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寧惜也不想去求協會的人,那些人不僅夜無憂看不慣。
她也看不慣。
她遲疑地開口,「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想總會有辦法的吧……」
夜無憂一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寧惜肯定沒有考慮那麼多,微微嘆了口氣,「早知道會這樣。不過我都已經幫你想好了,你想要推薦信,到時候我寫給你。」
「真的?」寧惜眼前一亮,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她是有想過來求夜無憂的。
畢竟,夜無憂的能力擺在那裡,協會裡那麼多人,也不一定比得上他一個。
但是寧惜又覺得,太麻煩夜無憂了,本來他就幫了自己很多忙,要是連推薦信也求他幫忙,那她也太厚臉皮了。
於是,寧惜還沒高興得了多久,就又遲疑起來,「可是這樣也太麻煩你了……」
夜無憂打斷她,「你既然叫過我一聲院長,現在也算是朋友了。這點小事,算得上什麼麻煩?」
寧惜高興起來。
這下,就不用愁推薦信沒人寫了。
她留下來照顧夜無憂,連保姆的那份工作,都自己拿過去幹了。
廚房外,保姆猶豫地看著,系上圍裙準備進廚房的寧惜,「小姐,你真的要自己來?」
不是不信任寧惜,只是夜無憂現在還病著呢,腸胃出了問題,連她都不敢隨便做東西給他吃。
她看寧惜十指纖纖,也不像是會做飯的樣子,就勸,「還是我來吧,你這樣年紀輕輕的姑娘,不適合到廚房這種,油煙氣這麼大的地方去。」
寧惜邊扎頭髮邊笑,「不會,我習慣做這些了。」
一句話,把小時候的委曲求全和無數心酸,都一筆帶過。
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即便現在跟別人說起,她也不會再感到失落,已經能夠笑著談起。
保姆愣住。
就在她愣神的這會兒功夫,寧惜已經準備好了,圍裙系好,頭髮紮起,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動手做菜。
「好了,放心吧,我不會做太難消化的東西的。我也是做醫生的,心裡有數。」她說。
保姆立刻鬆了口氣,隨後有點尷尬,覺得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看穿了。
寧惜倒是不在意這點小事。
保姆會介意這些,說明是有把夜無憂好好照顧的,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就算她走了,想到也能安心幾分。
因為夜無憂是脾胃不舒服,她也不敢做太難消化的菜,就熬了個粥。
不過,熬粥可沒看上去簡單。
想把粥給熬好,也是很看水準的,很多人一不小心,水放多或是放少了,都會讓粥口感不佳。
而寧惜多年來自力更生,早就對此深諳於心。
她用砂鍋熬了一鍋粥。
然後又燒起豬油,熱香了以後,倒入些許進粥裡面,又做了小菜,這樣吃就不會太寡淡。
夜無憂下來的時候,看到白粥上面漂浮著一層油光,本來不想吃東西的,都被香味勾起了食慾。
這點食慾在他嘗了一口粥後,瞬間放大了。
豬油香的讓白粥,都不像是白粥了,加上清爽脆口的小菜。
夜無憂不吃不覺吃了兩碗。
直到不能再吃了,他才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粥做的不錯。」
保姆笑道,「都是寧小姐的主意,虧我還是哥營養師,都沒有想到這種辦法,好在寧小姐今天來了呀。」
寧惜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這個,是普通人家裡的吃法。」
「我家境不怎麼樣,小時候沒有胃口,就給自己做這種粥,每次都會吃很多。所以,就想著這次葉做來試試,沒想到歪打正著了。」
保姆一個勁說她謙虛。
夜無憂看著桌上的菜,心裡葉暖暖的。
雖然肯定比不上五星酒店裡的高級,淡這些,都出自一個人的心意,發覺寧惜把自己放在心上,夜無憂心裡滿足極了。
「謝謝。」夜無憂對她說。
寧惜愣了幾秒,連忙說,「我只是做了一點小事,用不著道謝的。」
比起夜無憂幫她的那些,她還覺得,自己做的太少了呢。
但夜無憂還是把這次的事情,放進了心裡,看著寧惜雖然沒有說話,卻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幫她順利通過考研。
兩天後,夜無憂好起來,就回京城了。
京城那邊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
臨走前,他把自己的筆記,交給了寧惜,「這是這些年來我的醫療筆記,上面都是我的一些心得,你有空看看。」
輕描淡寫的像是,給出的不是一個醫生最重要的東西。
而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寧惜驚呆了,瞬間感覺手裡沉重無比,「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這樣給了我?不行,我不能要!」
說著,她就要把筆記還回去。
但夜無憂很嚴厲地阻止了他,聲音冷冽,「你考研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嗎?如果不是,就收好,這裡面的東西,能給你提供幫助。」
「可是……」
見她猶豫不決,男人神色又柔和下來,緩緩道,「我既然答應給你寫推薦信,現在,就算你半個導師了。只是我畢竟在京城,沒辦法時時教導你,只能把自己的筆記留給你。」
寧惜心受觸動,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夜無憂。
最終,還是決定收下,「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送夜無憂上了飛機,回去之後寧惜加倍努力,他給的那本筆記,她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看。
眼看著考試就要臨近。
寧惜自覺已經把知識,充分吸取了,因此並不懼怕即將到來的考試。
然而,有人比考試還先找上門。
「寧惜,外面有個人來找你。」許幼著急忙慌地跑來,告訴她。
寧惜疑惑了一下,「是病人嗎?」
許幼連忙搖頭,想說話,但是剛才跑得太急,現在氣喘吁吁的,光顧著喘氣了,根本說不上話。
寧惜拍了拍她地後背,安撫,「別急,慢慢說。」
終於,許幼把這口氣給順下去了。
結果沒想到,張嘴就是驚人地一句話,「你快出去看看吧,那個楚珩來你了!他說翟老要見你!」
寧惜驚了好一會兒,許久才慢慢回過神來,然後後知後覺地感到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