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四十。
君不敗準時醒了過來,這是在部隊起床的時間,睜眼一看,小秦怡還在抱著他的手,留了幾滴口水,睡的正香。
對面的阿花也倚在椅子上,睡著了。
君不敗並沒有打擾他們,輕輕的抽出了手,起了身,去洗了一把臉,出門去了。
他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看看書,之前蕭山告訴他,在南邊那條路上,一直直走,會走到了一個圖書館,那個是臨州最大的圖書館。
秋風蕭瑟。
這一片種的都是銀杏葉,一陣大風吹過,捲起了無數銀杏葉,漫天飛舞,像一副唯美的畫卷。
「咦,你也走這條路啊?」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君不敗身邊響起。
君不敗回頭一看,正是姜雁靈,穿著一件米白色的大衣,一頂小小的氈帽,一張瓜子臉,在漫天的銀杏葉下,抱著兩本書,像一個精靈。
「對啊。我是去圖書館,你呢?」
君不敗停留了一下,姜雁靈也上前一步,與他並排而行。
「我也是去圖書館,我在假期,總喜歡往那兒跑,那兒的館長爺爺是我的老朋友了,下棋超厲害的。」
「有多厲害,不會是一個臭棋簍子吧。」
「你才是臭棋簍子,要不要等會兒和我館長爺爺殺上那麼兩局,肯定殺的你丟甲棄卒。」
「我不信。」
……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圖書館而去。
並不是多遠,十分鐘便到了。
上了四樓,便正式進入了圖書館,不過在其門口,他們發現真有一個與姜雁靈年紀差不多的女子正在對著一個老頭髮著火。
「爺爺,你回不回家?家宴要開始了。」
老頭白了自己的孫女一眼,氣定神離的說道:「要回你回,我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別打擾我。也別跟我嚷嚷,等會兒打擾到別人看書。」
女子跺了跺腳,也沒有辦法了,只好站在旁邊等著了。
而這時姜雁靈與君不敗也走了上來,姜雁靈看了看那個老頭,笑道:「步爺爺,你又跟你孫女鬥氣呢。」
「別管她,我們來談談另一個問題。」
那個步館長打量了一下君不敗,眼中來了幾分的興趣:「你的小男朋友?人,還挺帥的。」
「步爺爺,你又不正經了,這我朋友。」
姜雁靈臉紅了紅。
「哦,朋友?不不不,我小時候學過算命,這個小子王侯之像,絕對能夠給你幸福,簡直是天作之合。」
步館長掐了掐手指,裝模作樣,一本正經的說道。
要是不認識他的人,第一看他這幅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的模樣,都以為是一個真正的大師。
但是熟悉的,比如姜雁靈,他們都知道,誰來都是王侯之像,哪對都是天作之合。
只不過姜雁靈知道君不敗並不知道,頓時感覺有些窘迫,連忙扯其他事情了,對著步館長說道:「步爺爺,你平時不是總在吹噓你是什麼國手八段麼,圍棋打遍天下無敵手麼,我朋友也會下棋,想跟你來兩把。」
「你也會圍棋?」
步館長詫異的看了君不敗一眼。
「會。我自棋術大成已來,從未沒有遇見過敵手,期待與你的一戰。」君不敗點了點頭,身上湧出一道與生俱來的自信。
不過在旁邊的那個女少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敢在爺爺面前號稱棋術大成?還從未遇見過對手?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知道我爺爺的水平有多高麼,棋術八段,在臨州市沒幾個人敢跟我爺爺下棋的,你真的是無知。」
「步思萌,怎麼說話呢。」
步館長一下子呵斥了出去,顯然對他的孫女的說辭不滿,不過他的臉上也是有幾分的傲氣。
「哼,本來就是嘛。總有些傢伙,狂妄自大,好高騖遠,像井裡面的烏鴉一樣,以為自己的看見了就是全世界了,呵,其實是夜郎自大。」
步思萌冷笑了幾聲,走到了君不敗的面前,打量了一下,開口道:「我問你,你的棋術師承何方啊?棋術幾段?」
「自行領悟的,未去測過棋術。」
「哼,自己領悟的。」步思萌又冷笑了一聲:「圍棋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想要學習更高深的棋術,那麼一般都是拜師學藝,這樣才能領悟更多。野路子出生的,終究是上不了台。」
「而你,未測過棋術,恐怕是不敢吧。又或者是,你去測了,但是不敢說出來,因為級別低了。」
君不敗眼中出現了一絲玩味,道:「廝殺上一盤你就知道了。」
「好啊,棋術界棋術三段,步思萌,向你討教討教。」
步思萌站在君不敗面前,眼中信心十足。
她師承自家老爺子,在年輕一輩之中,從未有過敵手,傲氣十足,她決定等會兒一定要讓這個狂妄的小子輸的丟兵棄甲,落荒而逃。
不過,君不敗正眼都沒有給她一個,而是將目光投向的步館長:「跟我下棋,你還沒有資格,與我下棋的,是步館長。」
「你……」
步思萌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上前了一步,瞪大了眼睛。
剛剛想要在說什麼,就被步館長被呵斥出去了:「步思萌,你在說一句,信不信,我在這兒抽你,給我閉嘴。」
步思萌看步館長動真格的了,一下子不敢說話了。
「哼。」步館長冷哼一聲,然後看向了君不敗:「小友,我年齡大了,也不倚老賣老,我們之間來兩句友誼局?怎樣?」
「也好。」
君不敗沒有意見。
隨後三人進去了旁邊的圍棋室之中,步思萌也跟上來了,一直嘀咕著:「夜郎自大的傢伙,等會兒你就知道我爺爺的厲害了,到時候你肯定被我爺爺逼來,棋子都不知道怎麼放。到時候在笑話你。」
在圍棋室之中,君不敗與步館長,相對而坐。
中間是一個棋盤。
左右兩旁是兩盞裝棋子的器具,一黑一白,涇渭分明。
姜雁靈與步思萌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而在圍棋室的其他人,見了是有人要挑戰步館長,立馬就圍觀了。
「大新聞啊,居然有人要挑戰步館長,他不會不知道步館長的厲害的吧。」
「步館長可是棋術八段的人物啊,在臨州市基本上沒有幾個對手,有的話,都是那種老頭了,不會像這個小子。」
「這小子,看起來就應該是二十五六吧。能有多高的棋術,等會兒啊,多半是被步館長吊打的局面,你信不信,我賭一百塊錢。」
……
眾人的人小聲的議論著,都對君不敗這個年輕人不抱希望。
「你肯定要輸。」
步思萌用一種君不敗已經輸了的表情看著他。
而姜雁靈見這個情況,靠近了君不敗,小聲的說道:「要不,算了吧?就說我們家還有事,下次再來。」
她害怕君不敗到時候落敗,丟了面子。
只不過君不敗拉了她一把,將她拉倒了自己的旁邊,語氣沉穩的說道:「看好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小友,你先?」
步館長笑著,示意道。
「我這個人一向尊重長輩,步老先吧。」
君不敗抬了抬手。
「那好。」
步館長也沒有在客氣,抓起了一顆黑子,便落了下去。
砰的一下。
棋局開始了。
步館長氣定神閒,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所以才說是友誼賽,準備到時候放放水,多走幾招,才不會讓君不敗那麼丟面子。
可是幾招下來,他的臉色漸漸的變了。
到了第二十顆棋子時,他開始認真了。
第八十顆時,他眉頭緊鎖。
第一百顆時,他臉上多了幾滴冷汗。
眾人的人看到了這裡,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了,因為他們是常年在這下棋的人,自然看得懂這個局勢。
黑子被白子,衝擊的支零破碎。
而且白子,無形之間,成了一個包圍圈,仍由黑子往什麼地方而去,皆是誅殺,這為無解之局。
砰。
君不敗放下了一顆白子,然後抬頭,帶著一些笑意:「步館長,承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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