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寧惜知道的,雖然早了一點,但也妨礙不到什麼。
寧惜一聽就高興了,「那我今天就回去,收拾東西?」
「可以,除此以外,這個你需要看一下,這是對方總公司的資料。」夜無憂把那份資料,往她面前送了送。
寧惜這才注意到。
她拿起來,翻看了兩下,嘴裡不自覺喃喃,「和享藥業……聽起來不像個外企。」
夜無憂接話,「因為,它本來就不是外企,是兩個華人開的,一個是董事長,姓華,不過因為去年不小心中風了,現在公司里的事情,都交給了他女婿。」
「不是還有個副董事嗎?」
夜無憂垂下眼睫,表情看不出波瀾,「這個副董事,很早以前就不管事了,可以不用管。」
寧惜也沒說什麼。
她不關心裏面有什麼隱秘,只關心,對方製作出來的特效藥,是不是真有那麼神奇。
這家和享藥業距今為止,據說已經有幾十年了。
從很早以前,就在研發藥品。
而不久之前,他們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研究出了抗癌藥物!
要知道,癌症在現代醫學裡,至今還是無法攻克的難關,一些良性和早期的,積極化療,還有可能治得好。
但是那些晚期的,就沒救了。
拿寧惜來說,她調來這家醫院時間也不長,大概也就幾個月功夫,就這幾個月,她看見的身患癌症的患者,都有不下十幾例。
足以證明,現在癌症的發病率,越來越高。
所以當初知道這個項目時。
她才會那麼激動。
「你回去看看,明天下午,我們去機場。」夜無憂道。
寧惜點點頭,起身。
將要出去的時候,忽然她想起什麼,頓住。
夜無憂以為她還有問題,「怎麼了?」
結果,寧惜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後,說,「我能不能,多帶一個人?」
翌日下午,寧惜拎著行李箱,下車。
夜無憂很自然地走過來,把她手裡的行李箱接了過去。
一旁的許幼臉上還帶著沒散去的笑意,左看右看,發現夜無憂幫寧惜拿東西了,也想把自己的給他,「那個院長,還有我……」
夜無憂擦肩而過,就這麼無視了她。
看著許幼鬱悶的表情,寧惜提議,「要不,我幫你拿?」
「不用,你那身板還沒我好呢,還是我自己來吧。」許幼嘆了口氣,認命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自己來了之後,夜無憂就對她態度怪怪的。
也不是說看不順眼吧。
反正就是完全無視的態度,明明在醫院的時候,他還挺好說話的啊,據說這次,也是他親口答應的捎上她,現在怎麼又這樣了呢?
許幼想不明白。
把這個疑問跟寧惜說了,寧惜也同樣想不明白,沉思了片刻後,看著不遠處夜無憂的背影,悄悄說,「可能這就是,男人心海底針吧。」
許幼恍然大悟!
他們把行李箱拿去過安檢。
都知道什麼東西能帶,什麼不能,因此安檢過得很順利。
上機的時候,許幼看了眼機票,頓時吸了口氣,「商務艙啊,我還是第一次坐,這很貴吧。」
說著,她心頭火熱了起來。
結果一轉頭,就看見寧惜抬著頭,跟夜無憂交談。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只見男人微微垂著眸,低頭注視著眼前的女人,眼神里有不自知的溫柔,而寧惜唇角帶笑。
一眼望去,簡直就跟畫一樣美好。
而此時被許幼盯著看的寧惜,其實在跟夜無憂說剛才,看見的一個笑話,「剛才我過安檢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帶了一大罐的牛奶來,好像是鮮牛奶,安檢人員就讓他喝一口。」
「沒想到他一下全喝完了,喝完後,一直在那裡打嗝,耽誤了好久。」
夜無憂很給面子地笑了兩聲。
眼看就要上飛機,他對寧惜說,「等會兒你先找位置,我去放行李。」
寧惜點頭說知道了。
之後才像是想起許幼來了,到處找人。
「你可算是想起我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兩個都把我當透明人呢。」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寧惜看到一臉幽怨的許幼,自知理虧,只能訕笑,「一會兒我給你買機餐賠罪?」
許幼哼了一聲。
不過,也沒想著追問她跟夜無憂的關係,要問也是等下了飛機問,現在不合適,她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只是沒想到,找座位的時候,寧惜的位置竟然緊靠著夜無憂。
而許幼的跟他們隔了好幾排。
上了飛機後,就不能待一塊兒了。
寧惜往後看了一眼,飛機還沒起飛,走廊上人來人往,看不見好友的身影,「奇怪,她怎麼在這麼後面?」
夜無憂一頓,眸光快速閃爍了兩下。
如果寧惜看得見,肯定能察覺出來,他在心虛。
可惜,她現在注意力都在那邊,自然就錯過了。
等寧惜轉過頭來的時候。
夜無憂已經壓下了那股心虛,恢復了若無其事的樣子,「買票本來就是隨機的。」
寧惜沒有懷疑。
很快,飛機起飛了。
寧惜之前沒有坐過飛機。
等飛機起飛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暈機!
腦子像是被灌進漿糊,而飛機發動的聲音,微弱的離地感,就像是在這團漿糊裡面,放進了一個攪拌器,瘋狂攪拌。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夜無憂就坐在寧惜身邊。
他是最先發現寧惜不對勁的人,看到寧惜身體在晃,立刻扶住她肩膀,把人按靠下,「你先靠著,緩一會兒,是不是暈機了?我記得帶了藥,你等會兒。」
隨後起身去給寧惜弄藥。
寧惜忍著難受,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男人遠去的身影。
但她並不覺得害怕,反而一陣安心。
沒一會兒,男人就拿著一杯溫水回來了,還有掌心的藥,只是可能擔心她,臉色不是很好。
一路走來,看到的人都下意識躲避了。
比起在醫院的時候。
此時的夜無憂,才更接近於他原本的樣子,生人勿近。
但是當他走近寧惜的時候,臉上的寒意,瞬間融化了幾分,連聲音都溫柔了,低著聲音,有種誘哄的意味,「還能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