿到IH冠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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