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章 我們是給令狐衝來提親的

  「什麼是大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才是真正的大俠，放眼當今武林，只有江湖，沒有大俠。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蛋。人性是多元化的，是複雜性的。每個人都有著多重的面具，天使魔鬼的集合體，為善做惡一念之間而已。」楊信說道。

  「師妹，為兄在你眼中是什麼形象？」楊信忽然問道。

  寧中則一愣，然後苦思了半天，柔情蜜意地說道：「師兄已經完成了爹爹死前的遺願，振興了華山派，是師妹心中的大英雄。」

  「哈哈！」楊信長笑一聲，溫柔地摩挲著寧中則的頭髮，「師妹你心中的大英雄在左師兄眼中可是眼中釘、肉中刺啊，在少林方正看來，方正可能巴不得為兄早死呢，一個強大的華山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好事，一個弱小的華山才符合他們的心意啊，所以啊，師妹喲，以後看待問題不能再從是非黑白的角度來看了。」

  「那從什麼角度來看？」寧中則問道。

  「利益！只要符合我華山派利益之事便可以做的，傷害我華山派利益之事不能做的。」楊信說道。

  「那如果符合我華山派利益卻禍害天下蒼生的事情呢？」寧中則依然不解。

  寧中則問完之後，發現楊信用極其古怪的眼神看向自己。

  「師妹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咱們華山派了？你覺得咱們華山派有能力雲禍害天下蒼生？即使五嶽劍派加起來也沒有能力禍害天下蒼生吧，如若我們真要禍害天下蒼生，你認為朝廷會坐的住？早就派大軍清繳我們了。」楊信說道。

  「不是，師妹的意思不是說禍害天下蒼生，而是如果有些事情對華山有利卻為害武林呢？」寧中則趕緊改口說道。

  「師妹啊，你認為有什麼事情能為害武林呢？即使真有件事情為害武林，哪怕對我們華山派不利，甚至損害我們華山派的利益，為兄也是要去做。」楊信斬釘截鐵地說道。

  「啊？為何？」寧中則大驚。

  「為害武林，即為造福天下蒼生！是不是很難理解？師妹如果有時間、有機會的話去各州府衙調看一下當地官府的卷宗就能看出來，所謂的江湖門派、武林正道是如何盤剝削老百姓的，這些門派坐擁萬千良產，尤其是少林，所占之地甚多，但是，卻從來不交稅的。」

  「師妹，以前，你見過我們華山派交稅嗎？也就是為兄在弄出香皂、蠟燭和香水後才開始交稅，單從交稅來說，整個江湖，除我華山，別無二家。還有，縱觀整個江湖，武林之中，除我華山，哪家門派拿普通老百姓當人看？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甚至比官老爺還要牛比，是生是死全在這些江湖大俠的手中，一言不合，甚至一個眼神就要其性命？」

  「對了，還有地契，為兄可是將整個華山都買下來了，我華山派也是整個江湖之中極少擁有地契的門派，放眼整個江湖，這些門派的駐地有向朝廷購買地契嗎？就我們五嶽劍派來說，除了我們自己，其他四岳，根本沒向當地官府交錢買地，須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個天下都是大明的，他們就這麼堂而唐之的占著卻不交錢買地，這與落草為寇的山賊有什麼區別？」

  「他們心中根本沒有律法，也沒有法制的意識，行事全憑自己喜好，這種人與先前闖我華山山門的桃谷六仙有何區別？」楊信連連問道。

  「怎麼會如此？」寧中則臉色大變。

  楊信的話對寧中則造成了很大的衝擊，原以為武林正道是匡扶正義的，沒想到居然是蛀蟲，大大的蛀蟲，寧中則也沒有想到所謂的武林中人居然是官府和百姓聞之色變的存在，是禍害他們的毒瘤。

  「所以啊，正道也好，魔道也罷，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每次所謂正魔大戰打得這麼慘，為什麼不見官府出手，因為官府巴不得我們都死個精光才好，俠以武亂禁，這句話可真不是說說而已，而是事實，而且每天都有百姓受到江湖中人的迫害，這所謂的江湖中人也包括我們武林正道。」

  「師妹喲，是不是感覺到很驚訝，拋開種種虛幻的表象，這才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面啊。」楊信說道。

  「那少林呢，少林不是勸人向善嗎？」寧中則問道。

  「你知道少林有多富嗎？」楊信並沒有直接回答寧中則的問題，而是回答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先不說少林擁有的田產，單說少林每天的香油錢以及大殿內的銅像以及貼滿金鉑的金像，便知道少林富可敵國，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師妹喲，富的流油的少林勸快要餓死的窮人向善，而且還要讓窮人僅有的那點錢交出來，殺人不過頭點地，少林與那催租而致人之死的惡霸有何區別，師妹，你覺得少林是佛還是魔？」

  「少林，一番邦宗教爾。」楊信不屑地說道。

  「師兄，我現在有點亂，請容我思考思考。」寧中則面目蒼白，雙眼迷茫，不禁說道。

  「不急，慢慢思考。想不明白，先不要想了，多看，多聽即可，一切有師兄在，」楊信說道，嘴角卻露出一抹輕笑。

  楊信並不需要寧中則能跟思想一致，因為這不現實，畢竟楊信是經歷了後世信息大爆炸時代的思想衝擊，寧中則只是一個傳統的江湖正道女俠，格局和器量有限，楊信需要的是寧中則思考。

  寧中則晃了晃腦袋，楊信所言確實對寧中則觸動很大，將以往所有的認知幾乎都給顛覆了，寧中則聽到楊信的話後索性不想了，反正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就如自己師兄所說，先多看，多聽，然後少言，再慢慢想吧……

  「師兄，我們此次前來杭州，不是來西湖遊玩的吧？」寧中則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此次前來杭州西湖是為了沖兒的親事而來。」楊信笑嘻嘻地說道。

  「啥玩意？」寧中則直接懵了，哪怕他們此來是為了天下蒼生寧中則也不至於如此，但是現在楊信的思維跳的太快，寧中則一時間跟不上節奏啊。

  楊信雖然帶著寧中則暢遊西湖、領略江南美景，但一直也在關注著令狐沖，各地香水、香皂和蠟燭店，都是信息的很好來源，令狐沖一去洛陽，便與金刀王的兒子們鬧掰了，然後在宿命的牽引下，令狐沖和任盈盈這對狗男女便勾搭上了。

  「是啊，說起來，沖兒的意中人身世也挺慘的，自小母親身死，其父因母親之死而瘋癲，跟自幼父母雙亡差不多。還好，她的家境還是比較富裕，起碼衣食無憂，又有一批忠心的家僕扶持，總算是長大成人。今天，我們就來拜訪這位姑娘的父親。」楊信說道。

  「師兄，你剛才說這位姑娘的父親已經瘋了，那我們怎麼拜訪？」寧中則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