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印在心裡,終於和他在一起,她不後悔,更不會退縮。
她以為這是一場夢,但第二天醒來時看到他安安靜靜的睡著的樣子,她才真切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她的手指凌空描摹著他的容顏,濃淡恰好的劍眉,高挺的鼻樑,流暢的下顎線條,薄唇微抿著,這是一次次出現在她夢裡的臉。
因為睡著了,他整個人顯得柔和了些,不似白天見到他是那麼冷漠。
想到晚上他恨不能吃掉她的樣子,別易楠臉一下紅了,害羞的收回手,起床去給他做早餐。
或許今天他就要回去了吧……
早餐還未完成,他人就起來了,倚在廚房的門邊,懶懶的看著他,不說話也不笑。
別易楠被他看的彆扭,趁著粥還沒好,深呼吸一口氣,轉身看向他。
裝的雲淡風輕的說,「昨天晚上,就當沒發生過。」
她以為他會欣然接受,畢竟他們的兩個的距離太大,他應該不想要她這個麻煩。
誰知道,他笑了,「拿一瓶調情的酒給我喝,然後又撩我,現在卻讓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楠楠,你在教我做事?」
他雖然在笑,但是他的話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強勢,別易楠心跳一下亂了。
「什麼,什麼意思,什麼調情的酒……」
難道是昨天她隨手拿的酒是……別易楠閉上眼睛,正好鍋里的粥差不多,她慌忙去先鍋蓋,卻不料熱氣太大,燙的她直接丟開了鍋蓋,鍋蓋掉到台子上,發出刺耳的咣當聲響。
她低呼一聲,要去拿鍋蓋,然而陳遇非卻先她一步將她的手扯了過去,打開水龍頭,將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
夏天的水不冰,很舒適,但是他離的太近,她的臉再次燙了起來。
陳遇非微微偏頭看到她紅紅的耳朵,低笑了下,湊過去,親了下。
別易楠像是觸電一般,猛然縮了下頭,「你……」
「那個酒是我外公年輕時收藏的,配方獨特,喝了能讓人情動,別告訴我,外婆沒告訴你。」
他聲音低沉,呼吸就在耳畔,別易楠閃躲不了。
磕磕巴巴的說,「我,我又不知道,你放開……」
他關掉水龍頭,將她整個人翻過來,然後他手撐著她身後的台子,將她困在他的天地里,低眸看她。
「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他俯身,再次貼著她的耳朵,「只能給我。」
說完,零零碎碎的吻便又落了下來。
清晨的鳥鳴聲清脆,陽光稀稀疏疏的從梧桐樹的葉子見鋪到屋內。
她緊張的抓住他的襯衫,承受著他熱烈的吻。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喘著氣放開她,定定的看著她,「不管你是清醒的還是醉著的,你都沒有反悔的餘地。」
她低頭靠近他懷裡,「我不會反悔。」
她的人生,她的新生,她的命,她的一切都是他給她的,他不過是要她陪他一段路,她也想陪他走一段,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這是上天給她的幸運。
……
從這天以後,他們之間就不一樣了,像是情侶,卻又不是情侶。
他從來不會在公共場合和她說話,也不會帶她去任何公共場合,她不認識他朋友,也不了解他的行程。
他想她了,會來外婆的房子。
後來,他嫌每次開車到那老房子見她麻煩,就在一個私密性非常好的高檔小區買了一套房子,每一次想她,就讓她過去。
三年,她像個小偷一樣,偷偷的愛著他,努力做一個不煩他不擾她的乖女孩。
而他也很喜歡她的乖巧,每每見她都會給她帶漂亮的禮物。
但,沒人知道她。
他的那些朋友,就算是在大街上看到她,都不會知道她和陳遇非的關係。
所以那天年會,他損友說他單身。
後來她知道,那年暑假他之所以會情緒不佳到她那,是因為訂婚宴上,李婉擰不告而別,讓他難過了。
他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可以緩解情緒的替代品而已,她從來就不是他心裡的人,也不會成為他心裡的人。
現在,他終於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一定不會再會有當年那種悵然低沉的樣子的了吧?
三年了,她知道,他對她的恩,不是三年能夠還清的。
但是,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別易楠睜開眼睛,任水流從頭流下。
陳遇非,江湖路遠,從此就別在見了吧。
……
另一邊。
陳遇非在落地窗前,看著整個城市,眼前閃爍的卻全都是別易楠的臉。
從訂婚宴上出來,一幫損友要拉著他去慶祝,但是他拒絕了。
今天不僅是個人場子找回來,生意場上更是如魚得水,李家把大部分資金都投給了陳氏,以為可以放手一搏,卻不想陳遇非來了這一手陰招,這等於是自投羅網,給人送錢花。
所以今晚是一個值得慶祝的好日子,但是他卻沒心情。
玻璃窗上映出她讓助理搬回來的大箱子,英俊的眉眼沉了下來。
摸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卻發現早就被拉黑了。
不單單是電話,是所有的聯繫方式。
這女人究竟是在氣什麼?以前她從來不會這樣的,最近是怎麼了?
難道是因為李婉擰的事情?他和李婉擰的事情在圈子裡早就有人盛傳,她從來都不在意的。
即便是那天謝佳和拿著那麼多照片甩到她跟前,她都沒任何反應。
想到這,陳遇非轉身,拿了車鑰匙,直接出了門。
開車直接到她租的房子那,他帶著強勢的火氣,想等她開門就狠狠的懲罰她。
然而密碼卻怎麼輸都不對。
他煩躁的踢了門一腳,說,「別易楠開門。」
過了幾秒,門被打開,他正要說話,卻發現開門的不是別易楠,而是一個中年女人。
上下打量陳遇非一番問,「你誰?找誰?」
陳遇非斂起渾身的不耐煩,問道,「這裡之前不是住的一個年輕女人?」
「你說那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她搬走了。」
「搬走?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這幾天吧,反正她不在這了,你打她電話問問吧。」
說完就直接關上了門。
陳遇非看了那緊閉的門幾秒,終是轉身離開。
小區門口,他倚在車門上,點了根煙,看著午夜人煙稀少的城市,竟是覺得無比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