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的一舉一動根本沒有瞞過楊信的感知,看來這兩人真是因痴迷音樂而變傻了,五嶽劍派與日月神教屬對立關係,你不能因為對方好音律就放下戒心啊。
「略懂,略懂。劉師弟,還有曲長老,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不要因為對方好音律就放下戒心,否則你們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們都是老江湖了,這種事情就不要讓我使勁說了好不好。」楊信極其無奈地說道。
「這……岳掌門是劉賢弟帶來的,我相信劉賢弟。」曲洋瞬間老臉一紅,這種事情還得讓對手提醒,曲洋也是挺羞愧的,不過,曲洋也明白楊信卻是沒有抱著惡意前來。
在一旁的劉正風也是老臉一紅,與曲洋對視了一眼,基情四射。
「好了,好了,劉師弟,曲長老,請開始你們的表演。」楊信一甩衣袖,往椅子上一坐,示意開始。
「非煙,取爺爺的琴來。」一見楊信要聽他們演奏,曲洋來勁了,指揮著曲非煙拿他的琴,劉正風手一揮,從衣袖中取出一支玉簫來。
當曲非煙取來琴,曲洋端坐在琴後,劉正風手持玉簫準備演奏之時,兩人顯得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這曲子是我與劉賢弟畢生心血之所寄,請岳掌門品鑑。」曲洋正色地說道,然後輕輕地撥動了琴弦。
看著意氣風發的二人,聽著美妙的琴簫合奏之曲,楊信閉上雙眼,仔細傾聽,一邊傾聽,一邊手掌無聲地合著節拍。
高山流水,琴簫合鳴,楊信隱隱間感覺到,一曲歡歌在明月幽谷間久久縈迴,弄弦撫簫間二人相視而笑。
「恩,這曲洋和劉正風絕對是真愛!」楊信心中想到。
楊信的意識漸漸空靈起來,其心境也隨著樂曲而上下起伏,整個人真的仿佛徜徉於山水之間,拋卻了種種的煩惱……
用楊信貧瘠的詞彙量來說就是:「臥槽!真他媽好聽!」
隨著錚一聲急響,琴簫聲立止,毫不拖泥帶水。
良久,楊信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連連讚嘆道:「好!非常好!本以為餘音繞樑、三日不覺乃古人誇大之言,沒想到卻真是如此,岳某不虛此行,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此曲可有名目?」楊信問道。
「暫時還無。」劉正風說道。
「就叫笑傲江湖吧。」楊信說道。
「笑傲江湖!好名字,就叫笑傲江湖!」劉正風和曲洋對視了一眼,興奮地說道。
「曲長老,劉師弟,我這裡有一曲你們可否演奏出來?」楊信忽然說道。
「哦,何曲?」曲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我沒有曲譜,只能用吹口哨的方式表達,相信以曲長老和劉賢弟在音律上的造詣完全可以演繹出來。」楊信說道。
曲洋和劉正風不但不以為意,反而更感興趣,兩人擺好姿勢,做傾聽狀,楊信見狀,便吹起了口哨。
楊信吹的便是是香港TVB經典電視劇96版《笑傲江湖》的精彩原聲配樂,由香港優秀的電影配樂大師胡偉立創作,作為《笑傲江湖》的配樂至今已成絕響。
一曲終了,曲洋和劉正風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後,開始撥動琴弦。
「咚!咚!咚!」空靈的笑傲江湖之曲響了起來……
不得不說,曲洋和劉正風二人在音律上的造詣確實很高,後世的笑傲江湖之曲可是在擁有頂級專業設備的影棚之內錄製的,而今,曲洋和劉正風僅憑一張琴和一支玉簫就完美地還原了出來,或許是兩人初次彈奏,略顯生疏,但意境上與之相比卻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好!好!」楊信連連拍掌讚嘆。
「在下這裡還有兩首曲子,不知道劉師弟和曲長老能否演奏出來。」楊信笑道。
「請!」曲洋和劉正風正色地說道,只要一提起音律,兩人總是有著無盡的精力。
這次楊信並沒有吹口哨,而是開口唱了起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楊信直接開唱。
楊信唱完,曲洋和劉正風根本沒有一線下遲疑,直接演奏了出來。楊信也來了興趣,索性將兩人當成了工具人,滄海一聲笑唱完,楊信歌聲一轉,唱起了任賢齊的《天涯》,唱完《天涯》,楊信再次唱起了東方不敗之風雲再起的插曲《笑紅塵》,不待劉正風和曲洋反應過來,楊信最後唱起了蓮花爭霸的主題曲《江湖路》。
「請!」楊信唱完,對著劉正風和曲洋二人微微一笑。
「哈哈,劉賢弟,岳兄既然已經出招,那咱們接招就是。」曲洋大笑一聲,手一撫琴,和劉正風一起,將《滄海一聲笑》、《天涯》和《江湖路》一一演奏出來。
「好!好!好!曲長老,初次登門比較倉促,未備豪禮,這幾首曲子便贈與曲長老吧,還有,曲長老,劉師弟,麻煩二位可否將曲譜譜寫出來?」楊信笑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多謝岳兄,讓我二人演奏如此佳曲,本以為我和劉賢弟譜出笑傲江湖之曲便可在音律方面傲視天下,沒想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岳兄在音律上的造詣選超我與劉賢弟二人。」曲洋笑道。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某些方向我或許比二位強,但就琴簫演奏方面,我根本就不及二位,曲長老,劉師弟,我這裡還有更多可傳唱千年的歌曲,你們二人可有興趣將其譜寫並演奏出來?」楊信說道。
「當然有興趣!」曲洋和劉正風對視了一眼,興奮地說道。
楊信明白,自己在音律方面已經折服了曲洋,接下來,該讓曲洋認清現實了。
「那好,你們先活下來再說吧。」楊信的話猶如撥了一桶冷水般,將曲洋和劉正風火熱勁頭給撲滅了。
「這……這……岳兄何出此言?!」曲洋臉色大變,不解地看向楊信以及劉正風。
「不要怪劉師弟,你二人之事我在華山便有所耳聞,不要以為你們行事有多緊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劉師弟金盆洗水之事在我看來是一錯招,劉師弟想借金盆洗水徹底擺脫江湖,但江湖是什麼?」
「江湖是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了恩怨,就有了江湖,你想退出江湖,江湖給你機會嗎?嵩山左師兄意欲五嶽並派,正不知從哪裡下手,劉師弟倒好,給了左師兄出手的藉口,連我都知道劉師兄與曲長老暗中相交,左師兄豈能不知?這不是將刀子和藉口送到左師兄手中嗎?我敢說,劉師弟金盤洗水之日,便你二人命喪黃泉之時。」楊信說道。
曲洋的臉色一變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