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當陽光重新出現在舞台上，觀眾們已經累得不行了。
一連四五首的搖滾，把他們唱得都沒了力氣，而陳牧依舊神采奕奕的不停撥動著琴弦。
「大家一起唱！」
觀眾：「……」
直播間的觀眾已經快笑瘋了。
「牛犢子缺大德了！哈哈哈哈！」
「歌全都讓觀眾唱了，牛犢子就負責伴奏！」
「不過感覺好棒啊，大雨天，一群人在唱搖滾，真的好浪慢啊。」
「卻是浪，現場的氣氛肯定絕了！」
「要是牛犢子不這麼氣人就更好了。」
雨點漸漸停息，泥土與野草的氣味逐漸瀰漫，空氣頓時清新了不少。
陳牧拔起遮陽傘往旁邊一丟，「你們還有力氣麼？！」
「有！」
底下頓時傳來了觀眾聲嘶力竭的吶喊，身體已經累得不行了，但精神卻依舊亢奮！
趙木生幾人在後台看得直樂，也就陳牧缺了大德了，哪個明星會在舞台上給觀眾伴奏啊？
不過能在這種大雨天的跟觀眾站在一起，就這一點，觀眾們就不會說什麼。
雖然有傘，但陳牧此時也是渾身濕透。
陳牧拉起衣服下擺，使勁擰了一下，雨水直接淌了一地。
「脫！」
「脫！」
「脫！」
觀眾又開始起鬨。
陳牧重新換了一條毛巾，「想得真美。」
雨剛停，陳牧看了眼時間也快到晚上六點了。
氣溫開始下降，而觀眾也開始感到一陣陣寒冷，畢竟剛淋過雨，不小心一點，估計全都得感冒。
沈如靜已經安排人去準備毛巾跟熱水了。
等毛巾跟一大堆的感冒沖劑開始分發，陳牧也趁著這個機會上後台擦拭了一下身子。
觀眾披著毛巾，手裡端著熱氣騰騰的感冒靈，目光炯炯的看向了舞台。
陳牧看著這群觀眾，差點就笑出聲來。
直播間的觀眾也不知是該羨慕還是慶幸，現場的氣氛太好了，讓他們想去，但看著他們現在落湯雞一般，心裡頓時又有些幸災樂禍。
現場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緊接著，音樂聲響起。
陳牧身上也披著條浴巾，也不知道是誰買的浴巾，粉紅豬豬的圖案在陳牧身上顯得分外的違和。
「我住在北方。」
「難得這些天許多雨水。」
「夜晚聽見窗外的雨聲，讓我想起了南方。」
聲音不緊不慢，拉著觀眾陷入了回憶。
「想起，從前呆在南方。」
「許多那裡的氣息。」
「許多那裡的顏色。」
不知不覺心已經輕輕飛起。
紙杯中的感冒沖劑，帶著一絲甜苦的味道縈繞在觀眾們的鼻尖，他們沒有再大聲呼喝，而是安靜的聽著歌。
關若華輕輕撥動著琴弦，陳牧也閉上了眼睛。
架子鼓與陳牧的聲音一同響起。
「我第一次戀愛在那裡。」
「不知她現在怎麼樣？」
「我家門前的湖邊，這時誰還在流連。」
直播間的觀眾看著陳牧的特寫，心裡也被陳牧的聲音帶到了從前。
誰沒有一些回憶，誰沒有一些從前。
此情此景，眾人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後台的人也都安靜的站在上場門，靜靜的看著陳牧站在原地的背影。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這些已成回憶。」
「每天都有新的問題，不知何時又會再憶起。」
「南方——」
陳牧唱完之後，斷點樂隊的安然與關若華，開始了一段間奏。
兩位美女的演奏，卻沒有引起底下一群老色批的狂呼，所有人雖然眼睛看向了舞台，但焦距卻放在了舞台的後方。
他們凝視著從前的記憶，一時間陷在了那裡。
「那裡總是很潮濕，那裡總是很鬆軟。」
「那裡總是很多瑣碎事，那裡總是紅和藍。」
濕噠噠的泥地，讓現場的觀眾更能感覺到陳牧歌詞中的力量。
「就這樣一天天浪漫。」
「就這樣一天天感嘆。」
「沒有什麼是最重要。」
「日子隨著陰晴變換。」
時間臨近七點，太陽毫不吝嗇的將最後一絲陽光撒到了舞台之上。
陳牧放眼望去，所有觀眾腳下全都踩著倒映的紅霞。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這些已成回憶！」
「每天都有新的問題！」
「不知何時還會在憶起！」
重複了三次歌詞，陳牧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充滿激情，而觀眾的焦點終於回歸了舞台，在殘存的夕陽下，陳牧整個都在反光。
陳牧後退一步，斷點樂隊上前。
solo響起，不激烈，依舊充滿了陳牧式的溫情。
陳牧走到鼓手翼可身旁，一邊彈奏著，一邊在嘴裡哼唱。
此時，觀眾才仿佛清醒過來，面帶釋然的重新看向舞台。
觀看直播的觀眾也在感慨。
「牛犢子真的絕了，一首一首的搖滾真的要把所有風格全都嘗試一遍好像。」
「這首歌我太喜歡了！」
「這一次的風格走的是情歌麼？」
「哪有按歌詞來分的……」
「布魯斯，流行，迷幻，還有一些我聽不出來。」
「下就對了！」
「下次讓陳牧出專輯！」
「就是！」
太陽落山，舞台上的燈光亮起，場中的照明燈也一一閃爍著亮起。
音樂聲漸漸停息，陳牧重新走到台前。
「好不好聽！」
「好聽！」
觀眾們依舊給出了相同的回答，可以看出他們的體力有所恢復。
陳牧也不過多廢話，一個搖把，音樂聲就再度響起。
張奕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翼可的身邊，鍵盤響起，加上陳牧的電吉他聲，瞬間讓現場的觀眾驚呼出聲。
彈幕：
「幾首了？！」
「這是幾首新歌了？！」
「五首了吧？」
「著牛犢子憋這麼多新歌都在這一天啊？！」
「我特麼！我的票啊！」
裴月已經來到了後台，抱著幼檸在上場門跟著陳牧的節奏，輕輕搖晃著身子。
音樂減息，陳牧開口。
「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
「再次映著我那不安的心。」
「這是什麼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
「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
「我是永遠向著遠方獨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這麼一段歌詞，讓李猛心裡就是一跳，低頭看向注意力全在舞台上的楊一瑾。
心裡不住的打著鼓。
「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
「這思它念如刀，讓我傷痛。」
陳牧目光在觀眾中巡視，不停的在舞台上踱步：
「總是在夢裡！」
「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
「我的心——」
「又一次被喚醒！」
參加音樂節的少男少女，要麼是跟著自己同學過來，要麼是跟男女朋友。
而同學與男女朋友之間的關係，也就只差了一層窗戶紙。
李猛覺得自己突然有一股衝動，雖然不是很強烈，但這種感覺在他第一次見楊一瑾的時候就突然冒了出來。
雖然他自覺沒有表露，但其餘的人卻都清楚。
不然嚶嚶怪跟米糕就不會刻意的不跟過來。
楊一瑾也不會傻傻的跟他兩個人來參加三天兩夜的音樂節。
「我站在——這裡！」
「想起和你曾經離別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間那麼孤單。」
「那是你，破碎的心……」
陳牧還在唱著，但李猛耳朵里聽到的已經不是陳牧的聲音了，從見面到戀愛，最後再到分開，李猛在腦子裡已經把分手後的情感走了一遍。
楊一瑾用餘光瞥了李猛一眼，裝著膽子拉起了李猛的手。
然而李猛卻把手抽了回來：「是我對不起你。」
楊一瑾：「？？？」
陳牧自然不知道舞台下方發生的事情，此時他依舊在唱著。
「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
「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總是在——夢裡！」
陳牧把話筒轉向觀眾。
觀眾卻沒有跟著唱，他們倒是想，但喉嚨不允許，而且也不知道歌詞。
陳牧一點沒有尷尬，默默的把話筒又轉了回來。
「總是在夢裡——」
「看到自己走在歸鄉路上。」
「你站在，夕陽下面，容顏嬌艷。」
「那是你衣裙漫飛。」
「那是你溫柔如水。」
吉他聲大了起來，觀眾開始歡呼，結尾的間奏讓整個現場開始沸騰！
「牛犢子！」
「牛犢子！」
「唱得好！」
「牛逼！」
彈幕也在喊著。
「我已經麻木了，牛犢子到底要唱幾首歌？！」
「新歌都太絕了吧？！」
「這真的爽到我了！」
「我想我前女友了……」
「渣男滾出克！」
「我想我的二十個前女友了。」
「想屁吃吧！」
陳牧長出一口氣，「呼，休息一下。」說著拔出話筒，往前走了兩步。
「今天的歌！滿不滿意！」
「滿意！」
「滿意就好，那麼我宣布，迷笛音樂節！完美結束啦！大家再見！」說著就往舞台下跑。
「哎？！」
觀眾都楞了，這才七點多？跑個屁啊！
張奕樂了，把陳牧抓回了舞台，對著觀眾道：「不用謝我！」
「哈哈哈！被抓回來了！」
陳牧在舞台上站著，無奈道：「你們不累嘛？」
「不累！」
「我們還要聽！」
陳牧苦笑一聲：「那就來吧！不過沒有新歌了，剩下的你們唱！」
「噫！」觀眾開始起鬨。
跟觀眾又聊了二十分鐘，陳牧才說道：「沒新歌了，真的沒了，就剩最後一首流行歌，你們要不要聽？」說完之後也沒等觀眾反應，就自言自語道：「我也是多餘問！」
「哈哈哈哈！」
觀眾樂了，這問得卻是多餘，只要是牛犢子唱的歌，他們都聽！
「唱完這一首，今天的演出就結束了！」陳牧誠懇道：「剛剛的大雨淋濕了不少的設備，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只好對不起大家了！」
陳牧在舞台上對著所有觀眾彎腰致歉。
等他直起身子：「你們回去之後也要好好休息！，千萬不要感冒了。」
觀眾感動得一塌糊塗，他們也都參加過不少的音樂節、演唱會，每當有暴雨，基本上演出都會取消，根本就不會有明星在台上陪著他們，哪怕他們在暴雨里呆多久。
只有陳牧，陪著他們一起淋雨，演出也沒有停止。
陳牧拿起話筒，接著道：「感冒了也不要來訛我！我是不會對你們負責的！」
觀眾一下就笑了，感動依舊是感動，但牛犢子這嘴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饒人啊。
帶著一點的鋼琴聲響起，舞台上的燈光，也逐漸的暗淡下來。
當燈光再次亮起，舞台上就只剩下陳牧一人。
「I believe。」
「你還在那裡等待。」
「愛的路，總是充滿了祝福。」
「I believe。」
「你還在把愛深埋。」
陳牧的流行唱腔，讓所有觀眾楞住了，他們聽慣了陳牧唱民謠唱搖滾，等到陳牧唱起流行的時候，他們卻沒想到陳牧的聲音居然這麼驚艷！
伴奏聲在人群中流淌，而陳牧的聲音卻飄在眾人上空。
仿佛看不見的緣分，找不到一絲蹤跡。
陳牧還在唱著，聲音更加的輕柔但卻充滿了力量，就像是把聲音壓縮成了一線。
輕聲，卻飽含傷感。
不少女觀眾都被這情緒感染，低聲抱怨著：「都要結束了，牛犢子才來騙人眼淚。」
李猛聽得眼眶泛紅，一動不動的盯著陳牧。
楊一瑾也感動，但看著李猛的樣子，心裡卻充滿了疑惑？
他怎麼了？聽歌聽魔怔了麼？
有些不信邪，楊一瑾再次鼓起勇氣，伸手去碰李猛的手。
然而這一次李猛更是直接的甩開。
「祝你幸福。」李猛淡淡說道。
楊一瑾：「？？？」
舞台上，陳牧緊閉雙眼：
「曾經走過漫漫長路，淚水模糊了我和你。」
「那一刻我們倆，依畏在一起。」
「從此永遠不再分離。」
觀眾開始鼓掌，雖然感覺這首歌跟現場的氣氛不是很合適，但這首已經是多出來的了，他們也沒有過多的苛求。
更何況這首歌的質量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高。
陳牧在舞台上站定，還在現場的樂隊，一個接一個的上台。
陳牧擺擺手：「再見！回去的路上小心！不要丟東西了！回去趕緊洗澡！別帶錯別人的女朋友！」
陳牧細心的叮囑換來的依舊是一聲倒彩。
迷笛音樂節，正式結束。
……
大巴車上，李猛看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楊一瑾，「臥槽？！我被牛犢子坑了！」
楊一瑾看著窗外，強忍著不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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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依舊不影響我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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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