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的話一出,這小販也愣住了。
這片陶片來歷確實如他所說,是少數幾件他經過在雲省的一處詭異之地,九死一生,帶出來的殘片。
其餘那可都是扯淡。
為了這事兒,他們不僅僅是搭進去三四條人命,到了最後哪怕是順利逃了出來,帶頭大哥還在看守所里蹲大獄呢。
他僥倖藏身在武術家協會裡逃過一劫。
哪怕現在想起來這事兒,都有點後怕!
他遲疑了一下,衝著周奉天說:「這位小哥,我說的話,那可是千真萬確,只是這地方邪性得很,尋常人去了那可真回不來……」
周奉天笑了笑,「我這個出錢的都不計較,你怕啥,儘管說。」
「那地方藏在雲省的深山老林里,是雲省當地一大哥和我們說的,他們寨子裡叫這疙瘩,什麼滇王宮遺址,我們的東西都是從那疙瘩里挖出來的……」
原來,這個人叫向德喜,是個練家子,練得是明勁功夫,師門人不少,上頭還有三四個師兄弟。
都說練武窮三代。
向德喜出身一般,家裡頭也沒什麼錢,讀書那也讀不好,成天打打鬧鬧,但凡是個男孩子,打小就都有個武俠夢。
偏巧,向德喜還真屬於骨骼驚奇的那類人,一次偶然遇到他那個師父,被他那個便宜師父稍微忽悠兩下就給忽悠瘸了,從此走上了那條不歸路。
他那師父甩手掌柜,傳了點功夫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等他小有成就那會兒,才發現,這武學的路特娘的比讀書還難!
泡藥酒要錢、吃鍛骨藥膏那也得要錢,這簡直就是個無底大坑,壓根看不到底。
真就是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
結果是自家的師兄弟找上門,說的是有筆大買賣要做,做成了之後,不愁吃喝!
而他們的目的地正是位於雲省的一座滇王宮遺蹟。
滇王是古代統領雲省一帶的古王國統治者。
滇王有數代,作為當地的土皇帝,僅僅是他一人的財富,就可謂是富可敵國。
滇王宮是其行宮,也是幾近奢華,只是隨著王朝的落幕,龐大的宮殿據說就埋在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山洪之中,不見了蹤跡。
就連其中的寶物都一同埋在了裡頭。
他們動身前往雲省,歷時數個月,在叢林裡輾轉了不知多少時間,所遇到的危機更是多如牛毛,最終才找到了滇王宮的遺址。
「滇王宮極為詭秘,我們去的總共有九人,身上多半是帶著功夫的,可即便如此,都死傷慘重,後來,等我們出來,附近寨子的村民覺得不對勁,早就報警叫公安了,
要不是我當時想要拉屎,被落在整個隊伍後頭,晚了半個小時出來,躲過一劫,不然我手上那也得多個一副亮閃閃的銀手鐲。」
向德喜補充道:「你手頭那片陶片,我沒忽悠你,是咱們從一副壁畫上頭摳下來的,那副壁畫就剩下這麼一片了,下頭有個懂古滇國語的小哥,說,這叫『龍真斂寶圖』,我就個小學肄業,哪裡懂這個……」
周奉天聽了也知道這是一個大坑,只是他身為龍神傳承,通曉天龍望氣之術,未必不能在日後補全其圖。
這三百萬也算是千金買骨了。
周奉天也是爽快,確定這前因後果無誤之後,立馬就付了這三百萬。
看得眾人心驚肉跳……他們已經算是夠不把錢當錢的。
周奉天比他們還狠!
他們倒是忘了,沒多久之前,這錢還都是他們口袋裡的。
周奉天花別人的錢,那當然是一個不心疼!
千金散去還復來嘛!
不過,周奉天花的那叫一個開心,對於他而言,只要這錢花得有意義,花得值,他可半點都不會心疼。
這東西簡直就是這一回,周奉天最大的收穫了。
他收起那片小小的陶片,孟金堂忽然湊了過來,「奉天老弟,有一位『朋友』想要和你談談,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周奉天一愣,「是孟老的朋友嗎?我下午沒什麼事兒……」
「算是吧。」孟金堂神色有那麼些個便秘,還是笑了笑。
「那成,咱們這就去吧。」
孟金堂拍了拍周奉天的肩膀,笑著說:「你放心,這件事絕對對你大有好處……魯大師,人我先借走了啊!」
周奉天和魯正邦交代了兩句,姚慶也算是厚著臉皮,上了魯正邦回龍眠村的車,周奉天特意打了個電話回去,讓趙虎剩給姚慶安排個住處,感動地這位昔日的鐵骨大漢,眼淚水嘩啦啦的。
而且這麼多年下來,他看多了人情世故,也有點想要退隱山林,修煉暗勁的想法。
周奉天的要求和喜好,還真就正中他的下懷。
孟金堂和那人約的地方居然不遠。
而見面那會兒,周奉天也是一愣……得,還真是老熟人。
程剛今天換了一身便裝,但坐姿仍是如往日一般挺拔,這軍人的儀態還真是刻進骨子裡,怎麼都改不了。
「周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孟金堂笑著說:「人我給你請到了,你們慢慢聊。」
程剛開門見山地說:「實不相瞞,之前你們鯉魚直播間的直播是我們部門下令關停的,給你們造成了部分損失,請允許我道歉!」
周奉天一愣,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好在知道這消息的是周奉天,要是趙虎剩來,怕不是立馬就得上去打人了,聽說這打軍人的罪過可不小,隔天就得去號子裡撈人了。
說不好這牲口進了看守所都惦記著他那破直播,估計還得實時轉播鐵窗淚。
這牲口打從前開始,那就是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事兒。
「只是為了維護社會治安,這種帶有恐怖要素的直播,必須提前審批……」程剛耐心地解釋道。
周奉天笑著說:「那是當然,這次是我們考慮不周了。」
「封禁的直播間,按照平台規定,七天之後就可以解封,不過,這次我過來為的是別的事情。」程剛斟酌了一下語句忽然說。
「想問一下,周先生有沒有興趣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