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寒帶曉曉去了冰嬉場,大周人喜愛各種運動,每年冬季,宮廷里都會舉行一場規模很大的溜冰活動。記住本站域名
民間也不乏冰嬉高手,甚至有各種冰嬉表演,這所冰嬉場,便是專門為貴人表演冰嬉節目的。
夜幕降臨時,各種花燈都亮了起來,將冰嬉場照得燈火通明,他們過來時,冰嬉表演已經開始了。
裴修寒直接帶曉曉去了觀景最好的包廂,場上的表演異常精彩,二十幾個十來歲的孩子,整齊劃一的做出各種動作,有蜻蜒點水、紫燕穿波,鳳凰展翅等。
曉曉只覺得眼睛都不夠看了,整個人都被震住了,一雙眼睛也亮晶晶的,早忘了之前的煩惱,看到激動之處,還會不自覺揪住裴修寒的衣袖,讓他也看一下。
裴修寒對冰嬉不大感興趣,也不知從哪兒尋了本書,進來後,就斜靠在了黃花梨木椅上,大多時間都在看書,被小丫頭晃動衣袖後,才會跟著瞄上幾眼。
表演持續了半個時辰,結束時,曉曉還有些意猶未盡,只覺得他們也太厲害了吧!
本以為看完表演就算完了,誰料,裴修寒竟帶她去了幕後練習的地方。
一群**歲的小孩,正在練習冰戲,時不時就會有人摔一跤,每逢有人摔倒時,曉曉一顆心都會高高懸起,然而下一刻,他們又爬了起來,繼續練習,有的滑著滑著,就熟練了起來。
望著他們失敗後,又振奮起來的模樣,曉曉隱約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看了裴修寒一眼。
裴修寒長身玉立,燈盞下,他的側臉格外俊美,此刻他正淡淡望著這群小孩,察覺到曉曉的目光時,他才扭頭,對她道:「場上表演的孩子,就是這麼跌跌撞撞走來的,等你學上一年,同樣會變得很厲害,沒什麼可鬱悶的,不懂的可以請教夫子,也可以問我。」
他語氣並不溫柔,許是不喜歡太過吵鬧的氛圍,眉頭甚至不自覺蹙著,顯得有些冷。
曉曉卻覺得這一刻,他好像在閃閃發光,她心中暖暖的,眼睛也明亮了起來,「我一定會變得很厲害的,絕不辜負哥哥。」
裴修寒眼中染了絲笑,「行,我等著。」
他眉眼深邃,五官立體,平日很少笑,神情總是顯得有些冷漠,此時一笑,猶如冰雪初融。
曉曉不由看呆了,只覺得他笑起來,莫名有些惑人,眉毛眼睛,哪裡都好看,她像是中了蠱,好想伸手摸摸他的眉眼,白嫩的指尖都不由蜷縮了一下。
察覺到自己的危險想法時,曉曉臉上一紅,連忙移開了目光。
小丫頭時常臉紅,裴修寒早就習慣了,根本沒往心裡去,估摸著她該餓了,便道:「走吧,吃點東西去。」
曉曉嗯嗯點頭,乖乖跟了上去,她垂著眼睫,沒敢瞧他,一顆心卻飛揚了起來,唇邊不自覺染上了笑。
高高掛起的燈籠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因為離得近,身影也逐漸挨在了一起。
掃到她開心的小模樣,裴修寒不由嘖了一聲,覺得小孩就是小孩,還怪好哄的。
他們往外走時,迎面碰上一個少女,來者正是鄭丹芸,今日的她一襲火紅色衣裙,她肌膚白皙,耳上掛著明月璫,瞧著明艷極了。
她同樣給曉曉寫了邀請函,想邀請她參加賞花宴,被拒後,只覺得她不識好歹。
見曉曉同樣拒絕了旁人,她心中才稍微舒坦了些,她一貫懂得利用自己的人際網,得知曉曉今日去了鎮國公府的族學後,她就將腦筋打在了鍾淼身上,下午便去武安侯府做客去了。
人走運時,天上真有掉餡餅的好事,她這邊剛打探到一點曉曉的消息,正要回府時,就又得到一個好消息。
她自然沒膽子派人跟蹤裴修寒,不過她不差錢,便讓人買通了街上的小商販,但凡王府的馬車,停在某處超過一炷香的時間時,小商販就會讓小乞兒給她傳遞消息。
她第一時間,就得知裴修寒帶曉曉來了冰嬉場。她連忙趕了過來,路上還特意補了補妝。
清楚裴修寒不會搭理女人,她也沒自討沒趣,只福了福身,沖他打了個招呼,就看向了曉曉。
鄭丹芸笑道:「你就是曉曉吧?我和鍾淼的姐姐鍾嫣是好友,聽鍾淼說,你也去了鎮國公府的族學,她誇了你半天,說你人很好,比阿嫣還要美,原本我還不信,沒料到,竟真是個小美人。」
曉曉生得本就漂亮,今日穿的又是府里的繡娘親手為她做的衣服,樣式雖簡潔,布料用的卻是最頂尖的絲綢。
紅襦白裙更襯得她肌膚如玉,若非她年齡太小,眉目間尚帶著一絲稚氣,對她造不成太大威脅,鄭丹芸這會兒肯定笑不出來。
曉曉被誇得有些懵,明眸眨了眨,「你是?」
鄭丹芸笑道:「我是韓國公府的鄭丹芸,你喊我鄭姐姐就行,前兩日,我還給你遞了邀請函呢,其實是我一個朋友先邀請的你,她說遲遲沒收到你的回覆,我乾脆也幫著她邀請了一下,不料也被婉拒了。」
她臉上始終掛著笑,提起被拒的事也沒生氣,曉曉有些不好意思,很小聲地解釋了一句,「我還得去聽課,沒時間賞花。」
「沒關係呀,你們又不是每日都有課,等你休息時,可以去尋我,到時姐姐帶你玩。」
族學裡的課程安排,是學五日休一日,確實不是每天都有,曉曉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覺得她有些過於熱情。
裴修寒本就沒耐心聽她囉嗦,掃到曉曉的神情後,他眼底的不悅更加明顯了。
他直接拽住了曉曉的手臂,「走了,不是餓了?跟陌生人廢話什麼。」
他看都沒看鄭丹芸一眼,徑直將曉曉拉走了,曉曉沖鄭丹芸歉意一笑,也沒來得及道歉,就被扯走了。
鄭丹芸臉上的笑有些維持不住,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尷尬極了,她少說也見過裴修寒好幾次,雖然每次都沒說上什麼話,她好歹是韓國公府的嫡女,怎麼也不會只是個陌生人吧?
她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時,她忍不住罵了一句,「狗男人。」
偏偏她就是犯賤,他越是冷漠,越是不為女色所動,她越是喜歡他身上這股勁兒。
直到走出冰嬉場,裴修寒才鬆開拉著曉曉的手。
清楚裴哥哥是為了幫她解圍,曉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謝謝哥哥。」
裴修寒嘖了一聲,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語氣有些凶,「傻乎乎的,不想打交道,不會拒絕嗎?」
曉曉倒也不是不想與她打交道,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而已,怕裴哥哥生氣,她很小聲地辯解了一句,「我、我不太有經驗,之前很少有人主動跟我說話。」
小丫頭怯生生的,莫名有些可憐,想到她之前的遭遇,裴修寒沉默了一瞬,有些後悔不該這麼凶,半晌,他才丟下一句,「沒怪你。」
街上尚有賣糖葫蘆的沒有收攤,裴修寒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糖漿不小心蹭到手上一些,他嫌棄地直蹙眉,飛快將糖葫蘆塞到了曉曉手中。
曉曉不由怔了怔,當初她跟哥哥一起去鎮上時,哥哥也曾給她買過糖葫蘆,他當時也只買了一串,自己根本捨不得吃。
想起往事,曉曉心中又暖又澀,她舉起了糖葫蘆,軟聲道:「哥哥,你也吃。」
街道上光線很暗,曉曉憑感覺往他唇邊送了送,糖葫蘆恰好蹭到他的唇角,裴修寒蹙眉,偏開了腦袋,嘖道:「哄小孩的玩意,我吃什麼吃,自個兒吃。」
曉曉怔了一下,收回手時,忍不住笑彎了眉眼,「哥哥,你是在哄我嗎?」
裴修寒斜睨她一眼,對上小丫頭眼巴巴的目光後,嘖了一聲,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吃你的。」
曉曉乖乖舔了一口糖葫蘆,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嘴裡蔓延開時,只覺得甜到了心坎里,她又晃了晃手裡的糖葫蘆,小模樣美滋滋的,「你真不吃嗎?很甜哦。」
裴修寒下意識舔了一下唇角,隨即,眉頭就蹙了起來。
膩死了,果然是哄小孩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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