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周總,公司之前的老客戶。
昨天穆晚也聯繫他了,但他說目前手頭上沒有項目,穆晚也就只能掛電話。
雖然不知道他今天來電是什麼目的,但是穆晚還是選擇了接聽:「周叔,你找我!」
「小晚啊,叔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給你介紹個項目,昨天你不是打電話過來嗎?你既然都求到叔面前去了,那叔肯定得幫這個忙。」周總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了出來。
穆晚其實有點不太舒服。
她打電話去問對方要不要合作,那合作是互利共贏的事,怎麼就變成求了?
但是天大地大客戶最大,她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字就和人家起爭執。
她笑著道:「那我就謝謝叔了。」
「你現在有沒有空過來吃個飯,我幫你們牽一下線,你們兩個要好好聊聊看,如果能聊成呢今天就簽合同,聊不成的話叔在幫你想其他的辦法。」周總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
穆家的情況他早就聽說了。
毫不誇張的說,穆晚現在是孤軍奮戰,想把公司盤活哪裡有那麼簡單?
不過她那張臉蛋確實是很漂亮。
漂亮的女人,總是有很多機會的。
「有空,周叔你給我個地址,我現在就過去。」穆晚立馬站起來。
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地址所在地,推開包間的門,裡面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是周總,另外一個人她不認識。
她客客氣氣的打了聲招呼,然後找了個空位坐下。
「小晚啊,這是我要給你介紹的老闆,姓呂,你喊呂總就行了。」
「不用,我倆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喊一聲呂哥吧。」呂總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
長得確實很漂亮。
「呂哥,我敬你一杯酒,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先介紹一下我們廠子的現狀。」穆晚今天是真的奔著談生意來的。
可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是想正經談生意。
周總不停的勸酒,呂總則是借著喝酒的機會不停的碰她的手。
穆晚的手一躲再躲。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對於老男人來說有多麼的誘惑。
呂總這輩子玩的女人太多了,可像穆晚這種,從小嬌生慣養,長大以後又家道中落的女人還是第一次見。
外面賣的哪能比得上她?
他給了周總一個眼神,這次找的女人確實不錯,如果今天玩的開心,那個項目就直接給老周好了。
「小晚啊,我臨時有點事就先出去一趟,你們兩個聊聊項目的事,有什麼問題記得打電話給我。」周總看時候差不多了,主動起身離開。
這下房間裡面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穆晚再次提起工廠的事,呂總直接打斷她的話,「你年紀輕輕,難道真的甘心在這個廠子裡面蹉跎一輩子?廠子的情況你也知道,想要盤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能做到哪一步我就盡力去做,實在不行再說。」穆晚笑笑。
她對自己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爸爸是靠廠子把她養大,除非到走投無路的那一天,要不然她絕對不會放棄廠子。
「像你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不都喜歡買包,買奢侈品什麼的,誰會心甘情願天天泡在廠子裡,和那些髒兮兮的工人打交道?你爸爸把所有的壓力都壓到你身上,這也太不公平了。」呂總不著痕跡的往她這邊挪了挪。
穆晚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
她猛的站起身子,「呂總,我很尊敬你,今天我過來就是談項目的,如果你沒有跟我合作的打算,那我就先失陪了。」
周叔介紹的這個合作對象一點都不靠譜。
等回去以後,她得把周叔的聯繫方式標記一下,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呂總怎麼可能會放她走?
好不容易小綿羊已經進窩了,那當然得讓他這頭大灰狼玩的盡興才行。
他直接拽住穆晚的胳膊,「你就跟了我,我每個月可以給你五萬塊,不比你自己東跑西跑來的強?反正那個破廠子也倒閉了,沒必要浪費時間。」
「滾開!」穆晚狠狠抬腳踹了他一下。
想包養她?做夢去吧!
她有自己的尊嚴。
就算是再苦再難,她寧願去端盤子也不可能出賣自己的身體為生。
「他媽的,給臉不要臉。」呂總被踹疼了,也被踹惱了。
房間裡總共就這麼兩個人,他想要來強的,難道穆晚還能跑了嗎?
反正以她的家庭情況,現在也沒有人會為她撐腰,更沒有精力去追責。
「我勸你老實點,要是得罪了我,我去外面宣揚一下,你家那個破廠子可就徹底倒閉了!」呂總還不忘惡狠狠的威脅。
穆晚又不是被嚇大的,她抓起桌子上的酒杯,狠狠砸向呂總的頭,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
剛開始她的腿被呂總緊緊抓著,直到她瞅准機會把右腿抽出來,然後狠狠對著他的鼻子來了一下。
只聽一聲慘叫。
呂總捂著自己的鼻子鮮血直流,疼的在地上不停哀嚎,他的鼻樑被直接踹斷了。
穆晚並沒有補刀,而是瞅準時機拉開門就往外跑,一直跑到酒店外面。
她一個人在路燈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渾身上下哪裡都很疼。
她掀開衣服一看,胳膊上和腿上都有很多勒痕。
那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追上來,為了保險起見,她趕緊在手機上打了一輛計程車,去了醫院急診室。
也不知道酒里有沒有被下藥,還是做個全身體檢才安心,再把身上的傷痕處理一下。
「穆晚?發生什麼事了?」沈池看到她的第一瞬間,眉頭一下子皺緊。
她衣服上的領口被撕開了,而且頭髮也很凌亂,裸露出來的手腕上面明顯有一道勒痕。
這一切都在告訴他,穆晚剛剛遭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
他的心也跟著被揪起,「一定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會幫你解決掉。」
「都已經過去了,我真沒什麼事。」穆晚也不想他跟著操心。